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就别过来了十三少已经处理掉了几个有能力爬上来的腐尸,手提流星正盯着凹坑,见桑榆过来连忙劝住:“这边差不多了,你还是叫老刘帮你处理下手上的烫伤吧,到时候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说话颇为轻松惬意,感觉上这货是在看我笑话。
“我有。”桑榆见确实没事,伸手就在包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开盖、轻挑,一点ru白色的药膏就用小指挑了出来轻轻抹在手背上。
尼玛…正要骂十三这满肚子坏人的王八蛋,桑榆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过来,“手。”
我完全不明白,“啥子手?”
“傻啊,啥子手?你的蹄花!伸出来桑榆嗔怪着把我的手一拉、一翻,又用小指挑了点药膏抹在我掌心——这时候才感觉到掌心隐隐传来阵痛。
擦!居然我也被烫伤了?
这他妈才叫脑子进水!刚才帮桑榆灭火的时候居然自己也被烫伤了,而且还没发觉!
“你们慢慢擦药,我去起个阵。”十三从我身边走过,伸手在我包里一摸抓出来朱砂和符纸,“我的不够,你的拿去用了。”
说完也不管我,迈着步子走了十几米就蹲下开始在地上直接开始了。
“我也来,”桑榆把药收起装进包里,故意很轻松:“他那点小伤随便弄弄就行了,那要得了很久?”说完也不看我,摸出文武笔就走了过去。
这种是?无视嘲讽直接装傻?
哼,俺也会!
我咳嗽一声,“恩,弄完了——来,把我的还我,三个一起画快得多呵呵笑着就冲了过去,把我的东西抢回来,“什么阵?”
“没意思,你俩没意思,”十三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们喜欢来画阵图就来——就八卦锁吧?”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好
有事做就不会尴尬了,呵呵。
第二百零八章 八卦锁
很多人一起来起阵,自然不能用比较特殊的独门阵法,所以这种情况下选择一般是在道家四十九阵中选一个,八卦锁是其中比较常用的一个。
在八个方位按照乾、坤、坎、离、震、艮、巽、兑的方位排列,然后其中各个方位放上镇尸符。我们所画的镇尸咒少了鸡血威力小很多,但其中腐尸已经基本洗白出不来凹坑,只要能锁住其中的尸毒也就行了;再加上我们来到沙漠之中所带的法器本来就不够,自然需要材料越少越好。
相比起来八卦锁算是性价比较高的了!
我们仨很快在八个方位绘出阵穴,随后镇尸符作为阵中八xuexue心锁定整个阵中阴阳,各穴用朱神砂调汁的墨线连接代表生路不息、阴阳脉流,墨线中我们点燃四柱线香祈通四相…这些烂熟于胸的东西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拍手站起,十三少念念有词引燃祈神符,随后一抛…就在符纸燃尽的瞬间,整个八阵锁从里到外有股奕奕光亮瞬现瞬消——整个八阵锁顿时显出了股勃勃生机,就像蛰伏的毒蛇露出了它的牙!
“嘿,这一手漂亮我毫不吝啬的夸奖十三,虽然这货刚刚才给我下了套存心看笑话,“这卖相,随便那里去做个法事都能赚上万儿八千的!你小子以后老了靠这手至少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行啊,到时介绍生意的抽头我多给一成,”他把东西塞进口袋顺带反击:“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不是?”
“那行我绝对不生气:“我这生意上市以后自己也不用做事了,给你帮忙就当社工扶贫……”
“你那是…”十三少再反击。
桑榆笑而不语走在最前面,虽然说这里腐尸尽灭,但是空气中依旧有着浓重的恶臭——女孩子嘛,这种情况自然是有多快走多快了。
到了外面我们也不耽搁,桑榆打头就沿着坑道出去了。按理说这还有不少的东西很有价值,可惜我们是国安局不是考古单位,拿个小刷子一点点扒拉土疙瘩的事情确实做不来,能交接自然最好。
何况现在还有个追踪而去的脚印等我们去追赶呢!
当然,以上的打算纯粹属于理想,可是大家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名言——这句话在十秒钟后就得到了验证。
当我们沿着雪堆重新回到冰天雪地中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最少十把黑漆漆的枪筒!
这他妈的阳光晃眼还没回过神,那些枪管子中已经有人哈哈笑了起来:“哎哟,这不是刘辟云刘哥嘛?快点吧枪收起来,别把贵客给惊了…”声音熟悉得很,我用手遮光眯着眼一瞅——我xx你个oo,居然是那约什么欧什么海德什么东东化名林超的王八蛋!
这家伙站在一堆人中间露出副笑脸乐不可支,看起来活脱脱个傻大姐模样。他身边那群金发碧眼的家伙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身到头的白色伪装服和风雪镜,把我们仨是结结实实围了个水泄不通。旁边的雪地上半跪着阿拜江等几个哈萨族人,都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塞着布条了。
抬眼背阳的石头顶上还爬着几个家伙,一柄大枪只露出个黑洞洞的抢口——cāo!狙击手都安排了!
狗ri的,圈套!
这么十来把枪指着我自然不动,那家伙越来越高兴,说着居然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哈哈!刘大侦探,过得怎么样?哈哈…”
乐而忘形我就这么一伸脚…
“啪这货顿时一个完美的狗吃屎扑倒了雪地中——同时我的声音悠悠响起:“过得不错,吃得好睡的香,没事看看狗吃屎…挺好
雪地上摔不坏人纯粹恶心,显然目的很轻易就达到了!这货在手下面前摔了个大跟头颜面尽失,跳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青筋怒不可遏:“fuck他一般拔出手枪指着桑榆:“臭小子,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她?”
“啊桑榆骤然吃惊朝后退了一步,而我一抬脚就恰到好处,“有本事你毙了我,威胁女人算什么玩意儿?你小子小时候是不是没给奶吃,光给你吃尿素了?现在满脑子屎尿大便转不过弯……”我挡在桑榆面前满嘴喷,便喷边看这家伙的表情。
果然精彩。
“你、你…”约瑟夫嘴唇哆嗦面色赤红,握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我、我…”发白的手背蹦出几根青筋,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你妹啊!你他妈敢崩我?要是你想我死你们早下手了——老子用个脚趾头也看出来了,你们这纯粹是想利用我们把下面腐尸消灭了,然后找机会把我给抓了,”当然我也不傻,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稍稍侧点身,万一,呃,我是说万一,这家伙肌肉痉挛把扳机扣了,至少也能避过心脏不是,“老子虽然是俘虏,但是估计比你值钱多了
“呵呵,刘先生说的是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从后面走了过来,白发、虚弱、满脸褶子猪腰脸,正是那自称教授的纳粹大爷。他全身裹在一件厚厚的羽绒大衣中,身边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妩媚无比的妖魅女人苏西。
他轻轻咳嗽几声,“约瑟夫,这点你要多学学。刘先生从出来到你们说话,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十来秒钟,可是已经把握住了几个关键要点:这是个圈套;我们需要他消灭腐尸;我们不会杀他,因为后面还有用。”他盯着约瑟夫:“这一点就是你所欠缺的,在任何情况下冷静的分析问题,然后剖析出所需要的情报——要不是这样,你认为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你么?”
旁边一群人连连点头,约瑟夫也脸露愧色,“明白了,教授。”
这猪腰子老家伙说得他妈太好了!连我自己甚至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尼玛,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冷静哥,山岳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superno.1!
偷眼一看,桑榆十三似乎也若有所思,顿时哥就傲娇了!
但是脸上我还是很冷漠,先是一声冷哼再开口,“教授,你们弄这么大动静,可不会是简单让我下去把腐尸给消灭了,或者说抓我回去当什么引子之类的吧?”
教授站直身子,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杵:“确实如此!我们线索已经掌握了,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活捉这只旱魃,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刘先生,失礼了他脸色淡然:“只要刘先生你能帮我们活捉旱魃,找到需要的东西,我保证: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我都能最后全部释放,而你,在我们伟大领袖复活以后,也同样可以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我他妈有的选么?”我再哼一声:“你这话倒是说得实在,除了我之外都能放——但是到时候就算你不放我也咬不了你,是吧?”我看看身后的桑榆:“只不过,现在所有牌都在你手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还只能相信你,是吧?
啪!啪!啪!
教授抬起手来鼓掌,脸上带着笑容:“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没那么多弯弯绕——行,现在请刘先生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保管,需要的时候我再拿给你。”
那约瑟夫走到我面前伸着手,我只能恨恨的把杀神刃、m500递给了他,然后举着自己的小包:“里面只有符纸法器之类的,这个就别拿了,留给我算是保命,哈?”刚出来没感觉,现在两股子冷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了了,边说边哆嗦,“还有,搞件衣服给我穿。”
现在也暂时算猪腰脸教授的人了,管吃管喝不知道,这管保暖是首要任务——反正我开了口,你丫就算从约瑟夫身上扒一件,也得把我给解决了先。
约瑟夫抬头看去,那教授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给手下交代几句,一个家伙就跑了出去。
当约瑟夫在我口袋里摸手机、皮夹子之类东西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见这家伙跑出了几百米,然后一下子就矮了下去——看出来了,他们分明是最初就埋伏在那里了!
没有首先把周围环境搜查一遍,看来这次还真是我大意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但是的确是收到了消息,然后制造了一个虚假的脚印让我们以为已经离开,随后把我们分别击破。这样一来,那他妈的长明灯估计也是这些家伙点燃的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我。想一想,哈萨族人、钾盐公司员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能性,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就不是内奸——反正后面情况复杂,只能全部防着点了!
甚至说郑曲都不排除这可能。
再一联想,昨天出发以前我和桑榆都打了电话,王家和我师傅那边也都知道大致行踪,要是那边有奸细也他妈出事——擦!太多了。
不管了,以后也不汇报了,就这样全部自己弄好了!
很快,桑榆、十三手里的东西都被缴了,他们的兜掏得比脸还干净——既然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想激怒我,给桑榆搜身的时候动手的也换成了他身边那个妩媚的女子苏西,然后给我另外拿了件衣服教授看看天色,“好吧,今天也不算晚了——这样,我们先回去吃饭休息,明天再继续他说完话我就听见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擦!多人雪地车!
第二百零九节 狂热
要说这帮子死纳粹还是真有钱,我们朝西走了几公里就出现了个半高的土坡,绕过坡一看——嗬,真他妈不错,一溜子帐篷人和各式器械相当完备,看得出已经弄成了个小型的驻地。
几罐高能燃料整齐的摆放一边,接出来的管子埋在雪中连到个雪坑中,上面盖着白色的篷布,看起来是烧水和加热食物的所在;另外几根绳索在半空拉开了一张篷布,四面也用篷布围起来挡风遮雨,下面摆放着一些设备,应该是追踪、通讯、挖掘之类的;旁边还有几辆雪橇车都用篷布遮了起来,有单人和多人几种。
那些帐篷都是充气式的,棚壁底板都有十来公分厚度,带着拉链式的门,四角捆着绳索用钢钉深深的扎进了地下。我晃眼一看,这些白色帐篷大多数都只有一米多,应该只是用来睡觉的,而中间一个就很大了,足足七八米长三米多宽,高度差不多就是两米,应该是猪腰教授的居所。
没想那家伙就把我们带了进去。里面铺着厚厚的羊皮,然后中间一个火盆燃烧正旺,把里面弄的和春天差不多。
“情况艰苦,今天你们几位就住这里了,“教授微微笑着:“没关系吧?”
“将就了,”我拉着桑榆十三坐到了火盆边,“咱们是俘虏啊,能有多高要求?这样就行了!对了,你管饭不?要是管饭的话就给我们先弄吃的吧。”
“好!约瑟夫,你去安排一下。”教授笑着吩咐完,在苏西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个充气沙发上,随后从旁边瓶里倒了杯红酒。他举着那玛瑙般娇艳得液体向我示意,我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这家伙随时都做出副贵族的架势装逼,但他妈也得我敢喝才行啊。
想好了,下次我有机会也装一回。
约瑟夫答应一声,随后就把从我们身上收来的装备口袋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转身…好机会!
说实话,我们开始非常配合其实有两个打算:其一,我们希望不要伤害到阿拜江他们;其二,我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现在看起来已经找到了这些家伙的基地,抓来审就行了不用费事,多好!
我、桑榆,我们三个一起出手难道还搞不定个猪腰老大爷加浓妆妖艳女?
十三已经微微盘起了腿,桑榆也假装伸腰把自己挺直,我则把脚盘着已经开始发力——可以这么说,我们三人配合的时间不短都明白彼此的用意:桑榆单挑苏西,十三扑向猪腰教授,我候补顺便防止外面的来人。
只要能拿下这俩,我们就可以取回装备,然后冲杀出去!
约瑟夫转身出门就可以动手了!
突然,教授咳嗽了一声:“刘先生,你知不知道留在钾盐公司的那些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尼玛!——我连忙站了起来,在桑榆和十三面前背着手,轻轻的摇了摇。
“擦!你不会把我朋友怎么样了吧?”纯粹试探一下。
教授透过眼镜露出的眼神真他妈邪恶,那家伙推了推眼镜,转身把桌上一个仪器打开。
顿时露出了一张死人脸。
这家伙看起来精瘦却并不淡薄,相貌普通得你不敢相信,就像是任何三流美国电视剧中的路人甲,但是当你看见他的眼神,却顿时就扭转了所有的印象——他的淡蓝色的瞳孔流露出冷漠、空洞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这目光并不张狂,也不炙热,甚至只是一片虚无,正因为如此,这才更加的可怕!
那是杀人无数的雇佣兵、职业杀手所特有的,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对于现在来说就连杀人都激发不了任何的感觉——只是麻木!
在看清楚通讯的对象是猪腰教授以后,他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宾教授说话的声音很亲切,就像对自己的孩子,“来,给我们这几位朋友看看他们的人——镜头转一下。”
那个叫宾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接受指令。他伸手转动摄像头,于是,王熙、巧云等人就在画面中出现了。他们并排坐在一张床上,旁边则是那些钾盐公司的员工——我注意到了镜头的旁边伸出黑糊糊的枪管,看来在钾盐公司的纳粹并不只有宾一个。
但是,我没有看见小黑。
苏西突然摸出手机,在看完短信以后她俯身在教授耳边轻轻说了点什么,于是教授那张原本舒展的脸皱了起来:“人算不如天算——刘先生,晚饭一会就好,吃完以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擦这突然的变化让我开始纠结甚至准备探一探:“你把我们带了这么远过来说是休息,结果马上又变成了要行动——教授,你难道带我们过来只是为了炫耀你这个基地?”
“刘先生说笑了!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把原因告诉你的:你们成都分部派来的一行特勤部队似乎行动了,他们没有按照我猜想的会休息整顿,而是第一时间调动了雪橇车准备出发。无论是前往加盐公司或者这里,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表:“我们最多还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