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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子婢子知道,婢子告退。
  灵雨红着脸垂着头,着急忙慌的便走了。
  太子殿下,怕是未有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
  一个声音在背后突然开口。
  荆白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是厉长生,心中更是吓得一突。
  荆白玉慌张的瞪了一眼厉长生,说了句无聊,随即转身便走,又似兔子一般逃了。
  厉长生一阵好笑,看来荆白玉这孩子的面皮,还是过于薄了一些,这样便扛不住了?
  厉长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心里寻思着,倒是寻到了荆白玉的短处。若是荆白玉日后再抓着自己当沙包,便只需几句话,定然叫荆白玉落荒而逃,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嘶
  厉长生低声说道:这小孩,下手可真够重的。
  厉长生从小教场往回走,才出了教场不远,就瞧见个熟人,十年时间,愣是丝毫未变。
  喻青崖正蹲在小路边上,手里捧着个镜质镜鉴,仔仔细细的照看着自己眼角的地方。
  好像
  似乎
  嘶
  生了一纹?
  看不大清楚。
  厉长生不由一笑,这喻青崖果然还是如此在意他那张脸面,和以前一模一样。
  若想要在荆白玉身边重新立住脚跟,只是讨好太子荆白玉绝对是不够的,自然也要和太子殿下的心腹之臣搞好关系。
  这喻青崖便是荆白玉的心腹之一,而且在厉长生眼中,是最好对付的,没有之一。
  厉长生当即走了过去,道:喻公子这面镜鉴瞧着不甚清楚。
  喻青崖闻声抬头,道:原来是流安世子啊,你怎么的这身打扮?
  喻青崖有些纳罕,厉长生一笑,道: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道不清楚。
  厉长生又道:听闻喻公子先前有一面十足清晰的小镜子,怎么的不见喻公子拿出来用?却捧着这样的银镜?
  那面镜子啊,被太子殿下抢走了啊!喻青崖提起这事儿,顿时怨声载道。
  不对啊,喻青崖这才反应过来,纳罕的说道:那镜子是九千岁昔日里送予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厉长生之前送过喻青崖一面镜子,是玻璃镜,可比古代的铜镜和银镜都要清晰的多。喻青崖对那小镜子爱不释手,甚是宝贝,十足吝惜,若不是熟悉的人,甚少有人知道那样宝贝。
  厉长生不答反问:这太子殿下如何会抢喻公子您的东西?喻公子说笑了罢?
  喻青崖本就怨声载道,听了厉长生这话,以为他不信,可是委屈死了,道:才不是我说笑,你可不知道,九千岁走了之后,太子殿下就将关于九千岁的所有东西,全都给抢了去,山匪打劫一般!我的镜子也被抢了,根本要不回来。
  原是如此厉长生笑着道。
  【#玩家厉长生购物清单#】
  【jill stuart手持化妆镜=155元】
  厉长生当下便在系统商场之中,快速购买了一个新的化妆镜,道:巧了,长生这里也有个化妆镜,若是喻公子不嫌弃,这镜子便送予了喻公子。
  什么镜子?
  喻青崖定眼一瞧,接过厉长生递过来的化妆镜。
  嗬!这镜子,竟是比先前九千岁送的还要好看!还要清晰!
  厉长生但笑不语,之前送予喻青崖的,乃是卖家赠送的镜子,估摸着连五元钱都不值,眼下这镜子可是花了一百多元买的。
  jill stuart的化妆镜是网红款,据说许多明星都用过,镜子不大,方便携带,银色复古款式,看上去有些公主风,着实少女心爆棚。
  只是在厉长生看来,这镜子拿在手里,还是有些廉价感,毕竟只是塑料材质的外壳,拍照放在网上,倒的确是不错的。
  【#友好度总览#】
  【喻青崖:39】
  【危险指数:0】
  【幸运指数:6】
  喻青崖捧着镜子顿时爱不释手,对厉长生的好感度是瞬间飙升不止。
  喻青崖当下从腰上拽下一块玉佩,大大咧咧的塞给厉长生,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我东西,我也送你一个,你拿着。
  【系统提示:帝王绿玉佩一枚,价值约为690万】
  用155元的镜子,换了个价值690万的玉佩。
  喻青崖果然还是如此
  厉长生也无拒绝,十足坦然的接受,道:长生却之不恭。
  喻青崖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日后你若是有了空闲,便来寻我,我带你吃好的喝好的。
  是,厉长生笑着说:日后便要多多叨扰喻公子。
  不叨扰不叨扰!喻青崖道。
  喻青崖欢欢喜喜捧着新到手的镜子,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走路险些打晃。
  他往镜子里仔细一瞧,道:我的娘呦,什么皱纹,根本没有!我仿佛是又变得年轻了一些个,也更好看了。还
  喻青崖话到一半,差点子撞上前面的人。
  他抬头一瞧,顿时眼疾手快,就将镜子藏在身后,干笑着道:太太子是您啊。
  藏了什么,拿出来。荆白玉负手而立,淡淡的瞧着他。
  没什么喻青崖想要挣扎一下。
  荆白玉唇角微挑,喻青崖顿时一个寒颤,不情不愿的将镜子拿给荆白玉看,道:只是厉长生送我的镜子罢了
  厉长生送的?荆白玉眯眼。
  喻青崖连忙解释,道:不是九千岁送的,是那流安世子厉长生送的!
  唉
  喻青崖话音未落,镜子已然脱手,被荆白玉霎时抢了去。
  荆白玉眼看着手中模样别致的小镜子,淡淡的说道:没收。
  第69章 两情相悦
  喻青崖脸色一片惨白, 仿佛被太子殿下荆白玉硬生生掏心挖肺,哀求着说道:太子!您怕是没听清楚。此厉长生非彼厉长生!
  其实太子殿下您不需要费力费神没收这面镜子的!
  它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太子殿下您
  等等啊太子殿下, 别走!
  喻青崖一阵鬼哭狼嚎,然而荆白玉却未有停留,已经施施然转身离开。
  喻青崖欲追,身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喻青崖回头一瞧,顿时爹!的一声喊了出来,给来人一个硕大的熊抱。
  来者可不就是喻风酌无疑?他今儿个进宫办点事情, 本来准备去车马署离开,行到一半就听到喻青崖那大嗓门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听着就觉凄厉非常。
  喻青崖死抱着喻风酌,简直肝肠寸断的模样,道:我的娘呦,我的爹呦,太子殿下这是要我老命!
  什么娘啊爹啊的。喻风酌无奈的说道:时辰晚了,随我一同出宫,否则你是要歇宿在这里?
  我不出去喻青崖道:太子抢走了我的镜子, 我想要回来!
  喻风酌笑了一声, 道:那好你去, 我回府等你。
  不行!喻青崖拽着他不让走, 道:你与我一同去,太子看在你的面子上,指不定就还给了我。
  我哪里有那般大的面子。喻风酌道:还是早早回府, 被抢了什么,爹给你买就是了。
  买不到的!喻青崖道:是一面超级清晰的小镜子,你也知道的,以前九千岁送我的那样,之前就被太子抢走一回了!
  喻风酌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新的镜子,可是流安世子送你的?
  你怎么知道?喻青崖狐疑的瞧他,说:莫不是跟踪我?
  喻风酌摆摆手,这就准备往车马署去了,道:怕是要不回来了。
  爹!
  喻青崖大喊着跑过去,说:那镜子我捧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怎么就要不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罢,太子今儿个心情好,一定会还给我的。
  喻青崖咋咋呼呼的,追着喻风酌一路,也未有能叫喻风酌帮忙,最后只好低头耷拉脑的一同出了宫去。
  荆白玉走出大老远,还能听到喻青崖的哀嚎声,他手拿着复古公主镜,皱了皱眉头,道:好像真的挺清晰的。
  荆白玉将镜子收进袖口,这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施施然从外面走入了大殿之中,道:灵雨可回来了?
  灵雨前往皇后娘娘那面传话,回来便听荆白玉寻他,立刻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婢子在。
  荆白玉说:皇后那面如何?
  灵雨道:皇后虽不乐意,却也未曾说些什么。
  嗯。荆白玉点点头,道:那韩忠德可在皇后宫中?
  灵雨又道:的确在。婢子走的时候塞了些银钱给皇后宫中的小宫女,听她说韩忠德一直都在皇后宫中,这会儿还未曾离开。
  哼,荆白玉冷笑一声,道:好他个韩忠德!果然榆木脑袋一个,全然不知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请消消气儿。灵雨道: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就他,还不至于叫本太子气成什么样子。荆白玉这话一出口,莫名便想到了流安世子厉长生
  韩忠德那点小手段,的确不足以叫荆白玉如何动怒。然而有一个人,方才着实气着了荆白玉。
  可不就是那厉长生
  荆白玉想到厉长生,当下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万不能第一天便输了阵去。
  灵雨,厉长生可回来了?荆白玉问。
  灵雨连忙道:还不曾,这个时辰,可能是去用膳了。
  荆白玉挑唇一笑,冷的怕是能冻死一片桃花,道:一会儿天黑了,叫新来的期门郎厉长生,到内殿去给本太子上夜。今儿个着他一个人上夜守卫,就不需要更替换班了。
  荆白玉心中冷笑,今儿个晚上不让厉长生睡觉,明儿个一早再遣他满皇宫跑圈办差,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还能不出一丁点的过错,只要厉长生有分毫差池,便将他
  荆白玉方想到这里,就瞧灵雨先是一愣,随即红着脸,连忙答应了一个是字,随即赶忙退下。
  荆白玉怔愣的瞧着灵雨的背影,顿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灵
  荆白玉准备叫人,却见灵雨羞赧的快速逃跑,根本不给人多说一句的机会。
  荆白玉后知后觉,灵雨怕是又误会了自己与那厉长生的干系。
  毕竟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荆白玉就叫厉长生来上夜,还说不需要旁人再守卫,只要厉长生一个便好。
  这
  荆白玉自己再一思忖,只觉得细思极恐,自己怕是真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荆白玉那是一阵的后悔不迭,阴测测的说道:都是厉长生那纨绔!这流安世子果然名不虚传,轻佻!下作!无耻!好色!
  阿嚏
  厉长生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低声自语道:不像是感冒了,怕是那不听话的小孩在背地里骂我。
  厉长生的直觉是分毫也无差错的,就是荆白玉,这会儿不停嘴的在数叨着厉长生。
  厉长生陪着荆白玉练了一整个下午的武艺,他但觉浑身疼痛乏力,如今正是春夏之际,难免汗流浃背。
  换洗一番,再去用膳,这饭才吃了一半,便有人急匆匆赶来,吩咐厉长生快快随他去,说是太子殿下荆白玉召唤于他。
  厉长生着实无奈,只好跟着那侍卫往太子身边而去。
  厉长生入了殿中,就瞧太子的正殿里静悄悄的,一个宫人与侍卫也无有。大黑天,仿佛入了鬼屋一般,叫人有些脊背发凉。
  引路的侍卫也只是站在外面,推开沉重的殿门叫厉长生进去,他便在外面又关了殿门。
  霎时间大殿之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轻轻的摇曳跳动着。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
  有个少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是荆白玉。
  厉长生按照荆白玉所说,步入内殿,果然看到内殿也无一人伺候,只有自己与荆白玉两个。
  荆白玉正自坐在案几前批阅奏章,低着头十足专心模样,却又似长了后眼,淡淡的说道:今儿个叫你来给本太子上夜,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若是敢睡着了,仔细着你那身皮。
  敬诺。厉长生道。
  厉长生说罢了,稍有些个犹豫,最后道:敢问太子殿下,这殿中内外,为何无有他人伏侍?
  这
  荆白玉手中狼毫一顿,随即仿佛未有听到一半,并不回答厉长生。
  厉长生静等一会儿,荆白玉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太子做事儿,何须向一个小小的期门郎禀报?
  长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厉长生说道。
  荆白玉为何遣散旁的宫人和侍卫?自然是为了避免旁人像灵雨一般误会了他们去,所以干脆将人遣散,旁人瞧不见,自然便不会乱嚼舌头根子。
  厉长生似乎猜出几分荆白玉的用意,有些忍俊不禁,道:太子殿下您可知看不见的东西,才更容易叫人遐想无限?
  什么看不见,什么遐想?!
  荆白玉将狼毫在案几上一拍,道:本太子叫你进来,是让你上夜守卫的,不是叫你来与本太子聊天的。把嘴巴闭上,一个字儿也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