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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们俩打今天一进门,那姿态,那口气,那表情,无一不让何妈妈鬼火十足。
  “豁哟,大姐你这嘴变厉害了啊。”刘翠不以为意,她才不在意何珍珠说的,不管何晓丽怎么变,她都是亏欠何家的,想逞威风,门都没有。“
  你弟弟要在县城买房,本来是要跟大姐夫借钱的,结果大过年的你把木家给得罪透了,又倔驴脾气犯了不认错。你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反正都是木家的家事儿,不过你弟弟的忙你总不能不帮吧?人家不管哪家当姐姐妹妹的,都帮衬自己兄弟,这次咱们也不要多的,二十万就行。”
  说完后,刘翠自觉口齿清晰,非常自得。
  噗嗤笑了一声,何妈妈接过花豹递过来的热奶茶,说了声谢谢,“弟妹啊,我以前真的是把你们惯坏了。你跟街坊邻居说话也是这样的口气?请他们帮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态度?”
  皱眉,刘翠不高兴地拍了拍玻璃桌子,“大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借钱,可以;这样的态度想借钱,不可以。”何妈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窝囊了几十年,不能再窝囊下去,她还要给女儿当榜样呢。
  呼啦一声,何爱国把玻璃茶桌给掀了,跳起来开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妹说的没错,你的心肝都被狗吃了,小时候你就滚去了木家,帮他们养孩子供孩子,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弟妹,我们都是外人对不对?对不对?”
  玻璃茶桌在倒地之前,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住,花豹屈膝在地,稳稳地托起了玻璃茶桌,放到旁边。
  “冷静。”花豹没有多说什么,浑身却弥漫出一股肃杀的寒意。
  刚刚花豹是坐着的,何爱国看不出她的身高,现在这样站起来,花豹高了何爱国半个头。
  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何爱国猛地一惊,太过激动的他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一口气地猛咳。刘翠一边给何爱国顺气,一边偷偷花豹,哎哟这简直是女金刚啊,一身肌肉,难不成是何晓丽请的保镖?哎哟哎哟,看样子好像很能打,听说木雪之前都能把她姨夫给打破头了,难不成就是这个女人教的?
  果然如何珍珠说的那样,硬的不行?
  见风使舵顺水漂船,刘翠一秒间变了脸,“大姐啊,你别生气啊,爱国他也是心急嘛。你看,不管怎么着,你都是我们大姐,对不?”
  何妈妈不想跟这样的人鬼扯,索性开门见山了,“二弟,二弟妹,钱我没有多的,你们想要十万二十万我没有。这里就八万五,可以借给你们。但是,这是借的,不是给的,你们得写欠条,签字摁手印。钱可以五年后再还,那个时候铺面生意做起来,你们应该赚的了。”
  “还钱?你当初供木前程读书那么多钱木家怎么不还你,你给木家女儿们凑的嫁妆钱他们怎么不还你?搞笑了……哎哟哎哟哎哟痛痛痛!”何爱国脸红脖子粗地继续嚷嚷,还想再掀翻点什么东西表达自己的不满,结果手刚刚碰到花架,就被花豹铁钳一般捏住手腕,瞬间乌里透青。
  花豹沉默地贯彻着不吵架只干架的原则,睥睨何爱国,意思是你不安分我可就要揍人了。
  “这谁啊,什么人啊,你妈逼什么玩意儿啊,我是你老板的弟弟,你敢对我动手?”何爱国火了,大老爷们的他竟然被个女人给压制,简直是忍无可忍必须爆发!
  哪知道何妈妈在一旁凉悠悠地来了一句,“这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下属。哦对了,花豹妹妹以前是特种兵,杀过毒贩子的呢。”
  话音刚落,花豹一个反手压下何爱国的肩膀,痛得他嗷嗷嗷叫嚷着,大男人一个眼泪哗啦啦地下。
  痛得哭爹喊娘的何爱国这下怂了,扯过老婆一下子把老婆扔到了面前。
  刘翠傻傻地看着花豹,条件反射又把何爱国扯到自己面前挡住。于是这两人玩起来换防游戏,扯来扯去谁都不愿意面对花豹。
  “噗哈哈哈……”刚刚出去旁边买零食的木雪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新年之后的木雪也有了巨大的转变,她学会了用异能去挑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身先士卒地冲锋陷阵。
  因为敌人太多太强大,一只狼斗不过一群狗。
  深深记住宋言穆的教诲,木雪开始往腹黑的道路上狂奔而去。
  此刻,她领着大袋的零食,笑着站在门口,四周全是美丽的花朵,漂亮得像一只精灵。
  何爱国和刘翠都有点不认识木雪了,记忆中的黄瘦矮懦弱讨人嫌的侄女儿,竟然出落的这么漂亮了啊。
  “豹姐,没有泡椒味的火腿肠了,我买的是酸辣味的。”木雪招呼都没有跟舅舅舅妈打,径直走进去把零食袋子递给了花豹,“帮我放一下吧,谢谢。”
  先是被花豹给吓唬住,然后又被侄女儿给无视,大姐那边要不松口要求写欠条,一向在何晓丽这边占便宜的何爱国彻底绷不住了,他跟何珍珠打的一样的主意,写就写呗,到时候我不还你又能把我怎样,说出去别人也只会指责你这个当大姐的不顾亲情,利欲熏心。
  打定赖账主意何爱国咳嗽一声,“成,大姐你说的对,行吧,来写借条吧。”
  这么干脆利落就完事儿了?以为要闹很久的何妈妈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拿过花店里给客人记录单子的纸和笔来,递给何爱国,何爱国哗啦啦地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落了款。
  “印泥呢?有没有啊?”
  木雪抓住印泥盒子,嘴角翘起甜美的弧度,哎呀,她怎么忘记了,这个舅舅最擅长的就是欠债不还了呢。
  “舅舅,你说,要是你到时候不还钱的话,咋办呢?”木雪抛这印泥盒子完,貌似不经心地问道。
  刘翠嗔怪地瞪眼,“小雪你说什么呢,你舅舅什么人你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这样说呢,哼,上辈子是直接从何妈妈这里拿的钱,后来跟自己也借过钱,说是装修老家房子搞农家乐,借过后来发财了也不见得还。自己被老公逼着去收账,结果被舅舅给打出来这事儿,她还真差点给忘记了。
  “欠条不要了。”木雪笑嘻嘻开口。
  何爱国和刘翠赶紧扭头看何晓丽。
  “把老家房子过户给我妈,反正我妈没有农转非,乡里还有土地的。这八万五就当是买了老房子的钱。”木雪斩钉截铁地开口,“不然,今天这钱就不借你们了。”
  何妈妈不解地看向木雪,木雪冲她眨眼,示意她不要管。
  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想想如果弟弟真的不还钱,她也不能把何爱国怎么样,何妈妈干脆地闭了嘴。想了想觉得女儿的主意挺不错的,等俩老人都搬去县里,以后她老了能回老家去住,也不错。
  手腕上的乌青清醒地提示着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何爱国哑口无言地看着媳妇,刘翠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结果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天,最后说要回去跟爹妈商量。何妈妈饭都没留他们吃,直接赶他们走人,才散开这码事儿。
  当然,请他们离开之前,何妈妈好不客气把刘翠拿到摩托车上的花拿了回来。你们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样,我的东西你们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同一时间,宋言穆跪在某某某寺庙的佛像前,虔诚地合掌,磕头。
  “小施主,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凡事不用强求。”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敲了下木鱼,冲宋言穆微笑。
  “需种善因,才得善果。”宋言穆平静地回答,“我听说命有定数,所谓注定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发生,变数难得。如果是这样,命中该你种善因,才能种善,否则即便好心,也会成为恶果,是吗?”
  “阿弥陀佛,小施主,善恶一念间。变数难得,是因为像外寻找,忽略了自身。”
  “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