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渺再次摇头,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那幅大气磅礴的山水画上,心神莫名有些烦躁。
五点半,林渺渺打扮整齐后,便和宗政去了长月湾,她扫了扫后面一直跟着的四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以前也就两辆,大概因为她的车祸,宗政将安全等级提高了一倍。
“以后他们会一直跟着你。”
“不用吧?”林渺渺虽然没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但也自认能保护好自己,就算出了车祸,她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吗。
宗政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沉寂:“我不想下一次再到医院见你。”
林渺渺心中一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虽然她并不害怕,如果宗政不放心的话,她也不会拒绝,所谓妨碍个人隐私,林渺渺很淡定地认为,自己并没有需要隐藏的事,就算被发现她的某些隐私,她也毫无压力。
四月中旬,晚上五点多,天色依旧明亮,长月湾的水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属于凡间的奢华再一次想要和天光争辉,公路两旁的那一排排法国梧桐,耸立在晚春的夜风中,繁茂的叶枝沙沙轻响。
林渺渺这段时间来过长月湾好几次,除了林家大宅一次,其他几次都是被李珍和邱淑清叫到天荷园,或是在天荷园学几样私家菜,或是简单地陪邱淑清聊天。
再一次来到林家大宅,不再是她一个人,这座阴郁的大宅在她眼中,似乎也有了点不一样的气氛。
车开进了敞开的铁门,她推开车门走下来,宗政下车后打开后门,将里面堆着的几个精美的袋子提了出来,林渺渺微怔,这些礼节她并不是不懂,只是对于林家,这些表面功夫她却懒得做。
顾容今天的脸色和上次几乎判若两人,望向林渺渺时,还扯了一个笑容,只是笑容里满含了幸灾乐祸的味道,不知道是因为宗政的存在,还是因为林渺渺刚遭遇了车祸,她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平和,尤其是对宗政。
林渺渺以为宗政会因为自己受到冷遇,结果顾容自始至终都对宗政亲善有加,似乎宗政真是他的女婿一般。
“回来吃个饭,哪还用这么破费。”顾容笑呵呵地让佣人把宗政送来的礼物都收了起来,感慨地说,“真是难为你了,到底是和有些没教养的人不一样。”
宗政谦逊地笑了笑:“顾阿姨高兴就好。”
顾容的脸倏地冷了冷,但片刻间又露出和煦的笑容:“怎么能叫阿姨?这也太生疏了,你跟诗诗订过婚,自然是我的女婿。”
宗政淡淡笑了笑,却没接顾容的话,林世云笑着插了一句:“人家都说近墨者黑,宗政啊,姑姑说句托大的话,我们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有数,整天和一些……人相处久了,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宗政优雅地点了下头:“不错,和一些口舌不饶人的人相处久了……”他略略停顿了一秒,慢慢地说,“确实降了自己的身份。”
话到一半,林世云和顾容的脸色为之一变,而一直淡定盯着虚空的林渺渺,忍不住侧头望了他一眼,宗政气定神闲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用掌心的热度一寸寸地摩挲,“至于我,那就不用两位操心了。”
顾容岂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冷笑了起来:“瞧瞧人家这手段,刚嫁过去才大半月呢,就把男人哄得连长辈也敢顶撞。”
宗政淡淡笑了笑:“既然没有长辈的气度,那还是不要顶着长辈的身份,毕竟,相处久了,很降身份。”
他的手指带着一层薄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手腕上,林渺渺微微垂眸,唇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一直沉默地叶宁似乎根本没发现客厅里浓烈的火药味,忽然笑着岔开了话题:“渺渺,你身体没事吧?”
顾容冷冰冰地盯了叶宁一眼:“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能有什么事?”
“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宗政紧接着就说了一句。
他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平淡无波,林渺渺却知道他心情多半很恶劣,她侧头望着他,忽然想起八岁时的那一天。
十多年前,在这个华丽的客厅,被冷嘲热讽,被恶毒的咒骂,那个时候只有林思小声的顶撞了一句,随后被顾容制止,十多年后,依旧是这个华丽的客厅,那些话早已经不能伤她分毫,她的筋骨皮膜早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但宗政却让她在一寸寸地变柔变软,因为手掌上包着纱布,他只能握着她的手腕,掌心似火,炙热印在她脉搏上,随着她的脉搏流入心脏。
他用他的行动告诉她,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是一个人,从今以后,所有困难的事都交给他处理。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林彦,林世群,叶道走了下来,客厅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顾容站了起来,吩咐了开饭。
上一次林渺渺来林家大宅时,并没有把林家所有人都见全了,还漏掉了林世云的丈夫,叶宁的父亲,叶道。叶道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同样是经商,身上却有一种八十年代文人的学术气质。
林彦在场,顾容的脾气自然收敛了起来,只是她一看到宗政不停给林渺渺夹菜,那种又做作又秀恩爱的场景,心中的仇恨就如燎原的野火一样燃烧起来。她扯出一个笑容,状似关切地对宗政说:“虽说你们已经领了证,但到底还没办婚礼,言不正名不顺,以后肚子要大了起来,岂不是惹人笑话?”
顾容潜藏的意思不言而喻,现在还没有婚礼的消息,看来宗家是压根没打算办婚礼,宗家为什么不打算办,自然是因为看不上林渺渺,故意拖着,领结婚证只是一种法律上的认可,举行婚礼是获得宗家和上流权贵的认可,正式承认她是宗家第三代的女主人,在z国有许多地方,举行婚礼才是正式结婚,有的地方即使领了证没举行婚礼,也不被人认同已婚。
林世群本想阻止顾容接下去的话,但顾容说的话也正是他担心的问题,他微微蹙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这种事是要提前准备的……”
如果在婚宴上挺着肚子,即使两人早就结了婚,以宗家和林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少不了要惹来一些闲话。
宗政笑了笑,对林世群回答:“奶奶正在选日子,你也知道,奶奶就信这些东西。”林渺渺微微抬眸,李珍跟她提过几次婚礼的事,以前她想着迟早是要离婚的,不办婚礼最好,而且她对这种繁琐的形式,也毫无兴趣,但现在……反正对这种事她完全没谱,那就交给宗政处理吧。
林彦在宗政话落时,微微点了下头:“选好了她恐怕还得找人算算,结婚仓促了点,婚礼就不能太仓促,他们现在还小,也不着急。”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警告地瞥了顾容一眼,语气和蔼地问起了昨天的车祸。
林渺渺简单答了两句,反倒是宗政说得比较多,一边说着一边将餐桌上所有人的神色纳入眼底,林渺渺自然也在看,顾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幸灾乐祸明显得是人就能感受到,林世云的笑容比起顾容恶意要少了那么点,依旧是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旁观姿态,叶宁在认真聆听着宗政,林世群,林彦三人的交谈。
林渺渺也一直听着他们的讨论,林家内部的讨论自然不会牵扯到自己人,都是在分析宗林两家这些年在商场上的敌人,比如当年宗林的第一次联姻,最后以林思自杀结束,其中就牵涉了不少人。
叶道一开始并没参与三人的讨论,旁听居多,在说到当年林思的事时,才皱着眉插了一句:“会不会是陈家?”
林世群的神色一直没泄露出任何情绪,闻言终于微微冷了几分:“这两年我以为他们应该老实了。”
“老实?他们还活着就永远不会老实!林世群你自己造的孽,怎么没报应在你自己身上?”提到陈家,顾容的脸因为愤恨几乎扭曲了起来,就像林渺渺刚回z市那次一样,带着疯狂的狰狞之色。
林世云连忙拉住顾容的手,安抚了几句,顾容的情绪才慢慢平缓,然后一直沉默着直到晚饭结束。
吃过晚饭,林彦把几个男人都叫到了书房,显然是要继续在饭桌上没有说完的话,宗政自然在列,上楼前,他不放心地握了握林渺渺的手腕:“平时不是挺凶悍的吗?到这儿怎么一声不吭?让人欺负到家了!”
林渺渺无言,她没有和人吵架的兴趣,比起动嘴她更愿意动手,可是,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林家的人,总不能别人说几句,她就把人揍一顿吧?如果还嘴,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哪说得过对方。
顾容自晚饭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林世云也跟去了,客厅里只剩下林渺渺。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等了半个多钟头,叶宁走了下来,坐到她身旁的沙发上。
“你现在还没毕业吧?”
林渺渺点了下头。
“舅舅有和你说起过,让你进林氏集团的事吗?”
林渺渺微诧,摇了摇头,叶宁微微一笑,“舅舅想送林氏集团10%的股份,给你当嫁妆,如果你有意参与公司的管理,以后没事儿可以多去去林氏集团。”
林渺渺垂下睫毛,10%?真是一点儿都不少,当年林世云结婚时,林彦也只送了10%。
林氏集团最初是靠做房地产发展起来的,旗下兼营了很多产业,现在已经慢慢转型为策略性的投资公司,林彦手中握有20%的股份,林世群握有25%,林世云握有10%,叶宁手里也有5%,叶宁手里的5%是林世云在他成年时给的,他并没有参与林氏集团的管理,而是跟着自己父亲管理叶家的海上钻井平台公司。
林渺渺没有做任何的回答,不管林世群要不要送,她都没想过接受,这两年林世群对她的关注多了很多,却无法在她心底掀起任何的波澜。
叶宁见她一直沉默,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了自己公司的一些趣事,没几分钟,楼梯上陆续传来脚步声,她回头望去,宗政走在前面,迎上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我们回家吧。”
林渺渺没有问陈家和林家的恩怨,也没有问他们在书房里谈得怎么样了,宗政牵着她的手腕离开时,她只想安静地走在他的身边,安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他脾气坏,心眼小,霸道,经常耍流氓,但……也有很多的优点。
记忆中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天凉的时候,他会把西装披在她的肩上,每天晚上,他会将胳膊放在她的颈下,把她搂在怀里,每天早上醒来如果看不见她,会摆脸色给她看,每天中午会要求她送饭。
他对她身边所有的异性,都充满了敌意,有时显得幼稚好笑,有时又让她觉得动人得惊心动魄。
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她出事时他会第一时间赶来,帮她把那些事都处理好。
她微微一笑,在记忆里面,总有那么一些画面,在经历时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触,但事后回想起来,却胜过万语千言。
☆、45清洗
天已经黑了下来,长月湾那璀璨的水晶路灯,交织出一片片半明半暗的区域,车在行动间,在昏暗与光明中交错,光和影在他的容颜和身体上交错,时而清冷,时而华丽,但当他望过来时,雪白的光落入他黑色的瞳仁中,像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波光滟潋。
“宗太太,你已经看了十分钟了,再看下去,我要收费了。”前面的路口转换成了红灯,宗政停下车,松开了领口的纽扣望向林渺渺。
她淡定地收回视线,宗政忽然倾斜着身体,靠近她,伸手把她向自己拉近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慵懒:“宗太太,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向我发出了某个信号。”
林渺渺淡定地盯着他的眼瞳,那双狭长的瞳仁里流转着异常张扬而又柔软的光芒,引诱着人静静地凝视,然后献祭自己的灵魂和心脏。
她浅浅笑了一下,倾身向前,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宗政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味,瞳仁里骤然爆出一大簇火焰,她受了伤,他只是随便开开玩笑,但她的回应却……
却像是默认。
她刚刚是不是勾引了他?
绝、对、是!
宗政在她唇上用力吸=嘬了一口,他抬眸再看向她时,如同饿狼盯着放入掌中的食物,一口就要把她吞掉。
车开得极快,甚至还闯了一次红灯,林渺渺眼尾忍不住抽了一下,本来她挺淡定的,但现在被宗政一路飙车影响,临近世纪花园,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车拐进了车库,还没停稳宗政就压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和激烈的吻随后而至,她微微仰着脸闭上眼睛,默默地想,他应该不会急到第一次发生在车里吧?
事实上宗政虽然想在车里试一试,但因为客观原因,他觉得第一次还是放在一个舒适的环境比较合适,他吻完后就打开了车门,将她半抱着从车库一路吻回了别墅,一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针织外套扯下来丢在了地上,然后是里面的衬衣,从客厅一路还没到卧室门口,她已经被他剥得一丝匚不挂了。
似乎从车里的那个吻开始,她的力气就在慢慢的消散,四肢软得像棉花一样,他把她抱到床上,一条腿屈膝跪在床单上,神色遗憾:“不能一起洗澡,下一次再补上。”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轻薄的毛衫被他丢到地毯上,然后是腰带,修长的双腿间异常明显地鼓出了一块,他很快脱掉了裤子,□着往浴室走,走了两步又返回到床边,俯身在她的胸口捏了一下:“等我。”
这个澡,宗政洗得很快,似乎生怕林渺渺变了主意,或者临阵脱逃,五六分钟后浴室门就被他打开,他□着身体,结实的肌肉并没有太过膨胀,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滴落的水珠,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湿痕,男性的阳刚之美被他诠释得淋漓尽致。
头发上滴落的水珠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湿痕,让这具完美的男性躯体,又多了几分撩人的性感。
林渺渺在这几分钟一直盯着天花板,在他问出那句玩笑时,她想,既然他爱她,她好像也爱他,那么交匚欢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她的脸颊发烫,呼吸也有些紊乱,还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愉悦。
她被他从床上抱起,去了浴室,喜欢一个人,被他抱来抱去似乎也成为了一种不错的感受。
然后,他把她放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上。
宗政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大。不论是king-size的床,衣柜,浴池,还是拼接着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都很大。冰凉的大理石台紧贴着她的臀,他沾湿了毛巾,覆在了她的胸口,缓慢地移动,昨天他做过一次,那个时候,她就这么乖巧地坐在洗手台上,身体的每一个曲线,每一寸肌肤都完美得让他想用唇帮她清洗。
他强制按捺着心中翻腾的欲囗,耐心又细致地给她擦拭了两遍上身,然后分开了她紧闭的大腿,向两边拉开。
这一幕他已经想象过很多次,将她的双腿分开成一条直线,将她每一处地方一览无遗,然后将用力地将她贯匚穿,在她的身体里驰骋,释放,将她彻底地、一遍又一遍占有。
他的视线紧紧地追随着她腿心处的瑰丽,似乎嫌灯不够亮,他将浴室里的所有灯全部打开,光照在她□的身体上,纤毫毕现又完美无缺。他抱起她,往洗手台的里面推了推,直到她的背脊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臀部和背脊传来一阵阵冰凉,他的视线却又滚烫得要将她融化,林渺渺本能地并拢了腿,他低笑了一声,把她的腿也放在了洗手台上,说:“昨天没擦这里,今天要仔细洗一下。”
昨天他给她擦拭时,她依旧穿着条小内裤,避开了从小腹到大腿的那一段,他一边给她擦拭身体,一边想着什么时候能把她放到洗手台上,分开她的双腿,把她疼爱一遍。
林渺渺被他肆意的目光逼得不自在地转了下头,她的脸有点烫,关于sex,她认为这是一种感情的升华,所以很乐意配合他的行为,但他已经连看带摸的进行了五分钟了,是不是有点……
他的碰触让她心底升起一种陌生的感觉,想要逃开,又想要更多,她强制按捺着,想要并拢双腿,但双腿却被他的身体卡住,他的手指拨开粉嫩的花瓣,按在了娇嫩的珍珠上,然后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揉了一圈。
林渺渺的身体猛地颤了颤,宗政抬眸盯着她问:“舒服吗?”
她咬着唇一声不吭,但宗政已经从她的反应里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继续欺凌起那粒粉红色的小珠子,直到那颗珠子在他的欺凌下挺立起来,她闭上眼睛,咬着唇勉强控制着呼吸,双腿却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的手指继续揉压着她的娇嫩,微微低头含住了颤巍巍的樱桃,她压抑不住轻哼了一声,“别碰那里。”
他吐出嫣红的樱桃,手指轻轻按了按:“这里?”
林渺渺点头,宗政非常好说话地停止了动作,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他又提了一个交换条件。
他拉起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把腿拉开,好方便他给她清洗。
他转身拿起淋浴的喷头,开始调整水流的大小,她的呼吸有点不稳,给他看是一回事,让他这样洗,这行为似乎挑战了她的底线……
她并拢了腿,强制镇定地看着他:“我自己洗。”
“你手上还裹着纱布,自己怎么洗?”他暧昧地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谆谆诱哄,“乖,把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