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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元府女姝 > 第248章 ,祁越的解气
  八个年青官员一一扶起族长和长者以后,拜倒在父母亲面前。
  有人可能要说,这真奇怪,本家亲戚下跪就体现天威官威,这天威官威里还有父母的存在?
  没有哪个平民百姓的父母,会蠢到儿子每天请安一定要换个官袍才能行礼,如果当父母的犯官非上公堂,哪怕儿子坐在上面审案,也要下跪,因为公堂是国家体制的表现。
  但是科举后衣锦回来拜父母,在这样的朝代随手可抓,在这样的朝代,本来就有国礼和家礼的区别。
  族长和长者向年青官员们按国礼行事,年青官员们得意归来,这里又不是衙门里公堂,也不是临时抓差布置出来的公堂,他们向父母亲行家礼。
  祁东等做父母的见到一个官儿拜下来,不由得泪流满面慌了手脚:“起来起来,这可使不得,等你回家去换下官袍来,再行礼不迟。”
  祁越带头笑道:“请父亲听我一言,纵然是一方的父母官,也可以拜百姓,天下社稷为本,社稷百姓为本,又是父母亲,拜上一拜又有什么。那些南来北往的官员,到任时如果有百姓迎接,离任时如果有百姓相送,也是可以行一礼的。”
  祁东等面上生辉,说着:“做官的人说话都是有理的。”受了子弟们一礼。
  祁越暗暗高兴,他这段话有胡扯的成分,直接说衣锦回来当拜父母也就是了,偏偏要说出什么父母也是百姓的话,你们既然前来迎接,我们也就下上一礼。
  这个少年无疑内心憋着火,在燕燕的事情上,祁东当家作主,完全不听儿子的话,祁西以哥哥的话为主,完全不看燕燕当时的痛苦,长辈们说话晚辈要听,但是长辈们胡扯晚辈也要听,祁越想到今天也没法服气。
  父亲和二叔也曾是读书人,也曾刻苦攻读过,难道不知道天下之大,公道最大?天下之大,道理最大?
  自从殿试中了,二叔祁西先改变态度,让祁越解气不已。此时此刻,他又故意点明父母亲也是百姓,越哥如今倒是官儿,暗示一下父亲以后要听越哥的,越哥说话水涨船高了。
  事实证明国法最大,祁东向着儿子的话连连点头:“越哥说的有理。”让祁越大为解气。
  簇拥着子弟们上车上马的回家去,一路上不用说欣喜全程,祁东自然也要问道:“燕燕在京里可好?”
  祁西瞄瞄兄长,笑道:“好,燕燕、绿竹在秀姐慧姐帮忙之下,起了一个几万的大店铺,绿竹和宁哥搬出秀姐家,我们走的时候就住在店铺里。”
  在这里人多,祁西和祁越等说好,到家以后再慢慢说燕燕出府的事情。
  祁东听过满面春风,他坐在车上,方便又抱拳虚虚几拜:“这全是老师的好啊。”
  祁西先写信回来,所以贺家知道绿竹贺宁不回来,就没有人跟在这里迎接,来回最快也得两天一夜,这正是秋收的时候,秋收也正是集市上热闹的时候,家家都需要人手。
  祁西只和绿竹的父亲宋汛说着,双手比划着店铺,眉也飞色也舞,宋汛在幼弟得官上又多一层欢喜,连连夸着元秀元慧,又悄悄的有一层羞色。
  女儿出嫁给多少钱,宋讯不能说不知道,贺家能拿出的银子也有限,毕竟燕燕是从南阳侯府聘礼里得到一注大财,祁家的情况其实也和宋家贺家相同。
  如今从祁西的话里,燕燕拿出两万,秀姐六万,慧姐三万两千,结果这铺子出现四个大东家,还有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东家,绿竹完全沾光。
  宋汛打算回家和妻子说说,再给绿竹多送些钱去,至于谁紧接着就送货进京,他和贺峰早就说好。
  “收到你的信,贺峰就说他进京,一年没见宁哥把他想的不行,这宁哥也是,春闱第一名为什么不回来拜祖宗,祖宗也会想着他的,只怕半夜早就托梦去了,看看这春闱第十名,哈哈,”
  贺宁在春闱过后架子抬的太高,殿试落榜没脸见人,又有一段风流案,还要陪燕燕,他自觉得丢人到家,索性不回来,但是在他的家里,在邻居们眼里,春闱第十也应该吹到天上,喝彩程度和年青官员们没有区别。
  春闱第十,这是贺家自从读书以后最好的名次。
  岳父宋汛也是高兴不已,向宁哥也有一段思念,就评论的相当大声,像是在说我家双喜临门,幼弟中了,宁哥没有得到官职考的也有荣耀。
  人一高兴,嗓门就高,宋汛的话传到子弟们耳朵里,宋瀚和祁越咬耳朵:“贺家祖宗半夜托梦见宁哥,也要先打这个浪荡鬼儿一顿。”
  祁越扑哧一乐。
  没有人会在这一路高兴里提贺宁的丢人事儿,由着宋汛吹嘘一路子。
  中途经过的有集镇,一行人吃了午饭,继续上马上车,并控制着回到新集时,夕阳西下红日即将沉落。
  集市上就要打烊,贺家也有两间从白天开到夜晚的店铺,但就不需要贺峰上心,他带着全家、闻讯从乡下赶来的全族,还有甄氏、黎氏母女等贺喜的人,又是一批乌压压的人,他们守在镇口上。
  婷姐是个欢乐的小雀子,不时的看向甄氏和母亲,笑的合不拢小嘴:“我特意给慧姐买了烧饼。”小小包袱在她小手上晃着。
  甄氏、黎氏都知道慧姐今年不回来,也都向婷姐说过,可是尤婷姐不肯相信啊,她沉浸在自己的小脑袋里,坚持认定慧姐会思念自己而赶在这一行人里回来。
  她的小脸儿上继续绷不住的欢喜。
  最先看到的是官袍,毫无疑问官袍最为亮眼,贺峰眼睛一亮,让请来的鼓乐手吹打起来,回来的虽然没有他的儿子,但是眼前的高兴说不好就是下科贺宁的高兴,至于贺家的高兴么,在这一科有个春闱第十的子弟已经喧闹登天。
  鞭炮震天的响着,人人脸上笑开颜,他们走向祁越等人的时候,婷姐强行挣脱母亲的手,一头扎到人堆里。
  “慧姐,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你高不高兴。”
  各家长辈顾不上理她,任由婷姐在人堆里扎个不停。
  祁西这一路上耳朵里灌多亲戚们对年青官员的好听话,见到贺峰后赶紧换换谈吐,虽说绿竹出的本金最少,可她与宁哥也和秀姐慧姐一样的好孩子,小夫妻愿意陪着燕燕,祁西有不尽的感激。
  握住贺峰的手,就细细的说起京里的店铺,很快,两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前来恭喜的贺峰一声道喜没有说出,就和祁西谈论他的安排。
  “老宋家酒坊这几天到关键时候,往年也是这样,咱们都知道他走不开,其实他想宁哥不比我少,但是只得我先进京,按你开的货单我已备好,就想着你回来看上一眼,我再收拾收拾就好进京。”
  祁西摆手:“明儿你就上路吧,别再收拾了,如果你准备的货物不够,我家里添上也方便。”
  “这么急?”贺峰犹豫道:“家里秋收我已安排,店铺里事情也安排,但是为越哥瀚哥难道不庆祝几天,我不在不好吧?”
  “京里的店铺更需要你快马加鞭的赶去,等你去到了,就知道我的话不错,快去看看孩子们吧,呵呵。”祁西说着,面上愈发的明亮起来。
  这明亮也仿佛飞到贺峰心头,让他顿时有一团的火热,他也和祁东宋汛同样,读书不成转而关注店铺,祁西书信上写明店铺总价三万一,孩子们利落的已经购买到手,各项手续都齐全,贺峰从看信的那天就按捺不住想进京。
  三万一这个数目,祁家拿不出来,宋家也拿不出来,贺家也是一样的拿不出来。
  把这几家绑在一起,也拿不出来。
  这铺子有绿竹的四分之一,贺峰每每想到就只有一个想法,夜里抢亲是自己平生办对的第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