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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齐声道:“遵师尊之命。”
  那老者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门徐徐而开,众人整衣正冠,跟着那名老者有秩序的鱼贯跨入门内。
  进门三十余步,眼前一面巨大照壁挡住去路,照壁前香案上香烟缭绕,照壁上挂着一幅孔圣人的画像,那老者转身凝立,高声道:“行礼……”
  众人便纷纷鞠躬作揖,向那画像行礼致敬;苏锦暗想,古代学院规矩还真多,不过尊重先圣,不忘膜拜之举倒是后世所要学习和崇尚的。
  走过照壁之后,眼前豁然开阔,一大片空旷的青砖场地,让人心情为之一畅,场地北角临时搭建着一座竹台,已经有近名学子以蒲团席坐于台下,台上也坐着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十几个老者,想来便是书院的助教,讲授,以及山长等人了。
  众人老者的引导之下,安静有序的蒲团上坐下,等待后续到来的学子和进学时辰的临近。
  陆陆续续又进来数十名学子,时间已经到了辰时三刻,阳光开始炽热起来,苏锦坐台下晒得浑身开始汗,其他学子也都用各自带来的小扇子遮蔽阴凉,用汗巾擦脸抹汗,有人嗡嗡的抱怨起来。
  便此时,一名面容黑瘦,长着两撇山羊胡须的年人站上前台,双目精光爆射,冲着台下学子一拱手,语带不满的朗声道:“诸位学子才俊,请保持肃静,学府重地,进学大典喧闹吵嚷成何体统?”
  众人见他言辞凌厉,纷纷自觉的闭上嘴巴,场面安静了下来,那人面色稍霁,继续道:“本人曹敏,乃受朝廷委派忝居应天府书院讲授官之职,诸位到的学子自然不认识下,但这不要紧,今后诸位会时时看到我,因为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读书就寝、吃喝拉撒均由本人全面监督,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应天府书院乃先皇钦赐匾额之煌煌学府,若是有人胆敢不尊学府规矩,犯到本官手,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众来之人听了这番话均面面相觑,听这位讲授官的意思,今后的日子貌似不太好过啊,苏锦暗想,这边是后世训导主任的前身,这货一派神气活现的样子,看来手段应该很是老辣,看那些便坐台下的已经入学数年的老学子们的表情,以前没少吃他的苦头。
  “规矩便从今日始,请书院维持会的成员这便去书院门口将大门关上,将迎接学子们的几名助教先生请回,从此刻起,所有迟到之人一律剥夺入学资格。”曹敏挥手道。
  几名身材高大的学子从地上爬起,躬身应诺,往大门处跑去,不一会呵斥声传来,又传来‘哐当’的关门声,显然是按照曹敏的吩咐将门关上,禁止后续迟到的学子们入内了。
  苏锦翻翻白眼,看来这书院不好呆啊,这位曹讲授不是个好惹的人,犯到他手上,估计够呛的很。
  “适才你们有人因天气炎热,又是扇扇子,又是擦汗的,还有的出抱怨之声,简直有失体统;诸位看看台上诸位老先生,你们热,难道他们不热?可曾有一人像你们这般失了仪态?”曹敏斥道。
  苏锦朝台上看去,十几名老者衣帽整齐,泥塑木雕一般端坐椅上,无一人像台下学子们刚才那般的闹腾,特别是间那位,须眉皆白看上去少七八十岁的样子,但依旧腰杆笔直,眼神威严。
  “你、你、你、还有你……”曹敏一口气用手指点了十几名学子,然后道:“你们站到一边去,稍后进学典礼完成之后,阳光下站立半个时辰,些许阳光酷暑都忍受不了,何谈他日为我大宋效力,与姓同甘苦?”
  被指点到了十几名学子面如土色,这些都是官宦大户人家的公子,养尊处优惯了,这才忍不住擦汗扇风出言抱怨,没想到招来的居然是这番惩罚,进学第一天便是太阳下罚站,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十几名学子低着头站起身,走到一边垂站立,苏锦一眼就看了白衣胜雪的夏公子,心里一乐,有五花马拉车有什么用?此刻马儿也不能替你罚站不是?转而却又担心起来,他知道这位夏公子其实是一介女流,男子阳光下暴晒一个时辰尚且够呛,何况这娇生惯养的女子,别说一个时辰,便是半个时辰恐怕都难捱。
  苏锦虽不想管她的闲事,但毕竟居于同一屋檐下,怎么也是同居关系,又是这里唯一知道她是个女子之人,苏锦还是想想出个办法帮帮她。
  第一二四章你也在这里
  时间:2012-08-21
  应天府尹亦派了几名官员前来道贺,府尹大人本欲亲来,但公务繁忙只得作罢,于是派了手下的一些提学官和衙门里的一干属官前来站场子,毕竟应天书院是皇上御赐匾额的学府圣地,出了不少的人才,稍微表示一下关心还是必要的,说不准日后这其便有相公内,日后也许互有交集相互提携也未可知。
  几名官员被请上场,讲了一番道贺的话之后,接着便是主院山长出场收尾了。
  热烈的掌声,上前说话的正是那坐间大椅子上须眉皆白,面色红润的老者,曹敏介绍时称之为戚翁。
  苏锦早就怀疑这老者是书院的头儿,判断的根据其实很简单:这么老还书院里边呆着,没回家抱孙子,必定是个重要人物,而且看他的座次央,显然按照后世的说法,其他人是紧密团结他周围的。
  那老者抱拳为礼,脸上刀砍斧削般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儿,待台下稍净,开口道:“诸位学子,今日又是我应天书院进学之日,大宋各地亦有近两名青年才俊汇集于我书院之,共读圣贤之书,同议治国之道,老朽甚为欣慰。”
  “诸位来俊秀可能对本书院的来历不甚了了,这里老朽也不惮再给诸位介绍一番,本书院之前身名为睢阳学舍,若论历史渊源可追溯至五代时期,后我大宋一统之后,宋州杨悫协鄙人先祖戚翁戚同共同经营此学舍,太祖爷关切治,我大宋朝又极为缺失经世之才,学舍得以繁荣展,直至大祥符二年二月庚辰,应天府民曹诚曹翁,以赀募工,就吾祖戚同所居,造学舍五十间,聚书千余卷,博延生徒,讲习甚盛。应天府上奏其事,皇上极为推崇嘉许,特诏赐匾额曰“应天府书院”,仍令应天府募职官提举,又署诚府助教,并将本人从礼部侍郎之职调任本院主事,直至今日。”
  苏锦肃然起敬,大祥符二年至今三十年过去了,眼前这个白眉白眼的老头儿不仅是书院创始人戚同的孙儿,身为朝廷礼部侍郎,却专心大宋教育事业这么多年,殊为不易。
  “老朽戚舜宾,乃是先祖戚同戚翁嫡孙,忝居主事山长三十年,实乃今生得意之事,我应天书院学子亦是个个俊秀,三十年里,老朽亲眼所见从我书院走出之辅国良才不计其数,故工部侍郎许骧、侍御之宗、支员外郎郭承范、董循,右谏议大夫陈象舆,屯田郎王励,太常博士滕涉等均出自我书院之,三十年间历科举十余科,高者以数计,出状元郎四人,探花郎人,一甲进士数十名,其余各甲举人进士两余人,尚有众多闻名天下之名士虽未入朝为官,但游学各处,尊儒天下,亦不胜枚举,所以,诸位今日能来此进学,实乃幸事;莫看你等今日布衣草履,只需心力苦读圣贤书,深谙书至理,他日未尝不可飞黄腾达成为朝廷柱石,望诸君多多努力,明天秋闱大考,希望诸位能有出类拔萃之贤才,为国所选,为我书院争辉。”
  戚舜宾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将座学子的心那股热情迅速点燃,应天书院名声日隆,且不说育人传道的积极作用,人们为看重的还是于这个书院高不可攀的科举入学率,每科必数十人,光这一点,其他官学私学便难望其项背了。
  戚舜宾退下之后,一名助教先生上前来道:“书院前辈范希大人特意从烽火连天的西北边塞寄来书院题名记一篇,以纪念先皇为本书院题额三十年,本人受戚山长之托,试将全为诸位颂之。”
  接着那助教掏出一张纸,摇头晃脑的念道:“皇宋辟天下,建太平,功揭日月,泽注河汉,金革尘积,弦诵风布。乃有睢阳先生赠礼部侍郎戚公同,以奋于丘园教育为乐。门弟子由行而进者,自故兵部侍郎许公骧而下,凡若干人。先生之嗣,故都官郎维、枢密直学纶,并纯浩学,世济其美,清德素行,贵而能贫。”
  “祥符,乡人曹氏,请以金三万,建学于先生之庐。学士之子,殿丞舜宾,时私庭,俾干其裕;故太原奉常博士责,时举贤良,始掌其教;故清河职方员外郎吉甫,时以管记,以领其纲。学士画一而上,真宗皇帝为之嘉叹,面可其奏。今端明殿学士,盛公侍郎其记,前参子政事陈公侍郎尧佐题其榜。”
  “由是风乎四方,士也如狂,望兮梁园,归于鲁堂。辛甫如星,缝掖如云。讲义乎经,咏思乎。经以明道,若太阳之御合焉;以通理,若四时之妙万物焉。诚以日至,义以日精。聚学为海,则河我吞,谷我尊;淬词为锋,则浮云我决,良玉我切。然则学之器,天成不一。或醇醇而古,或郁郁于时;或峻于层云,或深于重渊。至于通《易》之神明,得《诗》之风化,洞《春秋》褒贬之法,达礼乐制作之情,善言二帝三王之书,博涉流家之说者,盖互有人焉。若夫廊朝其器,有忧天下之心。进可为卿大夫者,天人其学,能乐古人之道;退可为乡先生者,亦不无矣。”
  “观夫三十年间,相继登科,而魁甲英雄,仪羽台阁,盖翩翩焉,未见其止。宜观名列,以劝方来。登斯缀者,不负国家之乐育,不孤师门之礼教,不忘朋簪之善导。孜孜仁义,惟日不足。庶几乎刊金石而无愧也。抑又使天下庠序规此而兴,济济群髦,成底于道,则皇家三五之风,步武可到,戚门之光,亦无穷已。他日门人绝德至行,高尚不仕,如睢阳先生者,当又附此焉。”
  苏锦古尚算精通,听得出这篇题名记采飞扬,激情澎湃之意,范仲淹不亏是大家,这篇题名记短小精悍,其思想之高迈、意境之深远、语言之精炼等,都跟他后来所写的《岳阳楼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又各有千秋。
  苏锦独自品味,忽听身边一名学子情不自禁的的击节叫好,转脸看时,原来是一位瘦高身形、二十出头的青年书生。
  只见他目光急切,情绪相当的亢奋,口叫好之余,又轻声嗟叹道:“范希不亏当世大家,只不过这番道理当世几人能懂?恐怕天下人除了我王介甫无人听懂你深意了。”
  苏锦一惊,王介甫?难道是他?
  于是试探性的凑过去小声问道:“这位兄台,恕下无礼,你可是王介甫安石兄么?”
  那青年一愣,上下打量苏锦一番,眼神迷惑的的道:“这位兄台,你我曾相识么?”
  苏锦心情一阵激动,果然是他,果然是王安石,原来他也这里。
  第一二五章救人于水火
  时间:2012-08-22
  台上助教的话语还未结束,苏锦不好喧哗过甚,只得压抑心激动,正待说话,却见王安石竖指于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容后与兄台共叙,此刻不宜多言,被曹讲授盯上了可是大麻烦。”
  苏锦伸伸舌头,忙闭口不言,转头去看台上。
  台上那助教又唠唠叨叨一大堆,说了些勉励之语和注意事项,这才道:“今年进学子一七十三名,分为甲、乙、丙、丁、戊、五堂,名单张于明伦堂前公告栏上,请诸位自行观看,寓所安置由书院维持会统一安排,作息课表亦将于午后统一放,今日乃是进学典礼,明日便是正式讲学,望诸君珍惜时光,奋努力,明年秋闱金榜题名。”
  漫长的典礼结束,当曹敏宣布结束之时,台下两三名学子顿时作鸟兽散,纷纷躲到周围的树荫下狗一般的张着口喘气,各色折扇如翻飞蝴蝶般的啪啪乱舞。
  苏锦拉着王安石也来到树荫下,掏出汗巾擦擦汗,又扇了一会风,这才稍微平息下来,两人互报姓名之后,苏锦道:“久仰介甫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王安石诧异道:“下一介无名小卒,何来久仰一说?”
  苏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此时的王安石狗屁不是,既无功名又无诗佳作传世,确实没什么好久仰的,好脑子转的快,忙道:“下曾拜读兄台十岁所作之《白鸥》诗一,不由叹服,适才听兄台自称王介甫,猛然间便想起此事,对兄台可是神交已久啊。”
  王安石笑道:“你读过我的《白鸥》诗?”
  苏锦见他眼似有犹疑之色,当下将折扇摇了几摇,啪的收起,曼声吟道:“江鸥好羽毛,玉雪无尘垢。灭没波浪间,生涯亦何有。雄雌屡惊矫,机弋常纷纠。顾我独无心,相随如得友。飘然纷华地,此物乖隔久。白望东南,春江绿如酒。”
  王安石笑道:“戏谑之作,戏谑之作,倒叫方家见笑了。”
  苏锦正色道:“非也,此诗虽言白鸥,却意境苍远,持重忧怀,怀悠悠报国之心,既有雅丽精绝、脱去流俗之态,又有雄健简练、奇崛峭拔之韵,神韵酷似老杜之瘦硬,真教人叹服。”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锦这一番恭维,王安石听得心花怒放;其实王安石极为精明,跟他说话要是说不到点子上,假大空的马屁一出口,恐怕他就要拂袖而走了,但苏锦这一番评价却是后人对于王安石研究总结的结晶,可谓句句说到王安石的心坎上。
  对于自视甚高的王安石,一直处于一种世人皆睡我独醒的自我欣赏之,虽然此时尚是弱冠青年,但早已头角峥嵘,有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独到的看法;这样的人往往及其孤独和渴望被认同,苏锦这一番评价深得其心,王安石对苏锦的好感不由的大增。
  苏锦又刻意扯出包拯、李重等天下小有名气的人做虎皮,顿时让王安石觉得这苏家公子绝不简单,顿生结交之意。
  两人谈谈说说,苏锦这才知道,王安石自小随父宦游,大江南北去过不少地方,其父王益历任各地小官吏,这一次是今年四月刚刚来到应天府辖虞城县做县令,王安石自然不肯错过进应天书院读书的机会,故而才能这里碰见他。
  苏锦叹息道:“缘分啊,万事皆讲缘分,今日能应天书院见到兄台,不枉此行了。”
  王安石笑道:“苏兄莫如此说了,折杀我也,咱们去看看分堂榜,再去瞅瞅学舍寓所如何?”
  苏锦愕然道:“难道我等都需住这里不成,我应天府南城可是租了个大宅院,我可不想住这。”
  王安石道:“恐怕不行,听师兄们说那曹敏很是厉害,任谁也不敢破坏书院规矩,兄台莫要因这等小事让他抓住了把柄,你看那边彩台下那十几个人,到现还太阳下站着呢,这么大热的天,可不要晒焦了么?”
  苏锦猛然想起夏公子还那里罚站,赶忙告罪一声,请王安石此稍候,自己飞快的朝彩台下那十几个快被晒成肉干的倒霉蛋奔去。
  夏公子都快要昏倒了,毒辣辣的太阳顶头上,头上戴着的方巾将自己的三尺青丝裹得紧紧的,仿佛头上扣了个大火盆,胸口束胸的白绫缠得紧紧的,两只小白兔原本就被憋屈的捆身上,现经热气一蒸腾,胸口处全是汗,小白兔好像泡热水洗澡一般,浑身难受之极。
  那曹敏讲授官就坐树荫下看着他们几个,面前摆着凉茶,摇着折扇,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来这厮挺享受折磨学子的快感。
  头晕眼花之际,夏公子一眼瞥见苏锦一脸坏笑的从树荫下走了过来,心里暗自叫苦,这坏蛋定然是来羞辱自己一番了,决不能他面前示弱,于是夏公子将胸脯挺了挺,昂着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漠视苏锦的到来。
  苏锦笑眯眯的走到夏公子面前,端详着她的脸蛋,忽然现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一滴汗,而且脸色居然不是他所想象的红扑扑的颜色,而是有些白,心暗叫不妙;按照苏锦的经验,酷热之下不流汗,这可是要暑的先兆,须得赶紧将她弄到阴凉处通风降温才成。
  “夏公子,你脸色不好。”苏锦正色道。
  “要……要你管。”夏公子怒道。
  “你是否感到口干舌燥?”苏锦继续问道。
  “废话,来这里站半个时辰试试?”
  “是否心跳加速,浑身燥热难当,但手脚却有一种冰凉的感觉?”苏锦没有理她话茬,继续问道。
  “这……”夏公子暗暗吃惊,怎么自己的不适感他都知道。
  “回答我,快……”苏锦急切的道。
  夏公子见苏锦神色凝重,极为严肃,不敢再乱逞强,低低的道:“是这样,而且,我还头晕。”
  苏锦一惊,夏公子已经轻暑了,再展下去便是重暑,搞不好会丢了小命的。
  树荫下的讲授官曹敏远远喝道:“那是谁?莫要和接受惩罚之人说话,快快走开,不然叫你也一起罚站。”
  苏锦皱皱眉头,心知跟这个人讲道理恐怕是难以讲通了,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轻声道:“夏公子,下绝无虚言,你已经暑了,你身体弱,比不得其他人,若不赶紧去凉爽之所,恐有性命之忧。”
  “你……你莫吓我。”夏公子吓了一跳,心跳快,头晕了。
  “现你听我的吩咐,我有办法将你救出来,哎,谁叫我们同居一宅呢,真是麻烦。”苏锦叹息道。
  “谁和你同居……”夏公子急的快要哭了,这混蛋时时不忘占口舌便宜,真是气煞人了,一急之下,身子摇摇欲坠,眼见就要晕倒。
  树荫下曹敏又叫了:“那厮是谁?叫你莫要叨扰,你不听是么?”说站起身来,举步朝这边走来。
  苏锦以不容置疑的语调轻声迅速的道:“快装晕,晕倒我身上,快……”
  “这个……”夏公子犹豫了,自己可是个女子,这辈子也没和男子拉下手,叫自己晕倒他身上,这岂不是……
  “你他娘的等什么呢。”苏锦开骂了,夏公子不听话的话,自己恐怕也要跟着倒霉了,曹敏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苏锦爆粗口,没把夏公子给气死,长这么大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娘,一气之下热气上脑,忽然一阵迷糊,竟然真的晕倒了,迷糊之际感觉身子被一人紧紧抱住,想挣脱开来,全身却无一丝力气。
  只听到苏锦的声音大声的道:“我家表弟他暑了晕倒了,他身子弱,这是要出人命的呀……”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二六章摸没摸是个问题
  时间:2012-08-22
  夏公子悠悠醒来,现自己躺树荫下的石板上,浑身上下凉飕飕的,舒服的不想动一动身子,忽然一个念头脑海里炸雷般的响起,她像踩了蛇尾巴一样猛然从地上弹起来,伸手拉着敞开的衣襟茫然四顾。
  十几步远处的大树下,苏锦咬着根狗尾巴草半眯着眼正打盹,被夏公子的尖叫声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歪,一头栽倒草地上。
  “干嘛呢,干嘛呢,吓死人不偿命么?这里可是书院,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苏锦从地上爬起来,呸呸的吐着嘴里的草茎,不满的嘟囔道。
  “我的衣服谁脱的?”夏公子像只母老虎一般盯着苏锦,双眼冒着光。
  苏锦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是谁?”
  “啊啊啊。”夏公子心里大叫三声,冲上前来就要拼命,却听苏锦道:“大热天的你穿的那么多,长袍里边居然还有小褂,难怪你会暑。”
  夏公子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光着身子,伸出去的爪子也收了回来,快速的掀开外袍瞄了一眼身上,月白色的小褂还紧紧的裹身上,胸口束缚住双丸的布绫还紧紧的勒着,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回肚。
  “你……没摸什么……没现什么?”夏公子迟疑的的问。
  苏锦肚里笑的抽筋,夏公子女扮男装的完全不合格,起码心理上根本不过关,只能算个不入流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