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一愣,紧接着把手里的包袱堆到颜幽幽手里,白皙的手掌一摊。
“辛苦费,你可不知道,这几个月,我被他们俩气的心肝儿疼,指尖血都扎了好几次了。”
噗!
颜幽幽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想过南离会诉苦,倒是没想到两个孩子把她逼的扎指尖血。
“你又派‘人’去监督他们俩练功?”
这里的‘人’可不是书面上的‘人’,而是南离的那些小伙伴儿。
“我心硬啊!但架不住静言心软,他们俩一不好好练功,便软声细语的哀求,不是屁股疼,就是头疼,惹的静言在我跟前跟着抹眼泪。”
一旁,静言无语的拽了拽南离的胳膊。
“南姐,你可别再说了。”
丢人丢到家了,何况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行啦,知道你辛苦,好东西给你留着呢?”
颜幽幽拍了南离的手心一下,知道她不是真的跟她讨要辛苦费。
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早已情同姐妹,说话方式和相处的方式最是自然随性。
“静言,这几个月也辛苦你了。”
静言:“主子哪里话!照顾两个孩子怎会辛苦,我愿意还来不及呢?”
颜幽幽点点头,知道从颜容和颜玉出生到现如今,静言是真把两个孩子当成心肝儿一样照顾和喜爱。
过多感谢的话说了,反倒生疏,遂微笑着点点头。
“主人。”
月亮门外,蓝风披着一身黑色的连帽斗篷走了进来。
“蓝风。”
颜幽幽愕然,松开南离和静言的手,走到蓝风面前。
“你怎么在京城?难道,你从平丘谷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是去了京郊山庄找孩子们?”
“是也不是。”
蓝风低笑,整个身体都隐匿在了黑色的连帽斗篷下。
他抬眼看向颜幽幽,见自己的主人满面春风,笑意盈盈,脸上没有消瘦,身体也健健康康。
“逸王爷把主人保护的很好。”
颜幽幽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和他说起在桑氏主城历经的遭遇。
“你的灵力可都恢复了?”
“嗯,已经恢复了。”
蓝风点点头。
“多亏了尊者。”
“我师父?”
颜幽幽不明所以,这一老一少悄无声息的先后离开平丘谷,可是让她好是惊讶。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让她的师父,她的器灵,一个撇下徒弟,一个撇下主人,不管不顾的便离开了。
颜幽幽正待要问明事情的缘由,便见蓝风身后挤上来一人。
“徒儿,最近可好。”
“师父?您怎么也在这儿,刚刚……怎么没有看到您。”
颜幽幽还真不知老头竟也跟着来到了邵通城,这一下才算是四角齐全了。
“我怎么在这儿?”
老头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了眼窝在什方逸临怀里的颜容和颜玉。
“合着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颜幽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你让容儿和玉儿给我和蓝风飞鸽传书,前往京郊山庄吗?”
“我?”
颜幽幽慢慢扭头看向两个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月前啊。”
老头儿继续接话。
一个月前老头儿正在合虚山守着宝贝,便被两个小心肝儿骗下了山。
“一个月前?我出了平丘谷正在往京城赶回的路上。”
言外之意,我根本没有给合虚山飞鸽传书过。
一老一少二人双双把目光看向那父子三人。
“什么情况?”
颜幽幽瞧着什方逸临。
“咳。”
什方逸临咳了一声。
“这是第三个惊喜。”
颜幽幽无语。
“王爷,你的惊喜也太多了吧?”
“嘻嘻。”
什方逸临尴尬的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私心说的有点无私了。
“原想着你我成婚布置在京郊山庄,这不是又临时改变了行程吗?何况我们成婚是需要拜高堂的,尊者德高望重,又是你的恩师,是孩子们的爷爷,这接受跪拜之人,唯尊者莫属。”
这逸王爷的马屁拍的,顿时让老头儿和悦了几分。
“嗯,这件事,逸王想的周到,倒是你。”
老头儿扭头面色不虞的白了颜幽幽一眼。
“你成婚,难不能还不让老头子我来了?”
说着,背着手扭头就进了屋里。
颜幽幽瞧着老头儿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迁怒她了。
忙白了什方逸临一眼,赶忙追着跑进屋。
“师父,您理解错了,师父怎能不来,师父必须要来,只有您来了,才算四角齐全吗?”
颜幽幽笑意盈盈的上前,亲昵的挽住老头儿的胳膊。
老头儿斜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真心话?”
“真心话,比珍珠还真?要说这世上谁有资格坐上那高堂之位,唯有您,唯有您才有资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师父就是个老小孩儿,最爱听顺耳的话,颜幽幽深谙其道。
“既然如此,帮师父一个小忙。”
嘎!
颜幽幽冥思苦想的一大车话顿时被憋回了肚子里。
“师父,需要我帮您什么忙。”
颜幽幽没有一丝犹豫,毕竟,上次平丘谷之行,老头儿劳苦功高,颜幽幽没理由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被挤在一旁的蓝风看了看自家主人的真诚的脸,再看了看一脸鸡贼的老头儿,慢悠悠的开口道。
“尊者嘴馋,想吃佛跳墙了。”
老头儿扭头,很是嫌弃的看了两眼被他挤在一旁的蓝风,瞪眼道。
“你何时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蓝风依旧慢悠悠的抬眼皮看了看老头儿。
“您老活了一辈子,除了对丹炉房里的那点宝贝上心之外,余下的便是为了这张嘴。”
“嘿!”
老头瞪眼。
“那也总比你强,看着年纪轻轻,实则是个老东西,徒长着一张脸迷惑众生。”
不就是器灵吗?不就是活了千八百年吗?乌龟一样的岁数,还出来嚯嚯人干嘛。
“你不也是个老东西吗,咱们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不过你要是想变年轻,和我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也是不能够了。”
蓝风不气不恼,软刀子进去,硬刀子出来。
咳咳!
颜幽幽一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