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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殊稍一犹豫,点头道:“臣自当尽力去办,皇上放心。”
  赵祯点头,坐回龙座问道:“范爱卿起来吧,你有何计策能守住西北边防,教局势不能恶化,说来让朕跟众位大人都听听。”
  范仲淹精神立刻抖擞起来,起身道:“遵命,臣适才听晏大人所言之敌我优劣之势对比,甚是心有戚戚,晏大人所言正是臣日夜所虑之事,然则扬长避短之策莫过于稳扎稳打,不与敌做野战之接,步步为营,兴建堡垒土城,内则据城以弓箭弩车守之,外设拒马陷坑阻之,敌军若是强行进攻,则必受重大损失;元昊虽愚鲁悍勇,但其西夏国人丁财力跟我大宋岂能同日而语,只要吃过几次亏,贼兵气焰定然熄灭,然则局势可稳。”
  吕夷简冷声道:“照这种打法,何日能将贼兵侵占之呼兰、镇戎等州县收复呢?”
  范仲淹朗声道:“如此局势下,稳住阵脚乃重中之重,此时想着收复失地乃是笑谈。”
  吕夷简道:“不能收复失地,难道便按照你这个办法,任由我被占州县百姓受西贼奴役淫辱不成?”
  范仲淹道:“目前只能稳固局势,徐图收复,吕相若要下官即刻收复失地,恕下官别无良策,下官非泛泛空谈之辈,一是一二是二,能做到的便是能做到,不能做到的下官绝不妄言。”
  杜衍喝道:“放肆,你和吕相便如此说话?你是说吕相泛泛空谈喽?”
  吕夷简暗骂杜衍蠢材,范仲淹话中带刺谁听不出来,自己装作不懂也就过去了,偏偏这蠢货要指出来叫自己下不来台,也不只是真蠢还是别有居心。
  赵祯正急着听下文,岂容此时说这些无谓之言,咳嗽一声,冷着脸道:“吕爱卿、杜爱卿且莫多言,朕还有话问。”
  吕夷简和杜衍只得闭嘴,皇上虽仁慈,但皇上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洋娃娃,就凭刚才那一手垂泪对毒疮,便可以知道,皇上是何等的有心计了;‘皇上早不是太后垂帘之时的皇上了’,吕夷简忽然有些感叹了。
  “范爱卿,固守之策虽好,但吕相所言也是道理,此策何时方能收复我大宋被侵占之州县呢?是否有后续的考虑。”
  “皇上,适才臣说了,此策可见长久之功,我筑城拒收,即可御敌又可安顿逃回之百姓,西贼虽占数州之地,但无百姓之处,乃是空城一座,要来何用?只需坚守一年时间,必收奇效。”
  “朕不明白你的意思。”赵祯倒也实事求是。
  “陛下,西贼靠的是逐水草而居,养马放牛牧羊渔猎,西北之地稻米无法生长,且元昊与契丹国本非睦邻,他何来财力人力支持长久之战;又不能举国之兵南下攻我,因为他还要防着契丹国这头饿狼的觊觎,如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西贼攻我其目的非是占据贫瘠的西北数州,而是为了劫掠,弄到好处;当一旦此计划成泡影之事,他唯有退兵一途,臣的办法其意义不在于防守,而是借助防守之功拖垮元昊,让他自动退兵;我大宋幅员辽阔,东南稻米之仓,一岁之收可抵数年之食,消耗起来,西贼如何是我大宋之敌。”
  众人听了范仲淹这番话,纷纷点头议论,感觉到颇有道理,吕夷简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心道:“适才老夫问你,你推说没办法,现在皇上问,你便合盘托出,摆明了不给老夫面子,且由你轻狂,老夫岂能容你如此轻视。”
  赵祯直到此时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范仲淹的办法虽然有些保守,但绝对有效,只要能挡住那只西北狼,又能保证祖宗基业不会为人所侵占,他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三六章节衣缩食
  更新时间:2012-10-11
  仁宗赵祯下旨,急调西京武平军四厢一万人增援秦州前线;调晋州、汾州、孟州三府厢军二十都,计五千厢兵增援耀州前线。
  命韩琦、范仲淹采取守疆筑城,步步为营之策,阻断西夏元昊军南下之势;命庞籍总领陕西政务后勤之事,军务共同决断。
  庞籍、韩琦、范仲淹三人领旨退下。
  此头等大事一了,殿上群臣和赵祯都长舒了一口气,大庆殿中的气氛也变得缓和起来。
  “诸位爱卿,今日第二件事须得请诸位共同商议,三司使晏爱卿上了奏折,今年南方诸州逢大旱之年,秋粮现已收割完毕,减产严重;西边战事拖延太久,各州府粮库中均已渐渐告罄,晏爱卿奏折上提出几点担忧,诸位都来出出主意,想想办法。”
  赵祯有些无奈,国家多难,他这个做皇帝的实在是有心无力,这些事自己实在无力解决,还是要众臣商议或有解决之道。
  内侍将晏殊的奏折捧在手中高声念道:“臣晏殊奏曰:今岁粮税减产严重,盖因南方主产之地数月大旱导致诸多州县颗粒无收;臣令各州府上报库中存粮,加上今岁可征之粮汇总而得数目,不及去岁六成,仅九千七百万石;此数粗略计算仅能支撑至明年四月,臣甚为忧虑,食粮不足恐带来诸多隐忧,边陲将士无粮何以御敌、百姓无粮必饿殍冻毙满目、或可引发盗跖之祸,请圣上明察决断。”
  群臣鸦雀无声,南方大旱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想到现在问题这么严重,举全国之粮亦不足接到明年秋粮上市,此事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非同小可,没有吃的,这漫漫严冬该如何渡过?可以想象,一过了春天,饥民遍地,盗匪横行的情形一定会发生,为了生存,百姓们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赵祯道:“诸位爱卿,可有何对应之策么?”
  吕夷简起身道:“启奏陛下,老臣对此数字表示疑议,前两年我大宋粮食均为大丰之年,宝元元年虽有飞蝗之灾造成欠收,但宝元二年、康定元年皆为丰收之年,以丰补欠库存当已补足,何至于今岁减产便到了青黄不接之境地呢?此事晏大人当有所交代才是。”
  吕夷简将矛头直指晏殊,言下之意便是他身为三司使没能未雨绸缪早作安排,即便是数据统计准确,也有失职之嫌。
  晏殊出列奏道:“启禀皇上,吕相所言不假,宝元二年、康定元年两年两岁确为丰年,两岁共计产粮两亿四千万石,但仓储却远远不足,自西北战事起已有四年时间,这期间,十余万大军耗费军粮甚巨,且河东路、永兴军路、秦凤路三路百姓流离,已无法进行正常耕种,数百万百姓基本上靠朝廷接济度日,所耗粮食何止数千万之巨;说句老实话,年年捉襟见肘,臣若非精打细算各处调度怕是早就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了。”
  吕夷简不满的道:“晏大人,你不说这事老夫倒还不想提,去岁袁州、郴州、柳州等地的官员私自开仓赈济灾民之事本应严肃处置,但你却在皇上面前一力回护这些州府官员,现在好了,官仓粮食全部空了,此刻又当如何?”
  晏殊淡淡道:“难道任由百姓饿死或沦为饥民不成?饥民最易作乱,一旦酿成暴.动,又当如何?”
  吕夷简瞠目道:“沦为暴民?我大宋官兵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还怕一小撮饥民作乱不成?”
  “我仁天子在朝,岂能任由百姓流离失所,饥民本良善之民,而非生而为盗跖,难道我等还坐视他们因饥而乱,再派兵前去剿灭不成?吕相此言甚是奇怪,本官恕难苟同。”
  吕夷简怒道:“然则现在又当如何?照你奏议所言,明年春天全国无粮,岂非大乱滋生,三司使大人又有何良策以对?”
  晏殊道:“大事需的众人计议,若此事是本官能决断,又何须要奏知皇上,皇上又何须在朝堂上谈及此事呢?”
  吕夷简欲待反驳,赵祯咳嗽一声,开口道:“两位爱卿,都是为国事烦忧,何须如此激烈,当日赈济开仓之事朕是准许了的,便不要再提此事了,当务之急是目前形势如何处置,拿出万全之策才是;尚有数月光景可用,朕不信便能被这样的事情难倒。”
  两人见赵祯有些发飙的前兆,都不敢说话了。
  赵祯想了想又道:“朕抛砖引玉,先来说个办法,自今日始,朕决定将宫中三餐改为两餐,并以定量供应,杜绝靡费之行,如此一来,可结余最少一成粮食下来,减少负担;朕希望自朕而下都能照此办理,省的一粒粮食是一粒粮食。”
  群臣大惊,齐齐跪伏在地道:“陛下不可啊。”
  吕夷简磕头道:“我堂堂大宋若连圣上都要节衣缩食,说出去岂非坠了我大宋威严。”
  杜衍也道:“是啊,万万不可,这叫臣子们有何脸面立于朝堂之上。”
  劝阻声四起,赵祯无奈苦笑,却听一人道:“臣觉得陛下此举可行。”
  群臣愕然相望,说话原来是谏院知事欧阳修,欧阳修毫不在意众人惊愕的目光继续道:“臣以为陛下此举非但不损威严,反会让天下百姓更为折服;陛下以身作鉴,天下人岂能好意思再浪费食粮,而且此举并无甚危害,隋唐之前人均为一日两餐之食,近世富足,才有一日三餐之说,臣也没听说谁因为少吃一餐而饿死;非常时期行非常之策,陛下此举必带动天下官员百姓行节俭之道,天生万物可不是拿来浪费的,此举合天道,乃是陛下功德一件。”
  众臣心中大骂:“你个马屁精,你这是害的大家跟着皇上一起饿肚子,皇上深居宫中,此举或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但若是当真颁布诏书,下边人谁敢多吃饭。”
  赵祯呵呵笑道:“还是欧爱卿明白此间之理,此事就这么定了,稍后便昭示天下,从今日起,内务府供应食蔬时一律减三成供给,宫中若有闲言碎语不满者,一律罚一天饭食。”
  众人面面相觑,面做苦笑,没想到堂堂大宋朝混的这么惨,要靠饿肚子省下饭食来渡过难关。
  “陛下真乃千古未有之仁君,臣五体拜服,但臣针对此事有一请,请皇上明鉴。”
  晏殊深深自责,自己干的便是掌管大宋钱粮税务之事,没想到居然逼得皇上节衣缩食,虽然不是他造成的局面,但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
  “晏爱卿有话便说。”
  “臣觉得诏书上要写明,病弱及五十以上老者可例外处置,一来年老之人所食本不多,二来老者身体孱弱,我大宋以仁义治天下,将老弱剔出节餐之列也可昭显陛下体恤老弱之心。”
  “此言有理,朕本有此意。”赵祯心道:我还正担心如何向老太后老太妃们交代呢。
  “臣亦有一请。”晏殊还没爬起来,又有一人从殿末班位趋前跪伏。
  “范爱卿请讲。”
  范仲淹叩首道:“臣请陛下准许三军将士照常饮食。”
  “对对对,这一条理所当然,不吃饱如何为国御敌。”赵祯拍着额头道。
  “臣此去边陲将组织军民开垦自种,西北虽苦寒之地但冬日可种小麦,来年五月可收,藉此或可节省部分军粮供应,虽不能完全自给,但积少成多,多一分是一分。”范仲淹继续道。
  “胡闹!兵卒都去耕种了,如何御敌?”杜衍怒道。
  “杜枢密请放心,下官定不会误了大事,下官懂得轻重。”范仲淹静静道。
  赵祯叹口气道:“范爱卿自行斟酌,一切以御敌大策为重,其他的量力而为。”
  范仲淹道:“臣知道了。”叩头退下。
  赵祯揉揉眉头道:“晏爱卿,如此一来缺口可足弥补么?”
  晏殊摇头道:“最少还差两成。”
  赵祯道:“众卿家还有何良策么?”
  群臣有的说去交趾国或者去高丽国购粮,有的说杀光全国牲畜不让私养牲口耗费粮食还有肉食可吃,还有的提议让发动百姓渔猎,都是上不台面的计策,提出之后便被一一驳斥否决。
  赵祯的偏头痛隐隐有发作之相,于是道:“看来诸位爱卿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样吧,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有好办法的上折子奏报上来;朕今日本还有一事要和诸位说,但朕有些倦了,明日再说吧,此事乃是应天府现祥瑞一事,赵宗旦、唐介、以及一干应天府属官均上折子奏报,说太祖托梦于应天府学子苏锦,将太庙中誓碑之词公之于天下;朕决定择日去太庙祷祝,此事也就不必提了;只是那苏锦是何人,有司派人去查探一番来回话。”
  众人惊讶不已,太祖爷居然托梦下来公布了太庙誓碑内容,这内容大多数人不得而知,倒是怪事一件,还没等众人反应,内侍已经高声唱诺,赵祯起身下了宝座退朝而去。
  第二三七章减餐令
  更新时间:2012-10-12
  十余日以来,苏锦都处在一种潜心读书的状态,苏锦自己也觉得奇怪,现在的心境越来越淡定,以前一件事能搁在心里闷上十几天,呕的自己难受的要死,现在居然能够做到处变不惊迅速的淡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和滕王闹了这么大的矛盾,要搁在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心思读下去书,但是现在,自己居然做到了;这件事其实并没了结,目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就像两只斗鸡斗了一轮之后都需要乍着翅膀休息一会,指不定什么时候,滕王又会瞄上自己,找个无法辩解的罪名将自己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至于这个太祖托梦的身份,那只是人们过惯了平淡日子的一种惊奇,久而久之,人们逐渐看清楚苏锦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子,身上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其他的异行的时候,人们的惊奇感便迅速的消失了。
  这种事就像男子的某种**一般,来的快,消退的更快,没过几天,原本还喜欢堵在巷口,拥挤着争看这个祭拜太祖的苏小官人长得什么摸样的人群一天天的减少,到最后苏锦就算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巷子口,扯着嗓子大叫‘我是苏锦’,也没人再愿意看他一眼;甚至连街面上捡粪球的老汉都不愿意抬一下头了。
  生活归于平静,哪怕是尚有莫名的威胁在身遭若有若无的的徘徊,但至少表面上平静如斯。
  柔娘呆了到九月初十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这期间苏锦左拥右抱的美梦始终未能付诸实施,倒是把小穗儿折腾的够呛,隔三岔五的竖起耳朵偷听仙音渺渺,浑身难受不说,入秋的天气也怪凉的,有几次夜风吹过,小穗儿喷嚏连连,好几次惊得苏锦差点就萎了。
  柔娘走了之后的第二天,书院召集众学子宣布朝廷最新颁布的减餐令,规定从今日始,每日三餐改为两餐,一直到明年五月方恢复三餐饮食。
  众人七嘴八舌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禁令上只是说皇上带头执行减餐令,其目的乃是针对世风渐奢,浪费铺张严重而提倡的节俭之行,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里边绝对有门道。
  苏锦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下自己的高档成衣生意怕是要受影响了,皇上提出的节俭之风虽只是在减餐上做文章,并没有提及衣衫穿着配饰等这些方面,但这样的风声放出来,影响生意是肯定的。
  但苏锦细细思量了一夜,感觉到此事很是蹊跷,要说奢靡浪费也不是今日才有的,而奢靡浪费跟少吃一顿简直是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前朝大唐奢靡之风比大宋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没见哪个皇上下令少吃一餐,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简单的来说,一天吃十顿饭,顿顿鸡鸭鱼肉,吃不完倾倒在水沟里,那叫奢靡浪费;寻常人家每日三餐,一两碗饭,两三碟青菜豆腐咸菜疙瘩,这种饭食少吃一顿就叫节俭?
  这不是节俭,这叫从牙齿缝里往外刮。
  皇上带头节省一餐饭,这是为什么呢?苏锦很自然的便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很是不安。
  第二天一早,苏锦便赶在进学之前赶到晏碧云那里,他要求证,这件事晏碧云得到的消息必定比自己多。
  小娴儿最近对苏锦很好,见了苏锦在不横眉瞪眼的不给好脸色了,自从苏锦大难逃生之后,两家人之间的关系明显近了许多,小娴儿也因为那天跟苏锦在廊上调笑了两句之后,居然羞臊的数日不露头,但每天早晨刘记的小伙计都会提了一笼屉的蟹黄包送来和丰楼,指名道姓的要交给小娴儿。
  此事弄得晏碧云都有些糊涂,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苏锦答应的,每日送一笼屉的蟹黄包给小娴儿,说是答谢小娴儿的照顾;晏碧云怎会相信这样的话,几番盘问之下,小娴儿终于将苏锦那天轻薄她的两句‘若与你多情小姐同罗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说了出来。
  晏碧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居然连自己贴身的丫头都敢口花花,实在是可恶至极;晏碧云倒不是怪苏锦花心,她只是不忿苏锦的不庄重,两人若真能同结鸾凤,自己的贴身丫头按照大宋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苏锦的暖床丫头;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公然调戏吧。
  晏碧云找了个机会,将话挑明之后,伸手将苏锦的耳朵扭得通红;苏锦不但没丝毫悔意,反倒就地展开反击,用了不到盏茶功夫,晏碧云胸口双丸失守,被苏锦咂摸把玩,自己也变得面红耳赤,此事便就此不了了之。
  至于那蟹黄包倒是每天一笼屉,从没间断,怕是蟹黄不下市,这蟹黄包便是要送到底了。
  其实晏碧云也知道,苏锦讨好小娴儿别有目的,小娴儿是自己的贴身丫头,什么事都瞒不了她,苏锦此举说是关心挑逗,还不如说是安抚贿赂,他常常出没于自己的闺楼,有的时候甚至半夜都敢来,要是没小娴儿照应着,怕是终归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苏锦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出了亲亲摸摸之类,倒也从不强迫什么,小娴儿自打此事闹开之后,见苏锦一如既往的送蟹黄包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对苏锦也有了些歉意,这么一来苏锦来去的便更方便了。
  苏锦踏着晨露带着一丝冷气闯入晏碧云闺房的时候,小娴儿正打着啊欠蓬松着头发端着昨夜的冷水盆往外走,猛然跟苏锦打了个照面,差点没吓死。
  苏锦挤眼一笑,伸手无声无息的在她的嫩腰上轻轻一抹,随即一本正经的没事人一般踏进房去;小娴儿红了脸愣了半晌,啐了一口,反手将门带上。
  晏碧云昨夜看账册看的很晚,苏锦来的又早,此刻正娇慵的眯着眼睛所在薄被下迷糊,苏锦走的急了,撞到了一只锦凳,发出哐当一声,晏碧云细声细气的问道:“娴儿,什么东西打翻了。”
  苏锦蹑手蹑脚拨开竹帘走到内间,捏着鼻子道:“小姐,是一只老猫儿。”
  晏碧云听出声音有异,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啐道:“要死了,越发的没脸没皮了,快出去,奴家这便穿衣起来。”
  苏锦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和披散在身边的万缕青丝,心中爱极,怎肯出门;非但没出去,反倒脱了鞋子,掀开锦被一头便钻了进去。
  晏碧云忙捶打着他拱起的被子道:“坏蛋,出去出去,啊……不要……不要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