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说了这么多?这样也好,你们知道了这些,我解释一些情况,你们很容易就能听懂,不过在解释之前,我先要告诉你们一句话。那个女人在胡扯八道,胡彦国死了吗?尸体腐烂了吗?没有!”跪俑的牙缝里嘶嘶的抽着冷气,说:“我就是胡彦国。”
☆、第五十四章 各执一词
跪俑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同时就暗中捏了捏拳头,这个话让他们听起来就像头顶响起了一片炸雷。!死亡这个词,会深深印入人的心里,假如听谁说某某某什么时候死掉了,然而过后又看见这个人出现,那种震惊是挡不住的。
“我就是胡彦国,如假包换,看看,我活的多结实,像那个女人说的一样,死去了?”跪俑的语气里有一股怨气。
小胡子震惊之后就很快的恢复镇定,他不能确认跪俑说的就是真话,这个事情没有经过对质,各执一词,谁都有说谎的可能。
“你拿什么证明你就是胡彦国?”
这个问题顿时把跪俑问的一怔,他从怨愤中平息下来,自嘲似的笑了笑:“是啊,我拿什么来证明自己?”
不能说小胡子的疑心太重,只因为跪俑的话和唐月的话出入太大了,大到离谱。唐月说胡彦国进入暗夜神庙,因为伤势很重又无法救治,熬了十几天就死掉了,然而跪俑却一直活到了现在。
“说说经过吧。”小胡子没有动,但晋普阿旺无形中就站到了跪俑的旁边,两个人一下子截断了他所有退路。
“我确实就是胡彦国。”
对于唐月跟小胡子他们的讲述,跪俑,或者说胡彦国并没有完全否定,唐月的话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话,包括她本人的情况,还有公安部特事办的情况,全都属实。然而小胡子却知道,这是最高明的谎言,十句话里有九句真话,只有一句假话,让人难以分辨和怀疑,但就是这一句假话,掩盖了大部分的真相。
胡彦国比唐月大六七岁,也比她进入特事办早一些时间。在特事办内部,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分工和特长,除了部分在某些领域有学术权威的专家,剩下的大部分是保卫人员,当然,唐月因为自己能力的原因,是个例外,她不负责钻研,也不负责安全保卫,特事办的高层只是希望借助她的能力,可以在行动过程中发现一些很难发现的线索和东西。
不过能进入特事办负责队伍安全保卫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胡彦国的能力自然无法和唐月比,但他的第六感非常强,且准确,思想素质过硬,身手非常好,再加上年轻,有极大的发展空间,所以进入特事办之后,很快就被分配了任务,随队伍出去过两次。
特事办内部的女性比较少,即便有,也大多负责机要文秘工作,像唐月这样直接跟着队伍出任务的女孩儿几乎就她一个,再加上她年轻漂亮,所以很受一些年龄相仿的异性的青睐。那个时候的人思想比较保守,但是也知道恋爱结婚是革命工作中的一部分。当然,他们不可能像现在的男女搞对象一样,今天约对方吃顿饭,明天约对方看场电影,他们表示爱慕和培养情感的方式很隐晦,或者说有些扭扭捏捏。
当时的胡彦国正是充满活力又逐渐步入稳重成熟的年纪,他长得很端正,勤奋好学,除了自己的专业知识之外,还知道许多事情。关于这个问题,唐月没有说谎,她和胡彦国之间互有好感,除了工作,平时接触的也比较多,如果没有出现傩脱次这里的意外,她们肯定会确定恋爱关系,以后说不定还会结婚。
从他们接受这次任务,一直到在山口那个夜晚出事之前,胡彦国的讲述和唐月的讲述是一致的,没有任何出入,然而就是朝圣者和黑里令的魔音出现之后,两个人的讲述才出现了偏差。
当时胡彦国和唐月确实单独坐在离帐篷不太远的地方,两个人心里有爱慕,却不敢做出过分的举动,只是悄悄的拉着手,偶尔说两句话。黑里令的声音传出之后,胡彦国很快就受到了影响,不过有唐月的帮助,他还勉强可以自持,匆忙的溜到队长的帐篷里,拿走了那个装着重要资料的牛皮包。
接着,他们就开始逃跑,有人追击了过来。在唐月的讲述里,对追击者描述的比较模糊,但胡彦国说,这个追击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追击者大概四十多岁,根据年纪分析,可能是朗杰的兄长,或者是比较年轻的叔叔。
唐月有特殊的能力,借这种能力对付追击者,追击者受到影响,但一直没有被甩脱,他们进行了持久的追逃,一直从山口跑到了傩脱次的大峡谷。当跑到这里的时候,唐月的体力真的跟不上了,紧接着,他们发现了骤然出现的暗夜神庙,马上就钻了进去。
进去暗夜神庙之后,情况更危急了,他们不仅要对付那个很厉害的追击者,还要对付神庙内部不可预见的危险。
“你们估计不知道,追击者有多厉害。”
最危险的时候是在出现怨灵的那段通道间,胡彦国和唐月都亲眼看到过两个诡异的小白孩,根据他们的认知,这两个小白孩儿就像两个影子,它们没有实体,不可触摸。然而胡彦国曾亲眼目睹到两个小白孩儿缠住了尾随而来的追击者,追击者用一块破布裹在自己的右手上,竟然一巴掌就把两个无形无体的小白孩儿给打到了墙里面。
小胡子不怀疑胡彦国此时的讲述,因为那个追击者的执着很符合朝圣者的特征:不顾一切,也要杀掉自己要杀的人。
追击从通道一直延伸到了回字廊的三层,胡彦国并没有像唐月讲述的那样身负重伤,他本身就是个经过常年严格培训的人,身手很出众,还有枪支。在回字廊的三层,他们追逐僵持了整整两天时间,倒是唐月熬不住连日来的拼命奔袭,体力严重透支,一个疏忽,被追击者用锋利的藏刀在背上划出一道很深的创口。
这种伤害和剧痛仿佛激发了唐月体内所有的特殊能力的强度,追击者会受影响,但不至于失去控制,然而唐月在重伤之余的这次爆发,让追击者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和干扰,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胡彦国几乎一口气打光了身上所有子弹,把追击者打的像一个马蜂窝。
经过这次爆发,唐月估计耗尽了仅存不多的一点点精力,随即就昏了过去,胡彦国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因为他非常喜欢唐月,在乎她的安危,他用随身带着的一些药品替唐月处理了伤口,然后就背着她想要离开神庙。但是接下来,胡彦国就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他找不到入口了。
不管怎么找,他都始终在回字廊里转悠,找不到出去的路,唐月又受了伤,胡彦国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暂时留在这里,先照顾好唐月再说。唐月的伤在后背,并不致命,她被胡彦国很细心的照顾着,但仍然昏迷了差不多四十八个小时。四十多个小时的昏迷时间,其实有点点不正常,不过当时胡彦国因为心情一直紧张的原因,并没有想到这些,当看到唐月终于苏醒的时候,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变化就是从唐月苏醒时开始的。
最初的变化不太明显,唐月的脾气似乎暴躁了一些,经常无缘无故对胡彦国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他,出手很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胡彦国没有计较,他觉得任何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突然陷入这种绝境里,心里可能会一下子接受不了,从而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
他们在上面那层回字廊里呆了很长时间,以便唐月养伤,但是随身那点为数不多的给养消耗光了,又找不到出口,他们不得不朝深处走,去寻找可吃的东西,另外寻找出路。当来到第三层的时候,他们又看到了那个被打成马蜂窝的追击者的尸体,因为这个地方的气温一直很低,尸体僵硬但暂时没有腐烂。
让胡彦国意想不到的是,唐月坚持要把这具尸体带在身边,这让胡彦国非常不理解,然而唐月的态度很强硬,她对待尸体就像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小心且爱护,胡彦国没办法,帮着她抬尸体,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遭到唐月的呵斥。
之后,他们找到了四层五层,除了那些滑腻的苔藓之外,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就和唐月说的一样,在没有吃光所有能吃下去的东西之前,人绝对不会把自己饿死,他们忍着恶心开始用这种东西充饥,接着在五层找到了水源和防腐药。
五层通往九层塔这里的入口,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入口并没有任何遮拦,直接就可以进去。但是唐月在入口附近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她没有进去,顺原路退了回来。
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就在三层和四层之间,因为四层比较安全,逗留的时间也最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月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胡彦国吃尽了苦头,然而就是心里的爱,让他咬牙坚持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判定你们留在外面的同伴很危险,会被那个女人弄死吗?”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彦国就突然问了小胡子一句。
☆、第五十五章 奔袭救人
“为什么?”小胡子立即反问了一句,格桑梅朵和李能的安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那个女人想出去,她一直都想出去。”
“你说的都是没用的话,你不想出去?”晋普阿旺对胡彦国可能一直没什么好感,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插了句嘴。
小胡子也搞不明白,想出去,和格桑梅朵以及李能的安危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有点讨厌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胡彦国不理会晋普阿旺的话,说:“听我说下去,你们就明白了。”
当他们被困在这里差不多一年后,唐月的变化就到了一个很极端的地步,而且这个时候因为缺乏任何光源的原因,两个人的视觉神经开始退化,只能靠听觉还有其它感官来活动。胡彦国始终对唐月宽容,照顾,只是唐月有时候的举动让他感觉惊讶和不解。
唐月一直带着那具尸体,走到那里带到那里,让胡彦国替她扛着,就好像那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搬动尸体间,胡彦国无意中发现过一块形状很怪的铁牌,他当时没当回事,只认为是个挂饰,随手就放在身上,但正是这块铁牌救了他一命,这是后话。
唐月经常把尸体放在身边,然后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一些胡彦国听不懂的话。胡彦国最初一直认为是唐月的心理问题,他曾想和唐月好好谈谈,帮助她走出阴影,恢复正常,但唐月对胡彦国的话充耳不闻。
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唐月会突然对胡彦国产生非常浓重的敌意,曾经不止一次在胡彦国睡着的时候突然扑上来打他,用石头砸他,还张嘴咬他,胡彦国没有还过手,清醒之后就来回躲闪,每次唐月打他的时候,都会反复的说,胡彦国犯了不可宽恕的罪过。
不知道有多少次,胡彦国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唐月或砸或咬,弄的鲜血淋漓,当胡彦国有些忍不住的时候,唐月猛然间就又会轻轻抚摸他身上的伤口,无声无息的掉眼泪,她说自己喜欢胡彦国,看到胡彦国有一点意外,就会忍不住心疼。
任何人的忍耐和宽容都是有限度的,尽管胡彦国极力的忍着,却有无法承受的时候,当唐月不正常,疯了一样发作时,他总想躲避,自己默默的离开四层,到三层或者五层去,只为图个清静。然而等他一离开,唐月就一路哭着找他,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走。
胡彦国面对的是极度的矛盾,他受不了的时候,就想离唐月越远越好,但唐月哭着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可以摸到唐月的脸,毕竟是自己一直都喜欢的女人,他能感觉到唐月的眼泪,感觉到她许久都不曾再出现过的浅浅的酒窝。胡彦国的心又软了,唐月又保证以后不会再打他,欺负他。
但是唐月说的话一点都不算数,她仍然时常打胡彦国,下手越来越狠,胡彦国就不敢再信她了,如果他们是在正常的环境下,胡彦国肯定会远远的避开,然而在这个地方,被困着出不去,活动范围只有那么大,无论他躲到什么地方去,唐月总能找到他。
“你说了半天,有没有说到正题上?”晋普阿旺听的不耐烦,因为胡彦国的讲述,就像是一个受不了女朋友变化而找人倾诉的幽怨男。
“马上就要讲到了。”
对于这个,胡彦国记忆的很清楚,不过因为时间概念的混乱,他说不明白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大概就是两个人被困在这里差不多二十年到二十五年之间。这个时候,唐月已经不打胡彦国了,她变的有些阴沉,常常带着尸体跑到上面去,一坐就坐很长时间。有一次,胡彦国去给她送吃的时候,唐月突然就问他想不想出去,胡彦国在这里已经被搞的快要疯了,说当然想。
接着,唐月就开始阴沉沉的笑,她说自己知道怎么找到出口,但是需要血,需要很多很多血,她还拉着胡彦国的手比划着,说只要血能装满这么大一个奶桶,就能找到出口。胡彦国明白,唐月说的奶桶,是村子里牧民挤奶用的那一种,能装下十公斤的奶,如果换成鲜血,那就需要彻底把两个成年人身上所有的血液全部放干。
胡彦国就觉得唐月在胡扯淡,又发疯了,但唐月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是受到了神明的启示。她当时那种表情就让胡彦国不寒而栗,如果他们身边有几个活人,唐月说不定真的会疯狂的放干他们的血去试试。
唐月的这个念头一出现之后就不可收拾了,一直在和胡彦国念叨,如果能找到一奶桶的血该有多好,他们就可以找到出口,得到自由。
又过了很久之后,胡彦国就从唐月那里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他感觉唐月开始盯住了自己,而且每每这个时候,唐月还会小声的嘟囔,说神明的启示绝对没错,如果真的找不到一奶桶的血,那不妨先找半桶血试试。
这种嘟囔让胡彦国浑身上下乱起鸡皮疙瘩,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唐月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血放干,那么只有胡彦国身上的血可以放了。
唐月是这么说的,竟然也是这么做的,在之前,她虽然对胡彦国很粗暴,但总有个底线,不会拿自己的特殊能力来对付胡彦国,但就从盯上了胡彦国之后,唐月就和他商量过,放他的血去试试,遭到拒绝之后,唐月就开始用特殊能力来控制胡彦国的情绪。
胡彦国的生命遭到严重的威胁,那么长时间的压抑猛然爆发,他不顾一切的开始逃,整个暗夜神面内,只有五层下面的空间让唐月感到忌讳,这也是胡彦国唯一可以逃的地方,否则跑到那里还是会被唐月跟上。
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一点对唐月的眷恋了,因为他知道,原来的唐月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阴毒的灵魂,他本来还没想逃的那么彻底,只想暂时躲避唐月,然而五层下面的地势很险峻,胡彦国失足就落进了那片水域。
落水之后,胡彦国就遭到了那些绿毛的围攻,他的身手还是很敏捷,而且耳朵和眼睛一样好用,但总归视觉和听觉的作用不是完全可以替换取代的,胡彦国陷入了必死的绝境,被一大群绿毛死死的缠住,不断的朝水底拖。
绿毛的爪子撕破了胡彦国的衣服,这时候,那块从追击者身上拿到的铁牌就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它不能完全逼退绿毛,却明显让它们产生了忌讳和些许退缩,胡彦国就趁这个间隙,拼死逃脱,当他爬到了九层塔的塔座上时,只剩下半条命。
他不肯再回去了,一个是怕水面下的绿毛,一个是怕唐月,他感觉此时的唐月只要发现自己,就会毫不留情的动用特殊能力,继而放干自己的血,去印证那个很扯淡的什么启示。他开始逐渐摸索九层塔的情况,但在第一层那里就吃了个大亏,等到不顾一切拼命冲进二层后,他浑身上下不知道被那种虫子咬了多少口。当时胡彦国还没有摸索到解毒的方法,毒素产生了严重的后果,他的身躯完全就萎缩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像正常人那样伸直。
小胡子的心里像坠入了一大块冰,瞬间就冰凉冰凉的,李能有点本事,格桑梅朵则什么都不行,他们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能斗得过唐月吗?
他不能完全判断胡彦国的话是不是真的,但他不敢赌,不敢坐视不理,那是拿格桑梅朵的生命在开玩笑。他望了望晋普阿旺,回去肯定要回去,只是一个人回还是两个人一起回的问题。
他们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大碍了,小胡子很少会去求人,但为了尽快赶回去,他还是开口找胡彦国要那块可以让绿毛产生畏缩的铁牌。胡彦国想了想,说可以交出牌子,但作为交换条件,他希望小胡子如果可以斗过唐月之后,回来把他接到五层去,九层塔四面的水域被一群绿毛围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胡彦国不想留在这里。
“可以!”
胡彦国就没再问小胡子能不能保证,抖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了过来。
“这块牌子,会还给你的。”小胡子将要把铁牌收回来的时候,晋普阿旺就拦住他。
晋普阿旺拿过这块好像牛头一般的铁牌,看了半天,说:“我见过这种牌子,但是现在来不及说了,先救结巴和格桑梅朵。”
他们顺着三层墙壁上的方洞下来,把一条独木船推到水里,水面暂时是平静的,但他们知道只要朝前划行一段,就会有无数绿毛蜂拥而来。然而两个人却没有一丝犹豫,他们几乎忘记了水面下的危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格桑梅朵和李能的情况不要糟糕到无法收拾。
他们不想看到两具已经被放干血的尸体。
☆、第五十六章 坚守
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迅速下了水,果不其然,他们没有划出去多远,一群绿毛就从水底浮了上来,这个东西可能在平时都是以那种白壳的形式蛰伏在水底的,但两个人之前不久才触动了大量白壳破壳,绿毛直接就出来了。
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前兆和缓冲的过程,水面上直接伸出了无数长着绿毛的爪子,这个东西有尸毒,而且数量很多,不过两个人已经有了相关的经验,而且最重要的是胡彦国拿给他们的那块牛头般的铁牌。这块牌子沉重乌黑,在光线的照射下也不起任何的光华,然而它仿佛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当小胡子把牛头牌伸向前方时,几只抓着船帮的绿毛顿时就像遇见了克星一样,仓皇的松开爪子,重新落入水中。
小胡子从来没见过这种牌子,晋普阿旺说他知道,但这时候也没法细问了,两个人充分利用这块牌子,再加上毫不手软的打杀,从水域中心一点点的冲到了登上栈道的石地上。他们弯着腰跑的飞快,唯恐会错过一分钟乃至一秒钟救援格桑梅朵和李能的时间,将要接近出口的时候,他们的动作放慢了一些,已经没有必要关闭光源来遮挡自己的行踪了,因为唐月根本就不是用肉眼来看东西的,关了光源也没用。
小胡子和晋普阿旺有意的把自己的声响弄的很大,他们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唐月还没有得手,突如其来的响动会吸引她的注意,从而减轻格桑梅朵和李能所受的威胁。他们一口气就从入口跑到了四层,两个人马上拉开一些距离。这里只有唐月一个敌人,所以晋普阿旺冲进来之后就扯着嗓子喊:“结巴!”
声音在空旷的四层里回荡着,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们的心又沉下去一截,两个人一前一后围着四层中间那块巨大的石头足足跑了一圈,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丧气,四层什么都没有,唐月乃至格桑梅朵李能都不见了。
“上去!”小胡子的语气有些急促,那个疯女人如果真的制服了格桑梅朵和李能,那么她很可能就会实施自己渴盼多年的念头,放干两个人的血,去寻找出路,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一定会在上面。
他们迅速从四层跑回了三层,当晋普阿旺从台阶跃上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前面正对的通道里,有一道不太亮的光柱。
这条通道是回字廊左边的那一条,他们记得很清楚,在这条走廊上,还吊着三个大篮子,而且当时制服皮甲干尸,也是在这条走廊上。
呼!
小胡子跟着晋普阿旺上来,还没有仔细看清楚那道微弱的光线,就感觉从旁边的走廊上扑过来一道直挺挺的身影。他们被虫子咬后产生的副作用此时已经恢复,小胡子大腿上被胡彦国刺了个两厘米深的伤口,不过这点伤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们的动作依然快的不可分辨,直挺挺的身影扑过来的同时,晋普阿旺一铁环兜头砸过去,小胡子的合金管也笃的一声捅在对方身上。
很显然,这是一具皮甲干尸,他们一起把皮甲干尸击退的同时,心里都犯疑,因为头顶上的三个大篮子还吊在上面,另外三具干尸不是之前已经被吊起来了吗?这具皮甲干尸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而且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们又分辨出来,前方光柱亮起的地方,好像就是之前吊起皮甲干尸的地方。
轰!
被打退的皮甲干尸又直挺挺跃了过来,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跟着就发起第二次反击,然而这时候,两个人的脑袋仿佛瞬间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给塞满了,这种情绪非常汹涌,就像一条原本很平静的小河突然涌入了大量的水,导致河堤将要崩溃。
“结巴!”
晋普阿旺直接又大吼了一声,一个是试探着给格桑梅朵和李能发信号,一个是借怒吼来打散脑袋里乱糟糟的情绪。他们很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自己心底产生了极度的不安和烦躁,唐月肯定在这里,已经释放了能量在影响他们。
“我我我我我**!”那边的微弱光柱直接就冲这边照了过来,同时还传来了李能的声音:“大大大大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