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舍在迷蒙间,听到有人轻唤自己,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蒂洛略带焦急的脸。
“蒂洛?”温舍的酒顿时醒了一些,他想起38年的新年酒会,自己喝多了,蒂洛就是这样温柔地帮自己醒酒的。
“马克思。”艾米利亚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蹲在床边注视着温舍。
“蒂洛!”温舍转过身体,想伸手抓住艾米利亚,谁知用力过猛,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小心!”艾米利亚惊呼道,她一把扶住了温舍。谁知后者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
“蒂洛,别走。”此刻的温舍就像个小孩子,委屈地保护着自己的玩具。
“我不走,马克思,你放开我好不好?”艾米利亚耐心地劝说着温舍。
“不放……”温舍又一个用力,将艾米利亚压在了身下。
“你,你要做什么?”艾米利亚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想推开温舍,但温舍却将她搂得越来越紧。
“蒂洛……”温舍再一次深情地呼唤了心底的名字。
“我不……”艾米利亚刚想说我不是蒂洛,但当他看到温舍的眼睛时,不禁愣住了。即使在酒醉时,他的眼睛也如此清亮湛蓝,眼中满满的情愫穿破了云雨,直照到艾米利亚的心上。温舍在清醒时,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只在这一瞬间,艾米利亚放弃了抵抗。她沉浸在他热烈的眼神里,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双目对望,说不出的醉人与痴缠。
“蒂洛,我的蒂洛……”温舍喃喃念着,欺身吻住了艾米利亚。他的吻激烈而热情,甚至带着一丝毁灭性的的狂热。艾米利亚的心跳加快,瘫软在温舍的怀里,任由他用力拥住自己。温舍的唇渐渐柔和下来,细细地吻过艾米利亚的鼻尖、双眼、额头,最终沿着下巴滑至颈项上。
艾米利亚闭上了眼睛,搂住了温舍的腰。吻一个接一个落下,衣服被解开,丢弃到地上。肌肤相亲,紧密贴合在一起,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脉搏的跳动,还有肌肉的动感。艾米利亚抱住温舍,感受到他的颤抖,还有渗出来的细密的汗水。她的身体被饱胀着,充盈着,温暖着。她忍不住细碎地呻吟着。在涌动的浪尖,艾米利亚忍不住轻颤着身体,她紧紧攀住温舍的肩膀,附在温舍的耳边,带着一点苦涩,一点期冀轻声说道:“马克思,说你爱我。”
温舍闷哼了一声,完全释放了自己。过了许久,艾米利亚得不到回应,只听得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静。她的双手在温舍结实的后背上轻轻摩挲,黑暗中她落泪叹息道:“我爱你,你不用爱我。”
chapter 152 低到尘埃
翌日,温舍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他头痛欲裂,几次想坐起来都没能成功。他在床上又躺了一阵,使劲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记忆只停留在和京舍喝酒,后来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温舍纠结了一阵之后,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起床了。否则今天上课一定会迟到。温舍和大多数德国男人一样,是个守时的人,他一向讨厌迟到。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睡衣好端端地穿在自己身上。昨天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睡衣又是谁帮他穿上的?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艾米利亚敲响了他的房门。
“马克思,时间不早了。您应该马上起床,否则要迟到了。”
“我知道了,艾米丽。”温舍说道。突然间,他恍然大悟。是艾米丽,对,一定是她。不对,以他昨天酒醉的程度,根本不可能自己回来。京舍是不是发现她了?一想到此,温舍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他迅速穿好军装,走出了卧室。他看到餐桌上已经放好了早点。他飞快地洗漱完毕,坐在了餐桌前。
“艾米丽,”温舍一边往面包上涂抹黄油一边问道,“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
“一位先生送您回来的。”艾米丽轻啜了一口咖啡。今天的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不过装扮依旧清丽得体。她的装扮正是温舍最欣赏的一点,从头到脚都令人舒服。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喜欢艾米利亚的装扮,还是蒂洛的。
“他看见你了?”温舍又倒了一杯咖啡,并喝了一大口。
“没有,我躲在洗手间里了。等那位先生走了,我才出来的。”艾米利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温舍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然后呢?”温舍又问道。
“然后,我就去了您的卧室,帮您换了衣服。”
“就这样?”
“……就这样。希望您不要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谢谢你,艾米利亚。”说话间,温舍已经吃完了早餐。他刚一站起来,艾米利亚马上跑到客厅的另一边,把公文包递给了他。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地面。
“艾米丽。”温舍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嗯?”艾米利亚终于抬起了头,她略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温舍。
“你生病了?”温舍看着那张和蒂洛酷似的脸,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
“没有。”艾米利亚说道。
“我昨晚说醉话吓到你了吗?”
“没有……我是说,在给您换衣服的时候,没有。”
温舍点点头,便出了门。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艾米利亚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她无法再掩饰自己沮丧的心情,她捂起脸,靠在门上哭了起来。
昨晚,当一切平息之后。艾米利亚费了好大劲才把温舍推开,她不敢想象当温舍醒来时,看到自己躺在身边时的反应。艾米利亚帮他穿好了睡衣,盖好了被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一直辗转到凌晨才缓缓睡去。
蒂洛,这个名字犹如魔咒一般,萦绕在艾米利亚的心头。这个名字,给她的心上了沉重的枷锁,她的心灵被囚禁,她苦不堪言。但这个名字却又如同烈性的迷药,令她上瘾而无法自拔。
就在今年一月份,温舍刚刚离开柏林,回到东线后不久。细心的艾米利亚就在一次大扫除中,发现了被温舍收藏在抽屉里层的照片。这些照片的主人公大多是一个女人,有时是男女两个人。男主人公自然是温舍,而当她看到照片中女主人公的样子时,心中顿时一片冰冷。
怪不得,怪不得温舍当日在街上只看了她一眼便决定救她于水火,怪不得他会不计回报的帮助她,怪不得他会收留她,每日对她温言软语。她陷入他编织的温情中不能自拔,还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爱上自己。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叫蒂洛的女人,不过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原来每天每晚,温舍细致地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都是透过她,思念着另一个女人。她甚至还穿着她的衣服。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皆与她本人无关。
当发现这个残酷的现实后,有那么几天,艾米利亚一直陷入悲伤与绝望的交织中。她后悔自己竟然轻而易举地就交付了自己的心,到头来却被真相打击到近乎崩溃。她嫉妒那个叫蒂洛的女人占据了温舍全部的心,连哪怕一丝缝隙都没有给她留下。她想痛恨温舍,却发现根本无法实现。她已被他蛊惑,她已万劫不复。而就在这难熬的几天过去之后,艾米利亚做出了一个至今都无法判定是聪明还是愚蠢的决定——既然温舍爱蒂洛,那么她就彻底扮演成蒂洛。她开始模仿她的气质——虽然从未见过本人,但从照片中也可窥得一二。她铤而走险,偷偷溜了出去,当掉了身上仅剩的那条珍贵的宝石项链,用其中一部分钱买了一条珍珠项链。她在和凯瑟琳出门的时候挑了白金色的染发膏——唯一一张彩色的,被放大的亲密合照,提示她蒂洛的头发是白金色。她研究她的穿衣风格,并从衣柜中找出她的衣服,一一修改成自己的尺码,并重新搭配。她也曾想在嘴边画上一颗痣,但这样的模仿太过明显,她最终放弃了。
她爱得卑微,爱得失去了自我。她不惜忘了自己,心甘情愿地做了别人的替身,只希望爱人把眼光多停留在她的身上一刻——从一定意义上讲,她成功了。当温舍回来的时候,他的眼光总是长时间的流连在她身上。看向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缠绵。艾米利亚满足于这样的变化,心中小小的期盼日益发芽,也许有一天,温舍会爱上她的。
昨晚发生的一切,令艾米利亚惶恐而不知所措。开始时,她难以抵抗一个男人的力气。后来,她放弃了抵抗。即便在火热的时刻,他的嘴里也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悲苦将艾米利亚的心烧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但是她不后悔。到了清晨,她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已。
正如她所想,他果然忘了昨晚的事情。这让她略微安了心。理智告诉她,纵然他对她千般好,也不过是因为蒂洛。本质上,她只是个被世人厌弃的犹太人而已。他不说,不代表他不厌弃,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令他失魂的脸。说不定,当他发现自己和犹太人发生了关系时,会恼羞成怒的杀掉她。
不知过了多久,艾米利亚逐渐停止了哭泣。她逼迫自己忘掉昨夜,继续做一个安静无害的存在。只要能够在温舍身边,与他同行,她愿忘了自己的姓名,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自己的未来。为这一晌贪欢,她甚至愿意赔上性命。
chapter 153 千头万绪仍纠缠
一整天,温舍的状态都不太好。在课堂上,他无法集中精力听讲。他的脑袋像是有一千只苍蝇在飞,嗡嗡响个不停。很显然,宿醉让他吃了苦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酩酊大醉过了。早晨艾米利亚的状态明显不对,不过温舍没时间细想这些。午休的时候,他决定下了课要去找蒂洛。虽然她对他避之不及,但他仍然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刚一下课,温舍就冲出了教室。于傍晚时分驱车来到了昨天遇到蒂洛的地方。蒂洛说过,这里离她住的地方很近。以蒂洛的生活条件,她一定会挑选豪华的酒店入住,而这附近只有一家酒店够得上这种档次。温舍走进了酒店大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现在临近晚餐时间,他猜想蒂洛一定会下楼用餐的。其实以他的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前台打听到蒂洛的房间。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蒂洛一直没有出现。
温舍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伸得很远,这样的姿势能让他舒服一些。他想起以前经常晚归,而蒂洛总是做好了晚餐,在家里默默的等待着他。有很多次,当他回家的时候,发现蒂洛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那时候,他从来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而直到蒂洛离开,他才意识到,拥有一个总是愿意等待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直到晚上8点多钟,温舍才在酒店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蒂洛今天又出门了,此时才刚刚回到酒店。她的身旁除了寸步不离的侍女莉丝贝特,还有奥利维亚。只见三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酒店大堂,奥利维亚和莉丝贝特手里都提着好几个手提袋,看样子她们是逛街去了,而且收获颇丰。温舍站了起来,迎着她们走了过去。
今天,蒂洛原本约了奥利维亚上午一起逛街。但昨晚遇见了温舍,让蒂洛几乎失眠了一夜,早晨她一点精神都没有。不得已之下,她给奥利维亚打了电话,带着歉意将约会的时间改在了下午。经过一上午的补眠,蒂洛有了精神。她带着莉丝贝特,和奥利维亚一起尽情的逛了很久,买了一大堆东西。要不是顾忌到肚子里的小生命,蒂洛真的想再多逛一阵。明天蒂洛就要回奥地利了,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奥利维亚今晚将陪她住在酒店里,两个好朋友要好好说一会儿贴心话。当三个人用过晚餐,兴高采烈地回到酒店时,意外地发现在大厅里向她们走来的温舍。蒂洛瞬间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莉丝贝特一脸气愤的表情,凶巴巴地瞪着温舍。奥利维亚看到两人这幅样子,只好强作欢笑地和温舍打了招呼。
温舍礼貌地向三位女士问了好。将手中的一包东西递到了蒂洛面前。
“这是送你的礼物,我想你会用得上。”温舍这样说道。袋子里装的是一些婴儿用品,这是温舍下课后专程去买的。他完全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向售货员咨询了好一阵才购得了这些东西。
“不必……”蒂洛刚想冷冷地拒绝,奥利维亚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温舍先生的心意,蒂洛你就收下吧。”
奥利维亚见证了蒂洛和温舍这段未能开花结果的感情,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虽然温舍数次辜负蒂洛的行为同样令她不满,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否定温舍的为人。特别是,当奥利维亚从其他军属那里听说,温舍在前线的英勇表现时,对他不禁刮目相看了几分。蒂洛刻意地忽视温舍所传达的情意,但奥利维亚却看得一清二楚。她心知蒂洛只是在赌气,她也不忍看到温舍失望的样子。所以便抢先一步,替蒂洛做主收下了礼物。
“谢谢。”蒂洛不好拂了奥利维亚的面子,她接过了温舍手中的礼物。
“蒂洛,我想和你谈谈。”温舍小心翼翼地征询着蒂洛的意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蒂洛,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她。
“我看不必了。”蒂洛干脆地拒绝了温舍。事到如今,她不认为自己和温舍还有谈话的必要。
“蒂洛……”温舍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的意味。这让蒂洛瞬间心软了。
“莉丝贝特,我们去一旁待会儿吧。”奥利维亚看到了蒂洛松动的表情,她会意地拉着莉丝贝特走远了一些,并特地说给温舍听,“蒂洛已经很累了。”
温舍给了奥利维亚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对蒂洛说道:“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好吗?”
蒂洛没有再拒绝,她一言不发地跟着温舍坐在了沙发上。大堂的另一边,莉丝贝特生气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观察着他们特别是温舍的举动。
“奥利维亚小姐,你干嘛让蒂洛小姐和那个家伙说话?”莉丝贝特气鼓鼓地表情逗笑了奥利维亚。
“其实蒂洛也心软了,温舍之于她,终究是不同的。”奥利维亚说道,“再说,说说话又不能怎么样。” 温舍的神情让她想起了汉斯菲利普,每当他面对自己时,也是这样一幅小心翼翼,渴望却求而不得的样子。曾经无数次让对他无意的奥利维亚心软。蒂洛本就爱着温舍,现在恐怕也不能说不爱,她的心软更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
“万一他又想骗小姐怎么办?”莉丝贝特想起了温舍的“前科”。
“她怀着维森菲尔德的孩子,他还能把她骗到哪儿去?”奥利维亚又笑了。
温舍记挂着蒂洛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和她聊太久便离开了。临走前,他向奥利维亚轻声道谢。蒂洛对着温舍离去的方向愣了一会儿神,转而佯装生气地对奥利维亚说:“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别装了,都要做母亲了,还赌气干什么?”奥利维亚根本不理会蒂洛的“指责”,笑着挽起了她的手臂。三个女人带着笑意回到了酒店房间。
晚上,当蒂洛和奥利维亚躺在那张大双人床上的时候。蒂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缓缓说道:“我觉得他变了。”
“嗯?”奥利维亚侧头看向了蒂洛。
“我们虽然只聊了几分钟。但是,我感觉,他变了好多。”蒂洛若有所思地说着,“以前的他,总让我感觉是飘在天上的一朵云彩。抓不住,也没有定性。现在的他,沉稳了许多。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更多的责任和担当。他就是个铿锵勇猛的男人。你知道吗,奥利维亚?就在那几分钟,我甚至想过,如果18岁的我,遇到的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温舍,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别想了,蒂洛。”奥利维亚轻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要珍惜的,是维森菲尔德。”
“我懂。”蒂洛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些飘渺,“只是……我很难不去想……就像,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某些原因和派普分开了,你也会一直想念他的一样。”
“我会难过至死的。”奥利维亚认真地说道。
“很庆幸我熬过来了。”
“蒂洛,别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我们说说别的吧。等孩子出生了我要去看他,我要当干妈。要是女孩,我就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然后像你一样,长大了穿着漂亮裙子,在大街上捡一个英俊的男人回来?”
“去你的……”
chapter 154 情关(新添某人挖鼻孔照)
艾米利亚在失魂落魄中度过了一整天,她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连收拾房间的心情都没有了。直到晚上,她听到钥匙孔转动的声音时,才打起精神,前去迎门。
门开了,温舍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似平日总会微笑着和她打招呼。难道他记起什么来了?艾米利亚颇为紧张的想着。她偷偷观察着温舍,却看不到任何端倪。
艾米利亚习惯性地接过温舍的公文包,把它放好。又细心地询问温舍想不想喝点什么,温舍摇了摇头。他扯开了脖领前的扣子,靠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艾米利亚。艾米利亚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缓缓向后退去。
“多娜·阿普费鲍姆。”温舍一开口,艾米利亚的心便犹如春雷般炸响。完了,他一定是想起来了。艾米利亚咬紧了嘴唇,她浑身颤抖了起来。
温舍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艾米利亚受到惊吓的样子,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奢求更多,不要给我添麻烦。”
“是的,您是这样说过。”艾米利亚小声说道。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你现在这幅样子是怎么回事?”温舍的蓝色眼眸里释放出迫人的压力,艾米利亚在他面前感到无所遁形。
“我……我不是故意的……”艾米利亚又羞又恼。为什么,明明她是被强迫的那个,怎么看起来反倒是温舍理直气壮地质问她。难道她在他眼中,真就如此不堪吗?除了犹太人的身份,她到底有什么错?
“你就是故意的。”温舍不疾不徐地说道,语气却不容置喙。她居然敢这样做,她居然敢怀着这样的心思,简直岂有此理!看来把她送走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艾米利亚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跪坐在地板上,声泪俱下地说道:“您喝醉了…我反抗过的,我没有想这样……请您饶恕我吧……我本来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知道您不能接受……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说什么?”温舍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艾米利亚的哭诉好像和他所生气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今天晚上,当蒂洛坐在温舍身边,平静的和他交谈之后。温舍突然间意识到了艾米利亚的变化来源。当温舍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他十分生气。艾米利亚居然在偷偷模仿蒂洛!虽然温舍也曾陷入艾米利亚与蒂洛的相似中不能自拔,但在他心中,蒂洛是唯一的,也是无法比拟的。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温舍在看到艾米利亚的时候,他更加确定了这种想法。艾米利亚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无一不在模仿蒂洛,除了嘴边的那颗痣,除了先天瘦小的身材,她已经几乎是翻版的蒂洛了。
温舍质问了艾米利亚,艾米利亚如他预料般的惊慌失措。不过,随着质问的深入,温舍发现他们所理解的内容有了偏差。
“你说我喝醉了?你反抗什么?你是说昨晚?”温舍一连串的追问让艾米利亚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无助地垂下了头,似是在等待温舍最后的审判。
“我昨晚干什么了?”电光火石间,温舍又意识到了些什么。他瞬间有了天塌地陷的感觉。
“没……没什么。”艾米利亚也意识到两人说差了内容,赶忙要收回刚才的话。不过已经晚了,温舍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