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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不过倒也不必了,不过是半温之水罢了,本使房中有一大木桶,灌满热水之后和这个倒也相差不了多少。”
  苏锦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将冯老虎的得意劲头尽数浇灭,冯老虎心中暗骂: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但脸上倒也没什么反应,只笑道:“说的也在理,说白了也确然只是一池热汤而已,专使大人倒也……倒也快人快语。”
  苏锦哈哈一笑,心里却暗暗发愁,这冯老虎看来根基深不可测,从他的话意中可以听出扬州大小官员都和他有来往,而且似乎关系不薄,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在告诉苏锦,扬州城中他冯老虎手眼通天,可不是他这个外来小专使想动便能动的了得,闲言淡语中透露出的威胁之意,苏锦当然能感受的到。
  众人穿过庭院来到小楼前,苏锦抬头看着小楼上挂着的一方匾额,上书《富贵楼》三字,字迹清俊大方,好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苏专使猜猜这匾额是何人所题?”冯老虎笑咪咪的道。
  “我可猜不出,不过怎么着也是个大名人吧,否则哪有资格给冯老爷题写匾额呢?”
  “哈哈,猜对了,这匾额正是咱们扬州的父母官宋府尊亲笔所题,瞧瞧这字体,这笔锋,老朽虽是莽夫,也能看出来这字上的功力,字如其人,宋府尊人品清高,连字也是这般的清雅不群,哈哈哈……”
  苏锦张口结舌,嘴巴张的已经合不拢了,宋庠给冯老虎题字?难道这冯老虎跟宋庠之间有什么瓜葛不成?不对啊,怎么看宋庠都不是那种作jian犯科官商勾结之人,难道在自己面前都是在演戏么?
  苏锦越想越浑身冒汗,倒不是宋庠和冯老虎搅到一起他害怕,而是自己有大把的把柄抓在宋庠手中,随便哪一条他抖落出去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万一他真的跟冯老虎有瓜葛,又攥着自己的把柄,自己还怎么跟这冯老虎斗?冯老虎手中的百万石粮食自己一粒也别想拿到了。
  冯老虎冷眼看着苏锦的表情,心道:小子,跟老子斗,你还嫩的很,这才是第一步,今天老朽不动拳头,也能将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在扬州这里,老夫要是斗不过你这外来的愣头青,岂不是枉自在这扬州城混了几十年?
  “专使大人,里边请,香茶已经备好,老朽不知为何和专使大人一见如故,越聊越开心,今日怎么也要赏脸进去喝上一杯清茶。”
  苏锦吁了口气,定定神,心里想着那两处仓库存粮所在,这两处粮仓在握,便是跟冯老虎较量的最大砝码,不论如何,冯老虎私自屯粮逾期不按朝廷规定粜与官仓,这便是他最大的一条狐狸尾巴;既然现在弄不清宋庠和冯老虎之间的勾当,也不宜打草惊蛇,本来想那这粮仓说事,此刻也只能暂且隐忍了。
  “这个……冯老爷,本使忽然想起今日有要务要处理,还是不进去叨扰为好,这便告辞。”苏锦拱手抬脚便走。
  冯老虎一把拉住在苏锦耳边低声道:“你能有何要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是粮务专使,除了粮务你什么都管不着,什么抓捕匪酋之事,说白了是你专使大人的幌子而已,你来找老夫的目的老夫一清二楚,老夫不可能不给你面子,一切待上楼再说,免得你空手而回,叫扬州大小官员笑话你无能,也笑话我冯敬尧不懂规矩。”
  苏锦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讽刺,自这冯老虎出现之后,自己脑筋迟钝处处受制,适才还是自己气势汹汹,眼下便到了冯老虎调侃揶揄自己的地步了。
  苏锦心头窝着一股邪火,他可是吃软不吃硬之人,换做一般人到此时自然是任人摆布唯唯诺诺,可是苏锦的倔脾气被激发了出来。
  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么?老子只是个临时差事,你们个顶个都是身家巨万,又是朝廷要员,即便是宋庠和扬州大小官员均和冯老虎有瓜葛,自己也不该怕什么被抖出把柄来,因为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是私开粮仓动用军粮,而这个把柄,也同时是宋庠的最大把柄,公布出来之后谁也逃不掉,刚才居然还产生一丝畏惧之意,患得患失起来,这真是大大的不该。
  苏锦想通了此节,顿时心情大畅起来,脸上也露出笑意,斜眼看着洋洋自得的冯老虎,笑道:“既然冯老爷如此盛情,本使若不进你这富贵楼叨扰你一杯香茗,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不过本使要纠正你一句话,本使是粮务专使,但钦命之时皇上说的很清楚,一切和粮务所涉之事本使都有权过问,你不会不知道八公山土匪敢动本使的粮食,本使只率一千厢兵便将他们老窝都给端了,本使行事岂是宵小所能揣度,任何人要是敢于愚弄轻视本使,他的下场都会很惨,冯老爷要记住我这句话。”
  冯老虎一愣,自己得意忘形之际居然将眼前这个少年干过的事给忘了,自这专使来扬州之后,扬州城几乎快速的由一座混乱之城恢复正常,但凭宋庠绝无此本事;而当听说八公山土匪们将苏锦的大批粮食劫走的消息之后,冯老虎更是鼓掌欢庆,可是接下来的形势却是他始料不及,本以为八公山牢不可破,就算是数州联手,也不可能旦夕间将匪巢攻破,可没料到十余日时间刚过,便传来被粮务专使苏锦只用一千余兵力便将匪巢捣毁的消息。
  冯老虎愤怒不已,他倒是和土匪们没有任何瓜葛,他愤怒的是红红火火的黑市粮食生意又要偃旗息鼓了,自己半哄半吓从扬州粮商手中打了白条弄来的一百六十万石粮食,要是按照黑市的价格这一个冬天就要获利四百万贯,根本无需担心卖不出去,穷棒子们有的是办法弄钱,别看一个个穷的叮当响,真正到了生死攸关之时,他们卖儿卖女卖身也会弄来买米的钱。
  也根本无需担心会被哄抢,自己手下养着的五六百徒弟个个都是好手,别说是百姓,便是官兵来了,没个千儿八百官兵也别想得了便宜,再说在扬州这块地方,谁又会派兵来跟自己火并呢?
  而最大的担心便是朝廷下的这个狗屁的命令,自己也想低调,但是在扬州城自己的名气太大,走在大街上自己就算是无意间放了个响屁,第二天便会传遍全城,甚至当天就有大批官员士绅前来问候是否是肠胃不适。
  所以尽管他数月深居简出,尽量不露面,但是他屯粮之事还是逃不过别人的眼睛,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在这位粮务专使苏锦灭了八公山土匪之后,冯老虎才真正感受到了威胁,当然,他不是害怕,能让冯老虎害怕的人这世上除了皇上,怕是没别人了,他只是担心这苏锦会咬上自己,这小子的威胁之处不在于他有多大的本事,而是在于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今日苏锦找上门来,冯老虎其实早就得了消息,他坐镇北口三里胡同,就是不让手下人开铁栅栏,一来是要挫挫这小子的锐气显示一下自己的态度,二来是要看看这小子的胆量。
  苏锦命人拴上绳索拉倒铁栅栏的时候,其实冯老虎就感觉此人有些棘手了,当苏锦毫不犹豫的下达‘只要有反抗,格杀勿论’的命令的时候,冯老虎便开始感到头疼了。
  他急忙现身便是不想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对立之上,因为他还有很多手段没用上,先是显示武力,借以震慑苏锦,可是这小子不在乎,还是往里闯;不得已冯老虎才出了软刀子,富贵楼,清华池这些地方本就是他对付扬州大小官员的百试百灵妙处所在,本来不到档次之人他是不会动用这个手段的,说白了能让他冯老虎请到富贵楼的人物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不知不觉中,苏锦也被化为这一类的人物之中了。
  冯老虎也很纳闷,明明只是个看上去很孱弱的少年,自己这个老江湖怎么就在他面前有些发虚;为了平息自己的这种心虚的感觉,他竟然如数家珍的将富贵楼来过的官员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对富贵楼中的手段不够自信么?
  提及宋庠之后,苏锦的态度明显有了不同,这让冯老虎很是兴奋,他迫不及待的赶紧讽刺苏锦几句,挽回一些颓势,他本以为自己越是力邀,苏锦便越是会推辞,却不料此人忽然态度大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手中拉扯的衣袖一空,看见苏锦已经撩开富贵楼门口的帘幕,迈步而进了。
  冯老虎定定神,赶紧迈步跟上,无论如何,对富贵楼中的手段他还是抱有极度的自信,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位官员进了富贵楼还能保持冷静的。
  第三六五章温柔乡
  苏锦掀开帘幕迈入富贵楼中,眼睛尚未看清楼内摆设,鼻端便已经为一股甜腻的香气所灌满,顿时神清气爽心情大松。
  于此同时耳边传来娇怯柔美的莺莺呖呖的娇呼声道:“恭迎客人,大富大贵”
  两名身材修长美貌少女在一旁敛裾万福,苏锦看了一眼便赶紧移开目光,这两名女子穿着的衣服竟然是无袖的小背心,下边配着石榴红的皱褶长裙,皓臂如玉,纤腰如柳,高高挽起的发髻露出修长白皙的优美颈项,无需多看,只需一眼,便让人心生异样之感,心里升腾起一股异动。
  “两位到偏厅稍坐,我家冯老爷和你家大人有要事密谈,偏厅中备有茶水点心,但去享用等候便是。”身后传来冯老虎手下阻拦王朝马汉的声音。
  马汉的大嗓门响起道:“你们要是敢对我家公子爷不利,仔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楼。”
  “岂敢岂敢,这是什么话儿,光天化日的,外边还有你们一百多兄弟,再说冯老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位兄弟想歪了。”
  王朝马汉还待吵闹,冯老虎在苏锦身后轻轻道:“专使大人发话吧,你我谈话,贵属不必在场,若是专使大人怕老朽对你不利,倒也无妨,便请他们进来便是。”
  苏锦呵呵一笑,高声道:“你们两个去偏厅喝茶等候,我和冯老爷说会话便来。”
  王朝马汉听到苏锦的声音,心情稍定,只得按照苏锦的吩咐远去。
  苏锦刚要开口说话,眼前忽然一黯,有人哗啦一声将窗户上的帘幕全数拉上,楼中顿时一黑,苏锦心头一慌,忙回头看时,只见冯老虎笑眯眯的道:“专使大人莫慌,外边秃树寒枝有甚看头,既入我富贵楼中,岂能放着活色生香不看,却被外边俗景坏了兴致。”
  说罢双手轻轻击掌,不一会儿,楼内各处十几盏红灯笼纷纷点燃,顿时厅内一片红光,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十几名衣着单薄的少女形态各异的提着红灯笼站在各个角落。
  苏锦正自诧异间,两双柔荑搭上肩头,一股口舌之香弥漫在鼻端,就听有人轻轻道:“贵客请宽衣,楼内温暖如,这等厚重衣物穿着也不嫌热的慌,脱了奴家帮您收好。”
  这样的灯光,这样的场景,空气中弥漫的甜香,耳边传来的娇.喘微微,足以让任何人被勾起心底最原始的yu望,苏锦机械般的随着那两双小手的盘剥,将外边笨重的棉服脱去。
  忽然间苏锦想起还有冯老虎站在身后,扭头看时,却已是空空如也,冯老虎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
  苏锦忙扭头四顾寻找,身边一名女子轻笑道:“贵客莫要找寻了,冯老爷去了厢房沐浴去了,这个时候,冯老爷是必然要去泡泡温泉的。”
  苏锦道:“你们是谁?”
  一名女子凑近苏锦的耳边,轻轻在他耳珠上一舔,幽幽的道:“相逢即是缘,何须问奴家们的姓名,好花堪折便需折,贵客还是莫要多问,只管享受吧。”
  苏锦明白了,这是冯老虎在用糖衣炮弹攻击他了,这栋楼怕是堪比后世某地的一座‘红楼’,正是冯老虎用来腐蚀拉拢大小官员的所在,谁能够在这样的温柔乡里还能保持着一颗冰冷的心呢?除非他是死人。
  苏锦暗自庆幸:还好自家几位女子个个天香国色,这里的女子虽美丽娇艳,但加在一起怕是也没晏碧云一个小手指头好看,若非如此,今天倒是要出丑了。
  苏锦有心看看她们到底耍些什么花样,索性随他们折腾,迷糊中,苏锦感觉自己的靴子也被除下,两名女子拉着苏锦手缓缓前走去,苏锦能感觉到脚下是软软暖暖的地毯,一双手臂被俩个女子抱在胸前,手臂挨挨碰碰着两名少女高耸绵软的胸脯,有一种摄魂蚀骨的刺激感。
  苏锦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女子挑逗人的本事倒是家中几位女子难以望其项背的,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流韵味,配合着半掩酥胸,粉红的灯光,曼妙的眼神,实在是难以抵挡。
  苏锦的小腹火热坚硬,竟然脑子里生出一把将这些女子剥光就地正.法的绮念,忙咬咬舌尖,提醒自己不可造次,一旦陷入红粉陷阱,自己就算是和冯老虎同流合污了。
  身边掌着红灯笼的女子们随着他的移动缓缓跟随,一路走上楼梯。跨上楼梯的拐弯处,苏锦看见了一双精美的小脚,沿着小脚往上,粉红的长裙,纤细的腰肢,高耸的胸脯,修长的脖颈,一张精美绝伦的俏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上,俯视苏锦。
  “姐姐,人交给你了,便宜姐姐了,很少有这么俊俏的俏郎君呢。”身边的少女将苏锦的手搭上那女子的小手,捂着小嘴轻声娇笑的下楼,一名少女似乎不舍,回过头来在苏锦的嘴角边狠狠的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的跑下了楼梯。
  楼梯上的少女的手在苏锦的手搭上来的瞬间,有个明显的抖动,想要甩开,但是瞬间又忍住了,两根手指轻轻反握苏锦的手,声音柔美,但空洞而冷淡。
  “贵客随奴家来吧。”
  苏锦被那少女牵着手登上二楼,二楼上数排房舍帘幕低垂,眉间房舍门口都挂着一盏粉红的宫灯,上面写着‘爱爱’‘怜怜’之类的字迹,少女拖着苏锦的手缓缓从这些帘幕前走过,苏锦分明能听到里边似有眼神窥伺,伴随着的还有吃吃的女子笑声。
  两人来到最里间的一间房间,少女掀开帘幕拉着木偶般的苏锦走进屋内。
  苏锦目光游移,打量着屋内摆设,但见铜兽吐香,芝兰临窗,一张琴,一盘棋静静摆放在桌案之上,倒不像是欢场摆设,倒似哪家大家闺秀的闺房;不过最吸引苏锦目光的便却是那一张巨大松软的床,正是这张床暴露了此间主人的实质,哪家女子会睡在这张宽丈许,长丈二的大床上呢?
  “贵客,想先听奴家为你唱曲儿,还是要奴家陪你沐浴?抑或是让奴家伺候你上床歇息?”那女子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冰冷,语气上却显得很温柔,形成强烈的反差。
  苏锦一笑道:“姑娘说该当如何便如何。”
  那女子晒道:“奴家岂能做主,只要贵客愉悦,不必在乎奴家的感受。”
  苏锦放开她的手,在她的绝美的面容上看了一眼,笑道:“你这样说,岂不是让在下毫无兴致么?这样吧,先来个曲儿助助兴。”
  女子呆了一呆,万福道:“谨遵贵客之命,但不知要听什么曲儿呢?”
  苏锦一屁股往床上一坐道:“你随意,先唱起来再说。”
  女子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到琴案旁,跪在蒲团上,伸手在琴上一拂转头看着苏锦,却见苏锦正盯着自己露出来的两截嫩藕般的小腿出声神,顿时脸现厌恶之色,自顾自抚琴唱道: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
  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此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yu穿。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道不完,百无聊赖十凭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别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似水,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yu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一曲儿唱的凄清苦冷,婉转百结,扭头看时,却见苏锦赤着双足在屋内各处探头探脑,根本就没听自己唱曲儿,顿时气的柳眉倒竖,正yu说话间,就听苏锦道:“继续,你继续,相当的好听,我还要再听一曲。”
  女子虽恼怒但却无可奈何,只得抚琴再唱,只不过这一回便不那么投入了,两双美目好奇的跟着苏锦的身影打转,猛然间见苏锦一把推开墙角的一盆水竹,差点将水竹推得翻倒,顿时急的要跳起。
  却见苏锦轻轻的将手指插进角落的地板中,直至整个手指都插了进去,那女子顿时大惊,唱曲儿的声调也变了。
  苏锦轻手轻脚将水竹移回原位,脸色不善;床下,花盆架子下,柜橱角落,他已经发现了三处听孔,很显然冯老虎就在楼下某处正对着竹筒偷听,也不知多少官员在楼上这间温柔乡内翻云播雨之际被套了话去,凭此手段,即可笼络官员,也可掌握情报,妙的是根本无需亲自询当面打听,也让大小官员们感到冯老虎接近他们只是逢迎讨好,而根本没有企图。
  苏锦脸色铁青,回到床上一屁股坐在床沿,目光这才回到女子身上,女子也正看着他,跟他目光一触,赶忙躲了开去。
  “红颜祸水”苏锦心里骂道,这女子装着一种冷艳高不可攀的姿态,这正是人们最喜欢的那一口,越是高贵冷艳的女子,将之骑在身下大加鞭笞折磨便越是有一种征服感;冯老虎身为男子,对男子的喜好自然了如指掌。
  可以想象,在这座富贵楼中,每间屋子里都会有个美艳女子装扮成或娇柔,或憨痴,或美艳,或活泼的各种女子,供冯老虎根据不同人的喜好而陪侍。
  自己刚进富贵楼中,冯老虎怕是就判断自己是个喜欢冷艳女子的类型,故而便叫了此女子在楼梯口相迎。
  苏锦心里暗笑:老东西,你判断的何其错误,其实……其实……老子是喜欢制服诱惑啊,你又怎能知道?
  第三六六章假戏真做
  苏锦没打算怜香惜玉,他打算好好的作弄这故作矜持的女子一番,于是堆起笑容道:“小娘子这曲儿唱的倒好听,唱的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事儿吧,很不错;不过本人最爱听不是这些曲儿。”
  那女子停下琴声问道:“贵客喜欢听什么?奴家唱给你听便是。”
  苏锦探头道:“唔……怕是你唱不来呢。”
  那女子稍有愠怒之色道:“奴家会唱数千首小曲儿,难道还有什么曲子奴家不会唱的么?”
  苏锦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曲儿调门你自然会,我说的是词儿。”
  那女子道:“贵客不妨说说名字,奴家倒也记得几千首曲牌词儿。”
  苏锦哈哈笑道:“那敢情好,先来一首‘一根紫竹直苗苗’吧。”
  女子愕然道:“那是什么词儿?”
  苏锦皱眉道:“这你都不会?你们干这行的连这么经典的词都不会?那你会‘采蘑菇的小娘子’么?也不会?‘磨豆浆的小姑娘’呢?还是不会?这……你这水平也太次了。”
  苏锦一连串的说了数个名字,那女子脸色茫然显得不知所措,苏锦哀声叹气道:“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你这水平也来做这个行当,客人如何能开心。”
  那女子惊慌道:“贵客莫恼,您说的这几首词牌奴家确实不会,连听都没听说过。”
  苏锦大摇其头道:“那只能叫你家冯老爷给我换个人了,这什么都不会,如何让本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