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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 第193章 礼尚
  大军驻扎之地在山间,为防藏了敌兵,有不少的树木都被砍去了。这里倒是和他们在青华山的时候有些相像。
  观若用完了晚膳,穆犹知要休息,她一个人不敢乱走,在帐外站了一会儿。
  才是上弦月,是月色与星光交映的时候。她望了一眼大帐的方向,能看见烛光之下,许多人坐着议事的影子。
  拿下河东郡是大事,的确是应该众望一致,拿出一个尽善尽美的方案来的。
  观若在昏暗之处的树墩上坐下来,仰头望了望天。她只想安静地呆一会儿,并不像引人注目。
  再过几日,月亮又要重新圆起来了。决定她和晏既今日的,好像就是上一个月圆之夜。
  那时候她以为那只是高世如赠送给她的苦难。那个夜晚,她心中盈满了恐惧与绝望,眼前之人,想爱却又不能爱,回想起来,也的确是足够苦涩了。
  晏既远远地望见了她,一路并没有刻意避讳,也在没有被她发觉的情况下绕到了她身后。四野不过只有几个巡逻的兵士,他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观若已经闻见了他衣袖间极淡的薄荷香气。
  观若很安然地坐着,“都已经是敢和旁人私定终身的人了,居然还这样幼稚。”
  就算他们和彼此有婚约,要成婚,亦是要先禀告父母长辈的。
  观若已经没有家人了,而晏既的意思,只是顾及了他的母亲而已。
  晏既轻轻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搭在观若肩上,“什么叫‘私定终身’?我明明是听从我祖父的遗愿,将他为我定下的妻子娶回家中。”
  “我是信守诺言,敬重长辈的君子。”
  观若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瞧着大帐里似乎还有人,你怎么就出来了?难道也是被人排挤,所以灰溜溜地出来的?”
  晏既弯下了腰,下巴放在观若头上,故意用了点力气,“什么叫‘被人排挤’?只有我排挤他们的份。”
  “事情还没有议完,只是和李氏的一些将领意见不合,所以便先分开。彼此都先冷静冷静,明日再继续商讨,拿一个完整的章程。”
  观若的头往下缩了缩,“哎呀你重死了,快走开。”
  观若让一步,晏既就进一步,一直进到她整个人在树墩上团了起来。
  “议事太累了,我的头好像有千斤重。叫你帮我撑一撑,那又怎么了?”
  观若整个身子向一旁歪去,晏既看准了时机,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末了又心虚,装出了正经的模样来,望四周看了看。
  也许是见他过来,原本在周围巡逻的士兵都自觉散去了。
  观若原本觉得羞涩,见四野无人,亦扳过晏既的头来,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礼尚往来。”
  晏既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我的未婚妻子这样懂得礼数。怎么办,我还想再送你一份‘礼’,你也得还。”
  他做出了夸张的神情来,又要去蹭观若的脸。
  她笑着将他推开了,“没有了,没有了。今日就只有这一份回礼,若是还想要的话,那就明日再来吧。”
  晏既也就不再纠缠了,伸手扶了她起来,“才用了晚膳,不要一直坐着,陪我去山中走一走。”
  他知道观若害怕,很快又道:“大军驻扎在此地已久,菜蔬与肉类或许有供应不足。这方圆十里山中能活动的东西,大约都被他们吃完了,你不用害怕。”
  这倒是和眉瑾说的一样。
  已经牵着的手,便再不想放开了。他们一起往山中人烟更稀少的地方走。
  “你方才说‘被人排挤’,我觉得你是话中有话。你午后都和眉瑾在一起?你是在说她的事,对不对?”
  晏既知道她和眉瑾在一起,一点也不奇怪,“眉姑娘分明不比你们这些男子差,却连进帐议事的机会都没有。”
  观若忍不住心中的愤懑,她不好在眉瑾面前表现出来,再惹了她上心,在晏既面前直言,总是无妨的。
  “今日还被李玄耀那个姓严的妾室嘲讽,说她是靠……不正当的手段才当上这个副将的。”
  晏既偏过头来看着她,“你是在气我,还是在气严氏?我和眉瑾之间有事,你好像总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似的。”
  观若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在气严氏了。自己是个小人,便将旁人都看的小了。”
  眉瑾自己都不曾责怪晏既,她怎会因此而责备她。万事都难两全,观若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她总是更心疼眉瑾一些罢了。
  “很快了。”晏既随手折下一枝松枝,“这一次拿下安邑,我会给眉瑾机会的,无论那些老将如何反对。”
  “只要眉瑾自己能抓住机会,谁都不能再阻拦她。”
  将来他亦会给她更多的机会,让天下人都记住她的名字,记住她的功勋。
  晏既拿着那松针,装作要扎观若的脸。观若并没有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就立刻收敛了面上玩笑的神色,将那松针丢开了。
  “那严氏的确不过是个小人,你们不是也已经好好地教训她了么?下午的时候她还闹到了大帐外面来,也惹了李玄耀的厌烦了。”
  观若并没有听说这件事,“那她可真是自己找死。”
  严氏看不清自己,不知道她不过是李玄耀的玩物。一个妾室的身份,居然也敢这样耀武扬威,甚至还闹到了大帐前去。
  她的性命,不会比李玄耀的面子珍贵。
  “我总是记得李玄耀的那句话,‘男子之爱,或许朝夕之间就会不复存在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严氏说过。”
  观若不过是一句感慨,晏既好像又紧张起来,讨好地和观若笑了笑。
  “他说的是他自己,或许也的确是天下男子,可我绝不会。”
  观若蹲下身去,捡起了他方才随手抛却的松针,威胁他,“若是你敢这样,我就用松针扎死你。”
  晏既忍不住笑起来,“就用这松针,那也太便宜些了。不如你拿我的剑好了,若是不会使剑,拿你那支发钗也可以。”
  说这样的话,终究不是叫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