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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人群响起:“唐三,就凭你也配谈行规么?”人群纷纷转向声音来处,只见张老掌柜带着一名小伙计快步走来,脸上怒气冲冲,人群让开一条道,让张荣钦进来,唐三看见张荣钦脸色微变,但立刻恢复正常,上前施礼道:“老爷子,您来啦。”
  张荣钦哼了一声,瞅都没瞅他,径自来到苏锦面前行礼,苏锦连忙吩咐看座看茶。
  张荣钦对着满场的姓拱拱手道:“诸位父老乡亲,老朽今日要向你们公开一段故事,若不是今日庐州各大布庄和成衣铺掌柜逼迫太甚,老朽本不愿将此事说出来,毕竟已经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姓们见事态越来越精彩,急欲看个究竟,纷纷叫道:“老掌柜快说。”
  “老掌柜莫气坏身子,慢慢道来。”
  张荣钦徐徐道出:“十年前,老朽忝居苏记布庄掌柜之职,协助苏记老东家默然翁打理柜上琐事,前一年南方大片棉区受飞蝗之灾,故而棉布价格高涨,我苏记从山东高价购进了大批的棉布,准备平抑布价,解我庐州姓冬衣夏装之需;当时一匹棉布价格四贯,加上车马运输到庐州府合四贯三钱,我苏记售出时仅售四贯五,可谓是平价销售。”
  “默然公实乃商家之楷模,绝不称危而取,也正因如此,浙东大贾孟大官人愿意将库存两万匹棉布以三贯五的价钱出售,得到消息的默然公遂归拢所有现银前去收购,当时派去的便是这一位。”张荣钦伸手朝唐三一指。
  唐三面红耳赤,低声道:“师傅,你又何必旧事重提呢?”
  苏锦脑子急转,看着架势,唐三和苏记倒是有一段渊源,他叫张荣钦为师傅,难道他曾师从张荣钦学徒不成?
  张荣钦怒斥道:“莫要叫我师傅,老朽一辈子本分,怎么会看错你这么个东西。你叫我师傅,这是羞辱老夫。”
  唐三被训的脸色铁青,但完全不敢作,宋代尊师重道,各行各业都极为尊敬师长,私下里如何别人不会知道,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如此,便会被斥为不肖,人品将为人所不齿,故而唐三虽恼怒,这只能强自忍耐。
  “后来如何?”乡亲们急着听下,催促道。
  张荣钦点点头续道:“这位唐三唐大官人私下里接洽了咱们庐州城的几家大户,把这消息透露给他们,然后故意路上耽搁,而其他几家以庐州布行商会之名冒充默然公的名义抢先将棉布数买下,运回庐州之后,因价格低廉导致我苏记从山东进购的高价棉布全部滞销,一直到那年秋天,棉上市价格一路下滑,默然公与老朽商议只得低价回笼钱银,否则将无以运转,这一笔生意大亏两万贯,苏家生意一落千丈,举步维艰。”
  苏锦听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原来这唐三竟然是苏家的叛徒,虽然跟自己好像关系不大,那时候自己后世还是个整天跟女同学后面转的跟屁虫,但现自己这个身份,可谓是直接受害者了,要不是这个唐三,苏家还指不定富成啥样呢,自己也不必抠脑子想办法让苏记重繁荣了。
  人群的反应也是义愤填膺,众人皆知这位唐三原来是张老掌柜身边的学徒,后来不知何故被赶出苏记,有些人甚至还对唐三报以同情,唐三也不止一次跟苏记产生纠葛,大家只当他是不忿为苏记所弃,为了出一口气才如此,所以社会舆论对他也比较宽容,对他这个人倒也没恶评;万没料到,此人竟然是叛师背主之人。
  人群有人开始骂道:“这个白眼狼。”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种人就该黏上鸡毛游街。”
  “我说改浸粪坑里三天。”
  “……”
  各种恶毒的诅咒此起彼伏。
  苏锦听的大汗,宋朝姓原来如此歹毒,很多种方法闻所未闻。
  带人声稍静,张荣钦继续道:“默然公因为此事积郁难平,一病不起,次年春天病逝,大家评评理,这位唐三唐大掌柜的人品可堪信任?庐州城内所谓的商会可堪信任?今日竟然还有人忝脸说遵循行规,这样的商会行规不遵也罢。”
  唐三不堪忍受众人鄙夷的眼光,抗声道:“商场争斗,本就手段出各出奇招,苏记大亏那是你苏记自家经营之事,与他人何干?何况各为其主,我进苏记本来就是探听苏记内部情形,何错之有?”
  场众人均大吃一惊,没想到其还有这么个隐情,这唐三当年居然是有人派进苏记当细作,至于派的人是谁,只看他现唐家布庄做大掌柜便可猜的八不离十了。
  苏锦咬牙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唐大掌柜还有这等本事,我原以为你只是生有反骨,抑或是如山之狼,却没料到你竟然是蓄意毁了我们苏家,这笔账小爷给你记下了,大宋刑统治不了你,小爷有的是办法治你。”
  唐三被苏锦扭曲的面孔吓的倒退几步,口毫无底气的喝道:“你待怎样?”
  苏锦平复了一下情绪,脸上忽然呈现出笑意来:“莫害怕,小爷还不至于傻到光天化日之下落人以口实,刚才你也说了,商场争斗,本就手段出各出奇招,与他人无干,那今天你来管我苏记的事便是无理,你们那个坑人的商会我爹爹早已经退出,还不给我滚!”
  “滚!你这个山狼。”
  “毒蛇,快滚!”
  唐三恶狠狠的朝人群瞪视,眼神满是怨毒,还待说几句狠话,立刻被姓如雷的吼声给淹没。
  正此时,数名伙计打扮的人匆匆赶到闹事的掌柜们间,不知禀报着什么事,有人附唐三耳耳语几句,唐三脸色大变,恶狠狠的一跺脚冲着苏锦一拱手道:“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罢一挥手,带着众掌柜狼狈而去。
  苏锦哈哈大笑拱手高叫:“诸位慢走,恕不远送。”
  张荣钦纳闷的看着苏锦问道:“少东家使了何种手段让这些家伙匆匆而去?”
  苏锦嘿嘿一笑道:“他们家的铺子里都来贵客了,他们身为掌柜怎么能不接待?”
  张掌柜依旧不解,还待再问,只见苏锦已经大手一挥道:“继续继续,登记预订,一会要抽奖了。”
  众人纷纷上前排队领号量体交订金,一时间热火朝天。
  与此同时,庐州除了苏记以外,各家布庄和成衣铺的门前都门卫一般的站着破衣烂衫的乞丐,多的十几个少的三两个,一个个浑身脏臭,敲着竹板唱道:“老爷太太行行好,可怜全家吃不饱,施舍钱银积功德,十贯八贯不嫌多,十八不嫌少……”
  来来往往的人群掩鼻而走,别说往布庄成衣店里去买东西了。
  苏锦站后台听完杨小四的回禀,笑得浑身一抽一抽的:“就你们会闹事么?小爷也会!多给点赏钱,叫乞丐们天天去,若是官府来了就躲开,衙役一走就黏上去,要注意千万别让乞丐知道我们的身份。”
  杨小四笑道:“小人省得。”
  第二十七章托付
  时间:201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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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下午,乞丐们源源不断的来到各大布庄和成衣铺前骚扰,杨小四脑子蛮灵光,为了避嫌他也安排了数名乞丐苏记成衣铺和布庄前蹲点。
  但相比较而言,苏记门前的乞丐就干净懂礼的多了,身上穿的虽然破烂但是异味不大,而且他们只是远远坐门口啃着店伙给的大炊饼并不门前骚扰;其他人家的布庄门前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乞丐们依着门框苦巴巴的敲着碗碟,任凭伙计们如何谩骂斥责他们都无动于衷。
  店伙们到后只能抄家伙驱赶,但是乞丐们原本就是烂命一条,谁打死了谁偿命,店伙们样子凶恶,倒是谁也不敢下狠手;掌柜们于是叫来了衙役来驱赶,这些乞丐都是鬼精鬼精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传递的消息,衙役们还没到场,他们就一哄而散了,衙役一走他们又重操旧业甚至于变本加厉。
  庐州府的衙役们来回跑了几趟之后也颇为不耐烦,他们可没兴趣和这些乞丐捉迷藏,后干脆不来了。
  ……
  彩台上午后展示的是男女礼服,经过上午这么一闹,苏记反而名声大振,大家大业的贵族和官绅们的女眷们反倒趋之若鹜了,苏记的衣衫改装的很好,到了订购的时候,一个个偷偷的派着丫鬟或者小厮拿着自己的尺码前去订购,到了晚间收场之时,共订出去三十套,已经大大超过众人的估计了。
  苏锦浑身舒坦的回到府,今日不但成功的将捣乱闹事的同行们整的无话可说,而且生意也未受影响,虽然价格上依旧是每件衣服亏了两,但是能够订出去这么多恰恰说明了市场有多大,今天的衣服可是两贯两的售价,那些人订购的时候连眼都不眨一下,自己之前对于市场的估计看来还过于保守了些。
  同时苏锦也意识到,这次成功展销的另一个关键点便是服装本身的特色,不改变大的样式的情况下,结合了后世的各种元素和色彩的搭配之后,这些衣衫显得精美华贵,连小厮们都能穿出富家公子的范儿,正应了那句‘人是衣衫马是鞍’的古话。
  这方面苏锦知道自己有优势,凭借着后世的知识,任凭别人如何模仿也绝对赶不上苏记创的脚步。
  还有一件事是苏锦目前需要提防的,唐、刘、黄三大家族联合其他各个小商家起的挑衅这才刚刚开始,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同时对于张老掌柜所提醒苏锦的他们曾暗地里刷过放火之类的阴招也需及时应对,但苏锦一时分身乏术,只能先将眼前之事解决。
  乞丐的骚扰战术只是权宜之计,苏锦是想让还有几天的t台秀安安稳稳的进行,之后就要进入为严酷的正面对抗,苏锦绝不相信掌柜们会自前来。
  这些商家的真正主人一个没到,显然是暗策划;今日张老掌柜说的那个故事,也让苏锦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些人虽是古代人,但是能玩出卧底刺探这样手段的家伙们,你还能小觑他们么?
  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件的做,虽明知危机四伏,但苏锦的好心情并未被打搅,回到苏宅之后他第一时间去了王夫人房将今日之事全部告诉了她。
  王夫人其实早已对今日之事了如指掌,但苏锦说到那段成年往事之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王夫人的泪腺,一想到苏锦之父因为被其他几家联合算计郁闷而终的情形,王夫人的眼泪就开始瓢泼。
  十年来,她**支撑苏氏家业,将苏锦拉扯成人,虽然生意上没有多大的起色,但是对于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已经殊为不易。
  “儿啊。”王夫人的手习惯性的摸上了苏锦的脸,鼻涕眼水一大堆,苏锦避无可避,只能像只温顺的绵羊一般表示顺从。
  “儿啊,你真是长大了,假以时日,苏家门楣定会你手光大,娘别无所求,能把你拉扯大已经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了。”
  苏锦听她言语情感真挚,虽没有这样的阅历,但想也能想得出王夫人承受了多少,特别是这样的环境挣扎求存,自己只是今天一天便感受到了压力,王夫人可是苦苦坚持了十年,想到此处苏锦对于王夫人的敬意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王夫人起身拉着苏锦来到内房,从一只紧锁的箱笼底部拿出一只铜匣子来,匣子口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王夫人从腰间摸出一只小钥匙打开了铜匣子,苏锦好奇的朝里边看,里边铺着红布,红布上面还是一把钥匙,苏锦满头雾水。
  “儿啊,今日你既然说了要动用大笔资金去进货,娘虽然有些不看好这样的做法,但你如今是少东家,出言行事自然不能失了威望,所以为娘还是决定放手让你去做。”王夫人将钥匙交到苏锦手。
  苏锦心道:这还是不放心啊。于是柔声解释道:“娘,儿已经仔细的考虑过得失,这件事若成了,我苏记将会重站立起来,夺回庐州城的地位,而且今日之事生之后,我想爹的仇也能通过此事得报,我要教这些害死爹爹的奸商小人们个个没有好日子过,相信我,您的儿子不会拿苏家上下几十口的生计来开玩笑。”
  王夫人点头道:“好儿子,有志气,只是报仇不报仇倒其次,咱们全家平安喜乐,苏家生意兴隆才是娘愿意看到的。”
  苏锦点头称是,心道:不搞垮那些家伙,能有好日子过才怪。
  王夫人指着苏锦手的钥匙道:“这是密室门的钥匙,十年来我每年将苏家的积蓄储存一万贯里边,为的就是等到你能执掌家业时能够有用武之地,娘也曾经想,万一苏家不幸不能庐州城立足,这笔钱也够咱们娘儿两过一辈子,但我儿既然有志气重振家业,这笔钱自然要交到你手上。”
  苏锦的心咚咚的跳,王夫人显然是将苏家的所有希望压到自己身上了,这笔钱说是积蓄起来给苏锦振兴家业,说白了就是苏家的保命钱,猛然间,苏锦感到身上的担子忽然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自己本来要做富家翁,无奈富家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密室你书房后方的小柴房内,东墙是个假墙,可左右移动,移开后有一道暗门,用这把钥匙开门便可直通暗室。”王夫人轻轻苏锦耳边叮嘱道。
  苏锦听出了王夫人声音里的义无反顾,这不是将一笔钱交给自己,而是连带着苏家上下的性命和未来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一瞬间苏锦忽然有一种拒绝的冲动,但仅仅是一瞬间,苏锦便将这个念头否决了,因为他绝无可能这个时代夹着尾巴任人欺负,那么他就必须要行动起来。
  苏锦攥着钥匙跪倒地,实实的给王夫人磕了三个头,直到此时,他和这具皮囊的身份才彻底融合,这已不是简单的记忆的融合,这是一种情感和身份上的高融合。
  第二十八章此曲只应天上有
  时间:2012-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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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赶回房,老远便听到小穗儿叽叽喳喳的兴奋的声音,正跟房的使女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今天彩台现场的情形。
  “你们是没有看到呀,公子和张老掌柜将那帮人戏弄的丢光他们祖宗八代的脸了,那个唐三差点没气死,公子每一句话都暗地里骂他,也不知道这个死胖子是怎么能忍下来的。”
  “穗儿,公子可真有胆识,以前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小米儿的声音响起。
  “是哦,公子以前跟个书呆子一样,每天就知道书房里捧着书,遇到一点小事都愁得不行,谁能想到忽然变化的如此之快,我都有些不适应呢。”
  “哎,你说公子爷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哪有忽然判若两人的道理,我听张婶她们说过一个故事,大名府一位姓张的公子昏迷几天醒来之后嚷嚷着说自己是一个叫天朝的国来的人,还到处说皇上就是普通老姓不是什么真龙天子,叫大家不用听皇帝的;结果给官府抓去以谋逆的罪名砍了头,真是好奇怪。”小米儿道。
  小穗儿嗤笑道:“这是你也信,我看八成是这人得了失心疯了,咱们公子爷虽然变化的大了点,可是行为举止说话可是很正常的,我的猜测是开窍了,都说男子开窍比较迟,公子爷恐怕就是如此。”
  苏锦屋外听的浑身冷汗,那位姓张的难道也是穿越而来么?这年头穿越这事可太不稀罕了;这是这位仁兄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跑到大宋朝来宣扬人人平等,这不找死么?
  只听小米儿道:“小穗儿,你懂得真多,难怪公子那么喜欢你。”
  小穗儿啐了一口道:“瞎说什么,撕了你的嘴,今天还有件好玩的事呢,不过你千万别说出去,你们两位也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公子肯定会生气。”
  两个娇柔滴滴的声音同时回答道:“放心穗儿姑娘,我们姐妹可不是多嘴的人。”
  苏锦听出是柔娘和浣娘的声音,原来是她们四个一起聊天,看来小穗儿和小米儿已经渐渐跟这两姐妹混熟了,这倒了了一桩麻烦事。
  小穗儿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顿时屋内四人‘噗嗤’‘嘻嘻’‘咯咯’笑个不停,苏锦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四女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滚滚的样子,心头一热,迈步跨进房。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说来给我也开心开心。”苏锦笑眯眯的进了房。
  四个丫头乍然见到苏锦,顿时脸上通红,手足无措万福行礼,慌作一团。
  苏锦也不想为难她们,只是嘱咐她们有些事千万不能乱传,比如今日自己叫人拉乞丐去堵别家商铺大门之事,万一落了口实,会被官府抓去问罪的。
  小穗儿吐吐粉红的小舌头,没想到这事还这么严重,公子爷问都不问就知道自己说了今天雇佣乞丐之事,看来今后公子面前耍小心眼是难了。
  “小婢知错了,再不敢了。”小穗儿倒也爽快,认错起来不假思。
  ”小婢知错了,再不听了。”小米儿憨憨的来了一句,噎的苏锦直翻白眼。
  苏锦当然不是苛刻刻薄之人,也无意追究这些,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瞧瞧你们的样子,快去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小米儿赶忙去准备,小穗儿去厨房张罗起晚饭来,房内剩下宋家姐妹捏着衣角站那里。
  苏锦柔声道:“随意些,都来府快半个月了,怎么还这么拘束?像这样到处走动一番不是挺好的么。”
  柔娘福了一福道:“公子说的是,我和妹妹午后无事所以过来公子院将花树修剪修剪,也帮帮米儿的忙。”
  苏锦进来的时候倒没注意院花树修剪过了,闻言起身来到院去看,只见原本花肥充足雨水充沛而的郁郁葱葱的花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横生的杂枝和叶子被清理的疏密有致,空地上的杂草也被拔得干干净净,显然下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