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处理?”田边冷笑两声,毫不客气反驳道:“东京那帮混蛋派土肥原阁下来,明显就是怀疑我们,拿我们作支那失败的替罪羊。”
“田边君,别发牢骚,”横山走到客厅里,看到茶几上的红酒,拿起来看了下:“哦,拉菲,立高君,你还藏着这样的好酒。”
“这是早年多田司令官送给我的,我一直留着,本来是准备在胜利那天喝的,”立高之助神情很平静:“不过是借酒浇愁吧了。”
“嗯,拿几个杯子来,我们一齐浇。”横山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就像在自己家里。
立高之助又拿出几个杯子放在桌上,给每个杯子倒上酒,田边看着森村眼中带着一丝讥讽,现在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是自由的,可实际上只要离开这个招待所就有调查组的人陪着,这个森村就是负责陪他的人。
“横山司令官,我可不是发牢骚,我不过是说了点实话,”田边看着森村说:“土肥原阁下是什么人,我们谁不知道,从我们当中找出间谍,华北会战失败不就有罪魁祸首了吗。”
“倒是阁下,您的工作与华北会战关系不大,反倒是安全的,我和立高阁下是最危险的。”田边根本不顾忌在旁边的森村,端起酒杯就自顾自的干了。
“拉菲可不是这样喝的,”森村神情略有些尴尬,没有接田边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田边君,你多虑了,”横山将酒杯放在桌上,满不在乎的说道:“特别列车遇袭,这本身就很严重,而其中包含的东西透着蹊跷,存在支那间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让调查组查查也好,支那人不是有句话吗,清者自清,让他们查吧。”
横山见立高之助在微微摇头,便忍不住问道:“怎么啦?立高君。”
立高之助盯着手里的酒杯,酒杯里的红酒轻轻摇晃,灯光下,红色的液体透着微微的红光,立高之助叹口气:“横山君,事情要是这样简单就好了,可惜,不是。”
“此话怎讲?”横山中将略微诧异,虽然调查组的到来让他也感到很大压力,可他自认没有问题,心里还是很放松,与土肥原谈话时也是实话实说。
“关东军桀骜不驯,军部早就不满,借这个机会,杀鸡吓猴,横山君,借用支那人的一句话,我们现在是毡板上的肉,军部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这话一下将横山的情绪打落到谷地,九一八,关东军下克上,独立拿下满洲,从此就没把军部放在眼里,动不动就发出威胁,东京早就想整治下关东军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他们岂会放过。
对这个情况,关东军高层不是不知道,可每个关东军将领都没真正放在心上,因为大部分军部领导人都有关东军经历,实际上,如果他们不能得到关东军的支持,也很难坐稳,所以自觉不自觉的都要维护关东军利益。
沉默中,田边叹口气,森村勉强的说:“立高君过滤了,满洲正面临危险,需要关东军上下团结一致,才能克服危险,保住满洲。”
“保住满洲?”立高之助冷笑两声,将杯中的酒也喝干,然后又给自己倒上:“土肥原刚才告诉为我,军部已经决定,放弃满洲,退守朝鲜。”
此言一出,横山田边甚至森村都神情大变,横山忍不住问:“立高君,不会吧,满洲是帝国的生命线,放弃满洲,帝国怎么办?”
立高之助淡淡的说:“这个消息绝对不假,刚才土肥原亲口告诉我的,在场的还有青城小山那家伙,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他。”
立高之助的话由不得人不信,横山的脸色顿时沮丧起来,田边却冷笑连连,森村不知该说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股不安,可一时又想不清这不安来自那里。
“混蛋,混蛋。”横山喃喃低声骂道:“失去满洲,帝国就完了,军部的这帮混蛋,到底想作什么。”
“横山君,现在您明白我们的处境了吗。”立高之助将消息放出去了,也成功的点燃了横山和田边心中的怒火,现在他准备将这股怒火烧得更旺,将水进一步搅浑。
“怎么?还有什么?”横山强压怒气,有些不解的看着立高之助。
“我这个人喜欢胡思乱想,没事就瞎想,”立高之助慢慢的说道:“刚才我一个人在这,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心寒。横山君,田边君,特别列车遇袭,原因可能很多,但不管什么原因,真的需要从东京派人来调查?关东军宪兵司令部能不能查?想到这点,横山君,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都跑不掉。查出间谍,我们有责任;查不出,我们还是有责任;处理了我们,震慑了关东军,接下来,部署撤退,关东军上下谁还敢说什么。”
田边显得很烦躁,他点上支香烟,抽了两口又摁灭:“那会怎样处理我们?”
立高之助喷出股烟雾,淡淡的说道:“我估计最低都是转入预备役,严重的话,会强制退役。”
这两种结果对日军将领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日军中将及以上军官一般不直接退役而是先进入军事参议院担任军事参议官,大将以上功勋卓越的将担任天皇的侍从武官,比如石原莞尔,辞去参谋总长后,就转入军事参议院,担任军事参议官。直接退役在军队中就代表严重失职,是不名誉的离开军界。
横山的脸色阴沉,在接受调查的人中,他是唯一有资格进入军事参议院的人。闻听立高之助的话,森村不得不开口安慰:“立高少将恐怕危言耸听了吧,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糟糕。”
立高之助看了他一眼,没有与他争辩,田边却丝毫不客气:“什么没这么糟糕,我看立高君说得没错,我们恐怕就要回国了。”
森村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了,他看看时间不早,连忙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该吃晚饭了,将军,我知道一个饭店,可以喝到日本清酒。”
“没心情,就去军官俱乐部吧。”立高之助心里冷笑,这把火仅仅在这里烧还不够,必须在整个关东军烧起来,老子不传情报,照样将你关东军弄乱,土肥原,老子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横山阴沉着脸点点头,站起来就向外走,现在他的心情非常乱,如果自己的军事生涯就这样结束,这让他非常不甘心。田边的心情也同样糟糕,他一直就不看好这事的结果,可立高之助的分析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几个人默默无言的出门,军官俱乐部距离宪兵司令部不远,这个俱乐部只准日本军官进入,里面的招待从上到下都是日本人。
还没到俱乐部,远远的便听到俱乐部内飘来一阵雄壮的歌声,“朝霞之下任遥望,连绵起伏几河山,吾人精锐军威壮,盟邦众庶永康宁,……..”
听到这歌声,森村稍稍楞了,这才想起,俱乐部内今天女子挺身队正排练节目,里面的人肯定不少,他顿时便不想进去了。
森村正想向横山建议换个地方,立高之助低声哼着歌径直向俱乐部内走去,森村连忙开口阻拦:“立高将军,女子挺身队正在里面排练,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可以安静的吃饭。”
“算了吧,森村君,我担心我们当中有间谍,要是趁机向外传递情报,这个责任我们谁都担不起,横山将军,这里虽然闹点,可没有麻烦。”立高之助话里带刺,脚下却没有停。
横山还没有回答,田边却已经跟上去了,横山一声不发的跟上去了,这下就变成了立高之助在前,田边在中间,横山在后,森村只好跟上去。
进入俱乐部大厅,女子挺身队正在大厅正面的台上排练,指挥也是个穿着军装的女人,两排女人正专注的唱着,在大厅的一些年青军官也大声的随着她们唱着,男女声混合在一起,更添加了几分柔美和悲壮。
看到立高之助他们进来,年青军官们表现各不相同,有些停下来看着他们,想打招呼,却有有所顾忌;有些则怒目而视,示威的挥动手臂。
立高之助存心挑事,站在挺身队队员前面也大声唱起来,田边也站立高之助的旁边唱起来,横山却没有动,而是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高歌的他们。
年青军官们楞住了,声音渐渐变小,立高之助奋力挥动手臂,让大声的唱着,他和田边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女人清脆的声音中显得尤其突出,几个青年军官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随着俩人大声唱起来,不久,整个大厅都响起了雄壮的关东军军歌。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九节轰炸东京(九)
看到一个挂着少将金星的将军站在队列前大声歌唱,女子挺身队队员们激情高涨,歌声更加嘹亮,负责指挥的女军官频频扭头,陆陆续续中,十几个军官站到立高之助身边,齐声高唱。
雄壮的歌声在大厅里面回荡,台上台下,不管是上台的军官还是留在作为上的,包括横山森村在内,都在齐声高歌。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杀伐之气,让这些年青军官热血沸腾,一个少佐突然站出来大声叫道:“关东军天下无敌我们一定能守住山海关,守住满洲”
“为陛下为帝国”少佐举起酒杯嚎叫道。
大厅里所有军官都举起酒杯,只有立高之助他们几个新进来的空着双手,在场内显得极其醒目。
森村心里紧张之极,他心里暗暗后悔,当初就不该提议出来吃饭,更不该就这样屈从军官俱乐部来,大厅里的情形有些诡异,森村已经看到一些青年军官的眼中在冒火,他非常担心立高之助再作出什么,那会立刻在大厅内引起冲突。
可立高之助什么也没作,在歌声停止后,便径直走到大厅内的一张空桌,招手将侍者叫过来点了饭菜,便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
要不是横山和立高之助肩上的金星,以日本少壮军官行事方式早已经闯过来挑衅,不过这点好运很快就完了。
侍者刚刚端来饭菜,立高之助他们才吃了两口,两个少佐突然冲过来,大声质问:“少将阁下,我们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来吃饭,你居然还能吃得下,真无耻”
“混蛋”田边不干了,站起来大声叱骂。
“难道不是这样吗”军官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们给帝国造成巨大损失,让帝国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
田边肺都要气炸了,他很想上去就给两个军官两耳光,可现在不能,只能怒视俩人,立高之助却依旧低头吃饭,似乎没看到身边的紧张气氛。
不过有人却不干,一个大尉也冲过来反驳:“胡说立高少将是华北派遣军双子星之一,在华北,在苏俄战场上,为帝国立下过赫赫功勋”
“双子星?什么双子星,丢下数十万将士逃命,无耻”少佐面带不屑,华北会战中,原华北双子星全部胜利逃出,而且俩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还升到更重要的位置,这本身就让这些渴望升官的少壮派军官们感到妒忌,好容易出了特别列车事件,虽然高层试图隐瞒,可消息还是传出来了,少壮派军官们心中暗暗高兴,抓住机会便要表现表现。
“混蛋胡说八道”田边大声驳斥:“立高将军是奉命到唐山绝不是什么逃跑,华北会战失败,冈村宁次的责任怎么能由立高将军负责呢”
冈村宁次打败了华北会战,最后还带领北平三万多守军投降,一下便从日本杰出将领迅速滑落到日本人耻辱,国内新闻界对冈村宁次展开口诛笔伐,一些激进民间团体还跑到冈村宁次家中训斥冈村宁次的夫人加藤,加藤夫人最终切腹自尽。
“作为华北派遣军副参谋长,他难道没有责任吗?”少佐依旧面带鄙夷,就差上来指着立高之助鼻子骂了。
大尉也有些激动,他似乎根本不担心面对的军官在军衔上比他高一级,依旧大声反驳:“我在对苏俄作战时,曾经在立高将军指挥下作战,他对陛下和帝国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
少佐似乎一滞,立高之助在对苏作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自己也亲自指挥部队参加千里突击,包抄从海参崴撤退的苏军,那是一场艰难的作战,特别是穿越森林,在远东莽莽丛林中行军,其艰苦可想而知,连一些师团长都有些丧气了,可立高之助没有退却,亲自带领先遣队开路,才最终完成任务,歼灭了远东苏军主力。
“内藤大尉,过去的事便不用再提了,”立高之助放下筷子,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慢条斯理的说道:“为陛下尽忠,为帝国建立功勋,是所有帝国武士的天职,对这一点我们不能丝毫犹豫。”
“将军,您还记得我。“内藤有点意外,当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尉,在部队中毫不起眼,这么多年过去,立高之助居然还记得他。
“当然记得,当年你带着七个士兵阻击一百多俄国人,剩下两个人依旧在战斗,直到主力部队到来,这样的武士我怎么会忘记。”立高之助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当年内腾拼死挡住苏军,正是他亲自率领后续大队赶到,才将内藤救出来。
立高之助接着说道:“我要为冈村司令官辩解下,冈村司令官采取这样的行动,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原因,所以不管怎样,冈村司令官在我心目中依旧是一位杰出的领导者,皇军中的杰出将领,比很多大言不惭的人要值得尊敬。”
立高之助公开为冈村宁次辩解,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内藤都傻在那了,森村也傻了,他不知道立高之助要做什么,这个风口上为冈村宁次辩解,无异于将自己置身火山口,会被这些狂傲的少壮派军官烧成灰烬。
果然两个少佐立刻发起进攻,左边的少佐冷笑着开口道:“懦夫就是懦夫,这下终于暴露出真面目,刚才还在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武士的天职,现在就为冈村宁次这样的败类败类辩解,日本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东西。”
“你根本就不懂,是非曲直将来再说罢,现在你给我滚,不要打搅我吃饭。”立高之助突然翻脸,丝毫不给两个军官面子。
两个少佐脸色陡变,互相看了眼,又看看旁边始终沉默不言的横山中将,有些不甘心的转身要走,立高之助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又叫住他们:“就这样走了?军队礼仪也不要了?”
立高之助虽然被调查,可他依旧是少将军衔,远远高出两个少佐,两个少佐不得不向三人敬礼,往回走时,再没有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内藤向立高之助他们敬礼后也离去了,立高之助这才笑笑:“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安静的享受我们的晚餐了。”
横山依旧很平静,田边的脸色还有些泛红,森村则非常无可奈何,他的军衔太低,立高之助他们又没有被宣布为犯人,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立高之助搅风搅雨,看着低头吃饭的立高之助,森村打定主意,如果再有人来,他就出面制止。
可接下来再没有人来了,吃过饭之后,立高之助还不走,仿佛是在向谁示威似的,坐在那悠闲的喝起茶来,森村频频示意回去,立高之助就是不走,横山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也留在喝茶,田边就更不用说了。
茶,冒着股清香,立高之助深深的吸了口,然后露出舒心的笑容:“好茶,这是江南的茶叶吧?”
“是的,支那有名的龙井。”田边答道。
“难得啊,现在居然还能喝到这样好的茶,真是不容易。”立高之助有些感慨:“恐怕我们将来就再也喝不到了。”
森村勉强笑笑:“怎么会,将军,江南还在我们手中,这样的茶就算在国内也能喝到。”
立高之助露出丝嘲讽:“谢谢,等回国后,我一定要去找找。田边君,回国后,你打算作什么?”
“回国?”田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苦笑下说:“可能回老家,也可能在东京找些事情作吧。”
田边还不到四十岁,退休显然不行,被强制退役,退伍金虽然不会被扣,但也不足以养老,国内的情况他们也知道一些,生活非常艰难。
“立高君,你有那些打算?”横山也问道。
“如果不送我去军事法庭,回国后四下走一走,看看国内的情况,”立高之助淡淡的说:“我的情况比你们更复杂,暂时不好找事作,反正退役费怎么也够我用两年吧。”
“两年?”田边很敏锐立刻抓住立高之助话里隐藏的东西。
“放弃满洲,”立高之助的声音稍稍大了点:“帝国最多还能支持两年,两年后,我大慨就能自由找工作了。”
田边一下语塞,他明白立高之助的意思了,立高之助身背间谍嫌疑,国内目前还能开工的工厂大都与军需有关,这些工厂是不可能雇用他的,立高之助只能靠退役金生活。
“放弃满洲,关东军应该可以守住朝鲜吧。”田边充满期望的望着立高之助。
“没有意义,”立高之助摇头说:“放弃满洲,不但放弃了满洲,也放弃了苏俄远东地区,苏军和支那军共同向关东军进攻,关东军面对的压力会更大。更何况,放弃满洲,就放弃了满洲的工业,还有这里的资源,朝鲜能代替吗?显然不能,帝国就只能从南洋运,这从南洋到本土,漫长的运输线会遭到美国海军的攻击,而且美国人还会充分利用胶东半岛,就算将潜艇基地修在青岛,也不是不可能。”
森村忽然感到不妥,放弃满洲是军部制定的计划,可这个计划还没有宣布,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谈论,是非常不妥的。
“将军,请注意,这是绝密。”森村的神情严肃。
立高之助稍稍一愣,向左右看看,距离他们不远的两张桌子上的军官们都竖起耳朵,显然已经听清了他们的谈话,他在心里暗笑,火种已经撒下,燃不燃得起来,他就不管了。
“绝命?”立高之助皱眉问道:“如果是绝密,土肥原君怎么会告诉我?森村君,能解释下吗?”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章狂澜第九节轰炸东京(十)
面对立高之助的质疑,森村无言以对,只好尴尬的低头喝茶掩饰,横山这时开口插话:“立高君,不要斗气,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谈这样的事,森村君没有说错,土肥原君,他这人一向是这样,在他眼中,谁都有嫌疑。”
横山拿出中将派头,立高之助只好收起刚才的锋芒,瞪了下森村,才端起茶杯喝茶,横山扭头看看左右,有不少人的目光依旧注视着他们,左右两张桌子上的军官低声交头接耳,隐约可以听到“满洲”“军部”的词。
“我们走吧。”横山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他隐约感到有麻烦了。立高之助这次没有拒绝,目的已经达到,再留在这里没什么意义了。
森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心中非常不安,送他们回去后,他立刻向土肥原报告,土肥原还在办公室内,听到森村的报告后,沉凝片刻,然后告诉森村,不要担心,这不过是立高之助借题发挥,向调查组示威,他只要盯住立高之助便行。
“森村君,立高之助肯定知道你在盯他,你也不用可以隐瞒,必要时可以采取除击毙外的强硬措施。”土肥原的这个授权让森村松了口气,有了这柄尚方宝剑,立高之助再想闹出什么就可以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可接下来几天立高之助那也没去,除了与调查组谈话,连门都不出,吃饭也是从外面叫,除了田边和横山偶尔来坐坐外,也再没有其他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