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这么一想,立刻朝池远端问:“是不是让池骋给弄走了?”
池佳丽一提醒,池远端才想起刚才池骋给兜兜送零食的事。
脸色瞬间一变,大步走到门卫室,仔细盘问。
“刚才池骋在门口待了几分钟?”
警卫说:“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他有没有把兜兜带走?”
“没啊!”另一个警卫说:“他就自个一个人走得。”
钟文玉急着问:“是他没带走,还是你没看见啊?”
警卫瞬间噎住,这种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可兜兜是全黑的啊!
池佳丽开口,“那我问你,池骋来这都干嘛了?”
警卫模棱两可地说:“他……他就蹲着身子,对着零食自言自语啊!”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池远端瞬间就疯了。
怒视厉吼,“我都在二楼都看到兜兜了?你愣是没看见?”
此话一出,池佳丽和钟文玉全都松了一口气,却也憋了一肚子火。
警卫辩解道:“可小少爷当时也没挣扎叫唤啊!他要是能吱一声,我就能立刻发现并及时阻止了。”
“他能叫唤么?”池远端气红了眼,“有那么多零食他还能叫唤?”
越说心里越来气,亏他还在二楼自我陶醉半天,敢情那混账不是稀罕孩子,是特么拿零食拐骗孩子来了!
钟文玉忍不住开口问:“儿子走多久了?还追的上不?”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佳丽抢过话茬儿。
“还追什么追啊?这会儿早到家了!”
说完又把恼恨的目光投向池远端,“闹啊!能个儿啊!假装找不着啊!这回追不上了吧?整个一瞎耽误工夫!”
池远端那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阴着脸往外走。
“我去把外孙子接回来。”
钟文玉拦住他,“你甭去,你去了咱儿子肯定不放人,弄不好还得把外孙子藏别人家。我去,我知道他的脾气。”
“行啦,你们两口子在家待着吧!我对你们谁都不放心,我自个去!”
说完,池佳丽迅速上车,风风火火地开了出去。
……
池骋刚到家没多久,背着一个大书包进来的。
“呃……你这是干嘛去了?”吴所畏诧异。
池骋把书包拿起来放到沙发上,笑着朝吴所畏说:“给你带回来一个好玩的。”
吴所畏好奇,“好玩的?哪呢?”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所畏在书包里。
吴所畏拉开拉链,眼前出现一个头顶,上面全是小卷毛,吓得吴所畏后撤了好几步。
“啥玩意儿?你可别吓唬我!”
池骋示意吴所畏继续把书包拉开。
吴所畏定了定神,缓缓地走了回来。憋足一口气,直接将拉链拉到底,让里面的小家伙全都露出来,瞬间惊愣在原地。
相比他的震惊,兜兜显得镇定多了。池骋把他和零食装在一起,他也毫无怨言。完全无视吴所畏和池骋的存在,小黑手捏着小黑饼干往嘴里塞,咀嚼时不时地露出小白乳牙。
吴所畏惊呆了,也太黑了吧?也太萌了吧?
一把将兜兜抱起,连捏带掐,全身上下都蹂躏一遍,也无法变达吴所畏对兜兜的稀罕之情。
因为吴所畏的折腾妨碍吃东西,兜兜的大眼放出犀利的光芒。
“don't—touch—me!(别碰我)”
幸好吴所畏还有点儿英语的基本功,听到这话,厚着脸皮哈哈笑了一阵。又捏住兜兜黑溜溜的小脸蛋儿,费力地攒住一句话。
“i—love—you—very—much,what—can—i—do?(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兜兜回了句,“konck—it—off!”
吴所畏没听懂,问池骋:“啥意思?”
池骋说:“他让你别来这套。”
吴所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241我可以把你变白。
吴所畏继续和兜兜套近乎,兜兜还是爱答不理的。手持一根巧克力味儿的棒棒糖,傲娇的放在嘴里舔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下面那根塑料棍。
吴所畏想问问他可否让自己尝一口,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怎么表达。
叫了池骋一声,池骋在卫生间应了。
吴所畏把卫生间的门推开,探进去一个脑袋。
“可以给我舔一口么?用英语怎么说?”
池骋正在解小手儿,听到这话狞笑一声。
“干嘛用英语说?用中文我也给你舔。”说着掰了掰手中的巨龙。
吴所畏低声咒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兜兜面前,直接把手朝他伸了过去。
“i-want-to-eat。(我想吃)”
兜兜将手中的棒棒糖拿出,黑幽幽的眼珠直视着吴所畏。
“you-are-cnayy!(你疯了)”
吴所畏,“……”
十分钟之后,吴所畏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盆,盆里有糖稀。他故意从兜兜身边走过,用手敲了敲小盆,发出叮当乱响。
兜兜压根不理他那茬儿,两条小黑腿儿一盘,专心致志地吃他的棒棒糖。
吴所畏开始吹糖人,想当初他可是凭借这一门绝活儿把池老爷勾到手的。
因为太久没吹,水平有点儿下降。本想吹一只小兔子,结果吹完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耗子就这么出来了。
兜兜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珠偷偷往这边瞄,结果等吴所畏看向他,他又迅速把脑袋转了回去。
吴所畏伸出舌头,自上而下,缓缓地在糖人儿上面舔着。故作一副陶醉的表情,嘴里发出喷喷的水声,诱惑兜兜主动来示好。
结果,把池老爷给招来了。
吴所畏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池骋这个缠人的大耗子甩开了。
手里的糖人儿完全走形了,吴所畏想再吹一只猫,结果吹出了唐老鸭。
这回,兜兜有点儿坐不住了,他可是迪士尼乐园的常客。
于是,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吴所畏这里挪。
吴所畏把玩着手里的鸭子,余光扫到一团黑影在朝自个靠近。
终于,兜兜挪到了吴所畏面前,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吴所畏手里的糖人儿。
“这是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地说:“糖…人…儿。”
兜兜很认真地重复:“痰…盂…儿。”
吴所畏扶额,差哪去了?
想给兜兜详细地解释糖人儿的含义,借以拉近他和兜兜的关系。结果开口忘词,无奈之下又进了卧室,以卖身的代价将被自个轰出去的池骋请了回来。
池骋回来之后,相当流利的给兜兜讲解了糖人儿这种民间绝活儿,瞬间就把吴所畏镇住了。在他意识里,池骋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切靠关系的混子。哪想人家调情的话说得那么溜,英语口语也说得这么地道。
果然,池骋说完之后,兜兜的小黑手立刻搭在吴所畏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两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吴所畏听不懂的。
于是,池骋充当了他们之间的翻译。
“他说他也想让你给他吹一个糖人儿。”
吴所畏听后点头,又让池骋帮忙问兜兜想要什么。
兜兜说:“bee(蜜蜂)。”
池骋刚要说话,吴所畏拦住他。
“这个不用你说,我听懂了,嘿嘿……”
bean……豆子……吴所畏顾自念叨着,还是小孩子好哄,吹个豆子就可以了。
于是,他真吹了一个圆鼓隆冬的豆子给了兜兜。
兜兜两个小眉毛一拧,一副拒不接受的表情。
吴所畏纳闷,咋了这是?
池骋也没搞懂吴所畏这个抽象的艺术作品,于是替兜兜问:“你这吹的是什么?”
吴所畏说:“豆子啊!bean!”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耳朵上拧了一把,说:“他让你吹的是蜜蜂,bee,不是bean。”
吴所畏嘴硬,“不可能,我听到的明明是bean,不信你再问他一遍。”
池骋又问了兜兜一遍。
兜兜当即回道:“b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