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语气中还是有些寥落,“师傅,是我学艺不精,让您受累了
师傅哈哈一笑,诧道,“你小子也知道连累我了?还好,不算很麻烦——多的不说了,我交代点事情就要走了。”
“呃,这是节骨眼上您老去那里?”我虽然知道师傅不能离开都江堰太久,但是也没想到现在就要走,“就不能多呆两天?”
我把师傅手上的桃木剑接过来,然后扶着老爷子坐下,“那地方我是留下了你的貔貅,但是这也只能守得住一时,”老爷子接过桑榆递过来的毛巾,“时间太长的话,我怕有所变。”
桑榆眼中有所疑惑,但是这种秘密确实不好过问,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端茶送水。
“呃,”我对这个事情也只知道点皮毛,“那…我送你回去?”送师傅回去一趟估摸也只需要两天时间,这点时间估计怎么也能挤出来吧?
“你就别去了,”师傅接过茶杯,“我已经给王丫头商量好了,你们就留在美国,到时候老四给你们找个地方呆段时间,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一下。”
我看了看王桑榆,她直接一摊手,“我无所谓——反正我爸最近也要参加美国五十一区的统一行动,管不了我。到时候我直接给他说我有点不舒服,所以躲起来修炼不参加就行了。”
“呃,也行——对了,这段时间我该练点什么?”我本来是对师傅说的,但是桑榆笑着搭了话,“你需要锻炼下自己的身手,你那功夫简直是一堆狗屎,”桑榆洋洋得意:“这段时间师傅他老人家说了,你必须全部听我的。”
“不是吧…”桑榆那身手我见过,不单单是手脚敏捷出拳凶狠那么简单,要是和她对练,估计我没什么好果子吃,师傅,您老说真的?”
“恩,拳脚上面你必须有提高,这点王丫头完全有资格教你,”师傅眼中突然出现了点笑意,“你知道为什么我只叫你练练拳脚么?”
“还不是因为我拳脚功夫差了,丢了您老的脸?”
“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最主要的是你现在不能使用阴阳眼和法术。”
“不会哦!师傅,您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这有点叫我慌了神,平ri里我就靠这招数混饭吃,还美其名曰‘一招鲜吃遍天’,不能用的话还不被玩死?
“不是我不准你用,是你现在九厄临头,要是动了法术和阴阳眼,怕你受到反噬。不用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封了,只有你九厄临头解除的时候才能使用,否则想用也用不出来。”
我被师傅这段话瞬间弄成了苦瓜,“师傅…”
“别说了,都是为你好师傅说完,自顾自拉开门出去了,留下我看着桑榆那一脸的得意劲苦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王大小姐这么喜笑颜开的了。
哎,什么心情都木有了!
美国这边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的,只能依靠美国五十一区自己处理,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估计只要联系美国的猎魔人、法门中人、惩戒者、圣徒,估计怎么也能查询到蛛丝马迹,第一时间把梼杌给处理了!
复活之初的凶兽很虚弱,美国五十一区手上也有不少的圣物,最少我就知道好几个,只要使用得当,第一时间把梼杌重新封印也是可能的。
师傅现在最主要的是回到国内,联系一些法门大家来协力开办这个水陆大会,商议对付凶兽的办法。国安七部虽然属于我国zhèng fu机构,不过从历史上来看,法门中人对于官方机构都没有太大的好感,跟不要说是听从他们的指挥了。
法门中人只相信实力和资格,以及在整个法门中的地位——可以这么说,师傅要是能联络几个大家族一起发出水陆大会的邀请,比国安七部的官方通告有用的多。
这估计是师傅赶回去的原因之一。
下午的时候师傅在养神,我则是狼吞虎咽吃着东西化悲痛为食量,谁知道一会儿铁子跑过来给我们说十三少已经走了。
丫的只留下了一张纸条,里面说他准备找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追捕穷奇,叫我们放心,最后还再三道歉,说自己确实有苦衷。
这小子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吧,不过丫也走得太快了,我还想问问他究竟是不是杂家传人呢!
晚上的时候,四师兄已经准备好了飞机,开车送师傅他们从洛杉矶直接起飞回中国。师傅一走我就从地下基地钻了出来,也不等四师兄送完师傅回来,直接和桑榆开着那悍马闪了。
鬼才等四师兄回来教训我一顿!
四师兄五师兄都是猛人,我以前见的次数不多,心里面也有点怵,你说,这次来了美国没有给四师兄打招呼,他不修理我?
走之前我提出准备去搞两把手枪带上,但是桑榆一句话气势磅礴的话说得我哑口无声,“不用了,我的悍马他们已经开回来了,后车厢里的东西最少可以武装一个排。”
你说我还用得着去弄吧枪么?
从基地摸出来还是比较顺利,怎么看也该归功于师傅的法阵,没有到那摸车车熄火碰门门夹手的地步。
不过王小姐还是不敢把车子给我开,自顾自打着火开出了基地。
“去那?”这问题问得好,我也没想过!
“随便吧,”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地方能去是吧?“我们反正不去东面就行,中西部随便找个地方也就ok了。”
正说话呢,突然啪啦啦车窗上一阵响,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纸鹤正在拍玻璃。
“你师父的?”桑榆把车速降低,“看看。”
这也不用太废脑子,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纸鹤特点,反正不是找我就是找她。她一眼看出来不是她们家的,自然估计也就是我家的了。
我把纸鹤拿进来,
‘知道你臭小子偷跑了,那我也就给你说个地方:你去旧金山唐人街天后古庙后面找一个李记糖糕店,报上你的名字,自然有人给你安排。记住三点:第一不要去东部;第二练好拳脚,将来受益无穷;第三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看来老爷子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我把内容读了一遍,“你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直接去呗,”桑榆摸出地图扔给我,“说,怎么走。”
巴斯托顺着58号公路也能到旧金山,但是这路不是太好走,但是折道洛杉矶以后再上5号公路就绕弯了,所以我们从这里沿着58号公路一直向着西北而去,然后从贝克斯菲尔德直接上到5号公路。
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过,这段路只有两百多点公里,所以仅仅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就到了贝克斯菲尔德。没有进城,我们沿着58号公路直接向西,准备换着开个通宵直接到旧金山再休息。
路上我也觉得奇怪,问了问桑榆,为什么居然很简单答应了不去追穷奇——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是对这种事情很热心的吧?
看起来师傅出的价让桑榆很满意,她头发在夜风中飘荡,脸上挂着笑,“嘻嘻,其实我要是去了东部,估计我爸也不准我去参加追穷奇,多半还会叫点人看着我,得不偿失——但是你师傅就不一样了,他说了,只要这次帮你渡了九厄,那么回到中国追捕那两个凶兽的时候,无论是谁去追捕,都算上我一个
嘿,这还真是大手笔,让这丫头参加追凶兽?怪不得她高兴的一塌糊涂!
第八十三节 唐人街
旧金山距洛杉矶750公里不算近,再加上巴斯托到洛杉矶那一段路,再怎么也有个九百公里吧,要想熬更受累的直接开过去,还真是是不容易,到了三四点的时候看桑榆确实有点扛不住了,我们就找个汽车旅馆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下午我们终于到了旧金山,无论是金门大桥还是泛美金字塔,桑榆都给我指了出来,一路上透着熟悉,“不错吧,这些都是著名建筑——过几天得闲了,我带你去逛逛。”
“只要你给钱就行,”我把口袋掏了掏,扯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想起一事,“呃,王大小姐,我现在算是跟你混的人了,多少你赞助我点美金嘛,呃,你总不能叫我用人民币吧?”
桑榆想了想,点了下头,“说的也是。”从兜里直接抓了一把塞我手里,靠,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但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不对了,这怎么都是一美金的?虽说哥不懂英语,但是阿拉伯数字我总不会不认识吧,那一个个裸奔的‘1’字后面都没有大屁股圈圈跟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大票子,“别看了,都零钱,”桑榆眼睛一睖,“你丫有点钱买棒棒糖就差不多了——唐人街到了
既然到了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买东西都是她出钱——我也抬起头看了看这闻名已久的地方。
旧金山入口处是一个深绿色中式牌楼,旁边一对石狮子,那牌楼正中书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遒劲有力,甚至透出了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两旁则是八个小字,‘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这里街面不是很宽,左边一排全是停的车,桑榆估摸也没有来过这地方,所以我们进去以后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住,然后步行前进。
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是典型的中西结合,不想是现在中国的事物,反倒看起来更像是内地某些旅游景点的摆设,商店里面什么棉袄旗袍雕像灯具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美轮美奂,就是只能摆设,不适用。旁边商店倒是两个名字,一个中国招牌一个英语的,我们边走边看倒是颇感亲切。
这里是观光景点,所以人来人往很热闹,旁边商店的谈话我听了听,基本上是三种语言:英语、普通话和粤语。我这人天生对不熟悉的地方就不太适应,叫我慢慢逛还真是不舒服,于是我接着一辆观光车轰隆隆的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机会对桑榆说,“嘿,大小姐,饿了!能不能直接找到那什么天后古庙,然后好吃饭?”
“也行。”桑榆直接找了个中国店铺,和老板一阵叽里呱啦,我就顺便看了看这里的仿古桌子,轻轻一摸发现质量还不错,而且线条什么都很精致,算得上是精品。
正看得起劲,桑榆已经问完了路,她满脸笑容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东转西转走进了一条小街。
一进来就觉得很有意思,这里看起来像是窄巷两旁起高楼,粉红、鹅黄、淡绿和砖红的彩楼相映成趣,让人想起古时拋绣球的千金小姐和打擂台的侠客。
桑榆走到一间洗衣店门口站住了,“我们到了。”她指了指上面,“你看
尼玛,要不是看见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兄弟们啊,你们见过庙子在楼上的不?
这下面的一楼是个洗衣店,二楼是个什么体乐社,三楼好像是个会馆,四楼有几个大字‘天后古庙’!
不管你们看没看过,反正我是没见过楼房上的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庙若是有人做法起坛,还必须要是法力深厚之人不可,这里和飞机上一样,必须是‘虚坛’。
正在琢磨怎么上去呢,旁边楼下来了个人,满脸堆着笑,“请问你是不是诸葛大师的徒弟,刘辟云先生?”这话带着广东味儿,我都变成‘生生’了。
“是我,你是哪位?”我倒是很客气,生生就生生吧,无所谓了,反正这次过来也是吃丫的住丫的,而且一住三个月,再怎么也不吃亏。
那小子一听我的话脸上更加客气,摸出一个对讲机就一阵吼——“桑榆,这家伙说啥呢?”记得桑榆会粤语,我还是问问她好了,免得被人骗。
桑榆微微一笑,“他是诸葛老爷子安排那人的手下,听样子好像是在通知谁谁谁,说我们来了。”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完全搁下——自从上次以后哥是倍儿小心,生怕出错,“恩,我们反正还是小心点。”说着我从衣服里面伸手握住了杀神匕首的柄。
“请您等等,马上您就会知道了。”这家伙放下对讲机一脸笑,脸都快笑烂了。
既然人家这么说我也就不急了,干脆把心放肚子里安心等着。
时间倒是不长,我只听见蹬蹬蹬一阵响,一个年轻人冲楼上冲了下来,看见桑榆的时候一愣,但是马上又对着我满脸的笑容,“您一定是刘哥吧,欢迎您欢迎您。”说着紧紧把我的手握住。“呃,你是谁?”我被这热情搞的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先给我说说,你是谁?”
看架势这家伙被桑榆的美貌给惊了!
这年轻人哈哈一笑,“你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我叫陈宇阳,家父在这边做生意,诸葛大师帮我解了降头,救了我们一家。”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就是你?”我一下子想起了九小子给我说的事情,“你就是那个中了降头术的人?”
“对啊,是我,”陈宇阳握着我手又加了加力,“有机会替我给诸葛大师说一声,大恩大德不敢忘记,但凡有所差遣我们陈家一定鼎力相助
我还没有开口,这家伙就接着说了,“对了,房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饭就过去,你们看行不?”说完这话他看着桑榆堆起笑:“呃,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请教芳名呢。”
这话就酸了,但是桑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冷冷的应了一句:“王桑榆。”说完就不再理他,这家伙落了个没趣,但是脸上点都看不出来,连声招呼我们上车。
吃饭怎么会有不行的?我和桑榆开着车子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叫做‘大鸿福’的中式餐厅——这是我选的,最近吃西餐吃得我上火,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里除了外墙上有英文的招牌,里面几乎全部是中文,一条鲁迅先生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相当醒目,我再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尼玛,才贵哦。
随便一个汤都是6.95-7.95美金,炒饭更是7.95-9.95美金,那些什么需要预定的金瓜排骨、běi 精片皮鸭更是20多美金一个——实话实说,这些菜折合人民币得几十上百一个,要是我给钱,绝对不吃!呃,情愿吃西餐上火吃死,也不掏这钱!
看来后面的生活绝对不会多好,我心一横点了十来个菜,顺便整了瓶青岛啤酒,开开心心吃丫一顿。不过吃归吃,我绝对没有心理负担,师傅帮丫的解降可是分文不收,我就算帮师傅吃一点回来。
吃饭的过程中陈宇阳对我们很是殷勤,连连给我们布菜,不过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家伙老是拿眼睛瞟桑榆,搞的大小姐很不愉快。
介于这种情况,这顿饭吃完自然也不耽搁了,陈宇阳一个人开着道奇车在前面带路,桑榆则是和我开着悍马跟在后面,一路朝着城外而去。
车上桑榆直接甩了句话给我,“刘辟云,无论这家伙和你们诸葛家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别色迷迷的盯着我看,当心我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呃,那你叫我怎么说?”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反正我看那家伙不顺眼,说什么你自己想
“那…那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桑榆顿了一下,“随便你怎么说,”完了之后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只要那家伙别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行
车沿着西海岸一直向北而去,终于,我们绕过了一片树林,出现在一个不大的房子面前。
“就是这里了,”陈宇阳跳下车来,“这是我家以前买下来的房子,现在我已经弄好了,里面水电三通,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地,而且这周围都没有人家——呃,应该可以满足诸葛大师的要求了。”丫的边说边朝桑榆瞄,嘿,你说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开始是偷偷摸摸,现在居然光明正大起来了。
“要求,什么要求?”我打了个岔,“你给我说说。”
“哦,诸葛大师给父亲交代了的,这个地方要求三个条件:第一是远离世俗;二是无人知晓;三是够大——这地方是我和父亲决定的,再加上我亲自动手弄好的,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这把眼光才把眼光收了回来,朝我嘿嘿一笑。
“那就好,”桑榆冷冷的把包拎下来,“这地方是你家的,但是既然现在是我们在住,那么没事你就别过来了——听清楚,一次也不准过来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小姐这脾气上来了拦也拦不住,我倒是没有争论,只是给陈宇阳说了句:“行嘛,为了我们和你自身的安全,你还是不过来的好——就这样吧,兄弟,回去帮我给你父亲说声好,顺便谢谢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