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看着明慧大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从宿儿跟着我重生后,我就没想过要与他分开,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永远不会承担分离之痛。我本以为以大师的佛法高深,定然能帮我解决问题,没想到大师也没有办法。”
明慧对欧阳月这类似抱怨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面容慈爱的望着欧阳月,欧阳月眸微微闪动,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痛,这是她今天来这厢房后,第一次露出除了厉色之外的情感,却仿若一首无言的悲情诗,是谁都能看出她正在天人交战。
欧阳月双拳紧紧相握,落于腿上,眸子锐芒闪动:“明慧大师,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吗,除了第一、第二,我想要第三条路。”
明慧大师叹息道:“阿弥托佛,施主有舍才有得,你明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分开,你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为什么你还想不开呢。”
欧阳月面上却是一冷:“我为什么要想开,本来我们是不需要分开的,这是被人害至此,我为什么要安然的接受,我接受不了。”昨天想了一夜,欧阳月现在的脑海里全是满满的恨意,她恨不得马上飞回京城,手刃了红姨娘、欧阳柔等人了事,她明明知道她该如何抉择,可是她不甘心。她觉得明慧大师说不定有办法,只是他不想搅乱这一时空的秩序,所以才会那样的说,她不相信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是接受不了!
宿儿……
欧阳月眸底幽暗闪动,双眸闪烁着幽红色,她本来因为一夜没睡,眸中泛起的血丝,似乎在不停的弥漫开来,渐渐聚满她的双眼之中,明慧大师一见,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念起清心咒:“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足足念了十余遍,欧阳月才渐渐回过神来。
心中却是一愣,她之前显些种下心魔。练武之人常有走火入魔一手,其实普通人也有心魔一说,对一件事过于执着,到失了理智的时候,都可以称为心魔,心魔一生,往往能令人极端,做出许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是许多人因此造下罪孽之原因之一,这种人也可以称为疯子、傻子。欧阳月倒并不认为报仇是错的,只是那份执念之前已让她有些走火入魔,做什么都需理智,不然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欧阳月看着明慧大师神色有些复杂,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左腕的金镯子,明慧大师见到明显一愣,仔细望了这金镯一眼,嘴角却是微微一勾动,静静等着欧阳月。欧阳月深吸一口气道:“多谢明慧大师指点,信女想好了,只要宿儿无事,我能接受短暂的分离。”
若是可能,她定然不会如此选择,可她不会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不舍,而造成可能令宿儿魂飞魄散的惨剧,虽然现在最快速的办法是找一个男人随便怀孕生下宿儿,但她对宿儿的了解,若是她真那样做,他才会生气的。
“老妈用那么多精子就生出我这么个天下无敌帅又聪明可爱的儿子,将来你找的男人,也不能太差吧,只比你差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我跟着丢脸啊。”还记得他当时古灵精怪的冲她做鬼脸道,欧阳月只是一笑置之,心想离这事还早着呢,这小鬼头操这份心做什么。
“不过老妈也可以找个男人借个种就跑,反正将来我会保护你,别的男人你也看不上的吧。不过面相不能太差,我怕把我生的丑了,也不能是个傻子,万一来个突变种,我这聪明的脑袋被拐带坏了怎么办……”
“老妈……”
欧阳月心中一痛,紧紧握着金镯子,隐下眼中要滑落的泪:“明慧大师,我已经决定了,具体要怎么做,我全凭明慧大师的吩咐。”
看到欧阳月面色恢复如初,微微点头道:“你一直在摸着这个金镯,便是他的宿体。”
欧阳月点头:“正是,宿儿现在应该锁在里面出不来。”
明慧大师神色一动:“阿弥托佛,我要为他超渡三天,这三天里施主也要留下。”
“这是自然。”
“那施主去安排一下吧,明日我们再开始。”欧阳月有些不明白明慧大师多等一日的想法,但还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刚一出了厢房,就看到不远处一身玄衣的冷绝靠在一颗树下,头转向厢房方向,看到欧阳月出来,他立即站直身子跟过来。
“真没想到你与明慧大师一见如故,昨天见了面,今天一早又来见他,你们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冷绝眼中分明带着不悦,欧阳月却是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他。
冷绝被无视了,身子一僵,还是抬步跟了过去,言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昨夜没睡好。”
欧阳月还是不说话,冷绝心中也有些气恼,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关心过别人,却偏偏在乎的人不搭理他,这令他十分懊恼。不过他明显也感觉现在欧阳月心情不好,还是聪明的闭上嘴巴。
欧阳月直接回到她所在的厢房,关门之时,冷绝快步闪了进去,欧阳月没看他,只是静坐在桌前,桌前昨夜里倒的茶水早已冷却,静静立于桌前,欧阳月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孤寂。百里辰心中一动,转身坐过来,想了想拉起欧阳月的手,后者却立即一抽,冷眼望着他。冷绝道:“我知你心情不好,怎么,连我安慰一下都不允许,那你和明慧大师聊那么久,我心里也不舒服。”说到底冷绝觉得欧阳月与别的男人,虽然是个老和尚,不可能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在一起,可这么待这么久还是令他心中不舒服,这话说出来不禁有些酸酸的味道。
欧阳月眯眼看着他,却道:“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冷绝一听,眸子微亮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
“接下来的三天里,明慧大师要为我做一场法事,这之间不许任何人接近我们所在的屋子,是任何人,也包括你。你能帮忙做到吗?”欧阳月平淡的望着冷绝。
冷绝一愣,眸中一沉,却没立即说话,此时的他若说出话定然有失偏颇。而且他对欧阳月的事十分感兴趣,她这样隐瞒自己,令冷绝心中不满,可他也不是蠢笨之人,欧阳月这么严肃的交待,定然是大事,即使心中不愉,他还是道:“我若是答应你,你可能答应以后再不会瞒我任何事?”
“答应还是不答应。”欧阳月只是望着他道。
“好,我答应了,不过女人,你欠了我人情,你该知道没那么好还的。”冷绝眯着眼睛,似乎已有什么打算,欧阳月却已不再看他,静静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幽幽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绝陪欧阳月坐了一个时辰,硬是将欧阳月扶到床上躺下,这才离开,却是直接去了明慧大师的住所:“你这老和尚,又要折腾什么事。”
“贫僧要与为女施主做三天法事,看来七皇子已经知道了,这三天里很是重要,希望七皇子尽心看着。”明慧大师不答反道。
冷绝眸子一阴:“你看过哪个当朝皇子给你看门的吗?”
明慧大师却是笑容淡淡的望着他,冷绝有些烦躁的扒扒头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我就知道从你这臭和尚嘴中问不出东西的,竟然还多此一举。”
明慧大师望着百里辰,笑容淡淡,意味深长道:“这事关着女施主将来生存的安危,当然要小心谨慎,就劳烦七皇子了。”
冷绝眸子一凝:“事关她的危险?”他眸子一眯,“你放心好了,我自然把好这道门。”
明慧大师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药瓶,递给百里辰:“这是贫僧年前做的补身药丸,七皇子最近气虚血亏,先用它补补吧。”
百里辰却道:“我吐血都吐习惯了,还用的着这东西。”只是嘴中如此道,却快一步将药瓶拿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顿时药香扑鼻,明显就是好东西,这才将东西塞进怀中,严肃道,“你得保证她不会有事,不然我绝饶不了你的。”
明慧大师叹息道:“七皇子实在不够尊师重道……”
“我走了。”百里辰不会想听明慧大师唠叨,起身便走了出去,迎面风吹起明慧大师的白眉,他已笑的一团和气。
翌日一早,欧阳月收抬整齐来到明慧大师的厢房,冷绝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随后厢房门关闭,断绝了他的视线。
明慧大师早已整理好,此时厢房桌椅全都撤下,只在地上摆着两个蒲团,而他已坐在里面,欧阳月立即会意坐下,明慧大师并没有言语,微微抬眼,便已开始念咒语进行超渡。
这三天是十分难熬的,因为这三天里明慧大师要与欧阳月不吃不喝,直到超渡结束,不但是个心神受到折磨,身体同样承受着痛苦。欧阳月神态凝重,从始至终未露半分迟疑与悔意,随后也跟着明慧大师念起咒法。
她的放手,若能让宿儿平安,她们就还有机会再重逢中,她会等待那一天,而这之前的种种磨练也会更让她们珍惜这份母子之情,也能够让她处理好外面的事情。
厢房里只是明慧大师与欧阳月念咒的声音不断响起,外面冷绝在外头支了个帐篷,里面备了桌椅茶水酒菜果食,他侧靠的软塌之上,倒显得有些寂寞。就在他听着咒语耳边快生茧的时候,厢房中的声音总算停下来,冷绝心中一喜,却没立即冲进去。
“老妈……”
欧阳月激动的望着飞身出来的欧阳宿,后者也很想念欧阳月,立即伸过手臂,环住欧阳月,虽然两人不能实物相处,只是那种血脉的感觉却令他们感觉十分满足。
“在里面可憋死我了,不过老妈怎么这么没用,脸色这么差,这老和尚欺负你了?”欧阳宿抱够了欧阳月,便坐在其肩上,挑眉望着对面的明慧大师。
明慧大师看到欧阳宿的时候,神态明显一僵,轻声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是看着欧阳宿一直嘀咕个不停。
欧阳宿一脸怀疑道:“这老和尚有什么毛病啊,嘀嘀咕咕做什么,好奇怪。”
欧阳月也没见过明慧大师这么失态过,心中划过丝疑惑,明慧大师似乎对宿儿特别感兴趣,然而她却注意到刚刚出来的宿儿,魂体更加微弱,她心中一痛,果然是要分开了吗。
“宿儿,以后老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了。”
欧阳宿身子一僵,沉默了一下,翁声翁气道:“嗯,听说下面又出大新闻了,我要下去玩了,真是担心老妈被人欺负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行啊。”
欧阳月嘴角一勾,面上却无笑意:“是啊,你要下去继续祸害其它人了,我真怕你把下面闹翻了,将来有鬼上来找我抱怨,我会被烦死的。”
“呿!”欧阳宿一撇嘴,一脸的不以为意:“他们敢,我让他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欧阳月嘴角微挑,那里根本也没有太阳吧,只是她却沉默了:“我儿子不能吃亏,欺负你的,要双倍欺负回去,我以后会审问你的。”
“我知道了,你真的好烦啊,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了。老妈你快点找个还算不错的男人借个种吧,不要让我待太久了,但也不能随便将就了,我要生的天生无敌俊美,又举世无双聪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见了我都乐意瞧,把我生差了我会钻到你肚子里,让你重新生啊。”欧阳月扯着欧阳月的手发,十分严肃的道。
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离开,然后下一刻他却紧紧抱着欧阳月,没什么重量的唇印在欧阳月脸上,眼中瞬间流出大量的泪珠,明慧大师已然念起咒语,欧阳宿的身子越来越淡薄,最后消失无踪,那一刻欧阳月已转身冲出厢房,突然奔了出去。冷绝一个高的跳起来,连忙追了出去,欧阳月跑到寺庙后山那里,不断的深呼吸,吸气,最后她却眼眶通红,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冷绝眼中微凝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一揽,将欧阳月抱在怀中安慰,然而欧阳月身子却是一僵,突然扑向冷绝,便吻向他的铁面具,手上扯拉着要脱下冷绝的衣服。冷绝一愣,看着欧阳月眼中的激狂,已经向他身下摸去的手,顿时一惊:“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负责吗,我现在要你负责。”欧阳月只是望着他,神色有些诡异。
“你……你并不是这么不自重的女子。”冷绝心中一跳立即道。
欧阳月却冷冷一笑:“怎么,你食言了,放心吧,只此一次,我不会再强求,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目桥,我只要你这一日,你给不给!”
冷绝眼中无比深沉:“出什么事都能解决,不要伤害自己。”
欧阳月紧紧咬着唇:“男人果然不可信,你放心,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定然会找到愿意给我一夜的男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自暴自弃!”冷绝愤怒的低吼着,若是以往欧阳月会这么主动,他定然会同意,但绝不是这种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身前的这个人是谁,是个她为什么要委身的人。他也不知道这愤怒到底是对欧阳月还是他。
“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好,其它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欧阳月神态一冷,看着冷绝眼中的沉色,她冷笑起身,转身便要离开,那离开前望着冷绝的淡淡嘲讽,令冷绝心中一惊,他飞身一跳,伸手直接打在欧阳月脖上。随后接下欧阳月软倒的身子,胸口却气的起浮不定,这个该死的女人,他不同意,她就真要去找别的男人?!
冷绝紧紧抱着欧阳月,力气大的好似要勒碎了她。
又一日,欧阳月悠悠从床上醒来,看着厢房的房顶,呆望了一会:“你醒了。”
欧阳月转头望去,就见冷绝支着下巴,在桌边望着她,欧阳月面上微微僵硬,淡淡应了一声:“嗯。”
“心情平覆点了。”冷绝继续问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月微抿着唇,想到之前要扑倒冷绝的情景,长吐一口气:“只是超渡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心中有些伤感,你就忘了吧。”
冷绝沉默望着欧阳月,突然道:“你若是现在要扑倒我,我会十分乐意。”
欧阳月嘴角一抽,望着冷绝那闪发着寒气的面具,再看到他幽光闪动的眼睛,微低着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冷绝叹息一声:“明慧老和尚等你清醒去见他,说是有事要说。”
欧阳月点点头,坐起身还是望了冷绝一眼,这才出了房间去找明慧大师,冷绝摸摸铁面具:“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同意被她扑倒,然后这个那个让生米煮成熟饭的,这女人又反悔了,女人心思变化可太快了。”
明慧见欧阳月进来,笑道:“看来施主经过一日,已想想开了,可喜可贺。”
欧阳月礼貌的点头:“很感谢明慧大师三天的超渡,你帮了我大忙,昨天走的太匆亡还没来的及感谢你。”
明慧摇头道:“其实贫僧今日让施主你过来,也是有事相商的。”
“嗯?明慧大师但说无妨。”
明慧沉吟一下道:“阿弥托佛,不瞒施主,贫僧早年救过一人,那人身感恶疾,需要一味药方能保全生命,而贫僧却没那个机缘得到这一味药。”
“是什么东西?”欧阳月立即明白明慧大师的意图。
“这东西想必施主你听过,正是天山雪莲。”
“什么,天山雪莲!”欧阳月一惊,这天山雪莲乃轩辕大陆至宝,听说还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多少人想得到此物,但是天山雪莲生在天山之上,天山上常年迷雾缭绕,这么多年来没听说几人进了天山还能活着回来的。虽说这天山雪莲是无价之宝,可是也得有命去享用,对它贪恋之人颇多,但是接二连三失踪于天山的人,也让人望而却步。
“是,正是天山雪莲,此人需得天山雪莲方可解除恶疾。”
欧阳月神色凝重,想了想却道:“好,我会尽全力取得天山雪莲,算还明慧大师一个人情。”
明慧却是摇头:“施主言重了,贫僧为你子超渡这是应当的,这并不是要求,而是请求,施主亦可拒绝。”
欧阳月却道:“我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明慧大师便是不说此事,我也定会找机会报答你,你说出来反倒好,不过前提也是明慧大师要对我的事守口如瓶。”
“阿弥托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欧阳月起身一施礼:“谢过明慧大师了,这两日我便会上路。”
明慧大师点头道:“贫僧周游至此也有一年之久,之后贫僧会离开去往京城五行寺,施主可以去那里找贫僧。”
“好!”欧阳月点点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只是面色却十分严肃。
京城将军府
红姨娘今日一身艳菊绕枝长裙,与欧阳柔一身撒金花红裙,走在小路之上,她们身后跟着两排的下人,两人笑容满面的谈笑道:“这欧阳月可走快三个月了,竟然间讯全无,该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红姨娘面上也带着得意道:“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只不过三小姐命也真是不好,与一个外人争宠最后失败远离府中,听着都令人心酸的很。不过这也是三小姐的命啊,这也怨不得谁的。”
欧阳柔冷笑,语气却惋惜道:“姨娘说的可不是吗,三妹做事也真是冲动,你看看她就这么抛弃将军府离开了,现在在外面生死未卜,就算在这将军府中她受了那么点的委屈,可也比现在不知死活的好啊。我若是她,定然要聪明的等待机会,再争得宠爱的。”
红姨娘浅笑:“二小姐才智过人,而且性子柔和有耐性,这乃是有非凡成就的女子该有的。”
欧阳柔神色却是一僵,她知道红姨娘这话是为她好,可是她听着心中却不好受,欧阳华已死,她现在是这个府中的长女,而她现在已经十三岁快十四了,该是订亲婚娶的时候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无一人上门求亲。本来软语答应她的洪亦成,现在也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了,她派人前去,都被洪府的人以各种理解推脱了,洪亦成分明是不想负责任了。
可是洪亦成若是不答应娶了她,她当初在宁府的事情,任谁来说都是个丑闻,正经人家恐怕也不会娶她。欧阳柔心十分急迫,然而她是个未嫁女子,总不能上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便成亲,她虽然坏了身子,可现在将军府四个孩子,欧阳华死,欧阳月不知所踪,欧阳童虽是男丁,年纪还太少,他们现在还没有利益争斗。而她也算是将军府中最利的子嗣了,这求亲的人本该踏破将军府府门才对的,现在却是这般无人问津,一想到这,欧阳柔便一肚子火。
红姨娘感觉到欧阳柔的怒气,心中也是一叹,这件事她又何尝不着急呢。本来她想以她与欧阳柔的才智,进了太子太师府,将来定是风光无限的,谁知道在宁府的计划硬生生打破了她们的美梦。但是欧阳柔到底是将军府现在最平安健康的女子,她却没想到,竟然连一般小户人家提亲的都没有,若是长此以往,等欧阳柔年纪再大大,她可就真成无人问津的老姑娘了,到时候她想嫁人就更困难了。
红姨娘与欧阳柔虽然想的很好,现在欧阳志德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有人想拉拢欧阳志德,定是要娶欧阳柔的。可惜现在欧阳志德出去剿匪,能否安全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老宁氏与芮余欢的事闹的这么大,外人都恨不得走到将军府外先吐口唾沫,谁会想娶将军府,还是欧阳柔这个当众与男子苟且的破鞋女子,谁家脑子又没被门挤了,会故意娶个这样的媳妇让人嘲笑。
欧阳柔越想越气:“哼!欧阳月便是离开了,也给我们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便让她想回,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