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老实在屋里待着吧,就你这身衣衫,出去怕是回不来了。”小木说完,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马上起身又说:“我去把我穿小的棉袄拿来给你,你不嫌弃吧?”
苏暮云马上在跪在炕上,眼里含着眼泪说道:“谢谢小木姐姐,俺不嫌弃。”
“嗨,都是旧衣服,你谢啥?”小木说完,就赶紧回自己屋子里,把王奶奶给她做的那身袄裤拿了出来,还拿了两双穿小了的棉鞋,又拿了一双大人戴的山羊皮手套,这手套是小乔用山羊皮边角料做的,但是很暖和。
小木再一次回来,先把手里的山羊皮手套递给葛军,因为她刚才看到葛军待着一双破了的线手套,又薄又破,就给他拿了一副新手套。
“小木,这是你给我的?”葛军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看你的手套坏了,这个给你,这个是我和小乔姐姐没事儿的时候做着练手的,结实。”小木道。她不能说是小乔自己做的,怕引起误会,毕竟小乔姐姐已经十六岁了。
“谢谢!谢谢!谢谢!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关心过我。”葛军说的都要掉眼泪了。
小木突兀的瞪着眼睛看着他道:“你戴着这手套要好好干活,没有手套,不是把活耽误了?”
葛军听完,呆愣了片刻,瞬间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这些是我穿小的,你先对付着穿吧,你的新棉袄,小乔姐姐再快也得做个七八天,没有棉袄,就这天你的冻死。”小木把袄裤递给苏暮云。
又把棉鞋让她试了试,结果一双有点小,一双有点大,小木就道:“大的你先穿着吧,这大雪天也不能出去买,等小乔姐姐做完袄裤,再给你做一双鞋,你就不用穿旧的了。”
“小木姐姐,小乔姐姐,不用做新的了,俺现在穿这身就挺好的,暖合极了,呜呜······”说到这,这孩子哭了两声,又说:“这个就好了,不要在浪费新的了,我好多年没穿过这么新棉袄了,谢谢两位姐姐,呜呜呜······”说完,把那双小的棉鞋也抱着,
“你抱着这破棉鞋干嘛?”小木问道。
这是小木刚来到这里时买的第一双棉鞋,是她八岁哪年买的,自然小的狠了。
“我······我倒换着穿。”苏暮云弱弱的说道。
“不行,这鞋这么小,你也不怕挤脚?”小木道。
“我······”苏暮云。
“哎,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你爹娘给你起名字的时候,用了这么没的诗句,可你的性格咋这么懦弱啊?”
“我我······”又是半截话,苏暮云显得很忧伤,眼里的眼泪差不多都要掉下来了,只是她使劲忍着。
看出了苏暮云的悲伤,小木又道:
“对不起啊,我就是心直口快,你别见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没有过不去的砍,只要你有信心噢!”她说的有模有样的。
那小丫头才抬起头来,眼泪含在眼圈里,勉强的笑了笑。
“记住:你要吃饱,吃饱了才能长身体,吃饱了长了肥肉,才能不冷。”小木大声说道。
她前几句说的,葛军和小乔都挺感动的,觉得关小木还蛮有才情的,后面那句秒变渣渣。
小木家因为苏暮云和葛军的加入,又变得热闹了一些,当然这期间,扫雪、砍柴什么的都有人干了。葛军很是会看眼色,不但是院子里的雪扫的干净,就连小木家到生产队的路、小木家到王奶奶家的路上的积雪,都被他扫干净了。后院的柴房也逐渐的满了,都是葛军干的。就连小木家养的鸡鸭,他都负责喂,还真的像他进来住时答应的,所有出力的活他都干了。
作为报酬,小木自然不会亏待别人,家里饭桌上的肉,从没断过。粮食也随便吃,不用计算着吃,苏暮云的煞白的小脸蛋也见了点红色,也胖了点,就是还不爱说话,每每一提到家,就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问也不说。小木的习惯就是不问。
转眼就到了腊月天。
这天晚上,小木又进了空间的,只不过进去的时间比较短,因为这阵子又闹狼灾了。附近已经有三个村子被狼袭击了,大概是因为今年的雪大没有食物的原因。小木怕一旦他们小队闹狼灾,找不到她可怎么解释,所以进空间的时间很短。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小木答应了秃子和庄建功的,还有一旦生意要做呢。这几年一直都是这样,靠近年根的时候,给他们一批货,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这天早上六点钟,小木就起来了,收拾妥当,就背着小背篓往小队部走去,准备乘牛车去白市。
前天晚上,大家都劝她不要去了,因为路滑,牛车也不好走。被小木拒绝了,当然借口还是给她大叔送点年货去,自然现在她的背篓里有一只野猪腿。
今天的牛车走的格外早,六点半就启程了。
陆玉荣带着她的小儿子自然在车上,她要赶着去白市看她闺女。其次是苏大花,当然带着她的小闺女,她家大闺女前年就嫁人了,也是一个城里人,据说叔退伍兵,是个工人,家里条件不错,引得村子里一众大姑娘、大姑娘的娘的羡慕,果然是干部家庭哈。
不过,今天小木也看见了许久不见的人,也是她许久不见也不想见的人——关老太。
当然还有四个村民,都是日子过得还可以的人家,穷人是不去白市的。
一车十一个人,小木到了之后,苏爷爷又等了一会儿,就不等了,鞭子一挥就走了。
关老太就在前边坐着,穿着厚厚的棉袄,围着退了色的红围脖,把自己的脸捂得很严实,看到小木之后,那一眼、那里面的恨意,小木觉得都能写一本书了。
不过小木不在乎,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尾,因为这里暖和。
来到白市,还是火车站,大家分道扬镳。
小木很快就和秃子他们交易完了,和往年一样,市面玉米的价格都长了,但是小木还是以前那个价,肉也是原来的价。以至于秃子都以为小木就是老天派来的活菩萨,激动地觉得自己挖到宝了。
当然,小木也通过秃子和庄建功,知道了黑皮等人的下场,以及一些市面的新闻,也包括白市监狱发生的事儿。
黑皮及其是个爪牙这些年,一共外卖了十九个妇女儿童,手上三条人命,全部枪毙。
除了白市的一块毒瘤,白市人民大快人心。
等晚上小木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是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