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妈的毛病!”陈强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去,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之后,陈强见苏艳红还在睡觉,就上前去叫她,叫了半天也没有见她醒过来。这时候他才回想起昨天晚上苏艳红跟他说的话,他对苏艳红再了解不过了,她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昨天晚上陈强这样骂她她都没有反驳,就只能说明一点,她当时真的很害怕。
想到这里,陈强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陈强这样说道。
“警察晓得这些不?如果晓得,他们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不是人干的吗?”曾银贵这样问道。
陈强叹了口气:“我太了解这帮臭警察了,他们在接到这种命案的时候,起初都会一个比一个积极,他们想立功嘛,这时候你跟他们说啥子他们都不会相信,越是困难就越是要来挑战挑战。可是当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也查不出个苗头,他们就都会纷纷推卸责任,我就没有指望过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不过我听老人说,一般人在感觉到自己处于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有可能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多想。你们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了我的这种推断。”
“那先这样,你不要太着急,一面警察在帮你,一面我们这边也帮你看看,如果有啥子消息,我们就去找你,这几天我们也都在那间客店里,你要是发现了啥子,都可以来找我们。”喻广财这样说道。
陈强将自家的地址留给几人之后,就朝着街尾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爷爷感叹了一句:“又是一个让人揪心的故事。”
曾银贵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当几人走进那间客店的时候,老板也已经回来了,因为出了苏艳红的事情,老板心情似乎也并不太好,对几人也没那么热情了,看了几人一眼之后,将房门钥匙交给了几人。
罗琪第一个转身上楼,当她走到那个楼道口的时候突然收住了脚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三楼的那个房间。爷爷这时候跟上来,发现她有些不对劲,问道:“师姐,咋子了?”
罗琪说:“原来真的是雪儿。”
“雪儿是哪个?”爷爷问。
“雪儿就是那个带着我们到了青龙山前山洞的女孩,如果没有她,我们就不会进那个山洞,张七不会出事,李伟也不会出事,我也不会做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罗琪说道,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时候爷爷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苏艳红死前看到的那个挂在他们家房梁上的女孩,白衣服,长头发,会不会也是这个三楼的女孩?
青龙山对面的山洞里,大雪依旧封锁着洞口,地面上的积雪越积越高,就快要封住那洞口的一半了。这时候的青龙山已经入了夜,这座山像是一个幸运的人,有幸避过了那场大风雪,山脚与平地的交界处,大雪就在这里戛然而止,深处大雪之中的人们,肯定猜想不到这青龙山上依旧好花好草,只是一片秋色。
远远望去,那黑乎乎的山洞里,已经亮起了一盏微微的火光,那火光在洞子里摇曳着,显得有些岌岌可危。
喻广财端着手里的那个火舌子,另一只手非常小心地呵护着上面的火苗,这可是他点了好久才点燃的。他将火舌子朝着罗琪的脸部靠近,这时的她脸上一片宁静,几乎看不到一点波澜,自从她睡过去之后,几人几乎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够叫醒她。她的这个梦让几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因为它预示着死亡,而且是未知的死亡。这种从天而降的灾祸,让几人感觉到好像在随时等待着雷劈一样,但又带着确定性,这雷一定要劈死一个人,而这个人就在现在醒着的四人之中。
“师傅,我们能不能钻进她的梦境里去看看?”曾银贵问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无辜,“不能就这样傻戳戳(傻乎乎)地等死的啊?”
喻广财想了一阵之后,说:“梦境是有办法可以看见的,但我们不能进入她的梦境,主导她的梦境,这一切都是随着她的想法在改变,现在有人事先控制了她的想法,如果要改变她的想法,就必须要找到这个控制她的人。”
“那我们现在先看看她的梦到底是啥子嘛,就算是死了,下了地狱我也晓得我自己是咋个被弄死的。”曾银贵说道。
喻广财从布袋子里掏出了一面铜镜来,在地面上找到一片凹地,让爷爷到洞口捧些冰雪进来,在凹地里化作清水,形成一片小水洼。喻广财将铜镜立在那片小水洼的正西方,镜面斜下来,对准小水洼的水面。
“西方和北方是阴位,但如果镜面正对东南,那就能聚集阳气。”喻广财说道,又取出了一枚古钱币,“这枚铜币是从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这古墓被一个得道高人施过咒,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沾有灵气,丢入水中有净化水和聚集灵气的作用。”
喻广财一边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给几人仔细地讲着,生怕几人听漏了半点。爷爷自然理解这种心情,现在没有人可以肯定谁会死在罗琪的梦境之中,不过每个人都已经作好了霉运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准备。
喻广财在正东方点燃了一根供死人的长蜡烛,瞬间整个洞子被照亮了大半,接着又挑出一根较小的蜡烛摆放在镜子的后面,也就是小水洼的正西方。最后掏出了几个细碎的最小个的蜡烛,这种蜡烛是用来在回魂夜做引路天灯的,将这些蜡烛分别插在南北两边,全都点燃。
“聚日月星辰的力量,让我们看见她的梦境。”说着,喻广财在一张纸上写下罗琪的生辰八字,将这张纸点燃之后所有的烟灰都丢进了那个小水洼之中。
喻广财停下手中的动作,几人都静悄悄地盯着那面铜镜。四周的火光在镜面上跳跃着,几人的脸被映在镜面上,飘来荡去,非常扭曲。果然,那镜面上渐渐地闪动着一幅山洞之外的画面,这幅画面在镜面上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爷爷瞪大了眼睛,他在镜面上看到了一间装扮得非常花哨的屋子,还有坐在那屋子中间的莫晚,还有焦急地走来走去的罗琪。
欣雨楼中,罗琪自从见到了三楼那个女孩一眼之后,心里就像猫抓似的,一秒钟也坐不住。其实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听曾银贵说起昨天晚上他和爷爷出来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加上在街上听那个陈强讲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越加怀疑。直到刚才,她走到楼道口时,看到三楼的那个房间的窗户边站着的女孩,她就更加肯定,那三楼住着的人就是雪儿。
“你说我们现在遇到的事情是发生在峻之和曾银贵做梦之前,还是做梦之后啊?”罗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来回踱步,她的样子让莫晚一头雾水。紧接着她就确定了:“肯定是在之后,因为现在,现在这个梦里张七和李伟都已经死了。”
“罗琪姐,你先坐下吧,这件事情我相信喻师傅是可以解决的。”莫晚这样劝道。
罗琪连忙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说,她说:“你错了,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因为现在是在我的梦里。那这个雪儿咋个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里距离青龙山有这么远的距离,难道她每天来回奔跑?不对,梦境和现实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层面,时间、地点都不同,但其实我在现实中可能还在睡觉,而是这个雪儿钻进了我的梦境。”
“人咋个可能钻进你的梦里来,就算能钻进来,也不能在你的梦里胡作非为啊?”莫晚问道。
“哼,可惜的是,这个雪儿不是人,而是鬼,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这么冷的大雪天,居然穿这么少的衣服,对了,仔细说起来这个三楼上的女孩跟雪儿还有一点不同。她的穿着和脸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头发,雪儿连头发都是雪白的,像雪一样,所以叫雪儿。我们不晓得她要干啥子,所以不能阻拦她,现在这个是我的梦境,如果是她在害我们,那我就让她在我的梦境中出不去!”罗琪恶狠狠地说着,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想做啥子?”
“我这就去告诉师傅,让他去将三楼的雪儿给收了,在青龙山里她可以逃出山洞,让师傅找不到她,但这一次她就没法逃了。”罗琪自信满满地说着。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莫晚上前去打开房门,只见几个警察上楼来。爷爷和曾银贵也从房间里出来,见了几个警察,连忙问道:“你们是来找我们的吗?”
其中一个警察背着手,说:“没你们的事,全部给我回房间里去。”
说完之后,这个警察转身对另外几个警察说:“你们听清楚了,老大下了命令,每一个房间搜清楚,到底还有没有人住过,只要是个人,老子就要把他抓出来!”
爷爷见状,好奇地走上前去,说:“官爷,你们就不调查一下那个男人?当时苏艳红死之前就是撞了他一下,看到他的布袋里装着人头!”
“这件事情我们查过了,那是个游走江湖的道士,他的布袋里就装了药盒子,根本没有啥子人头,妓女的话你也信?”警察略带讽刺地看着他。
爷爷心想,我也只是说说,你他娘的不还去查过了吗?可爷爷咽了口唾沫之后,转而指着三楼说:“这三楼上……好像有人。”
这时候,欣雨楼的老板连忙凑上去,在警察的耳边不知道耳语了些什么,这警察脸上的表情变得略显惊讶,随即又一把将他撩开,说:“有你妈的大头鬼,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吗?把那道铁门给老子打开,老子上去看看!”
这老板起初不愿意掏钥匙,可被警察一声呵斥之后,还是乖乖地将那铁门的钥匙拿了出来。
警察接过钥匙,上前去将那道铁门打开来,然后准备上楼。爷爷和曾银贵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好奇,也想跟上去,却被警察一下子拦住:“你们不能去。”
警察摸出了腰后的警棍,一步步朝着楼上迈去。那地面和爷爷在梦中见过的差不多,全都湿漉漉的,脚踩在上面需要轻拿轻放,这样才能站稳了脚跟。警察一步步拐出了几人的视线,所有人都探着脑袋张望着楼道。
根据脚步声来判断,这警察走到楼梯口拐角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爷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往上走了两步,只见那警察直愣愣地站在楼道拐角,眼睛一直盯着那三楼的位置。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从三楼传出来。爷爷记得这声音,就跟他做梦时候听见的磨牙声一样。那警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连忙从楼道口里逃了出来,跑到二楼的时候还因为踩滑了,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警帽,装作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走吧走吧,上面没人!”
警察转身之后,那老板连忙将铁门拉回来锁上,那三楼里除了那个女孩到底还有什么?
警察走后,整个欣雨楼又陷入了沉寂之中。这帮警察果然跟陈强说的没什么两样,讨厌人家对他们的能力提出质疑,而本身又没有什么能力。刚才在楼道拐角的地方,爷爷不敢肯定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很有可能那东西根本就没有这个警察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吓人。
刚刚走进房间里,罗琪和莫晚也跟了进来。
“师傅,我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罗琪说道。
喻广财在圆桌边坐下来,扬了扬手:“你说。”
“三楼上的那个,就是雪儿。”罗琪瞪大了眼睛。
“雪儿?你确定有这个人?”喻广财到现在都不相信她的话。
罗琪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扭头对他说:“我这样说吧,师傅你晓不晓得有一种可能性,别人会控制我做梦?”
“有,关于梦境大致有两种状况,一种是摆出日月星辰阵,用一面古铜镜和一枚古钱币,就可以通过铜镜看到别人的梦境,对了,还需要这人的生辰八字。至于另一种情况就是控制你的梦境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对象,这种情况之下,才能达到真正控制你的梦境,在你的梦境里面操控你的脑子,想让人倒霉就让人倒霉。”喻广财这样解释道。
“可是,现在我们就在梦里,在我的梦里,我并不想睡,是因为李伟死在了青龙山对面的山洞里,你在回忆以前跟李伟的事情,我听着听着就打了个盹儿,我不想睡,更不想做这个梦,这个梦会害死你们其中一个人!”罗琪近乎咆哮,努力地在争取几人的信任。
喻广财听后,来回地踱着步,他不时地望了望罗琪,感觉到她并不是在毫无根据地说这番话。他停下脚步来,问道:“那你说说,我跟李伟到底遇到过啥子事情,我曾经没有跟你们讲过的。”
“他二十岁结婚,媳妇叫丁晓月,结婚没多久就跟着你,是他的叔叔介绍给你的。”罗琪细数着,猛然想起了一点,补充道:“还有,他媳妇是因为患了重病,不想告诉李伟连累他,后来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李伟一直很内疚。”
喻广财肯定地点点头,说:“这些事情他的确没有对外人提过,他媳妇的死一直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他是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其他人的。”
“这些都是李伟死在那洞子里之后,你讲给我们听的,当时峻之、莫晚和曾银贵都在。”罗琪说。
曾银贵这时候连忙摆手:“这事情我的确不晓得,没有丁点记忆。”
“嗯,那你现在准备咋个办?”喻广财问罗琪。
罗琪说:“是这样的,既然这个雪儿是个鬼,并且控制着我的梦境,那就说明三楼的这个雪儿和青龙山对面洞子里的雪儿是同一个人,她钻进了我的梦境里来。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梦境里面,只有她和我晓得青龙山的事情,你们完全不晓得,而她就在想方设法地整死我们其中的一个,你们要是哪个出了意外,虽然只是在我的梦里,但出了意外的人,回到那个山洞的现实的时候,这个人也会死掉。”
“他娘的,这也太可怕了嘛!就好像是我们在等着受死一样!”曾银贵满脸惊讶。
罗琪说:“所以说,我们现在不能坐着等死,要先发制人。”
“咋个先发制人?”喻广财问道。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上三楼,将这个雪儿抓住,然后关进你的封魂罐里,超度七天,让她入地狱,转世投胎。”罗琪这样说。
喻广财瘪了瘪嘴,说:“你这个说法不正确,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把她关进了罐子里,她被超度去投胎了,那就永远醒不了了。”
“那该咋个办?”曾银贵追问。
“两个办法,一个是达到她的目的,比如她钻进你的梦里,布置这所有的一切,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如果你说得没错,那她就是想我们其中一人死,我们之中有人死了,那她的目的就达成了,你的梦自然能醒!”
“这个肯定不得行,我才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死在你的梦里!”曾银贵生出了几丝担忧来。
“第二种,就是杀了她,让她灰飞烟灭。”喻广财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深思。
“要不这样,罗琪姐你先回房间,我们跟师傅商量一下,看这个事情接下来应该咋个办,商量好之后我们来通知你。”爷爷劝道,他给莫晚使了一个眼色,莫晚也过来帮忙拉着罗琪出门。
等罗琪走后,爷爷回过头来,问喻广财:“师傅,这件事情你咋个看?”
喻广财说:“我看罗琪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她说得有条有理,我还是比较相信她。”
“那你的意思是说,上楼去把三楼的那个给收了?”爷爷问。
喻广财拧起眉毛,思索了一阵之后说:“这样,我们等到晚上上楼,好好看看楼上的那个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鬼,那就姑且信了罗琪。”
“直接灭了这个鬼魂?”曾银贵问。
喻广财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可不想你们当中哪个再出事。”
喻广财的话让爷爷和曾银贵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于是两人就埋头喝起了凉茶,等着喻广财作指示。
到了这个晚上,喻广财准备了东西之后,嘱咐爷爷:“记住,等会儿不管有啥子状况都不要贸然行动,看我的指挥,灭灵钉就不要带了,我看着那东西就瘆人。”
“嗯。”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喻广财出了门。
几人来到二楼与三楼的楼道连接处,一直安静地坐在楼梯上。这天晚上整个客店特别安静,爷爷不时地望着对面那个男人所住的房间。照理说,在苏艳红的这次死亡事件之中,这个男人的嫌疑最大,所以他肯定也没有获得批准离开这间客店。苏艳红与他相撞之后,说在他的布袋子里见到了几个骷髅头,而警察去搜的时候里面却变成了药盒子,这真是苏艳红在说谎?还是那男人事先掉了包?
爷爷甩了甩头,尽力让自己不再纠缠这件事,至少现在不应该被这种事情扰乱了心智。
正在这时,那楼上果然再一次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三人的耳朵都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喻广财掏出罗盘来,在罗盘上稍作设定,然后悄悄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正好可以看到三楼的那个女孩。
喻广财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全貌,她的一张脸非常地白,头发一直垂到了膝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衣,走起路来,那长衣在风中轻轻飘荡,看上去真与传言中的女鬼无异。
喻广财端起那个已经经过他设定的罗盘,对准了三楼上的女孩,两句咒语一念,只见那罗盘疯狂地转动起来,上面的指针在游走了一圈之后,停在了正对着女孩的方向。三人见状,都互看了一眼。爷爷点点头——看来几人猜想的没错,那个女孩是一个女鬼!
刚作了这样的判断,正准备转身回房,那罗盘上的时针却又摇摆了起来,左边晃了几下,右边晃了几下,随着又在罗盘上甩来甩去,停在了起始位上。
这时候的几人都傻了眼,这种现象就表明这个地方除了人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可刚才几人明明都看得很清楚,那指针是指着三楼的那个女孩的。碰到这样的情况,估计喻广财也开始头痛了,罗盘都不能判断,那就说明这女孩是人也是鬼,要么就半人半鬼。
喻广财收起了罗盘,朝着房间里走去,爷爷看得出他也是一头雾水。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房间对面的那个房间里,那个男人正站在窗户里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们。
“这到底是咋个一回事?”爷爷问道。
“会不会是罗盘出了问题?”曾银贵说。
喻广财摇摇头,说:“不可能,这罗盘是没有问题的,我刚才调试的时候也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只是那个女孩,连罗盘都不能认出她是个人还是个鬼。”
“罗盘到底是咋个辨认的?”爷爷问。
喻广财说:“一般鬼和人的区别是,人属阳,有阳气代表你还活着,阳气越重就说明你生命力越旺盛,而鬼属阴,鬼在的地方阴气就很重,通常阴气不太足的鬼见到阳气很重的人,都会退避三舍,不敢冒犯。人的年纪越大,生命力就会减弱,阳气渐渐变少,容易招来鬼怪。至于罗盘,就是通过辨别整个地方的阴阳属性来断定指针落定的方向。第一次,它落在三楼的位置,说明三楼那里阴气重,有鬼出没。可紧接着它又落回了起始点,就说明这个地方的阳气是平均的,没有过盛的阴气,也就是说没有鬼怪。”
“难道三楼那个女娃娃是个阴阳人?”曾银贵显然作了一个非常无厘头的假设。
“人家是个女娃,啥子阴阳人?!”爷爷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