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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大人,怎么办?快想个办法。”狄青一边挥刀将两匹迎面冲来的龇牙咧嘴的疯马劈成两半,一边高声叫道。
  苏锦连声喝道:“王朗何在?”
  王朗从一辆大车的底下钻了出来,满身的官府已经沾满了血肉和沙土,帽也歪在一边,连声道:“卑职在,卑职在。”
  苏锦急促的问道:“咱们拉车的牲口还剩多少?”
  王朗嘶哑着嗓道:“还有五十头黄牛,几百匹骡,都在后面呢。”
  苏锦不假思索道:“快全部赶上来,将最后几桶火油也一并带上来。”
  王朗不明就里,还待问个明白,苏锦大骂道:“你他娘的还不快去,愣着作甚?”
  王朗赶紧连滚带爬的往谷外的山道上跑,苏锦转头大喝道:“全体后撤五十步设立第二道工事,弓箭手射光所有箭支,务必将疯马射杀在半路上。”
  众人迅速行动,除了几百弓箭手待在原地放箭之外,其余人迅速往后撤,在更靠近鹰嘴崖入口之处将大车掀翻在地,勉强形成第二道防线。
  第三批一百五十匹战马疯狂冲来,弓箭手们远远的便将箭支射出,箭壶告罄之时,勉强将这一批自杀式攻击扼杀在半道上。
  五百匹疯马的疯狂冲锋造成的杀伤和冲击着实不小,除了毁了第一道防线之外,还压死压伤了七八十名士兵,更重要的是,它消耗光了宋军的所有弓箭,而这些弓箭原本是用来对付人的,而不是这些畜生的。
  李宁明哈哈大笑,这样的效果正是他想要到的,但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便是原先的估计不足,五百匹战马并未完全摧毁宋军防线,宋军明显的有组织的后撤了,而且设立了第二道简易的防线。
  “计划改变,步兵暂缓攻击,本太倒要宋军能撑住几轮,野利将军,没藏将军,即刻再放出五百匹战马,这一回要将宋军踏成肉泥。”
  “末将遵命。”野利先宗和没藏明也极为兴奋,战马虽然宝贵,但无需亲自上去拼命便能亲眼着宋军人仰马翻,这种感觉就像是猫儿在戏弄老鼠一般,着实的爽;两人连声呼喝,迅速的又牵出五百匹战马。
  同样的场景再次重演,这一回五百匹不再分批,为的便是不让宋军再有喘息之机,蹄声隆隆,扬起尘沙无数,连马鞍都来不及卸下的疯狂的战马,如一股凶猛的洪流直奔敌阵。
  李宁明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下令步兵出击,收割的时候已经到来,他相信宋军再也无法挡住这致命的一击了,战斗即将结束了。
  透过吹散的沙尘,李宁明的表情忽然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身边的士兵也不可思议的发出惊骇的喊叫。
  就在马儿飞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宋军的工事忽然全部移开,于此同时‘哞哞’怪叫之声大作,几十头黄牛屁股上冒着火苗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再细细的去,原来这些黄牛的尾巴都已经被点燃,那火势显然也是浸了火油的;黄牛的尾巴长,而且毛发丰厚,着火之后就像是熊熊的火炬一般,烧的这些蛮牛乱踢乱叫,瞪着血红的牛眼直冲出来。
  这还不算完,紧跟在后面的是一大群黑乎乎的骡,这些骡也同样屁股后面烧着一团火,骡表情丰富,此刻满脸痛苦发出类似抽泣一般的嘶叫之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在屁股后面的火焰灼烧之下,它们别无选择,只能一个劲的往前冲去。
  五十头带着尖角的黄牛打头阵,两百多匹火烧屁股的大黑骡为坚,对面是五百匹屁股上挨了刀的战马,这一场人和人之间的战斗最终演变成了动物大对决。
  在峡谷央开阔地上,两股洪流撞到了一起,顿时牛仰马翻,骡嘶马鸣,巨大的冲击力将间的交接部分撞得拱起,毛骨悚然的‘噗噗’撞击的闷响声,夹杂着骨肉撕裂之声,外加三种动物的凄惨的悲鸣之声充斥了所有人的耳膜,眼的惨烈情形比人和人的打斗也不逊色多少,甚至更为震撼。
  动物毕竟是动物,它们不懂避让,不懂怜悯,甚至不分敌我,到最后牛顶马,马撞骡,骡咬牛,牛又反过头来顶骡,总之乱成了一锅粥;最可怕的是,那些烧灼着血肉的尾巴上的烈火,逐渐将所有的动物皮毛引燃,西夏军为了不浪费时间,第二批五百匹马儿的马鞍全部没有卸下,这成了惹祸的根苗,皮革和木头做成的马鞍逐渐被引燃,顿时烧成一片火海。
  牲口们全都疯了,已经不限于相互缠斗,而是四下胡乱本走,有的直接往山崖上撞,大部分的则直接狂奔乱走,甚至直接往宋军和夏军的人马队伍奔来。
  跟在马匹后面准备随后攻击宋军的没了马匹的西夏步兵赶紧掉头就跑,跑的稍微慢一些的被这些生火的神兽们追上,顿时像布口袋一般的被撞翻在地,再践踏进地下的砂砾之,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人被牛角顶上半空,又重重的摔在乱蹄之下。
  “快快,合拢工事,长枪手预备。”苏锦大声呼喝,杉木长枪再次举起,十几人顶住一根,迎接即将到来的凶狠的冲击。
  宋军这边形势还好些,毕竟还有一道工事做屏障,而且也只有一面受到冲击,防御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西夏军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千八百人站在峡谷央,前不靠山后不靠壁,左右也空荡荡的毫无屏障,散乱冲突的冒着火苗和黑烟的牲口们从前左右三面胡乱冲来,顿时吓得夏军士兵一片惊叫之声。
  “射箭,快射死它们。”李宁明惊慌之际还算没乱了方寸,西夏军的箭支也很充足,连番的箭支射出,好不容易才将冲向队伍的牲口射死在半路上,也幸亏在间相互的撞击死了上百头牲口,分散之后的冲击便显得数量不多,这才免于一场引火烧身的践踏之灾;即便如此,所有人的心都咚咚乱跳,惊出浑身的热汗。
  苏锦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只是急生智想起了火牛阵,既然敌军采用这种战马的自杀式冲锋,那自己完全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来抵挡,五百马军的马匹一个没动,不是苏锦舍不得,而是对方还有可能再次故伎重演,到时候这些马儿也只好做出牺牲了。
  可是刚才的一幕发生之后,苏锦相信对方再也不敢用这种攻击方式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放出去的疯马会不会反过头来攻击自己,经历惊魂一幕的李宁明虽未和苏锦商量半句,但两人冥冥竟然达成了共识。
  第七一七章姗姗来迟
  李宁明终于认命了,今日这一仗已经是败了,再纠缠下去,便是死路一条,三千铁骑只剩下了八百骑兵,外加百没了马的骑兵,折损了战马两千二百多匹,外加一千三百条士兵性命,结果依旧是两手空空。
  到了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还继续打下去,他已经想不出有任何攻破对方防线的办法,虽然惨败之后的结局不堪设想,但总比死在这里要好的多,附近州府的宋军就算是瞎聋,也该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大战,一旦他们赶来,必是全军覆没。
  “退兵!快快退兵。”李宁明垂头丧气的下令。
  剩余的八百名骑兵如听天籁之音,命令一下达,当即拨转马头往鹰嘴崖外奔去,百多名失去战马的西夏骑兵欲哭无泪,难道要靠两条腿跑着回去么?但不跑又能怎样?
  幸亏崖口的路还没堵死,十几骑并行尚可穿过,山崖上的宋军又开始往下乱丢石头,不过也没人去管他了,所有的人都忙着往外跑,尽快离开这个死亡之地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身背弓箭的西夏士兵也无暇对山崖上的肆无忌惮的探着身的宋军放箭,被飞石砸的人也被周围人所漠视,有的步兵已经开始偷偷的冷不丁的将骑在马上的士兵拉下来抢夺马匹;这时候有了四条腿的马便等于多了一条命。
  宋军一片欢呼之声,狄青高挑大指朝着苏锦乱晃,连声道:“苏大人,这一仗打得漂亮,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风来,卑职佩服。”
  苏锦浑身被汗液湿透,尽量平静的道:“援军呢?范公呢?两个时辰了还没到,这些家伙要跑了。”
  狄青摊手以对,苏锦无奈之极,但眼睁睁的着对方逃走,心里实在是不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若还是让对方大部逃走,这就是场失败之战。
  “全体出击,追击溃散敌军,务必擒杀敌酋,不得懈怠。”
  众人齐声应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各率一百马军飞驰追杀,苏锦和狄青也带着一百马军紧随其后。
  至于西夏的那些变成步兵的骑兵,此刻早已毫无斗志,被王朗和吴恒心带着步兵一路追赶,斩杀三百余人,剩余的全部投降。
  李宁明慌不择路,原本还计算着要避开敌军北面或将来援之军,从东面的秦凤路转往北边逃命,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哪条路往夏国境内最近便走哪条,早点回到西夏境内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浑然不管是否会遇到敌军。
  逃出五十余里之后,李宁明惊恐的见对面官道上尘土飞扬战马嘶鸣,一队人马迎头堵上,几杆旗帜上斗大的‘宋’字和‘范’字让李宁明肝胆剧裂;回头后面的几百宋军追击迫近,前面又无路可逃,李宁明欲哭无泪。
  “天亡我也,野利将军,没藏将军,你二人带着人马杀出一条血路回归大营,哪怕是回去一兵一卒也是好的。”
  “殿下,你怎么办?”
  “我已无颜见父皇,两位将军若是能活着回到大夏,但请如实上奏,便说我李宁明宁死不屈,虽兵败,但却绝不向宋人低头,没有辱没我大夏国的颜面。”
  李宁明说罢,猛然拨转马头迎着苏锦等人的追击队伍疾驰而来,手握着自始至终未沾一丝鲜血的宝刀,口赫赫作响呼啸连声。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同声惊呼,李宁明这是求死之意,他是一死了之了,自己这些人又怎能逃出生天?即便逃回去了,又怎能逃过一死?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到了死灰般的绝望。
  “野利将军,你我大限已到,纵横沙场十余年,今日岂能做丧家之犬,难道竟不如李宁明这个小儿辈么?”
  “没藏将军,你说的对,我党项勇士,岂能苟且偷生,咱们也去冲杀一番,杀一个算一个;太殿下选择回头死战,怕是想见识见识我们狡诈无比的对手是谁,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他,咱们也去见识一下此人。”
  没藏明苦笑连声道:“也是,打了半天仗还不知栽在谁手里。”说罢举起手的弯刀朝四周煌煌不安的士兵们喝道:“儿郎们,今日已是无幸,诸位也别抱着逃生的希望,想我等均是大夏军精锐,哪个手头没有宋人的鲜血,便是今日死在此处也不吃亏,咱们与其被追杀致死,还不如掉头死战一场,也落个有始有终;儿郎们跟我来,杀一个是一个,莫让宋人小瞧了咱们。”
  没藏明一拨战马,用弯刀侧面猛拍马臀,马儿飞驰而出,追着前方的李宁明去了;野利先宗也同样拨马跟去,众西夏士兵有些犹豫,百余人跟随两位将军的身后飞驰而去,而剩余的百多人却并未动身。
  “我是家独,父母妻儿都盼着我回去,若非皇上强行征兵入伍,此刻我正在草原上放牧牛羊,陪着父母妻儿共叙天伦之乐,我一死,家便再无希望了,我不能死。”一名党项骑兵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对,我们已经
  尽力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对得起大夏皇帝了,我也不愿白白丢了性命。”
  “对!原本这一趟就根本不该来,太殿下急于立功,硬生生将我等带入死地,该死的是他们,而非我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渐渐的由小声的议论变成了大胆的申诉,由压抑的服从变成了爆发的不满,西夏年年征战,元昊好大喜功,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强行征集全西夏男丁入伍,男十五至十岁之间均无条件征召,随着不断的战争,兵力的需求也越来愈大,渐渐的牛羊无人放牧,田地无人耕耘,男前线阵亡,其妻儿父母也将沦为赤贫之名,跟可恨的是后方的官僚,大肆以征集军需为民饱私囊,且自李元昊以下,都喜欢霸占他人妻女为乐,上行下效,早已怨声载道。
  进入今年以来,西夏国内已经发生了大面积的饥荒,原本两国未开战之时,均在沿边设立榷场,党项人以境内所产的青白盐及畜产品换取宋朝的粮食、茶叶和其他手工业产品,这些物资都是夏国人民的生活必需品。
  如今,两国开战,宋朝自然对西夏实行经济封锁政策,以前西夏向大宋称臣时大宋还每年给予“岁赐”白银万两、绢万匹、钱两万贯,如今非但岁赐没了,沿边的榷场早已关闭,大宋禁止青白盐入境,禁止双边贸易,严厉打击走私之人,给西夏国内的经济给予连番的打击。
  两国交战之,虽然表面上夏国取得胜利较多,但其国内其实已经是风雨飘摇千疮百孔,若非如此李宁明又怎会为了这批物资来涉险入境劫掠,便是李元昊减少军需提倡劫掠抢夺的以战养战的政策所导致的结果。
  士兵们越说越激动,忽然间有人将手的弯刀丢在地上,将身上的盔甲尽数脱下,摘掉头盔,光着秃秃的脑袋高举双手朝前面堵截的宋军大队人马驰去,这是要主动投降了。
  此举提醒了士兵们,宋人仁慈是出了名的,据被放回的党项俘虏而言,被宋人俘获之后只要每日称颂大宋皇帝的好处,听话照做,行事小心,除了做些劳役之外连皮鞭都很少挨,而且若是保证回去之后再不参军的话,宋军在奴役一段时间之后会释放他们回家;此时投降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以后如何,先保住性命再说吧。
  百余名士兵纷纷丢掉兵刃盔甲,高举双手自动投降,姗姗来迟的范仲淹本来还命令部下做好死战的准备,却不料一来便捡到个大炊饼,自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野利先宗和没藏明带着一百余人赶上李宁明,李宁明着他们身后寥寥百人,愕然道:“其他人呢?”
  野利先宗回首一指,沉默不语。
  李宁明牙咬的咯咯响,脸上肌肉纠结。终于长叹一声道:“也好,本就是必死之局,又何必枉送性命,两位将军也投降了吧。”
  野利先宗沉声道:“太殿下何出此言,末将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末将先行一步。”
  野利先宗拨马冲出,对面苏锦等人早在李宁明迎头而来的时候便已经停马列队,面对尚有八百骑兵的西贼,只有五百马军的苏锦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前方范仲淹的大军已到,犯不着跟这帮急眼的死拼。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有百余人前来,剩余的也纷纷向对面的友军投降,这一百多人苏锦自然不放在眼里。
  野利先宗飞马冲来,苏锦摆了摆头道:“谁去宰了他,这可是个将军。”
  话音未落,赵虎已经拍马窜了出去,气的马汉直骂娘,直着脖喊道:“超过三招拿不下,你就给哥哥滚回来。”
  赵虎恍若未闻,迎着野利先宗便冲去,野利先宗的兵器是一杆大铁枪,此时他别无他想,就像杀几个宋兵垫背,见赵虎来到近前也不答话挺枪边刺,赵虎身一扭,大枪从身边滑过。
  “第一招!”马汉直着嗓嚷道。
  野利先宗变刺为横扫,大枪往赵虎的腰部横扫过来,赵虎双脚离蹬跃起,大枪贴着马背扫了个空。
  “第二招。”马汉又道。
  “你这是怎么数的,赵虎一招没出,到你这就成了两招了。”张龙嘀咕道。
  “我不管,别人出招也算数。”马汉一副无赖样。
  赵虎待大枪掠过马背,伸手在马背上一撑,此时双马已经交错到最近距离,借着一撑之力,双足飞铲而出,正野利先宗的胸口,一股大力将野利先宗撞飞马背摔落在地上。
  两军士兵惊呼声,赵虎纵身跃下,这才挥动手的朴刀猛力斩下,一股鲜血激射而出,野利先宗的头颅离开了身,赵虎伸手揪住秃顶边上的几根小辫,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归队。
  宋军士兵彩声如雷,就连武艺精湛的狄青也连连点头,虽然能的出赵虎还是不习惯马战,手头上的功夫还是地面上的格斗武技,但不妨碍他活学活用,一招便将敌方大将打落马下。
  第七一八章你是个魔鬼
  李宁明和没藏明以及百余名西夏残兵心如死灰,论武技野利将军不算是好手,但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战场浴血数十战,早已名声在外,在西夏军也算是一号人物,否则嘉宁军统领李济迁也不会派他来跟随太执行这项任务,重的便是他有谋略老成持重而且手头上还有些功夫。
  可野利先宗竟敢被对方军一名身着都头盔甲的低级军官一个照面便斩杀于面前,若非亲见,如何能信?
  没藏明怒吼着催马上前要为野利先宗报仇,李宁明及时喝止了他:“没藏将军,事已至此,不要做无谓的争斗了,你们跟随我而来,因我而落于如此境地,实在教我惭愧无地,待我上前去跟宋军交涉一番,或可保全大家性命。”
  没藏明忙道:“太殿下,死便死耳,何须向宋人低头?殿下乃太之尊,不可犯糊涂啊。”
  李宁明苦笑一声道:“你当我是去投降么?我乃堂堂大夏太,岂会为宋人所擒?我只是不忍众人随我而死罢了,俗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以太之身为担保,或可救得你们生还,你们只需记着,无论宋人囚禁你等到何时,都要心系大夏旦夕思归,绝不可投靠宋人,否则我死不瞑目。”
  没藏明叫道:“不可啊,殿下,我等死战护送殿下突围……”
  李宁明摆摆手纵马而出,来到阵前高声叫道:“大夏国太李宁明在此,对方主帅请出来说话。”
  苏锦这边众人一阵大哗,此人居然是西夏的太,这下可发了,本以为来的只是个普通的西夏将领,却没想到一下去居然捉到了一条大鱼。
  “公爷,你运气可真好啊,这回想不升官都难了。”王朝直咂嘴。
  苏锦也有些激动,跟自己对垒的西夏将官居然是敌国太,这不是天上掉下个金疙瘩么?而且正脑袋,砸的有点犯晕。
  “大夏国太李宁明在此,对方主帅请出来说话。”李宁明再次高声叫道。
  苏锦着狄青道:“狄指挥,此战你是首脑,你去听听这位太爷说些什么。”
  狄青忙摆手道:“苏大人,卑职惭愧之极,本是奉范公所命说是来协助苏大人,但其实起的作用并不大,若非苏大人机智过人,此战我们已经败了,岂敢簪越主脑之位,这一战的功劳全是苏大人运筹帷幄所获。”
  苏锦呵呵笑道:“狄指挥过谦,有狄指挥在我才有底气,兄弟们也有胆气,此战功劳狄指挥占一大半。”
  狄青赶紧再谦虚,两人谦虚来谦虚去,把个李宁明晾在阵前无人问津,到最后自然是苏锦跃马而出,狄青可不是笨蛋,他早出来苏锦只是给自己面,自己若是敢据此功为己有,他手下那帮人怕是立刻便要给自己脸色。
  “原来是西夏太殿下,怠慢之罪望祈宽恕,苏锦这厢有礼了。”苏锦来到李宁明面前十步,立马抱拳道。
  “有礼!本太要见你家主帅,还请尊驾回去请他前来说话。”
  苏锦笑道:“不才正是你要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