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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过当晚饭桌上柔娘的一句话让苏锦惊的一身的冷汗。
  柔娘正在给虎儿喂饭随口跟苏锦拉着闲话道:“公子爷,咱们家虎儿越来越有气度呢,昨儿下午,我带虎儿去后面的园子里玩耍,遇见京城来的左总管,左总管见了虎儿连声称赞他小小年纪有气度,颇有些人中之龙的意思呢。”
  苏锦皱眉道:“你怎么去了后园子?他怎会认识你?”
  柔娘道:“谁认识他呀,还不是高将军在一边介绍的,本来奴家见了他们便要躲开,高将军硬是跟左总管说了虎儿是咱们家孩儿,那左总管便上前搭话儿,奴家又不好不理,怎么啦?公子爷难道是吃奴家的醋么?”
  苏锦翻翻白眼道:“吃的哪门子醋,我在想,这两个家伙跑后园子干嘛。”
  柔娘一笑道:“说是随便逛逛,左总管还夸赞中厢衙门的后园子精致,都快赶上皇上的后花园呢。”
  苏锦一惊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柔娘道:“是啊,高将军还在一旁说‘那是,中厢的气派倒像个小皇宫呢’,然后两人便笑眯眯的告辞走了。”
  苏锦脊背冰凉,他猛然察觉到危险之处,左道应来明珠城的用意本就让苏锦疑惑,这轻轻的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这样的话回去京城只要轻轻在赵祯耳边说上一句半句结果会如何?由此可以联想到赵祯派此人前来的用意,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拿此事做文章?
  苏锦仔细想了想中厢的布局,当初自己想将中厢当做官府衙门办公区域,为显得庄严肃穆,在布局上潜意识中确实采用了皇宫的部分格局,因为苏锦所见识的建筑有限,设计房舍布局的时候潜意识中自然而然便会以自己见过的最雄伟肃穆的皇宫为蓝本。
  当然也有部分虚荣心作祟,少年得志总想显摆一番,所以将路使衙门的公堂建造成了一座殿宇摸样,却完全忘记了避讳这么一回事。
  再一想,又记起当时中厢基本建成之后,属下众人都是齐声夸赞,而当时高若纳却是一副皮里阳秋的摸样,现在想来,众属官没见过皇宫自然情有可原,而曾在皇宫当差的高若纳定然看出了相似之处,由此可以推断,十有八九是高若纳密奏了赵祯,赵祯派人前来实地察看来了。
  惊惧之余,苏锦将自己的怀疑跟众妻妾一说,众人都吓傻了眼,虽然众妻妾除了晏碧云和夏思菱之外都没进过皇宫,从晏碧云和夏思菱的眼神中,她们也明白了这中厢的布局恐怕确实有点像是皇宫的部分布局。
  “这……这可如何是好?夫君太大意了,当初建造的时候怎么就不注意这点呢?居然还……还按照皇宫的格局来建造,这下大祸临头了。”晏碧云急的搓手咂嘴,来回的走动。
  小穗儿道:“拆了啊,赶紧拆了啊,不要留下把柄啊。”
  夏思菱道:“来不及了,左总管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了,现在拆除那是欲盖弥彰,更是坐实了罪名。”
  浣娘柔娘急的直跺脚,相互对望不知所措。
  苏锦仰头靠在椅子上沉思对策,拆是绝对不行的,不仅是欲盖弥彰,也是因为造价昂贵苏锦舍不得,但任由这左道应回去瞎说话,那也绝对不行,如今只能想办法堵住左道应的嘴,或者是打消他回去乱说话的念头,再者便是将计就计,将坏事变成好事。
  ……
  左道应在明珠城已经呆了十多日,该看的该记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路使苏大人没有全程陪同,貌似对自己不够尊重;不过左道应也不计较,在他看来,苏锦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利用苏锦离开明珠城的几天时间里,左道应在高若纳的陪同之下将中厢好好的游览的一番,大到城墙殿宇,小到内部的摆设和树木花草,左道应一一看过,越看左道应便越觉得像是个小小的禁城的摸样,从前门进入,笔直宽大的道路直通路使衙门,这衙门可是座殿宇,苏锦的堂案摆在上首,两边的空地上足以站下百余人的属官,作为一个路使三品官,衙门大点宽敞点也无妨,但大到如此地步,宽敞到如此地步,则不能不教人浮想联翩了。
  如果说那座路使衙门大殿便可算作是皇宫中的大庆殿的话,旁边的数排公房院落便可算作是两省三司六部的办公场所了,还有那后园,可不是皇上的御花园么?加之中厢负责保护的正是苏锦身边的禁卫马军,乍一看装束和气派,还真以为是皇宫禁地呢,这个苏锦的胆子也太大了。
  左道应拿到了想拿的证据,也不愿过多停留,苏锦还不知道自己的来意,万一他明白过来,自己能不能走得了都是个问题,趁着他还蒙在鼓里,赶紧开溜为好。
  于是在苏锦回到明珠城的第二天上午,左道应在高若纳的陪同之下来向苏锦辞行。
  辞行的地点便是在那座路使衙门大殿之中,当左道应和高若纳到达衙门的时候,苏锦恰好升堂就坐,几十名属官分列两旁,看着益发的像是皇上升殿的派头。
  左道应和高若纳对视一眼,迈步登上大堂,苏锦一见左道应,赶紧起身离案笑脸相迎道:“哎呀,原来是左总管,本官正欲命人去请你前来,没想到您长着顺风耳,倒是自己来了。”
  左道应一惊,心中戒备之心顿起,难道苏锦察觉到什么了?
  第八八一章一份礼物
  左道应定定神,告诫自己不要慌张,苏锦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来意,即便知道了,他难道敢立刻造反不成?
  “苏大人,本人是来辞行的,来此新城十余日,目之所及可谓是叹为观止,本人没想到,苏大人不但文武双全,于奇巧淫技之上还有这般的造诣,真是叫人不得不服;虽然本人很想再待个一年半载,但公务在身也不得不回归京城,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定将在此所见所闻尽数如实告知皇上,皇上定会大为欢喜,说不定御驾亲临此城游览也未可知呢。”
  苏锦道:“左总管这便要走了么?我这刚刚闲暇下来,还想利用这几天带左总管四下转转,没想到左总管这便要回京了,甚是遗憾。”
  左道应道:“多谢苏大人,高副使已经照顾的颇为周到了岂敢再劳动苏大人。”
  苏锦叹息道:“哎,浮生总是难得空闲,忙来忙去连朋友也不能照顾周到,实在是愧疚。”
  高若纳腹中暗笑,上前道:“大人不必自责,下官代大人履行陪同之责,大人也不算失礼,日后自有机会呢。”
  苏锦笑道:“说的也是,高副使这几日辛苦了,城中各处可都带左总管游览了么?回禀皇上之时要详细不要遗漏,万一遗漏了某处可就不好了。”
  高若纳话有深意的道:“苏大人放心,各处都跑遍了,苏大人想到的下官做了,苏大人没想到的下官也做了,您就放心吧。”
  左道应听出来话意,嘿嘿而笑,苏锦拍拍高若纳的肩膀道:“很好,有你这样的副手,我这当主官的省了不少的心,高副使不愧是老江湖,不像我初出茅庐,当官才四年时间,当了主官啥也不懂,高大人当官十几年,自然是什么都懂。”
  高若纳腹中暗骂,这小子是在指桑骂槐的说自己没本事,混了十几年都不如他这个混了四年的,等着瞧吧,这回有你好受的。
  苏锦脸上笑容灿烂,拍手道:“好了,既然高副使已经面面俱到了,想必左总管也知道今日我苏锦要请你帮个忙了吧。”
  左道应愕然道:“本人不知道啊?苏大人有何吩咐?”
  苏锦讶然道:“你怎会不知道?高副使没跟你说?”
  左道应看向高若纳道:“高大人,您跟我说过今日要来作甚么?”
  高若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迟疑的道:“那个……苏大人,下官请您明言,下官也不太明白您所指何事?”
  苏锦沉下脸道:“老高啊,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此事我昨晚不是派人通知你了么?你怎地跟我装起了糊涂?”
  高若纳道:“昨晚?昨晚大人告诉了我什么?”
  苏锦怒道:“高副使,你便是如此对待公务的?王朝,昨晚你派谁去给高副使送信的?”
  王朝上前拱手道:“回大人,是卑职亲自前往高副使府中,高副使的门人接了信说会亲自交给高副使本人的。”
  苏锦看着高若纳道:“你听听,你难道没看见那封信?”
  高若纳猛然想起,昨夜因左道应要离开,两人在密室中密谋了半宿,联名写了奏折,将所见到的情形加油添醋的润色了许久,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搅,看来那门人接了信却没办法递到自己手里,也许放在书房某处,以为自己能看到。
  “高副使,你有些教本官失望呢。”苏锦冷冷道:“咱们身在西北为官跟在别处不同,时刻要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因为咱们是替皇上看着大门的,岂能散漫随意,如果昨天我送去的是紧急军情,你连看都不看,岂非耽误了大事么?”
  高若纳赶紧拱手赔罪道:“下官之失,定是那门人偷懒或者是忘记了,回去后下官定严厉处置他,耽误了大人的大事。”
  苏锦叹了口气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之事,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便当面请求左总管便是,原是求左总管帮我做一件事的。”
  左道应道:“岂敢岂敢,何事请明说便是。”
  苏锦道:“左大人可随高副使来此中厢细看么?”
  左道应转了转眼珠子道:“倒是来了几回,这中厢布置的确实不错,是个办公事的好地方。”
  苏锦微笑道:“左总管长居宫中伺候皇上身边,可发觉这中厢的布局跟宫中有何相似之处么?”
  左道应和高若纳同时一惊,不明白苏锦为什么自己挑明此事,左道应定了定神道:“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不过经大人这么一提醒倒是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像。”
  苏锦哈哈笑道:“不是有一丁点,是我建城之时便仿造汴梁皇宫的格局而布局的,你们看,这衙门便是按照大庆殿的摸样建造,四周的公房便是按照三省六部三司的办公衙门口建造,后面还有些院落,是仿造崇政殿、御书房、御花园的格局所建造,这么说吧,我这中厢便是个微缩版的皇宫摸样。”
  左道应心中惊异,不明苏锦到底是何用意,只能顺着苏锦的话往下说接:“苏大人果然是有心之人,但这似乎……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吧。”
  苏锦哈哈笑道:“左总管说的不太合适是指本官这是有些大逆不道是么?哈哈哈,我早知道有人会这么想,我苏锦一片赤诚之心,为皇上甘洒热血,又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便是今日要请你左总管帮我见证的缘由。”
  左道应吁了口气道:“苏大人,恕我直言,这等事我如何见证?如果大人要表白忠心,为何不去亲自向皇上解释?”
  苏锦笑道:“解释?解释什么?左总管是会错意思了,来来来,本官今天请你临行之前帮我出席一个揭牌的仪式。”
  左道应和高若纳完全不懂苏锦在说什么,但见苏锦一挥手,叫道:“准备鞭炮梯子,搬到大门口去。”
  众人赶紧搬着准备好的物事赶往中厢内城的正门处,将木梯靠在门边,苏锦挽着左道应的胳膊半拉半拖的来到正门口,指着门上蒙着红布的一块物事道“左总管是宫中的贵客,由您来揭牌甚是合适,来来,你我各拉一边,揭开这块红布。”
  左道应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中厢城门正门上挂着这块匾额,怎么一转眼便冒出来这匾额了?他有些害怕落入苏锦的圈套中,迟疑着不敢登上梯子,只嗫嚅道:“苏大人,这是作甚?”
  苏锦使个眼色道:“王朝马汉,替左总管扶着梯子,左总管身子娇贵,摔了可了不得,左总管,拉下这红布,一切自然见分晓。”
  王朝马汉一左一右蹲着身子抓着左道应的大腿向上举到半空,那红绳子便在眼前晃悠,左道应看着苏锦灿烂的笑容,把心一横,伸手将红绳攥住,苏锦哈哈笑道:“一、二、三,拉!”
  左道应闭目一拉,苏锦也同时一拽,蒙着匾额的大红布立刻呼啦啦落了下来,顿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不知从哪里冒出些划旱船打锣鼓的百姓们纷纷在中厢城门前载歌载舞起来。
  左道应双脚踏实地面,抬头看去,只见一副巨大的金色匾额悬挂在城门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明珠行宫。
  “苏大人,这是……”左道应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指着匾额问道。
  苏锦呵呵笑道:“左总管,这座中厢内城便是我苏锦送给皇上的一件礼物,这座新城叫做明珠城,城中的行宫便叫做明珠行宫,名字还算好听吧。”
  “苏大人,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苏锦哈哈笑道:“这座新城建造之初,我便留了个心眼,这座城的格局和精美之处你也领略过了,这么美的城池岂能不让皇上有机会来见一见,皇上每日日理万机,从不出巡游玩,江山虽美人人可见,唯吾皇见不到,我心中替皇上不值的很,于是便在城中设立中厢,按照皇宫的部分布局建造成行宫送给皇上,下次回京时我会请皇上亲临明珠城游玩一番,也算是给皇上的一个惊喜吧。”
  左道应愕然道:“这……你怎么能私自替皇上建造行宫?再说你们不是已经居住在里边了么?”
  苏锦伸手在一旁拉出一个黄眉道士道:“这位是武当山空虚道长,他精通风水之术,这座明珠城的选址便是根据他的罗盘测算而出的风水宝地,行宫选址更是宝地中的宝地。”
  空虚道长一挥袍袖道:“这位大人,这行宫所在之地的确是宝地中的宝地,但风水之地的殿宇房舍建成之初须得有人将宝气引导而来,贫道建议苏大人命人在其中居住七七四十九日,以利宝气引导,再往后谁人入住,则宝气盈室,百物不侵;本来对于初始入住之人是有害的,但苏大人说了,为了皇上他愿意亲自入住七七四十九日,以显忠君之心,贫道也劝阻不了,于是苏大人便率着各位大人们进驻行宫了。”
  高若纳愕然道:“我怎地不知道?”
  李重拂然道:“高副使死活不愿进中厢公房,还指望你替皇上行宫引导宝气么?高副使恐怕是另有担心吧。”
  左道应张大嘴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苏锦笑道:“不然左总管以为怎样?”
  第八八二章心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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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若纳忽然叫道:“不对不对,下官有一事不明。”
  苏锦负手道:“高副使有何疑问?”
  高若纳横下心道:“照苏大人所言,衙门众官的公房在此只是临时居住,今日过后,又去何处居住办公呢?”
  苏锦笑而不答道:“诸位随我移步西厢第十街,自然明白。”
  苏锦挽着左道应的胳膊沿着柏油大街往西踏上第十街,但见道路两旁的房舍早已挂了各色各样的牌匾,路使所辖各部的公房衙门都已经准备完毕,公差衙役们都已各就各位;路南的一幢两层石楼粉饰一新,门前蹲着两个石狮子,门上挂着路使衙门的大匾额。
  苏锦笑道:“这便是早已准备好的路使各级衙门公房的原本所在,这第十大街我已将之命名为国宁街,府衙的门牌号是十号,今后历届路使入驻明珠城,其办公居住之地均在国宁街十号,这是我定下的一条规矩。”
  左道应和高若纳惊讶对视,这第十街前几日他们便来过,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官邸衙门,短短几日时间再来,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苏锦口中所说的原本就选好的衙门办公之址。
  高若纳还待说两句,左道应却已经明白其中的猫腻了,忙轻拉高若纳,拱手道:“苏大人考虑周详,教人佩服,为皇上在明珠城建造了行宫,皇上得知定然万分高兴,本人回京之后定然将此事禀报皇上,皇上必有嘉奖。”
  苏锦摆手笑道:“有劳左总管费心,我也已写了奏折上奏皇上,恭请皇上来明珠城西巡,行宫仿造的是宫中格局,皇上西巡来此入驻,定不虞居住不便,也算是臣子为皇上小小的着想一番。”
  左道应无言以对,显然苏锦是识破了自己的目的,一夜之间便安排了这么多掩人耳目的勾当,不但教人无法因此事而责罚他,相反倒是表达了一片尽忠之心,便是皇上明知他在玩花样,表面上也只能加以褒奖,而不能以此为由责罚于他;厉害,果然厉害,轻轻巧巧的便将危机化解,不愧是大宋朝廷官员中最难缠的一个角色。
  事已至此,左道应也只能顺水推舟,连说要在皇上面前将苏大人的一片忠君赤诚之心禀报皇上,苏锦又设宴为左道应辞行,率众官热热闹闹的将左道应送上了归途。
  最郁闷的莫过于高若纳了,明知道苏锦搞了鬼,却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自己所奏之事完全属实,本来左道应回宫之后将此事一禀报,苏锦便将大祸临头,但局势急转直下,苏锦来了这么一手,不管大家心中如何明白这是苏锦的诡计,明面上皇上是决不能对苏锦责罚了;反倒是自己,本来身处暗中,现在已经暴露了出来,苏锦能饶得过自己?
  在苏锦的监督下,中厢所谓的‘明珠行宫’中居住之人尽数搬空,衙门迁移倒也罢了,苏锦的住宅本在其中,如今也不得不搬离,只剩下几十个花匠仆役和百余名士兵被留在其中,负责其中的日常洒扫清理和护卫之责,偌大一个中厢,竟然只能闲置出来,这让苏锦简直气得吐血。
  小虎儿不懂事,搬家的时候跑过来拉着苏锦袍子叫道:“爹爹,爹爹,为什么不让虎儿住在这里,虎儿喜欢住在这里,园子里比外边好玩,有蝴蝶蜜蜂小鸟,还有好多花儿,外边没有。”
  苏锦无言以对,只是暗自生着闷气。
  在国宁街十号路使新衙门的后宅中,苏家一家几十口挤在一个两进的小宅院中居住,显得极为逼仄,这更是让苏锦觉得憋屈,混来混去倒是混回来了,自己花钱建的珍珠城,自己倒没有居住中厢的权利,反而不得不被迫让那中厢空置,一大家子老老少少挤在这个本是让商贾做生意居住的两进小宅院中,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晏碧云倒是不以为意,见苏锦吃饭的时候眉头紧皱闷闷不乐,忙示意一边的小娴儿去给苏锦斟酒,自己也端了一杯酒道:“夫君聪明机变,谈笑间便将一桩危机化解,奴家敬夫君一杯,恭喜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