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刚要反驳郭城宇,就看到吴所畏一个人默默地挪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思恍惚地想着什么。姜小帅心里一紧,推开郭城宇朝吴所畏走去。
“大畏,你甭担心,我觉得秘密审查不是因为性质严重,是因为池骋身份的特殊。这事公开审理反而不好,这样暗中进行,反而有利于为他开脱。”
吴所畏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头低垂着,大眼睛木讷地盯着地面。
“你说,池骋这两天吃的什么?”
姜小帅嗫嚅着,我哪知道?
吴所畏又说:“不会真是硬面饽饽,老咸菜吧?”
“这个……”姜小帅干笑两声,“硬面饽饽又怎么样?我就好那一口。现在玉米面比白面还贵呢,真要能吃上饽饽窝头之类的就是好待遇了。”
“那他能吃饱么?”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他平时能吃多少饭?”
“不一定,看我预备多少了,基本预备多少能吃多少。”吴所畏说。
姜小帅暴汗,“敢情他从来都没吃饱过啊?”
吴所畏不吱声了,心里酸涩涩的。
姜小帅赶紧安慰,“没事,我听说现在看守所待遇都特好,菜单一个礼拜都不重样,每个人都管饱。没准他在那吃得比在家吃得好呢,在那起码能吃饱了啊!”
吴所畏的目光幽幽的转移到姜小帅脸上,姜小帅立刻噤声了。
没一会儿,吴所畏又问:“你说,他在那会不会挨打?”
“他挨打?”姜小帅嗤笑一声,“他没打别人就不错了!”
吴所畏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几秒钟脸色就变了。
挂断之后,姜小帅急着问:“怎么了?”
“公司那边有点儿事。”
说完这话,吴所畏就驾车离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施工地的工人全都撤了,员工也都被遣回公司。偌大的一个工程被逼停,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瞬间变得死寂沉沉。
傍晚,吴所畏再次开车经过这里,相关部门的人正在拆除承建方的标牌。
吴所畏像一棵挺拔的树屹立在道边,静静地望着这片倾注了几个月的心血,一寸寸拔地而起的产业基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路人所剩无几,吴所畏默默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就这么待了一宿。
☆、259帮我带个笑容。
姜小帅猜的没错,池骋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在家还舒坦。
他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坚室,里面干净宽敞,活动空间很大。不需要自个单花钱,一日三餐都是小炒,想吃多少有多少。还调来一个犯人伺候,给池骋收拾房间和洗衣服,偶尔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按摩,那副殷勤的小样儿就甭提了。
负责看官池骋的狱警叫贾申,是这个看守所最帅的狱警。扎着武装带,踩着大皮靴。每次从监道口走出来,都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那些牢头狱霸都喜欢跟他逗闷子。
贾申对池骋也很照顾,他一个人监管几个号忙不过来,却总有时间去关心池骋。
“池骋,你家人的委托律师到了。”
池骋跟着贾申往会见室走,路上,贾申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池骋。
律师是池远端委托过来的,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结果没说两句话让池骋给否了。
“你回去和我爸说,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结让他别操这份心了。”
说完这句话,池骋就起身回了关押室。
路上,贾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这种心态,对于你这个案子是很不利的。”
池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贾申一眼,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监室。
晚上,贾申对着监视器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业余爱好之一。看到伺候的小犯人端着盆子走了出去,贾申迅速离开值班室,飞快朝池骋的监室走去。
今儿天气闷热,池骋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晃得贾申直犯晕。
贾申轻咳了两声。
池骋眯缝着眼睛扫了过去。
贾申手里的一条烟直接脱手,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最终稳稳落到池骋手上。
池骋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硬朗的唇线微微上扬,很吝啬的两个字。
“谢了。”
捕捉到池骋脸上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贾申呼吸略显不稳。刚想问池骋有没有火,结果池骋捡起两个石子,对碰几下擦出火星字。
点燃了烟,也点燃了贾申心底的那份狂热。
伺候池骋的小犯人端着洗脚水进来,贾申扫了他一眼,就冷着脸回了值班室。
结果,等他胸口发烫地坐回监视器前,一盆冷水就那么浇下来。
小犯人把洗脚水给池骋放在地上,自作主张地握住池骋的两个脚踝。将他的两只脚按进水里,笑眯眯地问:“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