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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民国投机者 > 第230节
  “开发队有好多制度,财务制度只是其中之一,很快你就会收到一些文件,上面详细列出了各种规章制度,记住,你必须遵守这些制度。违反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就算他自己违反了,也不行。”卢作孚平静的说。
  任乃强还有些晕:“就这样开始了?这算什么?指挥部成员有哪些,他也不说说?”
  曹瑞芝一翻白眼笑着说:“老兄,是不是还要个就职典礼呀,我们都是这样地,久了你就习惯了,项目指挥部成员就只能你自己去找了,秘书、工作人员等等。你自己去找。”
  任乃强有点傻了。敢情庄继华把他留在这里就不管了。
  庄继华经西昌回到重庆已经是九月初了,唐式尊丢了四个旅后。在万源南部的井溪坝,东升场、马家场至双龙场一线与红军形成对峙。
  “向前还是厉害吧。”庄继华回到重庆就跨进军营作战室,与杜聿明他们讨论这场作战地得失:“整个战役,诱敌深入,后退决战,然后一举破敌,没想到,没想到。”
  当初他们做兵棋推演时,杜聿明他们认为徐向前会率部退至大巴山中与川军周旋,可庄继华不认为,他认为徐向前会以小股部队在东线牵制围剿主力第五路,集中力量打击罗泽洲和李家钰,先搅乱西线战场,没想到徐向前的选择与他们都截然不同,却依然是个辉煌的胜利。
  “不过奇怪呀,唐式尊损失惨重,向前怎么不趁机猛攻,却掉头去打范绍增,给他喘息之机,如果他趁机猛攻,唐式尊是不可能在万源南部站住脚的。”杜聿明提出了疑问。
  “这确实是个失策,”司徒非说道:“如果一路打下来,唐式尊丢掉的部队还会更多,不会仅仅是四个旅。”
  “可能他是要兼顾西线吧,”严重猜测道:“打掉范绍增更稳妥,可以随时支援西线,毕竟西线集中了邓锡侯、田颂尧、李家钰、杨森的部队,数量高达六万人,如果通江失守,他在东线取得再大的战果,从战略上来说也是得不偿失地。”
  “通江不会失守,邓锡侯他们要是听说刘湘主力败北,他们肯定会停止进攻,转为守势。”庄继华摇头说,杜聿明也表示赞同,主力失败,造成地影响是巨大地,军心动摇之下,邓锡侯等人肯定会选择自保,而不是为刘湘解围。
  “我估计应该是他们内部有分歧,向前不得已才去打范绍增的,结果范绍增机灵跑得快,没打成,回过头来唐式尊也跑了,现在他恐怕只能去西线了,邓锡侯他们要是走得快还好,要是慢了,…”庄继华停下来看着周围地军官摇摇头,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果然邓锡侯他们没有及时撤退,而是稍微调整部署,企图利用小通江两岸山地与红军形成对峙,结果遭到徐向前率领的东线得胜之师的凶狠打击,徐向前亲自率领红三十军和三十一军一部绕道第二路田颂尧部的后面,在黄猫垭歼灭其十个团,此役之后,西线川军全体向后转,开始玩命地逃,邓锡侯放弃南江,撤过嘉陵江,一直退进广元;李家钰逃进仪陇,被随后追来的第九军团团包围;杨森退得最快。也正因为快,他是毫发无损地跑回营山,罗泽洲动作慢了,损失两个团后,逃过苍溪,才停下脚步。半个月之内,红军收复巴中、南江、通江、平昌。攻克旺苍、苍溪、阆中、南部。
  至此刘湘发动的六路围攻彻底失败,二十万大军损失达六万之众。红军反攻中,刘湘慌了手脚,连电蒋介石,请求中央军增援,蒋介石立刻命令在大巴山北麓的胡宗南、刘茂恩两个师越过大巴山,直接开向成都。
  等到红军反攻结束,刘湘又有点后悔了。可让中央军退出去的话又说不出口,羞愧、悔恨交织之下,向蒋介石提出辞去四川剿匪军总司令职务,蒋介石接受了他地辞职,不过还是连电安慰,告知川事以后还是要仰仗他。
  空前惨败,川军各部急需整顿补充,蒋介石趁机明令由贺国光组建参谋团。参谋团孙元良为参谋团参谋长,任命杨永泰组建四川剿匪行营,行营地址设在重庆。
  刘殷淑的肚子终于大起来了,二姨太坚决的让她辞去了学校地工作,庄继华的养母也在七月底赶到重庆,带了一大堆东西。她到基地门口时,哨兵还以为她是来卖货地小贩,差点赶她走,然后听说是来找她儿子的,儿子叫庄继华,把哨兵吓了一跳,连忙通知刘殷淑来认人,刘殷淑挺着个大肚子到门口一看还真是庄李氏,连忙请她进来,又找来两个队员。帮忙把东西拿回去。庄李氏也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族长的孙子庄明贤。到家之后才知道庄继华居然不在家。庄李氏当着二姨太把他好一阵数落,她怕二姨太起心,根本不知道二姨太已经在这里待大半年了,对庄继华这种状况早就见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庄继华回来了,庄李氏却又顾不上数落了,这一个月她也多少了解了庄继华在这里地权威,自从她到了以后,李之龙潘慧琴、小秀、梅悠兰、宫绣画、杜聿明地老婆曹秀清、洪君器地老婆文燕等高级干部地夫人纷纷过来,看他们对她以及刘殷淑的样子,她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庄继华在这里的位置。
  庄继华见到她也有点意外,随即有些感动,他这个养母恐怕一辈子没出过那个小山村,为了他却千里迢迢跑到重庆来。想到这些他又有些难受,这两年他就没回过家,连信都写得很少,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刘湘的电报又请他去成都,看着刘殷淑指挥家里唯一的佣人芳嫂为庄继华准备行装,庄李氏还是忍不住抱怨了。
  “继华,你就不能在家多待几天吗?你看看你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又要走,你媳妇可怀着你的孩子。”
  “妈,这是公事,我也没办法。”庄继华解释道。
  “什么公事就非得你去,让别人去不行吗?”庄李氏眼中没有任何事情比替庄家开枝散叶更重要,所以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庄继华苦笑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刘殷淑冲他笑笑然后对庄李氏说:“妈,文革不去不行,放心吧,我没什么地,不是还有您吗。”
  “亲家母,文革忙的是国事,你还算好,他陪你在家这么多天,我刚来的第二天他就走了,一走就是小半年,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连个信都没有,回来后才告诉我们,原来是去打日本了。”庄李氏来了之后,二姨太变得通情达理多了。不过刚见面时,她被庄李氏吓了一跳,庄李氏的穿着打扮完全就是个普通乡下妇女,根本看不出她那个儿子居然是中将,并实际控制着重庆及周边十六县上千万人口;看庄李氏的穿着让她心里舒坦了点。可她不知道,她的样子也吓了庄李氏一跳,庄李氏感到这女人也太阔气了,要多少钱才能置办那一身呀,这可不是过日子地方式,阿淑可别被她教坏了。
  “唉,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忙了呀。”庄李氏叹口气对庄继华说,自从认下这个干儿子,除了开始在家养病那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外面忙,很少回家,他们夫妻也没办法。
  “妈,要不您和爸就到重庆来吧,一家在一起多好。”庄继华不知该怎么回答,干脆提前让他们西迁。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他舍不得那些田。”庄李氏说,其实她心里也舍不得,可能与儿子媳妇在一起也不错。
  “那些田可以交给族长,请他帮忙照顾,要不租给别人也行,不收他们的租子不就行了。”庄继华说。
  “那可不行,你爸非跟你拼命不可。”庄李氏摇头道,不要租子,那不是傻吗。
  庄继华苦笑下,忽然他想来了:“妈,咱们家租给别人收多少租子?”
  “老规矩呀,七成。”庄李氏有点奇怪的看看庄继华,庄继华从来没问过田租的事情,也从来没向家里要过钱,所以她试探的问:“是不是钱不趁手,家里还有几百块大洋,我让老头子给你寄来。养孩子是很费钱的。”
  二姨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刘殷淑也抿嘴直乐,庄继华愁眉苦脸的说:“妈,我的钱够用,我和殷淑每个月几百块大洋的薪水,怎么也够用了。我是想问,七成田租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呀,以前我们租他三叔的不也是七成田租吗。”庄李氏说:“你这孩子,哪有嫌田租多地,东家都是嫌田租少,今年年成不错,你爸还打算加一成租子呢。”
  庄继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两年下来,基层组织已经建立起来了,第一批服兵役的士兵上个月已经退伍,村民兵队建立起来了,下一步他要开始搞减租减息了。
  “妈,要是政府强制命令只准手四成租子呢?”庄继华问。
  “那怎么行,我收多少租子是我和佃户地事,关官府什么事?”庄李氏有些不解。
  二姨太却听出点东西了,当年宫绣画他们跑到他家搞减租减息的事,她可记忆犹新,就是那次,庄继华认识的刘殷淑。
  “文革,你打算搞减租减息?”二姨太问。
  庄继华点点头:“国民政府有法令,田租不能超过三成七五,我打算在重庆地区推行。”
  “三成七五,”二姨太微微皱眉,然后摇头说:“恐怕很少有地主愿意干。”
  “不干也得干,”庄继华语气决然:“我手上有兵,谁敢反对,我就抓人。”
  但他们的话也让他警惕起来,连他养母这样老实的人都不愿实行减租减息,其他人就更不用想了,这个法令到时不知有多大的阻力,川军中的军官们那个家里不是地主,恐怕连他们也要闹起来,看来必须尽快让招收新兵。
  刘湘请他去成都,庄继华大致迷宫呗什么事,曾扩情的情况通报已经到了。川军此次损失惨重,蒋介石电令川军整军,认为川军战败的根本原因是士气不振,军官斗志消沉,因此川军必须整顿,汰弱留强,如此方能承担剿匪重任。
  庄继华知道此次去成都他肯定得出血,但也知道现在他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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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九节中央入川(二)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五章跋涉第九节中央入川(二)
  杨永泰就任重庆市长已经两个多月了,没到重庆之前,他对报上的吹捧有些嗤之以鼻,可这两个月下来他才真正知道报上的介绍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两个月时间他就参加六家工厂的开工,十四家工厂的奠基仪式,重庆到处都在招工,有点文化的被哥哥招工点抢着要,各个码头的繁忙快赶上上海了,是去内几条大型道路改造已经完成。杨永泰清楚的记得贺国光在移交政务时那个遗憾的神态,也记得贺国光告诉他的话,在重庆干一年比得上在其他地方干五年,痛快!
  在繁忙的建设下面,重庆对社会的控制是国内各地最严的,重庆本地新闻界基本被一网打尽,几乎所有报社被控制在重庆宣传部手中,民间报社除了梅悠兰的《渝州晚报》外,还剩下一两家在苟延残喘,每天的发行量不超过一千份;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是,重庆绝对没有军人或者警察攻击报社的事情,但没有记者或者报社敢“胡乱报道”,因为他们全部持有宣传部发的记者证,一旦出现“错误报道”,受到的处罚将是严厉的,吊销记者证是最轻的,重的是罚款,数额足以让报社破产的罚款。除了本地新闻外,外地的报纸很难进入重庆,重庆停止邮寄几乎所有外地报纸,除了《中央日报》等少数几家国民党报刊外,连《申报》《大公报》这样的报纸都不准进入重庆。
  新闻界的控制值是控制地一个方面,在社会结构上。重庆政府的触角伸进社会的最基层单元,街道设有街道办事处,村设有村委会,工厂设有工会、国民党委、三青团委;学校从小学就开设政治课讲授《三民主义基础》、《总理文选》、《爱国主义》、《总裁言集》等。
  除了这些机构,每个重庆市民还必须领有身份证,无论工作还是住宿都必须有身份证,外地来重庆的。超过一个月就必须办理临时身份证,这个证件是你在重庆工作办事住宿必须有的证件。
  除了这些外。重庆与其他地方的区别还有,基本看不到税丁,杨永泰这两月走了江北县、北碚县两个县,沿途没看到一个收税的税卡,田里根本看不到一个儿童,所有适龄儿童全部上学去了。杨永泰还记得他在路上问一个卖菜地农民,农民告诉他不去不行。不去老汉(即父亲)得去坐牢,再说让娃娃读点书是好事,他的三个娃娃全部进学校读书去了。
  大致了解了重庆以后,杨永泰也明白了为什么在重庆推广新生活运动这么顺利,有如此严密地控制,想不顺利都不行。
  不过杨永泰没想明白的是,庄继华是如何保证执行效率的,国民政府在江西、福建推行保甲制度。老百姓的抵触情绪很大,甚至不得不动用军队保证保甲制度的推行,勉强建立起来,可行政效率奇低,一天能办完的事,甚至有些地方要拖上十天半个月。好点的也需要三四天。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解释地,”庄继华在去成都的路上给他解释道:“保甲制度和重庆推行的制度建立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保甲制度是从上到下建立的,我们是从下往上建立的;其次老百姓的感受不一样,保甲制度首先损害老百姓地利益,然后才能让老百姓获取利益;而我们是先让老百姓得到利益。老百姓得了甜头,自然会支持我们的制度。”
  “可最终的结果没什么区别呀。”杨永泰很是迷惑,朝三暮四的手法难道就没人看破。
  “这不一样,”庄继华淡淡一笑:“绝大多数老百姓只会看到眼前利益,他们看不到长远利益。所以先让他们拿到利益。建立起管理体系,以后发生的事情就可以通过这个体系来解决。如此老白也就热了这个体系,支持这个体系。”
  杨永泰陷入沉思,实际的巨大反差,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他提出地保甲制度。新修的很平整也很宽敞,颠簸较小,庄继华很惬意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最迟年底,成渝铁路就能通车了,到时候去成都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庄继华忽然说。
  成渝铁路上最关键的沱江大桥几近完工,全线打通了十六处隧道,修建七座铁路桥,已经完成六座,目前每天有近十万人在铁路线上建设。
  “了不起呀,两年时间就把它建起来了。”杨永泰顺口夸奖道,他心里却苦笑,有庄继华这样的财力,什么事情做不了。
  “可这不够,还必须修建出川的铁路,”庄继华摇头说:“把川内的武器弹药送到前线,光有船是不够的。另外还有….”
  庄继华说到这里转头问杨永泰:“你说刘湘会接受校长的命令吗?”
  刘湘战败后,蒋介石除了要刘湘整顿川军外,还要求刘湘整顿川政,交出四川所有民政权力,在川军总司令和四川省主席之间选择一个职务,很显然刘湘是不可能交出地军队,所以他必然选择川军总司令,那时杨永泰就会顺理成章地接受四川省主席的位置,而重庆市长就由庄继华接手。
  “估计很难。”杨永泰感到蒋介石地步骤太快了,刘湘恐怕接受不了:“委员长这次的动作太急,其实可以先整理。”
  庄继华点点头,他也认为蒋介石的动作太大,刘湘肯定会反噬,可他还没说什么,杨永泰却问道:“你对重庆的新生活运动怎么看?”
  七月蒋介石在南昌成立新生活运动促进委员会并出任总会长,熊式辉出任总干事。正式在全国推行新生活运动,八月宋美龄也高调出任妇女运动指导长,辅助蒋介石全力推行新生活运动。
  在重庆滕杰出任新生活会会长,庄继华没有选择陈启坤担任妇女运动指导长,而是说服潘慧琴出任这个职务,李之龙当然明白庄继华的意图。
  新生活运动在重庆顺利推行起来,大街小巷刷满标语。一时之间西装几乎绝迹,中山装密布上流社会。高档饭店门可罗雀,每个街道都组织了清洁队,街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似乎都很好。
  新闻界也发动起来,报刊上连篇累牍解释为什么要发起新生活运动,新生活运动要达到什么目地,如何参加新生活运动。而后就是新生活“先进”事迹,滕杰充分发挥了舆论控制的威力,把整个运动搞得轰轰烈烈。
  “滕杰做得不错,只要能坚持下来,必定能振奋民族信心。”庄继华非常谨慎,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实际上他不看好这场运动。
  除了重庆以外国民党没有强有力的基层组织,缺少深入基层。发动群众的能力,离开群众,运动的深入性和持久性就很难保证;其次这次运动要有点像“禁欲”,运动的指导方针简称三化:生活艺术化、生活生产化、生活军事化,希望国民“勤以开源,俭以节流。知奢侈不逊之非礼,不劳而获之可耻,从而救中国之贫困,弭中国之乱源”;让那些达官贵人保持简朴,短时间可以,时间长了,恐怕他们自己就无法坚持了,他们一撤,老百姓会自然也就撤了。
  “我们地国人就是贪图安逸,西方传来的一些奇谈怪论搞乱了国人地思想。忘掉了中华文化的精髓:忠孝节义。礼义廉耻;委员长希望能通过这样一场运动,让国民重新认识中华文化。”杨永泰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这个运动还是按照他在蒋介石身边设计的轨道运行,这让他很兴奋,又让他感到一点机会:“我看重庆做得很好,应该向委员长报告,让全国各大城市派人来学习。”
  “畅卿先生,你是有专折奏事权的,完全可以向委员长提出来呀。”庄继华笑着说。
  “当然,”杨永泰听出庄继华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文革,原来我以为你是个军事专家,现在看来党政军你是样样拿手,我想请你出出主意,现在这运动还需要做哪些?”
  庄继华有点意外地看看杨永泰,这杨永泰一向自负,今天是怎么啦。杨永泰的眼神很诚恳,庄继华想了想还是推辞道:“说实话,我的事情太多,没有研究过,不好开口呀。”
  杨永泰毫不在意,仍然诚恳的说:“一事通,百事通;文革何必谦虚呢。”
  庄继华闭上眼睛想了想说:“我说点意见吧,不成熟,也不知道对不对,您参考。”
  “但说无妨。”
  “以前在广州时我有个朋友对我说中国的问题是农民问题,因为农民占国民的大多数;我认为他的这个论断是正确的,所以在重庆这两年,我们一直很关注农村,政策都很注意保护农民地利益,我想新生活运动也一样,它不应该只停留在城市,而应该到农村去,只有把农民发动起来了,这场运动才能成功。”庄继华字斟字酌的说。
  杨永泰沉默了,这涉及到两人对中国现存问题的观点的根本不同,别看杨永泰学的法律,实际上他信奉的是儒家学说,主张士人治天下,信守君臣之道,认为通过有操守地官员领导民众可以摆脱中国目前的贫困,实现国家的富强。象他这样的外洋内儒的官员和知识分子在民国时期很多。
  庄继华并不了解他们这样人的想法,就算了解也是嗤之以鼻,儒家学说在他过来之前早不知道哪去了,他信奉应该说不是信奉,而是相信法律、管理、组织,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国比摆脱贫困和战乱,至于思想,见他的鬼去吧。
  “你和梁漱溟先生的观点有些类似。”沉默良久之后,杨永泰才缓缓的说。
  “我听卢作孚先生说起过这个人,”庄继华立刻答道:“他也认为只有解决农民问题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不过他提出地道路是乡村建设,让知识分子下乡帮助农民,在农村建设学校,并把学校作为农村政权地基础,这一点却是错误的。”
  在庄继华到重庆后,卢作孚曾经专门向他推荐乡村建设,他自己就在北碚搞了个乡村建设实验区;可庄继华毫不犹豫地就否决了,理由是政权不是学校,而真正原因是前世没听说过,显然是失败了。
  卢作孚对他的态度很失望,因此也没有向他推荐梁漱溟和晏阳初,直到两年之后,庄继华才见到他们其中之一,然后他就后悔了。
  “畅卿先生,下一步我打算在重庆推行减租减息,你怎么看?”庄继华问,杨永泰是重庆市长,名义上还是他的上司,争取他的支持非常重要。
  “好呀,”杨永泰毫不犹豫的说:“国民政府早就有这个法令,民国17年国民政府就制定过《田农保护法草案》,宣布田租不能超过四成,张静江也在浙江就试行过,可地赋太重,士绅反对,不得不停止。重庆与当年的浙江不同,除了不收农税外,还有强有力的继承组织,完全有条件推行这个法令。”
  但杨永泰没有告诉庄继华当年浙江士绅是怎么反对这个法令的,那是见了血的,他想染庄继华触点霉头,然后他再来挽回局面,卖庄继华一个好,以便加强双方的合作。
  两人在车上好像闲聊一样,就把今后几个月的工作方向给定下来了,同时还达成一个不落文字的协议,杨永泰将代替滕杰主持新生活运动,庄继华推行减租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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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刘湘时,庄继华吓了一跳,刘湘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眼窝深陷,目光呆滞,看来六路围剿的失败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二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刘湘喃喃的说:“我二十年的心血呀。”
  这二十年心血是四川独立王国还是川军,庄继华心中猜想是前者,不过口里还是安慰道:“甫共,不用操心,中央军已经入川了,川军可以有喘息的机会,这次继华到成都来就是为甫公重建川军助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