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瓶的红色液体已经到达了沸点正在冒着大泡，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来。
看样子实验又失败了！许燕玲一脸的无奈灭掉了酒精灯，然后放弃了这个实验。
她抱着一堆的资料走出了实验室，办公室里只有孔灵在：“他们呢，怎么一个也不见？”
孔灵笑说：“你不知道么，据说公司里进了一批新设备，老大带着大伙去参观了，你怎么没去？”
“我在实验室根本不知道。”燕玲坐了下来开始整理那堆东西，还得写分析报告给裴云川看。裴云川对待工作近乎严苛，要是没能入他眼会返工好几遍，总之会是比较糟糕的事。
孔灵看着燕玲笑说：“我发觉你最近气色不错，脸也红润起来了，用了什么护肤品给推荐一下。”
燕玲笑道：“自家就是生产化妆品的，我和你推荐别的牌子？我这不是撑着了么？”
“我倒觉得我们生产的东西一般般，没有欧美的一些大牌好用。”
燕玲敲了一下孔灵的脑袋说：“这话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小心训你。”
孔灵撇撇嘴道：“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这样啊，所以国产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对了燕玲姐，听说明天那位向朵朵要来公司签订合同。我都准备好本子和笔让她给我签名了，你要签名吗？”
燕玲没什么兴趣，她笑了笑：“我又不追星。”
“不追星啊，我倒觉得你很喜欢火花乐队，你难道不是火花乐队的粉丝？”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算吧，不过我并不狂热，你呢，喜欢上他们的歌没有？”
两人难得在办公室聊起了八卦，孔灵倒非常开心：“还行吧。我听歌不挑的，多种风格都能接受。不过向朵朵是真的好看啊，当红花旦就是不一样，听说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人家都是家喻户晓的明星了，我还为那点死工资发愁。”
“说不定她还羡慕你呢，艺人的苦恼外行人是看不见的，能看见的永远只有光鲜的一面。”
这倒是实话。
到了月底事情总要多一些，叶真背了包准备下班，她见燕玲还在后面忙便问：“事情还没做完啊？”
“还有一篇数据要汇总，明天一早老大要，没弄出来的话又得挨训。”燕玲一手按计算器，一手飞快的记录。
那叶真看了一会儿便道：“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那个叶大姐……”燕玲开口叫住了她。
叶真停住脚回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事？”
“那个韩义山若是向你打听关于我的任何事，都希望你什么都不要说，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有我住的地方。”出事后没多久燕玲就换了一个电话号码。
叶真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中年妇女的嘴都是没个把门的，燕玲确实不能真正的放心，只求韩义山吃了亏不要再找来。
“你又加班呢？”裴云川站在门口就见燕玲还留在办公室。
燕玲抬头说：“快了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搞定。”她生怕算错一个数字，这些都是实验结果，要是弄错了会酿成大事故，到时候背锅的可不止她，还会牵连到整个研发部的人。
燕玲好不容易算完了最后一行数据，她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今天的事情总算搞定了。燕玲仔细的把那些资料整理好了，都放进了文件夹里，然后还要写报告。
燕玲坐在电脑前飞快的打字。才写了几百字，面前的桌上就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食物。燕玲抬头一看，裴云川正站在跟前，他说：“你吃点东西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买的。”
燕玲见他的衣服上和头发上都有水渍，因此问：“外面下雨了吗？”
“对，下小雨，所以有些冷，你吃点东西也暖和一点。”裴云川也给自己买了一份，他这会儿坐到了俞清晗的位置上掰开了一次性的筷子吃了起来。
纸盒里装的是份清汤馄饨，冬天见了热气腾腾的东西会感觉温暖不少。她也确实饿了，来不及多说低头吃了起来。吃一会儿又打几行字。等到她处理完手上的事已经将近八点，外面已经夜深如墨。燕玲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她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接着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她关掉了办公室所有的灯，路过了裴云川的办公室，却见屋里还有灯光，门也虚掩着。燕玲先敲了敲门，接着推开了门，和裴云川道：“经理，我下班了。”
“一起吧。”裴云川拿起了桌上放着的外套，拿到了车钥匙。
燕玲想说不用，可这时候外面正下着雨，她又没带雨衣，骑车回家的话只怕要淋一身的雨，附近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车。
整个办公区都下班了，静悄悄一片。楼道里只有很微弱的光亮，燕玲走得很慢，她生怕一脚踏空又崴了脚。经过上次的事后张医生就告诫过她上下楼要非常小心，不然又容易崴了脚。
“你跟着我。”身后的男人突然抓住了燕玲的手，牵引着她往楼下走。
燕玲一愣，她的手被他紧紧的缚住，一股强有的力量在引导着她，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些许的温暖。
燕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跟着他的脚步慢慢的移动着步子，从四楼到一楼走了足足五分钟。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过来。”裴云川交待着她，同时又把自己的外套给了燕玲披上。
燕玲忙取了下来她道：“吹风下雨的，你不穿着担心冻着。”
“我没事。”裴云川摆摆手，接着就大步的往停车场去了，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雨中。
燕玲站在大门口，她抱着裴云川的衣裳等他回来。
早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但有一段路因为修路围堵的关系还是堵了一会儿。
看着前面排起的长龙，裴云川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耐烦。
“你想抽烟也没关系。”上车后走了快十分钟燕玲终于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我想抽烟？”裴云川倒意外的发现旁边这个女人十分的聪慧。
“多留意一下就明白了。”
“最近你的状态好像还不错，这样就很好了。”
裴云川的话让燕玲很是意外，接着他又多嘴了一句：“最近气候变化大，出门的时候多带一件衣裳，你穿得单薄了些，回头又请病假的话会耽误工作。”
这是他关心人的方式，细雨蒙蒙的冬夜寒意四起，然而车内却依旧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