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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 第679章 鼓励
  第一场宴会定在七夕之时,牛郎织女相会,观若与晏既分别,倒是正好可以见证旁人的欢悦与爱慕。
  地点便设在上林苑中,他们可以在上林苑中四处活动,各个入口处皆有人守卫,以免混进一些不该混进来的人,或是纵了人到宫苑里去。
  住在行宫之中的人原来便不多,晏既前往博阳之后,人便更少。
  她们也要照常过节,在水榭之中设了晚宴。
  周围并无着华丽服装的歌女与舞女,却有尽力妆饰了的彩衣宫娥,游走在园中各处,倒也算是难得的风景。
  今日园中有许多晏氏的士兵,如观若、李媛翊与蔺玉觅之流,都是曾经在军营中生活过,照顾过伤兵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李夫人的态度也同样落落大方,听过观若与李媛翊同她谈起这些事,也是连连称赞。
  最为不满的,只怕还是晏淳。不过她对于观若所做的事惯来都是这样的态度,观若也不会特别在意她的想法。
  今日的主角并不是水榭中的她们,便是用着晚膳,说笑之间,也总是将注意力放在周围人身上。
  用罢晚膳之后,晏淳要去周围逛一逛,邀请了李媛翊一起,观若便侍奉着李夫人坐在水榭一旁观鱼。
  隔着水,还能望见不远处岸上的情形。为了让今夜的主角能看清彼此的模样,院中各处都点着从百姓手中高价购置而来的彩灯。
  既为了今夜之用,也找了由头帮助了战后的百姓,是两全其美之举。
  李夫人看到这些花灯,看起来也很高兴,“上一次看到这样多的花灯,仿佛还是很多年前的时候了。”
  观若只以为她说的是战乱的这些年,“国中狼烟四起,虽则四处都是苦难,可该到节庆之时,只要战乱并不是在眼前,百姓们还是会出来欢度节日的。”
  苦中作乐,也是百姓的韧劲与生命力。
  “我记得去岁上元之时,我和明之都在庐江城中。萧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同明之甚至还一同观了灯。”
  那时只觉得未来飘渺不定,哪里能够知道,还能有这样的时候呢?
  李夫人笑了笑,“明之是最喜欢上元节的,从小便是这样。每年上元,无论在哪里,都嚷着要出去观灯。”
  她思考了片刻,“我竟想不起来,我上一次在上元节时出门是什么时候了。从我嫁给明之的父亲,仿佛便再没有过了。”
  观若下意识地想问一问这是为什么,骤然想起了万丽稚,怕问起来反而引发了李夫人一些不快乐的回忆,便只是沉默了片刻。
  转而道:“说起来今日是七夕,应当乞巧穿针,炸巧果,雕花瓜送到您那里去。我实在笨手笨脚,并不会做这些。”
  李夫人待她从来都是很宽和的,“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当年我也不会做这些,不也好好地养儿养女走到了如今?”
  “于一个女子而言,在世上走一遭,得到旁人的承认与理解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是否做了一些,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值得铭记的事。”
  “阿若,在这一点上,你做的比我要好。”
  是由衷的感慨。她这一生,毕竟是都被困在了晏氏的内宅之中了。
  当年她与文嘉皇后与萧翾交好,她们一个母仪天下,临死之前保全了家族最后的一点火种。
  另一个离经叛道,做了世间女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相形之下,还是她最默默无闻。
  观若能明白李夫人此刻的惆怅,或者说是她这一生的遗憾。
  “或者母亲若是无事,也不嫌弃宫人们出身大多都不高,也可以到行宫之中的学署之中去教她们读书识字?”
  李夫人的学问很好,为人更是端方正直,晏既能有如今的心性和见识,父亲并没有起到过什么正面的影响,大部分都要归因于她。
  李夫人愣了片刻,显然是有些心动,又有些许局促地追问她,“我能教她们些什么呢?一时之间,好像也有些想不到。”
  观若笑着宽慰她,“教什么都行,您可以回去想一想。不过,您应当也看过文嘉皇后留下的那本《女则新篇》吧?”
  “若可以的话,您可以给宫人们讲一讲这些。她们如今是宫人,将来也总是要走出行宫去生活的。”
  “她们学过这些,便可以将这些思想带到民间去,一代一代下去,有些陈旧的思想便可以被改变了。”
  李夫人面上浮现出了一些回忆之色,“当年娘娘撰写这本书的时候……我还是常常进宫陪她说话的。其中的许多想法,她也都同我商榷过。”
  那时候文嘉皇后常常问她,她写的一些东西,是否是过于激进,让人难以接受了一些。
  而她便回答她,若是不激进,又如何能够刺痛到已经被蒙蔽了数百年的女子呢?
  她们都意识到了这些问题,意识到了这些不公平,只可惜,她们的力量毕竟还是太渺小了。
  “待我回去之后再好好地看一看这本书,而后再决定要不要去给宫人们授课吧。”
  观若也知道,让一个习惯于在内宅之中生活,用一些女红针黹之事来打发时间的人,改变生活方式,变成每日都要出门,有固定的事要做,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她眼下能为她做的事情,也唯有鼓励,“母亲就当帮我一个忙吧,如今学署之中的女官能教的都是些寻常的科目。”
  “虽则可以让她们读书识字,可有时读书识字,也只不过是多了一种被人拿捏的方式。”
  观念不转过来,这世上增加的的,不过是李夫人这样的无奈之人罢了。
  相比于无知,这样是更痛苦的。
  李夫人原本就是心动的,此时听观若这样说,自然也就更倾向于往学署中去了。
  她应承下来,“既然是这样,那母亲便尽力试一试吧。”
  “母亲要试什么?”是晏淳的声音,她和李媛翊一起,自不远处说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