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木翠环面上满是不信:“你可查清楚了,表妹她怎么可能无顾掉到荷花池中,会不会是别人推她,故意让她淹死的。”
那太医微微摇头:“就老夫观察这不太可能,诸位请看,木小姐腿上还绕着一些绿色的带状植物,这应该是木小姐自己不小心掉到荷花池中,本来她是有可能游出荷花池的,不过脚被缠住了,而且木小姐之前两只手都出了些问题,她的双手没有力量,所以没办法游上来自救,再加上脚被缠,她这是……活活被吓被淹死的。”
木翠环心中一紧,倒抽一口气:“不会,翠微她一向都很谨慎,之前她都不愿意踏入任何与危险有关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掉到荷花池中,一定是有人害的,这里一定有凶手。”木翠微进府中找她,木翠环却让木翠微死了,一想到家中人知道这事的后果,她就感觉到头疼,自然不愿意相信木翠微实在因为倒霉掉到荷花池淹死自己的可能性。
那太医一听面色有些不好,不过顾忌着木翠环的身份,难得的又解释了一番:“木侧妃,若是您不相信那就再请几名大夫前来看看吧,这就是老夫查探的结果,确定木小姐是自己不小心掉到荷花池淹死的。”
木翠环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立即摆手道:“快,快去找大夫,多找几个,要好的,最好的过来。”她身边的贴身丫环领命立即跑了出去,那太医脸上表情有些难看,看木翠环的样子,分明是不相信这太医的医术,而这太医与太子的关系有些近,这些年来为百里丞为太子府服务还没有人说他医术不好的,这人都是有傲气的,何况是这种常常出入皇宫见的都是贵人中的贵人的太医呢。
不过木翠环此时却管不了这些,她宁可是造假弄出一个杀人凶手,也不想承担没照顾好木翠微的责任。
不一会下人便带来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尽数查看了一遍,又听说之前太医诊断过,直接按照前太医的说话照本说了一下,当然了其实他们查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但就是不一样他们也不会说,太医可是她们这个行业中最好的了,有谁会去得罪这样的人。
“不,这不可能,翠微她怎么会……”木翠环面色有些黑,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其中一个小姐不禁嘀咕出声:“不是说了木翠微因为双手使不上劲,无力划水不能自救,直接被缠了脚待在水中耗死的吗,这事都这么不清楚了,还折腾这么久做什么。光看木翠微这个死人样,我的心半天吓的回不过劲来。”
“就是啊,看她这样子可真吓人,我都不敢看她了。”
“这是活活被自己吓死的吧?”其中一个小姐也不禁道,她们都明白其意思,自己被拖在水中,木翠微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自救,活活耗的最后在荷花池中不能喘息,活活憋死,那死状能多好看,也算是被自己即将到来的后果,吓死的吧。
“这木翠微还真是够倒霉的,之前就伤了双手,这一次进太子府竟然又自己摔落在荷花池中淹死了。”
另一个小姐更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她就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吧,这下遭报应了。”
其它小姐微微点头,嘴中倒是没有附和,同时也瞪大眼睛,因为木翠环已经走过来,抬手便往这小姐脸上打来,那小姐反应慢了一点,当巴掌狠狠打到她的脸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当即面色大变,捂着脸愤怒道:“木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告诉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这种没有口德的人,打就打了。”木翠环现在心中很乱,在听到这些小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哪还能忍住,直接走过来撒气了。
那小姐怒急冷哼一声,却是扬着脖子道:“木侧妃,臣女是敬你,可是臣女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任你欺辱,再说臣女说的是事实,木侧妃你是位高权重,是太子府侧妃呢,臣女是惹不起,可是木侧妃也没有理由堵住臣女的嘴,让臣女连事实都不让说吧。”
“事实,你说的那是什么事实。”木翠环却是冷言道。
那小姐冷笑:“木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没为,木小姐之前做的事臣女倒也知道几件,若是木侧妃如此,不如让臣女一件一件都说出来吧,啧啧啧,想必木侧妃也极为愿意听吧。”木翠微之前的事,比如在宁府寿宴上被欧阳月恐吓的当场跪地道歉等,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足够令木府丢脸的。尤其在参加选美大赛最后一场决赛的时候,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慌,想在恶意杀害欧阳月。
当时那苗疆女可是出面解释过,谁也不会相信苗疆女是欧阳月的人,必竟这苗疆女曾经有意害过欧阳月,两方是死敌的关系,重要时候你敌人会为你说话?那可是太可笑了!
所以木翠微肯定是说慌了,因为自己失利所以想害最有望夺冠的欧阳月,并且还十分丢脸的被人当场揭穿,因为之前明贤帝在场,并没有闹起来,可是私下不少人嘲笑木翠微输不起,到了最后竟然还想故意攀赖,这事办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而现在欧阳月可是明月公主了,若是想翻旧账找木翠微的麻烦,那也是没人会说什么,必竟两人的身份差太多,而当时木翠微的行为让许多人很厌恶,欧阳月不找木翠微麻烦那是大度,可不代表这些人就会忘记了前事。
一件件一桩桩若说出来,就是木翠微不是报应那也是报应了,因为她身上太不干净了,便是木翠环就知道许多事情,到时候木翠微连死也不能死得其所,会遭到不少人嘲笑谩骂,恐怕事情更一发不可收抬。
木翠环气的说不出话来,那小姐却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恶毒致极还想往身上揽美名,真是白日做梦。轻轻抚着脸,那小姐眼中一片阴郁,就是在这里不说,她出去也定不会让木翠微、木翠环得了好的,竟然敢打她,木翠环算是什么东西!
在名份上现在在这里的除了欧阳月,没有一个高过木翠环,而百里丞又站在一边面色不太好的听着太医说话,这些人自然得给木翠环面子,可是心中能服的又有几个,便说出身,恐怕这里比木翠环身世差的也不是太多,其它的那些比如大家嫡女的可是比木翠环还显得高一些的。将来很可能是各皇子正妃的,谁能服她,木翠环竟然恼羞成怒打人,实在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在场小姐大多有些不满,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好了,去通知木尚书府,侧妃这里你打点一下,各位小姐今天都受惊了,还是先回各院休息吧。”太子此时总算发话了,只是看也没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木翠微吩咐道。
那些小姐此时乖的跟个兔子似的,皆是轻声应道,然后鱼贯的一个个离开,荷花池里顿时只剩下太子府的人,木翠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已一脸泪水:“太子,贱妾知道错了,可是贱妾这计划完好,没想到那宁喜荷竟然尾随了我们,在我们离开的那个空档里竟然将轩辕月扔到外面换成她自己,这实在太可恶了,她竟然将太子与贱妾都给耍了,实在太不要脸了!”
说到这百里丞面上又阴沉起来,他身为太子何时被人如此耍弄利用过,是人看到那情形想到的都是宁喜荷向往太子妃的位份,所以见到这个机会自然会把握住成为百里丞的女人,这是人的私心,别说是宁喜荷,便是别人碰到,恐怕八成也要像宁喜荷一样的行为。这无右厚非,可是现在被耍的是他百里丞,这就让人接受不了了。
木翠环连声道:“太子贱妾错了,贱妾计划失败,让人钻了空子,还害了太子,贱妾罪该万死。”说着说着,身子不断颤抖,哭的不成样子。
百里丞低头望着木翠环的头顶,面上一片冷然,只不过略停了一下,突然微蹲下扶起木翠环道:“好了,你也别这么伤心了,这种事情你又怎么能面面俱到呢,说来说去只能说宁喜荷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做出这种有辱孤的事情。”
木翠微脸也冷下来,眸中闪过杀意:“那太子的意思,要不要……”
太子自然很清楚木翠环要说什么,却是眯着眼睛道:“不可,今天这么多位小姐在场,若是宁喜荷突然死了,多少会令人怀疑,而且这宁府世代出了不少出名的文臣,又是五大世家之一,虽然现在名声有些受损,但对孤来说正好。”现在宁府接二连三出事,名声一次差过一次,现在京城的人听说宁府的人或事,最先做的就是要先吐上一口,表示对她们的厌恶,可见宁府名声到底是有多差。
可到底这宁府的底蕴也不是几句流言就能推倒的,起码宁百川那御史大夫之位皇上并没有意拿下,这说明皇上还没彻底厌了宁府,那这宁府就还有些用处,再说宁府现在名声既然这样不好,他们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让名声恢复过来,而且也急于投靠一方。本来宁府还想过几年再站队,不想冒险提前投靠哪位皇子,可是现在可是由不得他们了,对于百里丞来说不过就是多个女人,能得到宁府的支持,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木翠环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听到百里丞一说,面上忍不住露出阴冷与狠毒之情,当初她同意木翠微的提议,一是知道这事办成了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二也是这欧阳月必竟是公主,在身份上本就高她一层,嫁进来必然是太子妃的。就算她不这么做,太子也定然会想方设法让欧阳月嫁进来,所以必然的事情,她只不过从中搭个线,又能得百里丞的高兴,何乐不为呢,所以木翠环才会做。
可是这宁喜荷是什么东西啊,跟她出身等都差不了多少,却是让她计划失败差点惹了太子厌恶,又利用她上位的,便是按宁喜荷的身份只能是个侧妃,可这也属于是在踩着她的肩膀成侧妃的,木翠环此时感觉无比的愤怒。这宁喜荷竟然如此利用她,简直可恶到极,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中啊。宁喜荷啊宁喜荷,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将来希望你别后悔。
木翠环眸中冷意闪动不停。
百里丞今天心情不好,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直接一摆手便离开了,木翠环立即恭送,对于木翠微的事情,太子显然要交给她处理了,自己不想插手,木翠环面上也有些冷,看来就要她直接面对木家了,可恨啊,那大伯木李全与原氏对木翠微可是十分疼爱的,这个该死的木翠微死也不死的远点,竟给她惹这些不必要麻烦,可恨可恨可恨,今天的事怎么这么不顺!
都是那宁喜荷害的,都是这宁喜荷的错!
众小姐被百里丞打发了离开,但是一路回到各院子里,却不断议论着,那宁喜荷走在人群中间,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在她身边,并且不时有小姐对她指指点点,面上闪过嫉妒又厌恶的神情,宁喜荷就好像站在人群之中,不断被人辱骂吐口水般的感觉到屈辱,面上表情十分难看。听到这些小姐虽然小声议论,却根本没有有意的压低声音,听到那些嘴中不要脸、贱货、放荡等不堪入耳的词,她感觉手心已经快被自己抓烂了,可惜她却要忍着,必须忍着。
但众人还没走到各自的住处,宁喜荷却忍不住了,她笔直向欧阳月走去,那面上像是刚吃了大便的难看,不禁质问道:“公主,您之前去了哪里了?”
欧阳月眸中闪过冷意,却十分疑惑的望着宁喜荷:“宁小姐这是何意?”
“公主打算与臣女装糊涂吗,别人不知道,公主却不可能不知道吧,臣女分明是跟踪公主去的太子妃的房间。”既然已经这样了,宁喜荷还装什么,要被人指责那就一起来,她甚至觉得这是欧阳月与木翠环一些做的计,为的就是嘲弄戏耍她,不然有什么解释之前的事。
欧阳月愣了下,惊道:“宁小姐是说本公主之前倒在路上不是因为中暑晕倒,而是被人绑到太子妃的房间了,你的意思是这样!”说着,欧阳月面色已经阴沉下来,“宁小姐的意思是说,原来有人想设计本公主的清白,但是阴错阳差让宁小姐你给顶上了,你的可是这个意思!”
欧阳月阴冷的盯着宁喜荷,面上表情紧绷,是个人都知道现的欧阳月十分生气。
宁喜荷突然一惊,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却在这时常顺总管突然走过来笑道:“明月公主,太子和木侧妃知道您之前受了暑,正让奴才为您准备消暑的吃食,还请明月公主与奴才前去,奴才也已经找了太医去明月公主那里,一会先让太医为明月公主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随后明月公主在太子府发生的事以太子的意思,也会书信一封送到公主府。”
欧阳月面色不好,看着常顺不说话,常顺现在面上虽然在笑,其实心中也有些发紧,刚才宁喜荷的话可是说有人在太子府绑架欧阳月,而且宁喜荷在太子妃房间与太子在一起,若是她跟踪的那说明什么,太子想坏她清白。既使这一切抛开不谈,就算欧阳月有意成为太子妃,可是若是这种事传出去,对于欧阳月名声可是差太多了,就是太子也别想有什么名声了,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占有欧阳月,他还配一国太子,一国储君吗。
欧阳月此时转头看向宁喜荷,声音十分冷锐:“宁小姐,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宁喜荷说出话也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冲动,都是被这些人害的,这些人实在说的太过份了,她一时气不过竟然这么冲动,顿时吓的不敢说话,而此时常顺已经抬起头,表情说不出的冰冷看着宁喜荷,顿时让宁喜荷全身冰凉。这常顺会突然出现,肯定是太子授意的,或者怕这件事闹大了,宁喜荷紧咬着牙,勉强扯出一丝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有罪,臣女之前压力太大了,突然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的,请明月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女这一次的胡言吧。”这就是说之前的都是假的了,可是她刚才说的信誓旦旦的,不少小姐听到,就是她认错了,这些人也不认为就真如宁喜荷说的是一时糊涂,该不会是真的吧?
眼神都带着些疑惑与探究。
欧阳月眯着眼睛看着跪地,只留给她一个黑黑后脑勺的宁喜荷,声音越发冷漠:“本公主还真是被你弄糊涂了,本公主醒在草地之前,之前没有任何的记忆,你若是说跟踪本公主而去,能不能说明本公主为什么在外,你在里面。还有谁带走本公主的,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只要说清楚,本公主就不与你计较。”
宁喜荷身子一僵,欧阳月可是明月公主,岂是他们三言两语想要攀赖,最后一句糊涂就能糊弄过去的,那样才时具正损害欧阳月的名声,既然发生了欧阳月就没有这么随便过过的可能:“这……臣女真是一时糊涂,其实是臣女……臣女……”
“你什么!”欧阳月突然喝了一声,宁喜荷吓的一哆嗦。
“是臣女实在太喜欢太子妃的院子了,臣女之前在荷花池待着无聊便偷偷去了前太子妃院子,只是没想到一时贪睡竟然……竟然……”宁喜荷恨不得咬断了她的舌头,这慌话真是不能说一点,接下来要用无数的慌话来掩盖前一个,而且还怎么样都盖不住,今天宁喜荷想要单凭自己的解释,还自己清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与百里丞当场被抓住在一起,就是给她一百、一千张嘴那她也说不清楚了,现在竟然还牵扯出欧阳月,她更加说不清楚了,若是不让太子记恨,不让欧阳月抓着不放,她就得将一切都承担起来,也就是说她就必竟得承认是她主动爬床,才有了今天的事情。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以宁喜荷的高傲,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那一边上欧阳月不断步步紧逼,常顺又冷眼看着她,她现在就感觉时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踩低自己。同时得罪这两个人,她知道,到时候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你刚才不是说跟踪本公主?”欧阳月皱眉看着宁喜荷。
后者咬着牙:“臣女一开始是跟踪公主的,可是后来公主想要散步走的另一条路,去了哪里臣女并不知道,而且与臣女之后走的路不是一条,所以……所以……”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让人误会,想要陷害本公主?”欧阳月突然厉喝一声,面色阴冷。
宁喜荷恨不得咬断她的舌头,可是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她知道今天欧阳月与百里丞她定然是要得罪一个人了,那欧阳月就她观察与被休回去的宁氏不怎么好,与老宁氏倒是可能还不错,而她们宁府与欧阳月的关系也十分复杂,昨天她示好这欧阳月也不怎么给面子,所以她知道若是依府中长辈的意思,她要在这五天里争取到欧阳月的谅解或是与其交好太难了,现在只是再交恶一层,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可是百里丞却不同,今天的事到底会传扬出去,以她的身份注定会进了太子府,将来太子就是她的天与地,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未来的男人,若是选一个当然是欧阳月了,她总得为百里丞找回面子。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欧阳月怒急反笑,看着宁喜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些小姐们也是一惊,看着宁喜荷都露出玩味的表情。宁喜荷的话有人可能信了,却有人没信,对于她的行为都露出几份玩味,随便得罪当朝公主可真是不明智的举动,更何况这个公主与别的公主还不同,之前出门的时候家中千盯万嘱不可与欧阳月为敌,起码表面上绝不可以,这宁喜荷却将自己陷于这种地方,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宁喜荷是自己不要脸勾引太子,事后又感觉太丢脸不想承认,拉着欧阳月呢。还是真有其事是跟踪欧阳月呢,现在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但她们知道宁喜荷要倒霉了。
比起欧阳月,她们现在可是更厌恶这个让她们抓奸在床的宁喜荷,因为太子妃她们很难争到,太子侧妃她们却有机会,现在八成的机会两个位份都没有了,她们自然要恨了!
欧阳月冷冷一笑,看着苍白着脸的宁喜荷:“本公主倒是不知道宁小姐这般的大胆,竟然什么顾忌都不管了,好好,本公主对于你的这种勇气十分佩服,本来以你的行为足以处死了!”宁喜荷一听面上惨白一片,欧阳月却冷冷道,“不过本公主因为你的勇气,饶了你这一回,常顺总管派人盯着宁小姐,从现在开始,让她跪在本公主门外,不论生病晕倒刮风下雨,都不许她离开,一直跪到选秀离开。宁小姐,对于本公主的轻罚,你可愿意。”说是询问,可其实没有半点让宁喜荷选择的可能。
宁喜荷连忙道:“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公主的宽恕,谢明月公主,臣女愿意。”
欧阳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在场的众位小姐,面上突然一变,变的十分严肃冷锐:“本公主希望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若再发生,那就是不敬不尊甚至恶意陷害公主,定斩不饶!”
众小姐一听,吓的都不敢说话,这宁喜荷到底还与欧阳月有些复杂的关系,勉强还算是一个表亲,这是手下留情了,她们若是落到欧阳月的手中,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哼!真是不要脸,这样还连累了我们。”那些小姐看着宁喜荷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宁喜荷跪在地上,却感觉背脊出奇的冰凉,好似在水中泡的刚出来一般,现在浑都很湿。
就在这时太子府两个下人走过来,直接架着宁喜荷便跟着欧阳月离开,欧阳月与李如霜刚一回院进屋,宁喜荷就被“砰”的一下按在地上跪下,宁喜荷顿时痛苦的一叫,面上出奇的苍白,疼,好疼啊,这些人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她可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啊,竟然不收些手劲,真的好痛啊!
“实在太可恨了,这宁喜荷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与你还连着个表亲,竟然敢做出这么可恶的事,原来倒是看不出来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大家闺秀,私下竟然这样无耻低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如霜气的来回走动气来,不断的怒骂着。虽然宁氏被赶出家门,可到底还有个老宁氏,这门亲若要直接断了,还是不可能的。
欧阳月与将军府的关系确实不错,当初身份没暴露,欧阳志德对欧阳月的好那么多人看到,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欧阳月对将军府也是有份责任在的,她是不能忘本的。可是这宁府都做了些什么,这宁喜荷尤其过份。
欧阳月却只是笑着任由李如霜发泄,眼中却闪过冷意,拿出铜镜看了看脸上被钗扎过的地方,若不仔细看已经不能发现了,可是仔细看着还有一个肉陷的小点,再多上两次药应该就好了,可是这却让欧阳月十分的愤怒。对于这宁喜荷她一直没有好与恶,只是平常处之,没想过特别相交,可也没想过交恶,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仇怨,她竟然能下的手想毁了她的容,这宁喜荷远比她表现的还要恶毒,对于这种人不出手教训一下怎么行。
就算这次与宁喜荷交恶也无所谓,她不是怕事的人,这宁喜荷敢惹她,就要承担惹她的后果!
皇宫御书房外,此时一个人急急走来,立即有两个宫人挡住:“七皇子请留步,皇上正在里面批改奏章,命令若无其它的事,不许任何人进出的,这会还没结束呢。”
百里辰今天一身白色精美皇子袍,身上飞腾吐云的龙令他越发的张扬锐利尊贵异常,平时百里辰不喜欢穿皇子例服,这两宫人一看心中疑惑,却不敢违背明贤帝的命令。
百里辰却直接叫道:“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求见,求父皇见儿臣一面。”既然进不去,那就叫吧。
那两个宫人对看一眼,不禁在色有些发苦道:“七皇子请您安静一下,请不要为难奴才啊。”
“父皇,是儿臣。”百里辰却不理会他们,继续叫道,那两宫人虽然有些烦恼,却是不敢强行阻止百里辰,这百里辰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上可能不会真对百里辰如何,可是他们得罪了百里辰,以后却惨了。
“父……”
“吱嘎!”百里辰还要继续叫,这时御书房房门已经打开,明贤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福顺笑眯眯的走出来道:“七皇子,皇上有请。”
百里辰立即点头道:“有劳福顺公公了。”
“哪里哪里。”福顺立即笑着回应,那两个宫人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福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守着吧,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有人喧哗。”
那两个宫人立即低头应道,心中还不禁有些侥幸,刚才果然是做对了,这七皇子果然十分得皇上的宠爱,这御书房是什么地方,是根本不得喧哗的,明贤帝办公的时候十分严肃,曾经就因为有大臣有事秉奏在御书房这里硬要见明贤帝,最后被明贤帝打了板子降了官,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这么硬闯的,果然这受不受宠就是有很大的区别。
百里辰快步进入御书房,御书房很大,四周都有着多宝格,放着各种珍贵玉器,前面则是一排排书架,上面放着各种政策史书还有兵法等书,明贤帝那黄金打造的御书桌,正在正对门的位置,此时宽大的御书桌上明贤帝一身明黄便服,低着头在批划着奏折,御书桌上左右两边也各放着批示以及未批示的奏折。
不知道明贤帝现在看到什么,正拿着一个奏折很认真的看,一时间却没动笔,百里辰走进来本来还想开口,此时却闭上了嘴巴。这生活在后宫中的,能生存到现在的,都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可以说话,现在他可不宜打扰到明贤帝。
那福顺公公这时也走过来站在明贤帝身侧,低垂着头,御书房里一时只剩下三人细微的呼吸声,许久都没有人开口。
明贤帝眉头紧了紧,最后松了下来,拿起朱砂笔写了什么,便合上奏折放好,抬起眼看向百里辰。百里辰不喜欢穿朝服,便是上朝他也总是能避则避,所以连明贤帝都很少看到他穿正装,现在的百里辰穿上正装,显得越发的玉树临风,贵气逼人,身姿挺拨,明贤帝看了百里辰的面容,眸中似乎恍了下神,冷哼一声开口:“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多年来教导你的规矩,你都忘记了吗,简直不像话,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就不知道学的沉稳一些吗。不会和你三皇兄学学,他可是最好的例子!”
说着,明贤帝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百里辰却是抬头看着明贤帝,看了半晌,没有说话,明贤帝已经问道:“说吧,你非要现在来见朕,到底是有什么事。”
百里辰“噗通”一声重重跪地,冲着明贤帝认真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认真的望向明贤帝道:“父皇,儿臣喜欢轩辕月,请为儿臣与明月公主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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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出奇的寂静,百里辰说完后,便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御书桌前的明贤帝神色微微一僵,随后便恢复成面无表情看着百里辰,就那么盯着百里辰许久都没有开口,百里辰似乎早已料到明贤帝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跪着,大有明贤帝不说话,他会一辈子跪在那里的样子。
明贤帝眯眼看看百里辰道:“你要娶轩辕月。”
百里辰当即点头:“是,父皇,儿臣想娶轩辕月为妻。”
明贤帝声音很低沉,道:“你可知道现在这轩辕月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百里辰点头道:“是父皇,儿臣明白,可是那些都跟儿臣并没有关系,儿臣只是想娶轩辕月,仅此而已,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有其它想法。”明贤帝看着百里辰的样子,眸子却深了几分道:“若是没有想法,为何不能是别人。”
百里辰抬起头来坦然看着明贤帝:“那父皇当年,为什么母后是皇后,又不会是别人呢。”
“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明贤帝当下面色一沉,眸中竟然闪烁着冰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