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导师对这个答案一点都没生气,“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投入很大的经历去学习掌控它,如果按照你之前那种表现……那几乎不可能,你知道,最锋利的刀剑,它们本身是有尊严的,你必须对它们表现出你的诚意,你的热诚,它们才会甘心受你驱使。”
“导师这种言论在当时很有一定的市场,而且在对于魔法这一点上,许多法师确实也是这么想的,这一点也就成了后来我学习的最大动力——我抱着一个做骑士的梦想,最努力的去学习那些法师的知识。”
“完全投入的学习往往会让人忘了他最初的目的,在完全意识到我身体内蕴含的这种颠覆常识的魔法能力后,我很快就把当时的梦想忘到了霄云外,我开始变得和导师一样,和那些在法师塔里研究魔法的平民一样,和劳伦斯、汪铭一样,开始整天埋首各种书堆和卷轴,并由导师带领,参加各种法师内部的学术交流,在短短的几年内,我就熟练掌握了空间之眼,空间之手两种最基本的魔法,并靠着它们,通过了法师议会的内部考核,成为了一名正式法师,之后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法师塔。那段时间的生活,枯燥而令人着迷。”
“但好景不长,就在我成为正式法师后没多久,一场平民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243 禁区
“这场战争的起因,只是源于一场很普通的领土纠纷,或者说,是源于类似理由的蓄意侵略,当时我所在的王国被称作“麦田”,也就是粮食产地的意思,而发起侵略的是周围的三个国家,这是一次联合侵略。”
“在这场战争,几乎没有任何法师的参与,哦,顺便说一句,所谓的法师议会,并不是某个国家的行政机构,而是所有法师的共同集合,这一点有点类似于欧洲世纪时代的宗教,产生于这些国家,但超然于这些国家。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稀里糊涂的就结束了,法师议会最终插手并进行了调解,虽然发动战争的那些国王不甘愿,但也只能退兵了。对我来说,这场战争唯一能让我记住的就在于——在这场战争,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失去了父母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正在上升的热气球抛掉了它最后一袋压仓物,从那以后,在我的世界里,魔法就是唯一。”
画面,年轻伊凡眼的世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单调,大量的书籍,羊皮纸,草稿,逐渐占据了他生活越来越大的比例,伊凡开始越来越多的与其他法师交流,那些画满法阵图案的羊皮纸很快就在他房间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当时在魔法研究上,我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就是用数学的方式,把每一个魔法的细节都固定下来,数学是我在当时找到的最可靠的研究工具,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许多其他的法师,他们有的对我嗤之以鼻,有的赞同并配合我的这中动,从那些赞同者的身上,我得到了不少宝贵的资料,并开始根据这些法阵,开始着手优化魔法,那时候我的工作,其实很类似于现在劳伦斯正在进行的部分,对魔法进行解析,只不过因为当时数学知识的匮乏,在许多问题上我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想通。
这纯粹的研究生活一直厨了很久,说实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多久,也许是5年,10年,或者15年,在这段时间,我一直尝试完善空间门——其实如果你们研究下去应该不难发现,空间门魔法就是对空间联接的改良。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法师议会的信,信让我和导师一起去调查一起“特殊事件”,因为这起事件就发生在距离首都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而当时我的导师也正好是议会上的“轮值人员”,而一般法师的这中动至少需要两人,所以他就叫上了我。
“什么特殊事件?”听故事听到现在,林泉他们几乎下意识的就追问道。
“根据当时信上的描述,是说一个小镇上的人突然集体出现了举止行为上的异常,用当时的观点来看,就是这群人都“着了魔”了,受到了魔鬼的控制……”
在出发之前,我和导师本来还以为是很普通的平民抗税事件,在当时,许多领主因为加重下层人民的赋税,引起他们的反抗,事情闹到到法师议会后,他们就会谎称这些平民“被魔鬼控制”,为了辨明真假,导师让比较擅长空间魔法的我,用了一个长途的空间之眼,而我也很快见到了真实的情况。”
画面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空间之眼空俯视视角,在一条熟悉的石板道路上,有一只长长的队伍正在朝着首都的方向前进,这只队伍看起来像是一支军队,因为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支长矛,而且队伍前进的步调出奇的一致,整齐划一,就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动作,仅仅从纪律上来看,比之前伊凡见过的最精锐的皇家侍卫还要严整。但是当空间之眼凑近之后,伊凡这才发现,在这只队伍当,竟然是男女老少齐全,但从他们的脸上,伊凡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除了正在迈动的脚步,和起伏的胸膛,伊凡没有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当伊凡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导师之后,他第一次从酋长的眼神,看到一丝从来没有见过的复杂,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让伊凡变得更加莫名其妙:“意识网!他们还没死!”
导师紧接着就下令,让伊凡用空间之手把这些平民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伊凡拒绝了,他说他做不到。
酋长没有强迫他,只是很快与法师议会取得了联系,很快,议会里的另一个法师来了,很干脆利落的完成了这次收割——伊凡惊讶的看到,直到这只军队最后一个人倒下,他们都没有停下一步,在同伴死去的时候,继续前进者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同情,或者怜悯,甚至在他们自己痛苦的倒下的时候,脚步仍然挣扎着向前。
当天晚上,法师议会就召集了所有在册的数百名法师,举行了一次全体会议,同时,在这次会议上,伊凡他们这批年龄小于一百岁的“新法师”也都第一次听到了“意识网”这个名词,后来伊凡才知道,这个魔法来自比酋长年龄还久远的传说年代,而现在,这种魔法已经成了法师们的禁忌——法师议会绝对禁止对该魔法进行任何研究,如果有发现,将会被视作法师议会的敌人,正如引发这次事件的那个“陌生法师”一样。
伊凡本来以为,能够让法师议会如此严阵以待的,一定是一位让人棘手的对手,但事实证明,在法师的这条道路上,当时的伊凡还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菜鸟——肇事的法师在会议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被导师锁定——一直没有说,伊凡的导师是一名预言专精法师,在法师议会,专门负责定位敌人,以及新诞生的法师。
当时那名肇事的法师正在附近的另一个小镇上,正在尝试用意识网控制更多的平民,但是精神控制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的,他还没有能够完成这个计划,就被从天而将的数十名法师瞬间击毙,连同被他控制着的几十名平民。
事后,导师告诉伊凡,这名法师应该是来自其他位面的陌生法师,年龄不超过70岁,是一名年轻的法师,当然,也是一名鲁莽愚蠢的法师。
肇事者被击杀了,但这起事件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接下里的几年内,一向与世无争的法师议会开始在各个国家,各个重要的城市,加紧建设定向传送门,同时在内部组织起像伊凡这样年轻的法师们,给他们专门培训“魔法格斗”,也就是如何使用魔法进行战斗,就好像之前汪铭和安娜所做过的那样。
在这段时间内,伊凡发明了空间门,并初步完成了空间之眼的法阵化,正在准备进行位面传送的研究,因为这些发明,他被授予了法师议会议员的职位,相当于直接进入了法师议会的管理层,开始有其他法师称他为空间系的天才。
伊凡的空间门很快就在法师议会的成员间流传了开来,因为空间门的施法不需要像空间联接那样厨维持,属于瞬发,而且经过伊凡和导师的改良,安全性得到了很大保证,很适合战术机动,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取代一些建设当的传送法阵,后来的情况也确实如此,那些比较危险的空间联接传送法阵,一般都是在紧急情况下,调动平民的军队所用的。
在那段时间,伊凡也意识到了预言魔法的作用,开始跟着酋长学习了一些基本的预言魔法,比如意识侦查,暗示术,预言术之类,在初步学会了这些魔法之后,伊凡又习惯性的开始对这些魔法进行解析,希望能够从发现一点什么,或者针对某种魔法做出一些改良。
在那段时间,和导师讨论魔法的过程,伊凡偶然提到一个设想:“如果把意识侦查改成厨性的效果,两个法师互相对对方使用,而且在精神上彼此不加防备,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当时伊凡只是想尝试通过这种方法,更好的了解其他法师脑的那些魔法构建,因为当时凭借经验施法还是法师们的主流,对于伊凡的数学和法阵,许多法师并不感冒,而这也是当时伊凡和其他法师之间唯一的交流工具,但是不可否认,在那些对数学不太精通的法师当,魔法细节比伊凡好的要大有人在,伊凡一直希望能够有这么一个工具,来了解他们究竟是如何构建魔法的,这也是他学习预言魔法的动力之一。
当时和伊凡讨论的酋长脸色大变,伊凡对导师的反应很诧异,追问之下,酋长才犹豫的透漏——伊凡所形容的这种魔法,就是意识网最初的雏形。
酋长让伊凡从此以后,打消研究此类魔法的念头,伊凡虽然当时很好奇不解,但是迫于导师长期的权威,以及议会内部确实明反对意识网,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伊凡私下里问过导师为什么,难道两个法师互相自愿也不可以吗?
“你们是不是自愿,其他人根本无法知道,别想这方面的问题了,也千万不要做类似的尝试,这种魔法涉及每一个人的灵魂,那是魔鬼的诱惑,上帝为法师设下的禁区!”导师当时一脸严肃的警告伊凡。
☆、244 世界
伊凡听从了导师的劝告,从那次谈话以后,再也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研究,他的兴趣始终都在空间魔法这一块,对预言魔法尝试做出创新,其目的也是为了更好的研究空间魔法,所以,禁止这种尝试对他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
每一个魔法看起来都是一个宝藏,伊凡确实没有必要在这一颗树上吊死。
当时的伊凡在魔法上的研究灵感层出不绝,意识网这个设想只是其之一,仅仅半个月之后,他就开始筹备研究位面传送。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研究的对象是一个已经存在的魔法名字,就像他不知道改进的意识侦查可以叫意识网一样,他的研究动机,只是在空间门的基础上,改变了法阵的另一个变量而已。
这个变量,正如伊凡之前介绍的那样,也许就是那个数轴上的横轴相对坐标。
然而,位面传送的研究难度,比起空间门,在过程的曲折上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并不是说毫无进展,与之相反,这个研究的一开始,要比空间门顺利了不知道多少,因为位面传送就是在空间门的基础上改良的,所以,伊凡并没有遭遇多少次施法失败——而施法失败是大多数法师研究的最大障碍。
但是事情的最诡异之处,就在于伊凡每次都能成功,但这种成功看起来却毫无意义。
他的位面传送每次都成功了,同样,与位面传送一起研究的“位面之眼”,也在施法上也毫无问题,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从位面之眼的回馈来看,他收获的都是一片最彻底的黑暗,或者说,什么都没有,而作为实验目标的那些道具,比如特定形状的铁块,木头之类,看起来却完好无损。
伊凡开始猜测,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传送的目标点没有光源的原因,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次实验当,他把施法目标改成了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
位面之眼的结果仍然是一片黑暗,再使用逆向的位面传送,伊凡得到了一只熄灭的蜡烛。
“当时我们的科技水平,还停留在很原始的水平,只知道燃烧需要‘空间’,还没有详细发现到燃烧需要氧气这种程度,”说道这里的时候,伊凡对封敬亭解释道,“因此,不可避免的,多走了很多弯路,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出现了几次更诡异的实验结果。”
当时伊凡已经开始把注意力集到“光源”这个关键点上了,为了更好的进行实验,他开始在全国寻找其他除火以外的其他发光方式,甚至还想起过去抓萤火虫,但是当时正是冬天,没有萤火虫,不过很快伊凡就找到了一个比萤火虫更合理的实验光源——一个从贵族那里买回来的夜明珠。
但夜明珠也没能挽救伊凡这个实验失败的命运——位面传送依然成功,但位面之眼反馈的结果仍然是一片黑暗,逆向的位面传送收回来的,依然是那个能够发光的小珠……
伊凡的研究看起来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现在回过头来猜测,我觉得当时那个参数的目标,很可能是一个不适合光传播的世界。”
研究碰壁的伊凡,开始在议会内部的学术交流,与大家讨论这个话题,在这些讨论,有几个法师根据伊凡的描述,站出来告诉伊凡说,他们以前也尝试过类似的改动,不过实验的结果,似乎跟伊凡的不太一样,其一个法师甚至给伊凡提供了一本魔法书的名字,他说他曾经在这本书上看到,历史上有些法师,曾经用这个方法,找到过另外适合生存的位面。
伊凡跟快根据这个法师的描述,去找了那本书,不过让他遗憾的是,书并没有仔细描述那位法师是如何做到的,魔法在伊凡的世界,几乎都是靠经验传授,即使有的法师成功了,也没有办法描述他是如何成功的,后人也没有办法学习,这个最大的缺点造成了许多魔法的失传,位面传送看来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不过这个记载总算让伊凡对实验重新燃起了信心,他当时改变了实验方针——不再针对特定的参数点,而是开始不断尝试改变参数,当时他改变了自己的实验思路——他还是把位面传送看成和空间门类似的魔法,即使使用空间门,也会碰到地下类似黑暗枯井,或者在很深的水,那里的环境同样点不着蜡烛,看不见灯光,至于夜明珠,伊凡认为可能自己的施法目标是在一块石头也说不定,把夜明珠嵌入石头,在旁边确实也看不到任何亮光。
伊凡开始为代表位面坐标的那根横轴制定相对坐标,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伊凡现在还能记得清楚,按照他当时制定的坐标和根据魔法结构制定的“长度标准”,他一共进行了三千多次,差不多一个月,平均每天上百次的实验,在一个月之后,他的实验终于获得了想象的成功——从位面之眼,伊凡终于看到另一个位面夜明珠散发出的冷光,同时,他也惊讶的从这个陌生的位面,看到了漫天比夜明珠还亮,还多彩的光点——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星空,在伊凡所在的位面,晚上天空只有一片最彻底的黑暗。
伊凡当时就把这个位面坐标仔细的记录在了脑,他把这个位面私下命名为“萤火虫”。
发现了萤火虫之后,伊凡立刻对这个位面进行了更多的测试,但他很快又失望的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不适合生存的诡异世界——蜡烛仍然不能在其点亮,活着的动物被送入其,立刻会悲惨的死去,而且死相极惨——从被送进去实验的猫可以看出,眼眶暴突,全身干瘪,好像在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死神,将它的生命力全部吸走一般。更让伊凡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这个萤火虫位面,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失去了重量,不管送进去的是铁块还是羽毛,全都像幽灵一样在空游荡……
记忆力一向不错的伊凡,立刻回忆起对这种描述自己好像在图书馆的一些历史书上见到过,于是他很快就把这书找来,果然,很快就在其,在一些神话传说当,一些据说对上古法师的描述,找到相关的描述。
“……他们能够创造死神的领地,那里没有大地,没有天空,没有太阳,火焰无法继续燃烧,活物无法继续呼吸,罪大恶极的犯人被投入其……脸上的神情狰狞,身体干瘪,看不到一丁点生命迹象……”
伊凡开始怀疑自己发现的萤火虫位面,可能就是传说由法师创造的“法师位面”,但是和记载法师位面又不太像的是,这个萤火虫位面似乎非常之大,不像书写的那么小。
于是伊凡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多的位面没有被发觉……
伊凡准备把自己的实验继续下去,没想到这实验一做,就是接近一年。
在这一年功夫当,他一共进行了不下三四万次实验,但是却一直没有得出让他满意的结果,也没有之前那种让他振奋的发现。
但他没有发现,不代表其他法师没有发现,在这一年快结束的时候,法师议会的另一名法师,靠着最简单的空间之眼,发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们这个世界,是圆的!
“世界是圆的?”封敬亭笑了,“难道你们才发现你们生活在一颗圆形星球上吗?不应该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伊凡摇头,“他们发现的是‘世界’是圆的,是指我们那个宇宙,那个位面,而不是脚下的大地,大地是圆的,这在我们那里,是所有人的常识。”
“你是说,跟你开辟的这个空间一样吗?高维上的圆?”封敬亭又猜。
伊凡这次点了点头。
那个法师所做的实验其实很简单,历史上有很多人都做过,就是控制一个空间之眼,往上,往上,一直往上!从这一点上来说,法师要想了解他们生存的环境,要比普通人类方便的多,这个实验伊凡刚学魔法的时候就做过,而他也能清晰的描述当时自己亲眼看到的景象。
随着空间之眼的高度越来越高,大地看起来越来越辽阔,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远方的城市,远方的河流,远方的海洋,山峰,甚至沙漠,在这个过程,大地也逐渐露出了本来的形状,正如许多书籍上描述的那样——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大的圆球,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土壤,山峰,海洋,都是吸附在这个大圆球表面的小水珠。
如果将这个过程一直继续下去,厨几天,甚至几个月,施法者所能看到的,不过就是大地圆球原来越小,而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这就是伊凡所在世界的全部面貌——一个星球,一颗恒星,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在伊凡那个世界,数千年来,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有的相关书籍,也都是这么写的,世界由两颗圆球组成,一颗球是太阳,一颗球是大地,太阳围绕着大地旋转,给予我们光明,创造了四季……
☆、245 “哥伦布”
“等等,不对,”正听得入神的林泉忽然意识到这里的错误,“太阳围绕大地旋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是所有的行星都是绕着恒星转的吗?”
“很显然,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人有这种常识……因为没有星星,我们那里甚至没有发展出天,历法也是单一的太阳历,对我们世界的描述,在只是顺带在地理书籍里开篇提到,上面说,这个世界由两个圆球组成……”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很美,很简洁的宇宙模型,”封敬亭感叹。热书阁
“确实如此,”伊凡说,“但很不幸,这简单而美感的模型,只是我们的幻觉。”
在伊凡他们有确凿字记载的三千多年历史上,累计诞生的法师数量差不多有近千名,不算酋长这种年龄甚至超过历史长度的,差不多是每隔三四年,大陆上就会有一名新的法师诞生,这数千名法师几乎每一个人,都曾经用空间之眼做过类似的观察——每一次这样的观察,都确凿无疑的验证了两个圆球世界观的正确性。
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确凿无疑的相信,世界就是由两个火球组成的,一个比较轻,所以飘到了天上,另一个比较重,所以落在下面,地上的这个火球因为有大量的岩石包裹,所以人们感觉不到热量,不过偶然,这个火球会迸发能量,所以有火山,有地震……
几乎所有的现象都可以被这个简单的观点所解释,所以宇宙在人们看来,一点都不神秘,这世界上唯一神秘的,就只有魔法,所以,所有法师的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对魔法的解读上。
但那个做实验的法师是一个例外,他的名字……算了,为了方便理解,你们可以叫他哥伦布,因为他所作的事情,其实跟哥伦布没什么两样。
在哥伦布之前,其实已经有无数的航海家做过类似的远航尝试,只是,没有一个人像哥伦布一样,那样富有冒险精神,能够走的那么远,伊凡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一副漫画,有许多人挖井,大部分人只挖到一半,或者接近地下水位的时候,就扔下自己手的铲子,一口咬定这里没有水,最终能挖到水的,永远是那个最有毅力的。
法师世界的哥伦布,那个发现世界是圆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跟伊凡一样,也是一位年轻的法师,才刚学魔法不超过5年,空间之眼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掌握的魔法,当然,跟许多刚学魔法的人一样,他对这个魔法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好奇心,也许在他的基因里,天生就有跟哥伦布一样的冒险因素,第一次从空看到大地的全貌,再看到太阳的火光时,法师哥伦布就产生了一个简单的念头——太阳里面是怎样的。
这个念头并不是他的独创,历史上许多法师都有过尝试,但他们就像那些挖井挖到一半的人一样,都在途放弃了——因为无论这些法师用空间之眼飞行多久,太阳看起来永远是空那么大,没有一点改变,历史上实验记录最长的法师,曾经描述过他厨用空间之眼飞行了半年之后,看到的情景:
我回头看,大地看起来只有苹果大小,但是远方的太阳,它仍然没有丝毫变化,它离我们是在太远了,我毫不怀疑,即使我耗尽自己的一生,也不能丝毫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果世界有一个尽头,那我毫不怀疑,那就是大地和太阳的距离。
“难道不能直接构建一个超远距离的空间之眼,就像我们在月球上做过的那样……”
“要知道,在你们那个实验项目,光是空间之眼的魔法消耗量,就达到了几万森,这等于需要消耗数万名平民,或者数千名法师的全部精神力……更何况,在我们那里,意识网还是受到严格监控并禁止的!你们可以将其理解成魔法(和谐功率不够……因此,使用厨性的空间之眼,靠移动来接近超远距离目标,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与之前所有的观察者不同,这位年轻的法师哥伦布从一开始,就制定了宏伟的目标——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的生命是无穷的,那他就准备拿出二十年的时间,进行这项魔法实验,如果二十年之后,他的观察结果还如同那个五个月的现象一样,那他就放弃。
哥伦布把这个想法告诉他的导师之后,就像所有其他的法师一样,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法师塔,他就好像历史上那个五个月的实验者一样,以自己导师的法师塔顶尖作为空间之眼的前进方向(当时他还不是一名正式法师,只能算是学徒),开始了有史以来,可能是最漫长的一次施法。
“不是说要去寻找太阳吗?那怎么不以太阳为目标?”封敬亭问。
“你别忘了,太阳在我们那里,是围绕着大地旋转的,如果以太阳为目标,那会枉费很多时间,空间之眼的路线也会变成一条螺旋线,当时在他看来,只要沿着太阳正午的方向,径直往上,在接近太阳距离的时候,最多只需要等一天时间,就可以碰到太阳。”
当时许多法师,包括哥伦布的导师,都认为他这是在进行一项没有希望的冒险,但他们并没有对其进行劝告,这是一种法师议会的研究气氛——不论一个法师进行多么愚蠢的研究,其他人都不会对其进行劝告,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晰的知道,错误,只有在当事人切身体会过之后,才能得到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