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政府的回信到了,接受庄继华的大部分要求,同意在两年内帮助中国建立一家发动机厂、一家特种钢材厂,拒绝了重型火炮厂,但建议换成防化学武器设备厂。
庄继华沉默了会,最终接受了这个条件,日军在二战中大量使用化学武器,中国士兵因此伤亡惨重,有这样一家工厂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重型火炮,可以慢慢来,德国不给,还有美国。
双方签订了秘密协定,而公开签订的四川开发公司与德意志药业公司的授权协定则是大张旗鼓。重庆市政府出面在重庆饭店召开了一个盛大的签字仪式,各国记者云集。
“根据协定规定,在欧洲我们只授权给德意志药业有限公司,也就是说德意志药业有限公司是欧洲唯一有权生产盘尼西林的公司。”庄继华的话音刚落,全场大哗,英法记者纷纷举手要求提问。
“庄将军,为什么不向英国公司授权呢?”泰晤士报记者问道。
“在这个问题上,您应该去问问英国的有关公司负责人。”庄继华此刻的笑容在英法记者看来是世界上最刻薄和恶毒的。
“难道法国公司就不能提供两马克的专利使用费吗?”法新社记者冲口而出:“你们有没有秘密协定?”
“没有,这是纯粹的商业协定。”庄继华说:“当然欧洲其他国家的公司也不是没办法从事盘尼西林地生产,他们可以与德意志药业公司谈判。当然我们也要抽取两马克的专利使用费。”
记者的反响更加大料,举起的手更多了。
拉尔夫满脸笑容的说:“庄将军的慷慨让我十分感到,我们能取得授权,与我国政府的努力分不开,我认为中德商业合作地前景十分广阔。”
拉尔夫有理由得意,这个授权在未来数年中将给德意志药业带来上亿马克的收入。
泰晤士报专栏记者丰查理当天就以《大英帝国在中国地失败》为题,强烈谴责英国政府在这次事件中的不作为。“…..很显然,德国政府在帮助德国企业方面做得更多。而我们的政府更像一个庄园里老态龙钟的老爷,享受着孩子们的奉献,却毫无作为,唐宁街十号的主人和白厅的老爷们以冷漠地目光注视这个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发明被德国人夺走,麦克唐纳先生应该反思一下…….,”
丰查理更把这个事件与英国的命运联系起来:“盘尼西林的失败是一个标志,是大英帝国在远东衰落的标志。在中国北方。国联没有对日本采取强硬措施,大英帝国也未能对日本军队对长城内的进攻采取强硬措施,中国人因此不再相信国联,也不再相信大英帝国。他们加强了与德国的合作,德国军事顾问团在中国取得支配性地位,他们主宰了中国的军事采购,英国企业为此每年要损失几千万镑地金钱,而英国却有许多企业挣扎在生死线上。……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两江交汇处。江水静静的奔流,它带走了大英帝国曾经的荣耀,带走了大英帝国曾经的辉煌,这一切很快就不再属于我们了。….
主啊,饶恕他们吧!”
丰查理的文章当天就登在泰晤士报头版,舰队街轰动了。英国首相麦克唐纳发表广播讲话,认为盘尼西林这样地对人类发展有巨大贡献的发明是人类共同的财富,中国方面应该无条件公开他的专利。
消息传到重庆,庄继华立刻感到莫大的威胁,他有些莫名其妙,英国人怎么这样?拿不到就开始使蛮力了?绅士风度不要了?庄继华愤怒了,他立刻召开记者会,发表声明:“我注意到麦克唐纳首相的讲话,对这个讲话我感到非常遗憾,我认为麦克唐纳先生提出这样的建议是非常短视的。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王国的专利法已经持续几百年了。不能因为一个盘尼西林就废弃了吧?如果说以对人类发展有巨大贡献为理由强制公开盘尼西林的专利,那么我要问问麦克唐纳先生。哪项专利对人类地发展没有巨大贡献?是不是都应该被强制公开?英国政府如果开聊这个先例,英国还有必要有专利法吗?将来还有谁敢在英国申请专利?英国科学家地专利还敢走出国门吗?”最后庄继华提出威胁:“如果英国政府强制性公开我们的专利,那么我们将向英国最高法院提出起诉,而且我们将联合其他国家采取对等措施。”
来自中国重庆地连串诘问,让麦克唐纳手忙脚乱,丰查理在泰晤士报上以嘲笑的口吻讽刺他说:“在年青的重庆市副市长面前,麦克唐纳先生更像一个从政不久的毛头小伙子,他匆忙的表态把他自己放到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英国政府稳定阵脚后,感到强制公开专利对英国信誉的打击是在太大,而且英国知识界、各大公司也群起反对,认为这是严重违宪,此刻麦克唐纳也感到,他以堂堂首相之尊与一个贫穷落后国度的副市长论战实在有**份,他立刻偃旗息鼓,改为通过外交部与国民政府联系。但他这一退缩,在中国却被看着是庄继华的胜利,上海报界开始吹捧了。
盘尼西林之争还产生了另一个作用,众多的外国记者到了重庆,他们发现这里好像是中国的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战争,这里正在疯狂的建设,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庞大的工地,这个工地吸纳了几乎全城以及周边农村的所有剩余劳动力,而且他的影响力还在向更远的周边扩展,川北、川东北、川西。川南,那些战乱频繁地区地人民开始向重庆涌来。
“在这里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中国,这里的人民在勤奋的工作,在农村我们看到正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享受免费教育的孩子,他们的脸上是健康地肤色,绝非我们在上海贫民区就能看到的那种饥饿,沿途没有见到收税地税丁。‘只要你肯干活,你就能吃饱。’这是这里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也的确如此,在这个城市我没有看到乞丐,他们要么被吸收进工厂,要么进了筑路队,没有农业税,农民的收入大幅提高,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政府什么时候会重新收取税,‘日子从来没这么好过。’老农王大牛对我说,他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在读书,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大儿子已经成亲。二儿子进了工厂,他忙农活后,就去附近的工地,每天能挣五斤大米。村子里地人都象他这样,…..。”
小有名气的《大公报》王云生的文章在天津发表后,引起很多人的怀疑。因为中国现在没这样的地方,但是上海的《大美晚报》刊登了他们的记者罗松竹的报道《中国地西南角》,人们开始逐步相信了。
“盘尼西林把我吸引到这座城市,可现在我对盘尼西林的兴趣越来越淡了,对这座城市的兴趣越来越高了。两年以前西南开发刚刚开始时,我和我的同事们一样怀疑他的成效,怀疑他的目地,我们甚至认为这是一个骗局,可今天我要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两年时间这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两年里他们在这里开工建设十七家工厂工厂。现在已经有九家投产,其中就包括生产盘尼西林的西南药业。两年里他们建设了长达三千公里的公路交通,两年里他们整理了重庆地区的税收,免除了上千年的农业税;两年里他们建成了两百多所学校,有三十余万名学生就学;两年里他们开始动工修建四川的第一条铁路,目前有超过十万人在铁路上劳动。
这是一个经济奇迹,西方经济学家恐怕要为此争论很多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西南开发工作队的队长,那个曾被认为是出卖了热河,最近又与麦克唐纳论战地庄继华对我说,创造奇迹地方式很简单,忘我的工作,远离空谈。
忘我地工作,远离空谈;西南开发队每个人都承担着三个人的工作量,他们没有时间讨论什么主义,什么国策;他们把全副精力投入到西南开发中。
‘再过两三年,你再到这里来,你会看到一个崭新的城市,一个生机勃勃的土地。’开发对的副队长李之龙将军这样对我说,他的脸上洋溢着信心。
这是一群年轻人主导的**,不同于中国其他各地轰轰烈烈的蓝衣社运动,他们与经济的结合更紧密。这群年轻人中年纪最大的或许是重庆市市长贺国光将军,他今年也才五十岁,他推出了一个庞大的市政计划,他告诉我这个计划完成之后,重庆会比现在美丽十倍。我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看到任何官员吃饭不给钱,在戏园子里依然有一些被当地人称为袍哥的人,他们是四川的青红帮,但很显然他们受到的限制比上海的青红帮强多了。当我试图向一个开发队员行贿时,被他坚决拒绝了,而且还向他的上级报告了,为此我被盘问了许久,因为行贿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在中国各地官场中常见的腐败和官僚主义在这里好像没有,可滕杰先生告诉我,这种情况依然有,前段时间他们就处理了一个工作队队长,为此他们改善了监督机制……….”
罗松竹的报道在上海引起轰动,重庆的魔力开始四散,准备回去的记者接到主编的电报,让他们采访重庆,更多的记者从全国奔赴重庆。
但庄继华开始担忧了,他开始后悔接受这个罗松竹的采访,西南开发的工作刚刚有点眉目,影响就这么大,太引人瞩目了。
罗松竹的采访是发生在他处理了国内盘尼西林的分配方式后进行的,也是在无意中进行的,严格的说是他上来了一次记者的当。
欧洲的盘尼西林授权给德国后,庄继华开始着手国内的分配了,上海是中国最大的市场,上海又是各方经济势力角逐的中心,比如说那个七星公司,就有孔祥熙的背景,虽然孔祥熙还没触及到他,可他不能不考虑与他的关系,上次在进口问题上驳了他的面子是因为他不能把着一块交给他们,可现在销售就不一样了,庄继华决定缓和与孔祥熙的关系,把上海交给他。
这次七星公司的代表很老实,级别也够高,是总经理亲来,这个总经理比上一个可聪明多了,也许是了解了更多的内幕,他对庄继华的要求一口答应。
“上海我可以给你,价格是六十块大洋,你只能加价五块大洋。”庄继华承受的压力太大,他不得不在价格上做出让步,好在现在药厂产量已经达到月产一万支的水平,一个月也有六十万大洋的收入。
“是,没有问题,不知道每月能给我们多少?”总经理心中狂喜,这几天的煎熬总算没有白受。
“产量的一半,现在每月有一万支,我给你五千。”总经理迟疑了下,庄继华淡淡的要摇摇头说:“不要太贪心,这一万支中有三千支要提供给军队,校长在江西前线剿匪还需要,剩下两千支还要给南京、广州、北平,另外川中的刘湘将军也需要。”
“明白了,明白了,多谢庄将军支持,保证金我立刻就交。”
行,上道,不用我在提醒了,庄继华站起来就要送客,宫绣画匆匆进来,她看聊总经理一眼,然后在庄继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庄继华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发生,他们立刻报告了。”宫绣画的声音依然比较低,但总经理还是听到了,他立刻站起来对庄继华说:“庄将军,您忙,我先告辞了。”
“你去找后勤处喻处长签协议吧,我就不送了。”庄继华眉头深锁,显然在是说刚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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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四节盘尼西林战争(四)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四节盘尼西林战争(四)
宫绣画进来报告的事正是他一直防备的,两个人混进了药厂,他们在进入核心车间之时被警卫发现,盘问之时他们说是顶替两名因病休息的工人,这个谎话没有蒙蔽过去,警卫当即向值班军官报告,军官立刻找来车间经理,车间经理否认有工人请假,但却证实有两名工人没有来上班,这不符合工厂的规章制度,而且替班工人也是不能进入核心车间的,随后两人被扣押,与病假工人家里联系,家里人却告诉厂方,这两人一早就出门上班了,根本没病,更没有请假。药厂工人的工资是很高的,普通工人每月都有三十大洋,学徒工每月也有十八块大洋,已经超过了普通工厂正式工人的工资,所以这个厂里的工人都非常珍惜在这里的工作机会,不会轻易旷工。于是两名替工者被带进警卫室审讯,很快他们就招认,两名工人是被绑架了,他们是从彭水来重庆码拜码头的袍哥,本地袍哥聂大爷出四十块大洋要他们混进药厂看看。
“你们怎么看?”宫绣画报告之后,庄继华就把李之龙、唐纵和洪君器找来商议。
“有点奇怪,”李之龙首先说:“这两个人目不识丁,更谈不上认识什么生产工艺了,就算进去了,也毫无意义,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投石问路,只能这样解释,”洪君器说:“目的就是试探我们在工厂里地防备,同时把我们的视线搅乱。”
“可它同样起到惊动了我们的作用。”洪君器的话没有说服李之龙,他皱起眉说:“还有搅乱我们的视线,搅乱我们什么视线,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单单选择药厂,是不是冲盘尼西林来的?”
面对李之龙的一连串问题,洪君器张张嘴。感到难以回答,想了想就冲唐纵去了:“乃健。你是负责安全地,你来说说。”
唐纵平静的笑笑:“洪队长说得没错,对方地目的是扰乱我们的视线,最近重庆很热闹来了不少人,我们以前监视的那个石伊又开始活跃起来,他最近与日本派来考察恢复领事馆的古松取得联系后,就与法国奥姆通公司勾搭在一起。他们的目的是盘尼西林,但我估计石伊可能更多地关注西南开发。”
“那个袍哥聂大爷是什么人?”庄继华问。
“聂大爷全名聂天杰,是望龙门码头的舵爷,手下有两百多弟兄,平素还算守规矩,与奥姆通公司的襄理孙德明很熟悉,而孙德明与化名黄日生的石伊相熟,他很可能介绍他们认识。”唐纵的补充介绍让庄继华明白了个大概。以袍哥做事的风格,如果石伊以一定利益诱惑,聂天杰士完全可能为他出力的。
“石伊为什么要搅乱我们的视线呢?”庄继华还有疑问:“他与我们内部是不是有联系?”
“暂时还没发现,不过他与市政府秘书处地秘书丛琳比较熟悉。”唐纵说。
“丛琳?”庄继华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他是副市长,应该接触过秘书处的人。
“丛琳。上海来的学生,原先是来应聘教师的,市政府招聘工作人员时,她又投递了简历,英文比较好,被聘为市政府秘书。”唐纵查过,但他查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对,”庄继华想想后感到这个时丛很可能是个要害人物:“她是一个来的,还是与大家一起来地,另外她是那个学校毕业的?石伊是怎么认识她的?”
“石伊的公开身份是奥姆通公司的业务员。电厂设备基本都是从奥姆通公司进货。所需零部件也需要从这条渠道进,贺市长重庆市政计划中扩建自来水厂的设备也打算从奥姆通公司走。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这段关系是在唐纵眼皮子低下发生的,石伊把手伸进市政府后,唐纵加强了对他的监视,丛琳与石伊认识后也没什么出轨的行动。
庄继华总感到有那点不对,可始终没想出来,丛琳的经历完全没什么,这两年从全国各地来了不少人,很多大学毕业生,民国时期地大学毕业生有点象前世地大学生,很多也是毕业即失业,重庆提供的工资有足够地吸引力,因此从全国各地都有人来。庄继华他们又需要太多的人,再加上又不是进入开发队内部,审查就没那么严。
“她为什么不当老师了?”李之龙忽然问:“又改为应聘市政府秘书?要知道老师的薪水可是秘书的好几倍。”
潘慧琴最近也去学校当老师了,两个孩子已经可以离开人了,他们夫妻就请了个保姆,潘慧琴也去了刘殷淑她们学校当上国文老师,一个月也有八十大洋。可市政府秘书的名称虽然好听,可每个月的薪水只有二十块大洋,差距是四倍,这就让李之龙感到奇怪了。
“查一下这个人,乃健,按照她提供的履历派人去上海查,此外还要查查她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与开发队有关的。”庄继华沉声道。
经过李之龙这么一说,唐纵也感到其中有蹊跷,他立刻答应,庄继华看看他的抽屉,盘尼西林最关键的资料都在机要室,而日本是他唯一没去申请专利的国家,象这样的专利,一旦中日战争爆发,日本政府根本不会管什么专利法,会直接解密,所以申请专利等于白送给日本人,他才不做这样的傻事。
“另外你再摸摸那个袍哥舵爷的底,如果可以,这次就连他一起端掉。”庄继华有些厌恶这些黑社会,只是四川的袍哥与上海地青红帮一样。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在政经两界和民间都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川军将领很多都加入过袍哥组织,因此要想彻底铲除他们恐怕比推行减租减息还难,庄继华现在还不想去触动这个马蜂窝,可是只要借口合适,他不介意打压他们一下。
唐纵的动作非常迅速。当天就安排对丛琳的监视,然后派重庆站的副站长秦海廉赴上海调查。同时加强了对药厂资料室的警卫。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
可药厂资料室只是一个诱饵,最核心的资料全部在基地保密室地保险柜内,而这个保险柜只存放盘尼西林的资料,钥匙只有庄继华有。
面对新闻界对重庆越来越多地报道,庄继华开始想法给这股宣传潮降温,他开始限制开发对与新闻记者的接触,宣布设立新闻发言人。开发队成员不准私下接受记者的采访,一切以新闻发言人的讲话为准。
盘尼西林引起的热潮在继续,上海公共租界、法租界卫生局联合宣布要对盘尼西林进行检测,特别是其药理和病理分析,要求四川开发公司提供具体资料。这次庄继华没有出面了,而是新闻发言人坚决拒绝了租界政府的要求,声明盘尼西林已经经过临床验证,目前在中国很多医院使用。没有出现过一次问题,租界工部局的要求是无中生有。
随着四川开发公司发言地声明,上海租界当局宣布暂时停止盘尼西林的使用,英法大使向南京国民政府施加压力,要求南京政府出面说服四川开发公司。
行政院长汪精卫刚露出一点口风,庄继华就坚决拒绝。同时联合开发公司的股东通电行政院,认为这只是一桩商业事件,国民政府不宜干涉,汪精卫一看开发公司的股东居然包括了刘湘、邓锡侯等四川全部实力人物,知道事情棘手,立刻撒手不管。
五月的时候,英法大使又找到蒋介石、宋美龄,但蒋介石以江西前线战事紧张,自己无暇分身为借口拒绝了,庄继华早在盘尼西林风波之初就把这种药品的拒绝作用详细告诉他了。同时说明了它对西南开发的作用。以及对将来战事的作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双方都僵持不下。杨永泰提出建议,是否可以暂且退让一步,给英法政府一个台阶,他们不是要检测吗,可以给他们一些产品,让他们自行检测,只要专利在手,我们就可以进退自如。
同样李之龙和洪君器也很纳闷,庄继华为什么要如此强硬,给他们检测一下也没什么?“你们怎么就不明白,这不是给不给他们检测地问题,这是主权的问题,盘尼西林是在中华民国药品管理局检测过的,用不着租界再来检测一次,否则中华民国政府的权威在哪里?以后新药品是否在中华民国政府检测后,还要送租界工务局检测?”
庄继华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英法政府挑起事端的目地在这里。庄继华坚决不让步,而且把自己的态度向蒋介石报告,得到蒋介石的支持,双方僵持下来。
这一僵持,租界工部局就感到棘手了,他们宣布限制盘尼西林后,这个决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质疑,包括英国人在内的大批病人都跑到中国地界医院治疗,租界医院中医生开始偷偷私自为病重的病人注射盘尼西林,当然药品是病人自己带来的。
就在租界当局下不来台时,梅老爷子发电报,告诉庄继华盘尼西林获得美国药品检测局的批准,可以在美国销售。
“美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他的药品检测是最严格地,他们都通过了,英法还有什么借口要重新检测?”新闻发言人对着中外记者大声疾呼:“他们地目的是想控制盘尼西林,掠夺我们地发明创造。”
来自美国的消息让英法手忙脚乱,法国人退缩了,在欧洲法国公司开始与德意志药业公司谈判,德意志药业表现也很通情达理,法国公司只需要付出三马克就可以获得盘尼西林的生产授权。
既然斗不下去了,工部局借着美国传来的消息。宣布取消对盘尼西林地限制。至此与英法德教授,庄继华大获全胜。
对英法的胜利在庄继华看来是理所当然,也不值一提,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日本人。与英法相比,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是贵族,做事都有章法可循。而这些小矮子呢,他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平时还可以假装斯文,可一旦利益在前。立刻就原形毕露,坑蒙拐骗偷抢,什么样的手段都能使出来,完全没有任何任何规则。
没有动作让庄继华也没办法,他只有命令唐纵加紧防范,唐纵也很快把对丛琳的调查向他报告了。
“丛琳是插班生,大学四年级时才进入师范大学学习国文。根据她在学校填写的履历,她是香港人,家里经商…..。”
“她在我们这里地履历中没有填写这一段,我认为她有重大嫌疑。”唐纵说道:“我们监视她的这两个月中,发现她与开发队队部宣传处地邵达仁来往比较密切,很可能在处对象。”
庄继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唐纵不知道庄继华是什么态度便继续说:“邵达仁是黄埔五期,四一二之后脱离军队失业。当过报社记者、编辑,后失业,疑参加过第三党。”
唐纵说完之后收起文件夹,等待庄继华的进一步命令,庄继华考虑再三:“你打算怎么处理?”
“暂时不动他们,秦副站长已经去香港了。等他从香港回来,我们就清楚这个丛琳有没有问题了。”
“我估计秦副站长在香港什么也查不出来,如果她是日本人的间谍,日本人在香港就必然有布置,丛琳来重庆才一年多,这个布置必然没有撤销,所以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监视。”庄继华换了个口气,带上了一丝杀气:“不过我们也不能守株待兔,那几个公开的日本人我们可以做点手脚。你去和滕杰商量下,发动学生进行抗议。把他们逼出重庆!”
唐纵一愣。随即问道:“那不是要带来很多外交上的麻烦吗?”
“不管他们就没麻烦吗?反正帐多不愁,去吧。”庄继华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她总迟疑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他转身要走时,庄继华又把他叫住:“政府的人,你们的人,警察都不能路面,让群众去做。明白吗?”
“明白!”唐纵大声答道,他这下有点明白庄继华规避麻烦的办法了,这才是杀人不见血呀。唐纵转身要出去,宫绣画推门进来:“长官,严总监他们回来了。”
庄继华脸上露出笑意,严重和杜聿明去福建招人已经走了四个月了,一个月前发回电报,说招了三十二人,大部分是连营长,有几个高级军官。严重和杜聿明没说那几个高级军官都是什么人,发电报只是让他们准备营房。弄得庄继华他们心里直痒痒。
“怎么是你,范大哥?”庄继华出去后迎面就见到范汉杰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这让他非常意外。
“呵呵,校长说你这里缺人,让我过来继续听你调遣。”范汉杰笑着说,庄继华心里却微微一滞,他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一丝揶揄,也有些许无奈。
“按理说,你是十九路军的副军长,来我这个小庙是屈才了。”庄继华看着范汉杰的脸,诚恳地说:“校长既然安排你来,那就说明你对我们地事业肯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