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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纷纷闪一旁,只见曹敏面色铁青,带着几名手下小吏大踏步穿过人群走了进来。
  第一三九章妥协
  时间:2012-08-29
  “又是你。”曹敏一眼就看见苏锦端着热气腾腾的热汤站那里,气便不打一处来,开学两日,此人数次闹事,先是弄三块面饼当束修之礼,还振振有词,教自己主院面前失了面子,后又夜间吓得同屋之人连喊有鬼,扰得学舍不得安宁,此番馔堂闹事的又是他,曹敏觉得这个人整个是个作货,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曹大人好。”苏锦放下木勺行礼道。
  “你这是闹哪出啊?大白天的夜游之症也作了么?”曹敏淡淡的道。
  “回禀曹大人,学生并非夜游之症作,而是为自己讨公平而已。”
  “哦?怎么个不公平了?说来听听。”曹敏黑眉一跳,双眸盯住苏锦道。
  “曹大人,学生想请问一声,应天府书院对求学士子是否有家世出身之限。”
  “唔……这个问题还用本官回答你么?你并非皇亲国戚,亦非官宦后代,能本书院就读,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些什么吗?”
  苏锦微微一笑道:“曹大人的意思是,凡我书院之学子均一视同仁,那学生倒是奇怪了,为何就餐的伙食都不一样,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何来一视同仁之说呢?”
  曹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歇之时,语气变得阴沉,道:“苏锦,我看你岁数不大,管事还不少,本书院乃是官学,不出三年,便将升格为国子监,到时候官宦子弟优先进入读书,平民身份的士子连门边都摸不着,你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否则你连站这儿和本官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还不感恩戴德一番,偏偏来争取你那可笑的一视同仁,劝你一句,给什么你吃什么,嗟来之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苏锦听他话头不对,竟然有一种以大压小的派头,不给予正面解决,反倒极挖苦侮辱之能事,顿时气往上撞,道:“曹大人这话当真有**份,应天书院是官学也好,府学也罢,与我等何干?即便明日成了官学,那也是明日之事,一日未改,一日便需秉承一视同仁之理,要照大人所言,又何必允许我等平民姓入学读书呢?”
  曹敏道:“本官犯得着跟你详述其原委么?本官听说你动手伤人,此番是来找你算账的,可不是来听你啰嗦的。”
  苏锦道:“其原委大人不说,下也能猜得到,无非便是那些见不得光之事罢了。”
  曹敏面色大变,指着苏锦道:“少年人,说话可要加些小心,没分寸信口开河,可是会惹上祸端的,本官也不来怪你多嘴,毕竟年纪轻见识阅历尚有差池之处,今番你用热汤泼人,烫伤维持会同窗两人,我看你还是赔礼道歉,延请郎来帮他们治疗为好。”
  苏锦笑道:“学生可没说什么,曹大人犯不着来教训学生,至于说给那两人赔礼道歉,这事断然不成,他们上前逞凶先,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迫不得已才自卫,却要我向他们道歉,焉有是理。”
  曹敏的好脾气和耐心终于耗,冷笑道:“那你就别怪半官不给你情面了,今日你我书院公然闹事,还烫伤两人,书院焉能留你,本讲授官此下令,将你逐出应天书院,你要闹便去外边闹,朽木难雕,书院圣地,岂容你这般桀骜不驯之人。”
  苏锦毫不示弱的道:“就知道是这般结果,小爷也不稀罕呆这鸟书院,如此黑白不分,暗无天日之所,小爷一刻也不要呆下去;此番我出书院之后,必将应天书院内的一切公之于众,下与端州包大人有师生之谊,第一个告诉的便是他;下跟朝晏大人也有数面之缘,也将修书将此事全盘托出,看看到底这书院之事还有没有人管得。”
  曹敏一愣,狐疑的道:“你是说晏殊晏大人和包拯包大人?胡吹大气作甚,你如何与他们识得?”
  苏锦肚里暗笑,这番扯虎皮做大旗的办法果然灵验,官场之上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一听到比自己官大的,立马便软了口风。
  “如何识得,倒不必禀报于曹大人得知,大人如不信,可去查验入学公,看看给下作保的人是否是包大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下既然被你逐出书院,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便告辞了。”苏锦拱拱手,举步便往人群外挤。
  曹敏忙道:“且慢!”
  苏锦停步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曹敏捻着胡子脑子里不住的转动,寻思着苏锦所言的真假,苏锦提的这两个人曹敏倒还真有些含糊,包拯那是出了名的戆人一个,虽然官职不大,但管闲事的名声却是传遍大宋,苏锦的保人有包拯,这事该不会有假,因为此事转身便可查出,苏锦便是再蠢,也不至于此事上撒谎。
  但光是包拯知晓,还不足以让曹敏吓到退缩,包拯目前虽为知府,但曹敏这讲授官乃是礼部直辖,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隶属关系,何况,曹敏还挂着礼部员外郎之嫌,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儿,但大小也是个京官,外埠官员官职即便大个几级,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道理很简单,天子脚下官员关系复杂纠结,便是一只老鼠,怕是也打不得,因为这只老鼠极有可能会引出一只吃人的大虫来。
  曹敏担心的是另一个人,那边是苏锦口所说的三司使晏大人,虽则有些怀疑苏锦吹牛皮,但这等事还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山长前几日言及,已经修书一封请晏大人来书院讲学一日,以戚山长和晏大人的关系,此事定会成行,万一苏锦所言是真,晏大人来的那天,便是他曹敏丢乌纱的日子了。
  曹敏为担心的是,苏锦扬言要修书将书院内事务告知晏殊,自家事自家知,曹敏书院里可是狠捞了一大笔钱,不仅是学子们每年两次的束修之款,大的数目便是朝廷每年下拨给书院的款项,这笔款项本就是供书院日常开销而用,曹敏绞脑汁克扣截留,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想了许多的点子力掩盖。
  譬如这学子的伙食,朝廷规制,乃是每人每日十钱的伙食,数人的伙食费聚集一起,每日有近十贯的钱款,足以让学子们都能吃上鱼虾喝上肉汤;但曹敏为了截留钱款,直接便将钱款砍掉一半,这样饭菜款自然捉襟见肘,于是曹敏便想了这么个馊主意让官宦子弟享受十伙食,而其他近七成的贫寒出身或者普通门第出身的士子便只能吃吃薄如纸片的肉片,腐烂生蛆的咸菜了。
  曹敏洞悉人心,他知道官宦子弟的伙食定不能克扣,万一哪个惹不起的官老爷起狠来,有自己受的;而平民子弟则不同,一来吃着免费的饭菜自然不敢有什么抱怨,即便有人抱怨,曹敏也不怕,所以便造成了这种分堂而食的局面。
  官宦子弟自然懒得去想这些不公平之事,因为他们看来这正是优越感的体现,满足了他们骨子的虚荣心,而寒门士子则正如曹敏所料,敢怒不敢言,有的家贫之人相反对免费的伙食还感恩戴德,如此相安无事倒也有一年多时间没出什么篓子;若是苏锦今日不闹将起来,只怕永远也没有人会此事上出头。
  曹敏思来想去,断不可冒险,不如先稳住苏锦,待那晏殊大人讲学之际,旁敲侧击的探听两人关系,若真有瓜葛,以后见了这位苏锦便小心意,若是苏锦扯谎,嘿嘿,有的他受了。
  主意打定,曹敏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的道:“你先别走,借一步说话如何?”
  苏锦道:“有什么事不能公之于众的呢?我可是还饿着肚子呢,鱼肉不让吃,偏偏本人又不喜欢吃那些蛆虫和苍蝇,所以要赶紧回应天府找家酒楼花上几填饱肚子再说。”
  曹敏面色尴尬,腹暗骂苏锦不识抬举,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蹩进苏锦身边,用微不可闻的语声苏锦的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
  苏锦皱着眉头听完曹敏之言,扭头看着曹敏,忽然爆出一阵大笑,众学子见苏锦放肆的样子,均愕然以对,那些书院读书时间较久的老学子们是惊愕,他们的印象,还从未见一名学子敢如此放浪形骸不把曹敏放眼里。
  第一四零章反转
  时间:2012-08-29
  曹敏气的直咬牙,但既然已经低了头,该忍的还是忍了,只道:“这样办你以为如何?本官为书院计,亦不想你就此没了前途,故而才网开一面,给你一次机会,你需明了本官的一片苦心呐。”
  曹敏边说话边用眼神提示苏锦给自己个台阶下,实际上刚才他苏锦耳边是用几乎是商量的口气,承诺让苏锦享受小厅进餐的待遇,想借此堵住苏锦的口;而这些官面上的话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说给众人听的。
  苏锦心道:色厉内荏便是这种人,一旦现有危险,不惜立刻低声下气,这倒和庐州知府朱世庸有的一拼,看来官场人,进退之间倒有着相似的准则。
  苏锦当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一味的依着自己的脾气办事,显得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苏锦明白自己近来火气大,喜欢惹事,其实是心情糟糕之故。
  自打离开庐州到应天府以来,自己的心情总是处于压抑之,一来为官之路乃是自己被迫为之,读书也有些不情不愿;重要的一点便是晏碧云的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苏锦也不明白自己会变身情种,居然对仅仅相处数月的一名古代女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俗话说投入的多深,伤的多重,这话当真不假。
  不过苏锦也没打算放过曹敏,此时的机会不好好利用,也枉自称为庐州商贾的翘楚了,苏锦眼珠一转拱手笑道:“多谢曹大人体恤我等学子之艰辛,苏锦这厢拜谢了。”
  曹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只承诺让你吃独食,关其他的学子鸟事?
  但见苏锦朝四周团团作揖道:“诸位学兄学弟,你们道适才曹大人跟我说什么了么?”
  “说的什么?”
  “愿闻其祥……”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曹大人说了,从明日起,馔堂内伙食一视同仁,再不会这边吃肉,那边吃咸菜了,诸位也无需担心吃到蛆虫和苍蝇了,诸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感谢曹大人的恩典么?”
  众人如同炸了锅一般,纷纷长鞠到地,口道:“谢曹大人恩典。”
  “曹大人英明啊,体恤我等艰苦,实乃我辈仰望之楷模。”
  “曹大人心胸开阔如海,难得的是为我等谋福利却不肆张扬,若不是苏锦说出,我等还不知道曹大人原来是如此豁达不计名利之人,佩服佩服!”
  学子不乏嘴皮子利之人,也不乏拍马溜须手段高明之人,这番歌功颂德,直将曹敏吹捧的如贤达如人之圣、皎洁如虚空之月。
  曹敏猝不及防,张大嘴巴暗叫:哎吆,不好!想不到自己老奸巨猾,顷刻间便了苏锦这小子的道儿,苏锦等于将自己捧上高台,呼啦一下将梯子抽了,让自己再也下不来;此时若是否认自己苏锦耳边所言,不啻于自己从高台上跳下摔死,从此后,只怕自己学子落个食言而肥的无赖名声了。
  曹敏心将苏锦‘直娘贼,贼厮鸟,泼皮,无赖’的骂了个遍,但事已至此,只得忍气吞声,脸上堆起笑容对着谀词如潮的众人还礼道:“应该的,应该的;身为讲授官,本该为诸位的衣食足行把好关,此次苏锦现了错漏之处,本官岂能不闻过而改?诸位也无需感谢本官,一心苦读,他年金榜题名为我书院争光方为好的报答。”
  苏锦哈哈大笑道:“居功不傲,苦口婆心,曹大人真乃我辈楷模,他日我等有人青云直上,当以曹大人为标杆,敬之效之。”
  众人又是一番附和,曹敏面色青白,恶心的像吃了馔堂所有的苍蝇一般,强压怒气,周旋宽慰一番,带着对苏锦的无限怨恨急匆匆的离去。
  人群一阵欢呼,大多数的学子们心知肚明,此番曹讲授是了苏锦的道儿了,否则以曹讲授之蛮横苛刻,岂会行此善举,众人既为苏锦的胆大妄为而担心,同时也因他机智周旋而钦佩,倒有大多数的人认为苏锦确实跟晏大人和包大人有着复杂的联系,否则断不敢如此公然对抗,从曹敏服软的情况来看,此事也大抵可以断定并非虚言。
  如此一来,苏锦顿成众学子心目的英雄,为大家争取到这么大的福利,对于富家子弟官宦之后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事,但对于普通姓之子来说,能吃好喝好,安心读书,正是心之所望。
  一时间涌上前来跟苏锦打招呼,报名字,道感谢的学子们络绎不绝,苏锦被围人群忙的四下拱手,穷于应答。
  夏四林被挤人群之外,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她本以为今日苏锦冲动之下大闹馔堂,必会招致极重的处罚;一颗心提嗓子眼里紧张的要死,而且这人倔强的要命,自己根本劝不住;到后来没想到事情生戏剧性的转变,一场祸事转眼间消弭,反倒让他争取了这么一个结果来,当真是山穷见落日、路有洞天了。
  “夏兄,你认为令表兄说的是实话么?”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
  夏四林扭头一看,一位笑容可掬的青年书生站身旁,眼睛却看着人群的苏锦。
  “兄台怎可怀疑?家兄说话一向知无不言,从不虚诳。”夏四林硬着头皮道,由于不知对方立场,夏四林怎会说出心的疑惑,打死她也不信苏锦会和晏殊有关系。
  同京城,晏殊虽和家父关系不睦,但是晏殊本人夏四林还是见到过的,远的不说,今年端午节宫赐宴,夏四林随父入宫之时便曾见过一面,那是个瘦干干的清瘦老头儿,起码五十岁,若说十岁的苏锦跟他有什么关系,鬼才信;晏家祖籍抚州,跟庐州八竿子打不着,地域上也没有什么联系。
  “下王安石,和令表兄一见如故,那日你烈日下罚站,我和令表兄曾一起将晕倒的你背到林,我认识你,只是你没见过我罢了。”王安石看出夏四林的戒备之意,淡然说出这些,实际上是打消夏四林的怀疑。
  夏四林傻眼了,难道自己也被眼前之人摸了么?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身体只有苏锦一人碰过,没想到还有别人。
  王安石见夏四林脸色剧变,忙道:“夏兄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么?”
  夏四林急促的道:“那日是你和他一起背的我?”
  王安石微笑道:“那倒不是,下只是一边帮着拿包裹衣物,本来我身量比令兄高大,想背你的,但令兄执意不肯,贤伯仲兄弟情深,倒是真教人羡慕。”
  夏四林这才长处一口气,心里暗叫:老天保佑,菩萨开眼,没教人摸了我的身子,细细一想,心里有些犯嘀咕了,苏锦执意不肯让他人帮忙,难道……难道是现了什么么?联系到苏锦跟自己相处以来的种种举动,夏四林忽然不能淡定了,这里边绝对有问题。
  想到今晨两人马车上的意外之吻,若是两个男子之间嘴巴相碰,怎么着也要呸呸的吐半天唾沫,回想苏锦的动作,仿佛有个细微的吸吮动作,事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厌恶之感,反倒眼神闪烁着一种狡黠的光芒,夏四林越想越不对劲,脸上也渐渐火烧火燎起来。
  王安石可不知道眼前这位夏公子一瞬间脑海里已经神游天外了,还当他思自己的问题。
  “依下之见,令兄玩得是赶鸭子上架的手段,曹大人是上了他的当了。”王安石轻声微笑道。
  夏四林从遐思恢复过来,收拾心情问道:“王兄赎罪,下走神了,你说的什么,下没听清。”
  王安石看了夏四林一眼,心道:“此人和他的表兄简直不能相比,这般遮遮掩掩的不干脆,多说无益。”
  于是抱拳道:“没说什么,随便聊聊而已,打搅了,夏兄再会。”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馔堂而去。
  夏四林没想到王安石说走就走,撇撇嘴对着王安石的背影道:“怪人一个。”扭头看着人丛苏锦俊俏的小脸,不由得又起呆来。
  第一四一章偶遇
  时间:2012-08-29
  苏锦好不容易才脱身而出,甩掉几个死缠烂打要跟着混的家伙,来到还呆的夏四林面前,一把拉着她就走,肚子还空着,但是今天午是别想这吃顿安稳饭了。
  两人逃也似的出了馔堂,夏四林被苏锦一路攥着小手拽的踉踉跄跄,见走的方向是书院大门的方向,忙挣脱道:“这是去哪儿?”
  苏锦道:“出去吃饭,停放车驾的场地边上我记得有一家小饭庄,此刻书院馔堂内是不能呆了,去那儿填饱肚子再说。”
  夏四林笑道:“这下你书院出名了。”
  苏锦皱眉道:“哎,名人有名人的烦恼啊,你看看,一顿饭还要到外边吃,保不准被人认出来又是一番鸹噪。”
  夏四林吃吃笑道:“臭美死你了,心口不一之人,真是不可救药。”
  苏锦故作讶异道:“这你都知道啊,原来夏贤弟是我肚的蛔虫啊。”
  夏四林道:“什么蛔虫,恶心人么?你的这些伎俩有心人根本就是一望而知的,今日曹讲授吃了你暗亏,今后怕是要盯上你了。”
  苏锦笑道:“你怎知道那姓曹的吃了我的暗亏,我看他是赚大了,平白无故捞了个好名声呢。”
  夏四林道:“你以为做的高明,有一位叫王安石的我面前说了一些话,似是完全把你看得透了,我也是经他提醒才知道你这些鬼门道。”
  苏锦愕然道:“王安石?他当然能猜得出,此人乃是人之杰,可非池之物。”
  夏四林道:“还真没想到,你们两人倒是惺惺相惜呢,看他那样子,对你也是极为推崇;只是你这么喜欢闹事,怕是不大好,毕竟咱们是来读书的,怎地你身边是事端呢?这一回险些被赶出书院,当时我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苏锦见她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心头一动,道:“我答应你,从今日起,我定好好用功,咱们两个一起考个功名让别人瞧瞧。”
  夏四林展颜一笑道:“功名不功名的我倒是不乎,我就是来见见世面的,兄台怕是背负着考取功名的重任,回家好光耀门楣封妻荫子,那就祝愿兄台连三元。”
  夏四林故意提及封妻荫子之说,似是有投石问路之意,两人相处几日,倒是从没相互谈及家情形,夏四林只知道苏锦家是做生意的商贾,那还是苏锦试探她是否对商贾之家抱有偏见而故意透露的。
  苏锦看她笑的顽皮又温馨,忽然现,原来夏四林是个极美的女子,虽是男装,但眉弯嘴小,两片小嘴唇粉嘟嘟的,皮肤也白皙的几乎透明,男装身,却别有一番风情。
  看了两眼,心头大跳,忙掉头不敢看,夏四林见苏锦看着自己的嘴唇愣,还以为他想起了马车上的那流血的一吻,顿时面红耳赤;偷看苏锦的上唇,只见上唇处米粒大小的牙齿印痕,一处小小的伤口早已结疤,想到晨间那旖旎的一幕,顿时心头狂跳不已。
  令人各怀心事,默默的一前一后来到车驾停放的场地边上,果然有一家小饭庄,为了免费口舌,苏锦没有惊动正不远处睡大觉的小柱子,夏四林也默契的没有去惊动自家车夫,那车夫早间被胖揍了一顿,此刻吃了几团糯米饭,正自修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