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妃受他们的算计。”
什方逸临默然了片刻,异常坚定的看向颜幽幽。
“幽儿,你相信我吗?”
颜幽幽点头。
“相信。”
“那你相信我能保护好母妃吗?”
颜幽幽心疼的伸手抱住他的腰。
“你还有我,我也能保护母妃。”
“嗯。”
什方逸临点头。
“我已经是王爷了,娶了妻,生了子,再也不是当年个十岁的小男孩儿了。”
第二日,宫里宫外的所有女眷,巳时一刻,都在宫门口集合。
除了正在坐月子的云语瑢没来送行外,颜幽幽带着两个孩子,容妃抱着八皇子,太子妃挺着少说也有七个多月的孕肚都来了。
颜幽幽在府里的时候,明明听张公公说,皇后也会陪同太后一同前往大相国寺,可是今天,她却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
一直在整顿军纪的什方逸临也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妻儿,什方逸临翻身下马。
“爹爹。”
“爹爹抱。”
男孩子和女孩子果然不同。
颜容只叫了一声爹爹,便开始自己四处看热闹。
颜玉却伸手讨要抱抱,那软轿又软糯的模样,惹的什方逸临好一阵欢喜。
颜幽幽站在他身侧。
“昨晚,给你准备的药都带齐了吗?有没有忘。”
什方逸临摇头。
“放心,都贴身带着呢。”
各种治病的药,杀人的毒药,都分门别类,放在了不同的瓷瓶里。
“我不在家的这几日,逸王府闭门谢客,谢绝一切活动。”
“书院那儿,我也已经给两个孩子请了休假,让他们陪着你安心在府里养胎,府外的事,一律不用操心。。”
“管莫和老四都留在京城,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们——”
什方逸临一条一条的补充,一句一句的叮嘱。
颜幽幽失笑。
“这到底是谁出远门?”
离行的人,叮嘱送行的人。
随即,又压低声音道。
“不是说皇后也去吗?我怎么没有看到皇后。”
梅妃,宁贵妃,其他妃嫔都在,唯独没有看到皇后。
什方逸临冷笑,往她身边歪了歪头。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叮嘱你的原因。”
“听说昨晚,父皇特意设宴为太后举办了送行宴,后宫众妃陪同,在席上皇后贪凉,吃坏了肚子,今日一早便传了御医,整个人出恭都出的虚脱了。”
颜幽幽嫌弃的一撇嘴。
“咦!”
这消息带着一股臭臭的味道。
“明明知道今日就要出行,还敢贪凉。”
“估计,众妃都感觉被皇后骗了。”
什方逸临冷笑。
“这才是皇后的高明之处,父皇设宴,太后和众妃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才好不落人话柄,便是被人在背后议论,那又如何?她身为皇后,早就刀枪不入了。”
颜幽幽默然,心里想着,还好她嫁了个王爷,这要是在后宫,能活到第几集。
这边,时辰到,一行人各自上了马车,车辇嘎吱嘎吱出了宫门口。
为首的太后那辆马车最为华贵,上面缀着琥珀、明珠,外头看起来十分精致。
后面的,是各宫嫔妃和各府王妃女眷的。
颜幽幽带着孩子们,眼看着大队人马消失在街角,回过神来,带着孩子们回了王府。
而与此同时,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柔荑,半空中,一只信鸽飞落下来。
不多时,马车传来一女子千娇百媚的声音。
“呵!来的可真是时候。”
“车夫,改道大相国寺。”
“好嘞。”
随着车夫的一声好嘞,马车改了路线,直奔大相国寺。
京城逸王府,颜幽幽眼皮不自觉的跳了几下。
她找来纸屑,贴在眼皮上,心里有些担心,精神也有些恹恹的。
一连三日,逸王府里,没有自己夫君陪着的颜幽幽,精神头儿总也比不上以前那么活跃。
逸王本意是把两个孩子留在府里,陪着他们娘亲。
可两个孩子一看到自己的娘亲恹恹的,提不精神,也悻悻的敛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天天窝在府里,无所事事。
所有人都以为王妃心情不好,是因为王爷不在府里。
其实,只有颜幽幽自己知道,王爷不在身边只是其一。
还有另一个原因,是由于孕妇本身在怀孕后内分泌功能变化时,孕妇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思想,心情才会变得格外敏感。
她想着除了保证睡眠,还要找些事做才行,才能保证身体机能正常运行。
只是,还未等她找事去做,事儿就找上了门。
晚上,静言回府时,身后还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王妃,属下给王妃请安。”
颜幽幽回头,定眼一看。
“楚兰,你怎么有时间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妇幼医馆定居下来的夏楚兰。
自从夏楚兰被颜幽幽安排进了医馆后,这姑娘便在医馆的二楼收拾了一个房间,吃住都在医馆。
再加上,她本身极为自觉,懂得分寸,尤其是逸王在的时候,她从不在晚上来王府。
今晚来府里,倒是少有。
一旁,静言找了个位置坐下,脸上有些严肃。
“主子,楚兰过来,是想找主子商量件事?”
颜幽幽一怔,看着两人一个比一个的严肃脸。
“是医馆出事了?”
“不是。”
夏楚兰赶紧摆手。
“是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她,她怀孕了。”
“怀孕?”
颜幽幽觉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你认识的姑娘?不会是怡红楼的吧?”
夏楚兰没说话,但眼神表示王妃猜对了。
颜幽幽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以呢,你找我商量是为了什么?”
“她,她。”
夏楚兰脸色绯红,声音明显降低。
“她想拿钱,把自己赎出来,然后,然后自己养活那孩子?”
颜幽幽一手拍在脑门儿上。
“你不会是想让我也收留她吧。”
“不是,不是,不是。”
夏楚兰忙摆手。
一旁,静言都看不下去了。
“楚兰,你怎么这么磨叽,主子,还是我来说吧。”
“那姑娘想把自己赎出来,可是手头差了些钱,便来找楚兰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