“那,还不快去找。”
季连夫人心里突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
“是。”
那婆子赶忙去寻。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至楼梯口时,却见安永龇牙咧嘴的揉着脑仁从楼下走了上来。
“永儿,你怎么在这儿?”
“安公子,可是喝好了?”
一个是安家老太问的。
一个是什方逸临问的。
安永抬起头,一见到什方逸临站在自己跟前,突然变了脸色,脱口问道。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什方逸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凉意让安永背脊发凉。
“本公子不在这里,该是在哪里?”
“倒是安公子,这凌海城内朋友不少,出去方便一下,都会半路遇到朋友被拽去陪酒。”
安永一时语塞,想说你当然是在另一侧的包厢内,但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口。
又一联想到之前他们一同出了包厢,而他却在楼下的角落里浑浑噩噩醒来,醒来后后颈和脑仁疼的要死,除了被人砍晕的记忆,之后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下看到什方逸临衣衫完整,脸色如常,丝毫没有被下药的迹象,心中便已经有了猜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颜幽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安永,这种时候,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个安永有问题,她就是瞎了眼。
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小姨子,两个人也不知背后通了什么勾当,竟然算计起她的男人来了。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今日这件事,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安公子,你对我家公子出现在这儿,很是诧异啊!”
“难不成,我家公子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而是应该出现在安公子想要他出现的地方?”
颜幽幽话音一落。
安永顿时惊了脸皮,心里腹诽着,难不成这位颜公子知道些什么。
身后,季连赫虽然没有混迹过朝堂,但为人处世之道,他却一样没少学。
刚刚安永说的话,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只是碍于王爷在场,他不好多问什么。
但现下,颜公子如此一针见血,毫不给脸面的质问了出来,季连赫只觉得浑身冒寒气,颤抖了一下,不敢多言。
“不不,颜公子严重了,我是喝多了,胡乱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
安永矢口否认,他哪里敢说出实情,是嫌活的命太长吗?
“呵!是吗?”
颜幽幽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还待要问出什么,便听到二楼最偏僻末尾的一处包厢内,一声清晰的尖叫传入外面所有人的耳朵里。
虽是尖叫,却不是痛苦的尖叫,而是一种近乎很愉悦的,高亢的叫声。
知人事的听到这个声音,表情同时僵住。
有脸皮薄的,上了年纪的,脸色一下子就涨红起来。
甚至,距离那处包厢最近的几处厢房内,有喝多酒的好事者,三三两两的,双眼放着邪光就跑了出来。
季连夫人和季连赫一听到那声音,双双变了脸色。
两人铁青着脸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惊愕和狼狈不堪。
别人或许一时难以分辨,但他们却轻易听出方才那道声音分明是出自他们的女儿季连柔之口!
在一联想,季连柔出了包厢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季连夫人双手便忍不住的颤抖,腿脚想要迈出一步,都软的动弹不得。
颜幽幽眯了眯眼,隐匿了眼底里散发出的寒光,看向最末尾的那处包厢。
“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属下去打听一下。”
魅影硬着头皮,涨红了脸。
那羞人的声音,除了年纪小的小孩子不懂事外,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包厢里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边,魅影的脚步还没有离开,那处包厢内便再次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咒骂。
“啊!混蛋!王八蛋,怎么是你,是你毁了我的清白,我杀了你,杀了你!”
“怎么叫我毁了你的清白?明明是你自己脱了衣服爬了我的床。”
“闭嘴!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接着,房间内椅子,茶碗,鸡飞狗跳。
包厢外,几个好事者耳朵贴了上去,一边听着包厢内的动静,一边淫词秽语不堪入耳。
“哎呦,这是打起来了,在酒楼里宣淫,可是咱们凌海城这些年来的头一份儿。”
“谁说不是呢?来这种地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何止是不要脸皮,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浸什么猪笼,也许那包厢里的是哪个妓院的妓女呢。”
“妓女来这种地方办事儿?说这种话?”
“兴许,是哪个恩客就有这方面的喜好呢?”
“嘻嘻嘻,兄台似乎很熟稔啊!”
“哈哈哈。”
季连夫人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喘不上气的胸口,不知所措的看向季连赫。
“柔儿,柔.儿。”
说着话,双腿一软,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也许,在她几十年的生活当中,从没有如今天这般让她窒息,丢尽了脸面的事情发生过。
颜幽幽上前一步,掐住季连夫人的人中。
季连赫咬着后槽牙,猩红着双眼,大步流星穿过人群,往那处包厢跑去。
安家老太爷和老夫人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也紧跟了上去。
“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安永垂在身侧的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满脸惊惧,好似看着恶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什方逸临。
什方逸临丝毫不在意自己给别人造成的心理负担,一双眸子半掀着,似笑非笑道。
“安公子,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安永脸色骤然大变,看着什方逸临那双风平浪静的眸子,心中更加的惶恐不安。
季连柔得了这样一个下场,竟是眼前这个男人故意的吗?
难道,他喝醉是假?
难道,那春,药竟对他无用?
难道,打晕他的人竟是他?
包厢外,几个好事者还在调笑议论,被季连赫几个巴掌拍飞了出去。
季连赫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推了推包厢的门,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