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委员长,喜峰口反攻还打不打?”宋哲元的不满溢于言表,冲口而出的话语包含着怨气。
“暂时不进行,等等再说。”何应钦有些无奈的说,依靠二十九军和四十军反攻能否得手,谁也没把握,干脆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季宽兄,你怎么看?”何应钦转头看见黄绍竑坐在一边悠闲的喝茶,有些不满地问。
“我没什么,不过若喜峰口不动,宋希濂地反攻会受到罗文峪、马兰关方向的日军牵制。”黄绍竑对在场人地心思摸得清楚,他知道宋哲元想打,毕竟当初蒋介石的承诺很有吸引力,特别是对二十九军这种没什么地盘的部队而言。
“文革还没到?”何应钦皱眉问道,今天的会议昨晚就通知了。没想到庄继华却到现在都没到。
黄绍竑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双手一摊,淡淡地笑了笑,这个动作的含义非常明显,他根本管不住庄继华,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何应钦有些生气了,宋哲元等人也暗自摇头。他们当然清楚这次反攻的策划这是谁,但在座的都是在官场上厮混多年的人。性格中的那种张扬早就消磨殆尽,变得日倾稳重,自然对庄继华有些惋惜,感到这个青年人虽然极有才干,但一点小成绩就变得飞扬跋扈,不把上司放在眼里,看来也没什么前途。迟早会摔更头吃大亏。
看到他们的神情,黄绍竑恍惚有些明白他们地想法,他也觉得奇怪,以他对庄继华的了解,庄继华不是那种人呀,可这是怎么啦?
正胡思乱想之时,门外急匆匆闯进来一个参谋,他脸色通红。气揣吁吁地报告:“报….告。”
何应钦眉头一皱,佛然不悦的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日本人打到北平了?”
“报告!”参谋紧张的整整衣襟,重新立正,大声报告道:“庄高参遇刺。”
何应钦一惊,黄绍竑忍不住站起来了,宋哲元等人面面相窥。何应钦以为自己听错了,禁不住大声问道:“你说什么?谁遇刺?”
“庄高参,庄继华高参。”参谋大声的,毫不迟疑的答道:“他的卫士从医院打来电话,还有警察局和宪兵三团也证实了。”
何应钦脑袋嗡地一下,庄继华遇刺,这怎么可能?谁干的?他定定心神问:“情况怎么样?”
“负了轻伤,正在协和医院治疗。”参谋答道。
“哦,还好,还好!”何应钦长出一口气。手心里满是汗水。要是庄继华死了,他不知道蒋介石会做出什么反应。
何应钦的心放下来了。但宪兵三团的蒋孝先却急匆匆的赶到医院,蒋孝先听到庄继华遇刺的消息时,就像有个霹雳在耳边炸响。宪兵三团不是简单的纠察军人纪律的部队,还负有保卫和监察北平重要军政官员地责任,目前在北平的高官中,官位比庄继华大的不知道有多少,可真正有分量的除了何应钦外恐怕就要属庄继华了。如果庄继华在北平出事,倒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他蒋孝先肯定跑不了。
“老大呀,你出门怎么不多带点人?”蒋孝先赶到协和医院,见到正在病床上的庄继华忍不住抱怨道。
“去,有人暗杀你,带多少人都没用,除非你把他们地老巢给剿了。”庄继华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很平静。
能逃脱那一枪纯属侥幸,庄继华出门比较早,今天他要去拿立高之助留下的情报,在约定的咖啡馆前,伍子牛发现迎面过来的穿西装的人有点奇怪,他准备上前时,庄继华却拦住了他,他们今天是秘密行动,庄继华不想把事情闹大。
见到这个人后伍子牛有些紧张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因此紧张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庄继华便迈步上前,这时从里面出来三个人,一下就把台阶给堵住了,庄继华后退两步打算给他们让路,就在这时枪声响了,庄继华感到左肩上一阵灼热,他立刻翻身扑向台阶侧面,而迎面下台阶的那人的胸前却爆出一个血光,他一下就栽倒在台阶侧面,正好挡在庄继华身上。
枪声一响,伍子牛的两支枪便飞快出现在手上,首先一枪撂倒迎面来地人,也不管他是不是暗杀者,然后一个侧滚翻,躲到树旁,与暗杀者展开枪战。
子弹噗噗地打在树上,伍子牛根本不敢冒头,只是盲目的伸手还击,正危机时,庄继华在一边开枪支持,把绕到侧翼地暗杀者击毙了。暗杀者的子弹有冲向庄继华,覆盖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接连中了几枪,火力一分散,伍子牛又摆脱出来,他的枪法好,两抢就把向庄继华射击的暗杀者给击毙了。这人一死,暗杀者立刻逃跑。说来很长,实际持续时间很短,只有不到五分钟,可就这五分钟把北平城给煮开了。
蒋孝先还没走,戴笠又来了,他是昨天赶到北平的,原因是庄继华给蒋介石的关于关东军的日军情报,这份情报实在太全面了,以戴笠的眼光当然知道提供情报的间谍非同小可,绝对是居于核心位置的人,所以他绕了十八道湾提醒蒋介石,庄继华手上的这个间谍应该交给特务处,但蒋介石没有明确答应,庄继华给他的情报上抬头就是“罗汉说…..”,蒋介石明白这时当年的罗汉起作用了。可这罗汉严格的说应该归属中央党务调查科,是陈立夫的人,如果他答应了戴笠,陈立夫来抱怨怎么答复,人家守了七八年,看看要出成绩了,你戴笠一伸手就拿过去了,有这么好的事?所以蒋介石也不敢轻易答应,但他却把戴笠派到北平来,名曰加强华北的情报工作,实际的意思是让戴笠向庄继华要,如果庄继华给了,那是庄继华的事,罗汉是他当初培养出来的,多少有三分说话权,你陈立夫有什么抱怨恐怕也不好说出口。
“学长,你说是什么人干的?”戴笠得知伤情不重以后,长出口气,然后开始琢磨报复了。
“那还用说,共c党吧。”蒋孝先大咧咧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庄继华有些奇怪的问,说实话他不知道是谁干的,要说日本人的嫌疑最大,可在内心他反希望不是日本人,因为如此一来,那就意味照立高之助很可能有危险,甚至已经暴露了。想到这里,他悚然一惊,赶到自己有些失误,不该把情报送给蒋介石,南京政府的保密制度一向不好,这个情报一旦落入日本人手中,日本人势必要追查,那样的话,就算躲过去了,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需要是他们的干的。”蒋孝先嘴角露出一丝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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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五节**(五)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五节**(五)
“啸剑,尸体你检查过没有?”庄继华没问原由,蒋孝先想怎么作是他的事,但既然对方要他庄继华的命,那他就不能当傻子,得把真凶找出来,目前最大的线索就是留下的那几具尸体。
“查过了,不过只有一具尸体,其他两具都被带走了。”戴笠抢先答道,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刻派北平站站长王天木去查,在他走进病房前,王天木向他报告了初步情况:“尸体里里外外都检查了,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是不是穿的兜裆布?是不是罗圈腿?”伍子牛有些急切的冲口而出,他心里有股火在突突的窜,这事要发生重庆,他就是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暗杀者翻出来。
戴笠摇摇头,如果有这种明显的证据,王天木决不会隐瞒不报的,他缓缓的重复道:“没有任何关于身份的证明,不过也有一些线索,这个人衣着是拉洋车的,在距离现场三十米远的地方有部被丢弃的洋车,车是利源车行的,利源车行是原北洋政府下属的一个局长家开的,已经有近十年历史了,我已经派人去利源车行了。”
庄继华脸色阴沉,现在事情真的扑朔迷离了,原来他断定是日本人作的,可现在看来事情有变化了,如果这人与日本人没有联系,那只能是共c党的干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为自己在张家口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不应该呀,在张家口自己对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就算不领情也用不着暗杀自己呀,庄继华有些想不明白。
“雨农,动作够快地,”蒋孝先笑嘻嘻的说:“如果日本人,那就只能是共产党;文革在北平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别人不可能暗杀他。”
庄继华在北平的动作蒋孝先是知道的,所以他能的出这个结论。戴笠想想后看着庄继华缓缓点头。庄继华却低头沉思一会说:“这事不要声张。秘密调查,新闻界方面也不要透露什么消息。更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蒋孝先有些纳闷,他本想利用这事大闹一场,可庄继华这么一说他的设想就要落空。庄继华看着他地样子,便解释道:“首先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共c党干的,所以你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其次我做地事情很多是保密的,至少现在还不到大张旗鼓宣扬的时候;最后。如果说是我,那就要说明我今天为什么要到那里去,而这是决不能解释的。明白吗?”
蒋孝先还是没听懂,不过旁边的戴笠却听懂了,可他也不能把话挑明了,便对蒋孝先说:“学长的意思是他现在做的事情,不能让日本人知道,特别是关于西南开发。所以你要大肆宣扬暗杀学长,那就必须要解释学长为国家为抗日作了那些事,如此西南开发地全部使命就彻底暴露,日本人就会加快进攻步伐,对国家反到不利了。”
如此解释才让蒋孝先完全明白,他不免有些懊丧:“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
待送走蒋孝先后,戴笠才吞吞的提起情报的事,表示希望庄继华把情报员交给他,由他来指挥。
庄继华想了想问:“雨农,你打算怎么使用他?交给北平站或者天津站?亦或东北站?”
“学长的意思是…..?”戴笠有些不解了:“难道他们不可靠?”
说完之后戴笠背后的冷汗就落下来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前几天暗杀张敬尧,王天木做的不是很好吗?况且这些人都是他亲手挑选的,是绝对可信地。
“不是,至少现在是可靠的。”庄继华不置可否:“雨农。交给你其实也没什么,立夫那里我可以去说。可是我担心呀。”
戴笠很老实的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像个学生似的规规矩矩的看着他。
“我担心你用不好他,”庄继华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解释道:“这个人很有才能,还有很大地上升空间,而长城抗战只是一个序幕,真正的大戏还没开始,一旦使用过度,很可能被察觉,这只是其一;其二,中日战争全面爆发,那就意味着一场全面动乱,国民政府里面有没有卖国投敌的?肯定有,那你的特务处有没有卖国投敌的?也肯定有,甚至有可能是核心官员,所以你一旦交到下面,或者不小心,后果就会毁了我的数年心血。”
戴笠沉默了下,有些艰涩的问:“学长是不相信我?”
“不是,”庄继华摇头说:“我对你完全相信,但这不代表我就会相信你的部下,或者你的朋友。我把他交给你后,你会交给谁?交到机要室保管?或者锁进你的私人保险箱?要知道这些地方是最不可信地。”庄继华十分平静地点点脑门说:“能相信的地方是这里,只有这里。所以这个人我现在不能交给你,”看着戴笠失望地样子,他又摇头说:“至少现在我不能交给你,而且你没想好怎么指挥他,使用他,我也决不会交给你。”
庄继华的话又开了一个口子,戴笠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丝笑容很快过去,他又以请教的姿态问道:“学长是搞情报的高手,我想请教一下这样的情报员应该者怎么使用?”
庄继华点点头,这个戴笠还是很有干劲的,难怪前世那么多影视剧里,军统总把中统压在下面,自己遇刺不过几个小时,戴笠的人就获得了不少情报,可中统的人直到现在还没露面。
“像这样关键的情报员,首先要控制他的情报发送范围,不仅要考虑收到的主官,也要考虑他的幕僚,其次,象这样重要的情报员,应该给他配备一个单独的指挥和支持系统,不与地方站发生横向联系,只由总部控制,最后要尽量减少直接联系,最好通过死投方式。”
戴笠很诚恳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庄继华在广州办间谍学校时,他还在上海街头“白相”呢。虽然他最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不过庄继华已经给他开了一道口子,而且他猜测也有陈立夫的原因,毕竟连蒋介石都不能立刻决断,庄继华怎么也得有点顾忌。
两人正说得欢,房门开了,黄绍竑急急忙忙的走进来,看到庄继华坐在病床上,正口若悬河的在高谈阔论,不由放心了。
“黄参座,您怎么来了?会开完了?”庄继华见推门进来的黄绍竑,一下想起今天的会议,连忙追问道。
“你怎么样?没事吧?”黄绍竑走到病床前,也不等伍子牛了,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下。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庄继华笑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用不了两天就好。快说说,何委员长是怎么部署的?”
“我来的时候,会议只开了一半,还没最后定,不过看何敬之的意思,喜峰口的进攻要暂停下来,第三路军调到杨村,警戒天津和塘沽。”黄绍竑说。
庄继华沉默一会,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下床:“走,去中南海。”
“文革,还等两天吧。”黄绍竑急忙阻拦:“急也不急这会。”
“参座,战机不可失,”庄继华苦笑一笑:“这几天是关键,能不能把战线稳在长城就看这几天了。”
“我去不行吗?”黄绍竑见庄继华精神虽好,可脸色却有些差,忍不住说。
“您的口才不如我。”庄继华作了个鬼脸,坚持下床:“子牛,把衣服给我。”
伍子牛迟疑一下,看看庄继华,最终还是把衣服拿过来给他换上。黄绍竑轻轻叹口气,他知道庄继华这是给他留面子,同样的话从庄继华嘴里出来就是比他要有分量。
上车之前,戴笠向庄继华告辞,庄继华灵机一动,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吩咐几句,戴笠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这戴笠怎么来了?你遇刺连他也惊动了?”黄绍竑上车后就问。
“不是,他是送情报,他得到一份关于日军的情报,校长让他送给我看看。”庄继华撒谎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别说脸红,现在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哦,要紧吗?”黄绍竑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不要紧,人家干嘛还这样急急忙忙的送来。
“很要紧,是日军近期的局势动态。”庄继华平静的说:“武藤信义这老家伙给我们摆了迷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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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五节**(六)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四章长城第五节**(六)
迷魂阵,黄绍竑有些诧异,他迅速在脑海中将敌我状况梳理一道,可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唯一不正常的地方是塘沽港口外增加的两艘军舰,难道这就是武藤的迷魂阵?黄绍竑很是迷惑。
庄继华没听见黄绍竑说话,扭头看了看,见他一味沉思,也就不再开口,两人这样沉默着到了居仁堂外。
走进作战室,何应钦召开的作战会议已经快结束了,他看到从门外进来的庄继华和黄绍竑,连忙止住正在宣布作战命令的熊斌的话声,站起来迎了上来。
“文革,你怎么来了?负伤了就好生休息嘛。”何应钦半责备半夸奖的说道。
“教官,军情紧急,这点小伤算什么。”庄继华皱眉说道,这么一会,麻药过去,肩头传来阵阵疼痛。
“坐下,坐下,”何应钦看着庄继华的额头冒出的汗水,连忙把他扶到座位上。
宋哲元等人早就站起来了,此刻也围了过来,众人议论纷纷,对日本人的猖狂切齿痛恨,同时也提出应该在全城加强警卫,否则大家都可能受到同样的袭击,更何况还有大量高级军官的家属,如果日本人把这些家属作为袭击目标,那后果不堪设想。何应钦闻言立刻下令宪兵三团和警察局以及卫戍部队加强检查,在北平市内建立检查站,任何可疑分子都可疑立刻逮捕。这道命令让蒋孝先欣喜若狂,他感到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何委员长。还是开会吧,文革坚持要来肯定是对下一阶段的作战有些想法。”黄绍竑见众人地话题拉得有些远了,便招呼着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
何应钦也醒悟过来,现在还在开会时间,这样混乱是不允许的,于是他敲着桌子招呼道:“好了,好了。都坐下,请熊次长继续宣读作战命令。”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庄继华待众人坐下后,抢在熊斌之前首先开口道:“何委员长,我有些话要说。”
何应钦眉头皱了下然后和颜悦色的说:“哦,那你说吧。”
庄继华顾不得关注何应钦的想法了,他不能让熊斌把命令宣读完,如果那样要扭转这个命令就更难了,他几乎可以肯定何应钦上了武藤信义的当。
“关东军目前有六个师团。加上朝鲜,日本在大陆上共有七个师团,但在长城作战地部队中有朝鲜派出的一个混成旅团,所以朝鲜没有力量再派出援军了。”
庄继华首先从日军地总兵力开始分析,揭穿武藤信义的迷惑不难,难的是增强何应钦等人的信心,让他们坚信按照他的打法可以达到目的。果然他从这个角度开始的分析一下就抓住了在座将领地心。
“日军在长城一线作战的部队有两个师团和两个混成旅团,等于有有接近三个师团的兵力。相当于关东军的一半力量,而剩下的一半力量,日本人把他分布在东三省广阔的疆域中,特别是漫长的中苏边界,这些地方日军是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守备队,此外日军还需要镇压依然在坚持地东北义勇军。所以,日军最多能抽出半个到一个旅团大约三千到五千人增援长城前线,而且这还要冒很大的风险。”
“对日军兵力的判断,我们可以确定日军目前在长城前线的措施大部分是虚张声势,包括滦东前线、塘沽外的军舰、天津日军的异动,这些都是日军采取地迷惑我军的行动,目的是配合谈判桌,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通过谈判向我们施加压力,诱使我军在正面停止军事行动,让他们抽出时间剿灭我们派到敌后的游击支队。这些支队正威胁着日军的运输线。后顾之忧一旦解决。日军就会重新在长城前线发动进攻。”
“所以我建议立刻在喜峰口发起反攻,为增强打击力度。我建议将军分会掌握的预备队,第八十四师调到喜峰口,从喜峰口出击彻底割裂日军东西战线,以聚歼第八师团。”
庄继华雄心勃勃的讲话让何应钦、黄绍竑等人有些傻,歼灭第八师团?歼灭日军主力师团?这个念头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没有过,他们想地是如何守住目前地防线,就算反攻也只是一种策略,以战迫和的策略,而之前庄继华也是这样地讲的。
沉默了一会,熊斌忍不住问道:“文革,你对日军兵力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日军在各个报社发表的祝捷通告,他们很得意,所以毫不忌讳的暴露了他们总兵力。”庄继华不想泄露情报来源,居仁堂的保密措施实在不让人放心。
“塘沽外的军舰呢?”于学忠关心他的防区面临的威胁:“日本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很强,一二八淞沪抗战就已经证明了。”
“对这个问题我必须吧日本陆军和海军之间的矛盾和此次热河之战在日本内部的纠葛解释一下,”这是个尖锐的问题,庄继华只好又绕了个弯:“在日本军队中,陆军将领的地位高于海军,而且陆军将领一向飞扬跋扈,瞧不起海军将领,特别是关东军,他们发动九一八,占领东三省后,自认为日本开疆拓土的功臣,所以不但瞧不上海军,连陆军部都有些瞧不上了。所以恐怕不少海军将领希望关东军受点挫折,打场败仗,压压关东军的气势。否则以日本海军的强大,何至于只有两艘军舰到达塘沽口外。此外,此次长城作战是关东军坚持发动的,日本内阁和陆军部此前都反对发起热河之战,认为时机不到。但关东军上下被九一八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认为根本不需要国内地支持就可以夺取热河,进占长城。日本政府担心关东军再次擅自采取行动,那样的话,日本政府的脸面就会丢光,所以他们不得已才同意了武藤信义的要求,但武藤信义知道。如果他失败或者向国内求援,那就意味着关东军认输了。因此武藤信义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向国内求援,而我们的机会就在他的犹豫,抓住他犹豫不决的时机,歼灭第八师团。”
庄继华地分析让众人有了非常奇怪的感觉,他怎么对日本内部了解这样清楚?上次会议时他为什么没说呢?何应钦是在座地人中最了解庄继华的,他首先反应过来。
“文革,你是不是有具体的情报?”何应钦问道。
庄继华毫不迟疑的答道:“没有更具体的。特务处提供了部分情报,其他是分析出来的。比如黄先生在上海与日本领事馆的人谈判没有取得进展地原因就是这个,关东军不想让外务省得到功劳,以关东军的强势,外务省都没办法,要说外省官员没有怨气,那不符合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