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安仁堂小恶霸杀人的事吗?”
“是啊,怎么被告是惠康医馆的人?”
公堂上
“啪!”
“刘永昌,薛万贺状告你阴谋构陷其子薛少麟杀人,并以撤销诉讼为由威逼胁迫其交出家产,是否属实?”
“冤枉啊大人!”
堂下的刘永昌当即喊冤。
站在一旁充当讼师兼人证的隐月回道:“大人,他说谎!”
“民女亲耳听闻刘永昌胁迫薛老爷以交出安仁堂和云雾山为条件,答应向衙门撤回诉状。”
裴云修脸色微沉,目光审视着刘永昌:“可有此事?”
刘永昌恶狠狠瞪了隐月一眼,暗恨这贱人多管闲事。
面对县官大人,刘永昌垂着脑袋,一脸诚惶诚恐。
“是,小民确有此意,毕竟小民也不忍薛老弟老年丧子,愿意让他以安仁堂和云雾山作为赔偿抵消薛少爷的杀人罪过。”
“大人,晋国律令中,只要死者亲属愿意谅解,犯人的罪状是可以撤销的,小民同意原谅薛家,只是让他拿安仁堂和云雾山作为赔偿难道不应该吗?”
“大人,我那小侄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况且他也是家中的独苗,他惨遭杀害,你这叫我怎么给远方的兄弟交代啊。”
裴云修身侧的师爷刘秀低声道:“回大人,我朝刑律中,确有此例,死者亲属若是愿意和犯人亲属和解,官府是没有理由反对的。”
“而在这和解中,死者亲属要求犯人亲属赔偿也是在合理的范围内。”
刘永昌听到师爷都这样说,立刻道:“大人,您可都听见了,我这明明是一片好心,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还有人明明是薛少麟杀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怎么如今却成了小民诬陷他?”
“小民就是再怎么糊涂也不能拿小侄的性命去冤枉他不是?”
刘永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神情激愤,看得裴云修直皱眉,视线转向隐月和薛家父子。
“原告可有什么话说?”
薛家父子哪有什么话说,他俩到现在都摸不清状况呢。
不过,听江姑娘话里的意思,儿子杀人的事是刘永昌陷害的?
薛万贺有些难以置信。
隐月朝裴云修拱手道:“大人,我请求传唤仵作和秦大夫。”
在场的人一愣。
裴云修睨了隐月一眼,开口:“准。”
很快,林仵作和秦大夫就被带上堂来。
林仵作不必说,秦大夫上次也是被隐月请过府去把脉,算是熟人了。
况且,秦大夫也是太平县有名的大夫,他的证词也是有力的。
刘永昌眸光晦暗,不知道对方想搞什么名堂,但他看到对方请来大夫,心中莫名不安。
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刘永昌沉着脸,冷静下来。
隐月问道:“林仵作,再次验尸的结果如何?”
“这……”
林仵作顿住,抬眼看了看身侧的隐月,又看了看堂上的大人,迟疑了会儿,回复道。
“回禀大人,小人重新检验尸体,发现死者身上有十几处伤疤,判定为刀伤,还有几处擦伤和重击的痕迹。”
“尸体身上还有残留药物痕迹,经检验,并无毒性,可以判断死者不是中毒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