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静知这样说,男人的面情一下子就阴沉起来,印堂发黑,眉宇间阴戾缕缕划过。
“这些好像不关你的事吧!我想放过谁,与谁有仇,是我的事,你爱谁也是你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再也不是我老婆,再也没权利这样冲着我大呼小叫。”
他的话音很冷,只是,她的话犹如柄柄利箭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中,他要对付莫川的心难道她不明白吗?林静知,我无法忘记他对你的侮辱,那张她被蒙上眼睛被莫川摩擦私处,隔山观火的画面至今还嵌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不要冲着吼,也不要冲着我叫,这辈子,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也许你表现得不这么心碎一点,我还可以少让他受一点儿罪,他邪恶地想着。
“你胆知道姓莫的男人是何种货色?还整天与他缠在一起,我完全可以治你一个包庇犯人之罪。”
“莫川……本性并不坏,江萧……”
“我们执法人员并不会因为某个人本性并不坏而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实质上,谁打从娘胎生出来本性又是坏的?”不想再理她,抬起头,别具深意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她的肚子很大,可是,身体却是弱不禁风,她都不会照顾自己吗?孩子都快足月了,还这样为了别的男人四处奔波,值得么?一个姚君辰,一个莫川,彻底把他的世界搅乱,所以,在心底里,他讨厌这两个男人,也许也可以称得上是恨吧!
男人无情的身影毫不留恋地离开,在静知的眼中渐行渐远,她想站上去把他唤住,可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想治莫川,理由是那么充份,冠勉堂皇,宋助理跟着他跑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返回到她的面前,面情复杂地道:“林小姐,你还是回去吧!你得照顾好自己才好啊!”看着她那个又大又圆的肚子,宋助理真有些担心,她情绪似乎并不是很好,这会不会影响生产呢?
“宋助理,请你把这张纸条给他。”她打开了手上那个镶满了假珍珠的皮包,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条,这是她最后救莫川的一张王牌,她没有勇气单独递到他的手上。
所以,只能借助宋助理了。
“谢谢。”语毕,静知转身走出检察院后厅,走到了检察院对面那条十字路口,掏出一元钱上了一辆黄色的公交车。
宋助理望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视线收回到了自己掌心那张小纸条上,这里面写着什么呢?这小小的一张纸条能让老大改变对付莫川的心意么?
他真是有些好奇了。
坐进了车子,他刚拉上车门,司机就拉开了引挚,车子徐徐弹射而出,他把纸条递到了男人的面前:“老大,这是林小姐给你的。”
男人望了一眼宋助理手中的小纸条,眉收紧拧,只是,他是不打算看的,从宋助理手中抽过纸条,将它揉成了一团,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语。
……
静知一个人下了公车,她走回了家,就是那间她自己租住的破旧公寓,她刚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屋门,身后就闪现了一抹女人的身姿。“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回首,一张白玉般的清秀脸孔就呈现在了自己眼前,不是十分陌生,却有一点熟悉的容颜,她见过她几次,感觉这女人都是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在姚家,她的脾气与口碑是出了名的好。
“姚太太,你怎么会来?”她没与姚君辰结成婚,自然不可能唤她一声‘嫂子。’
“你要生了吧?”敖雪莲关切地询问,凝望静知圆肚子的眼瞳闪耀着几缕羡慕的神彩。如果她能为姚庭轩生下一儿半女,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
“预产期在七天后。”静知捏握着手中的钥匙,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她进去坐一坐,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尴尬的,她曾与姚君辰闹过那么一出,而且,她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姚君辰,姚夫人一直不喜欢她,也不准她跨进姚家的门,这位姚庭轩的妻子一直都是冷情冷性,在她嫁入姚家的那件事情上,她几乎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也是静知对她有良好印象的原因。
“君辰还不知道吧?”听了这话,敖雪莲有些激动,她一直都认为静知怀的孩子是姚君唇辰的。
“噢!不知道吧!”静知也只是胡口乱诌。“要不,我给君辰打一个电话,这孩子都要生了,这男人是怎么当的?”敖雪莲的语气有一些气愤。
“不……不用了,嫂……子,我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静知不知道这敖雪莲今天为什么来找她?莫非是因为那张光碟的事儿,不过,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是她做的吧?
“这男人给他哥一个样子,静知,你说我们为什么这么命苦?为什么就摊上了姚家这两个渣子男人了呢?”
她语气充满了哀怨,而且,眼神也有几分的落寞。
“为什么这样说呢?嫂子。”静知试探一问,敖雪莲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将那件事儿整个全说了出来。
“静知,你说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游走在江萧与姚庭轩之间,破坏你的婚姻不算,还要来破坏我的婚姻?”
“嫂子,我能够理解你心里的那份苦痛,当初,我也是这种心情,那香雪欣真的太可恨了,她口口声声说那孩子是江萧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孩子不一定是江萧的啊?说不定是大哥的呢!”
其实,静知这话不可是想挑起敖雪莲对香雪欣的恨而已,敖雪莲听了这话哪能受得住?她心里简直就对某小三恨得牙痒痒,她让那群男人强口奸了那女人,可是,那群人后来向她报备,说是她中途逃跑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让人替她注了一支药水,那药水可是新进口的,让她失声是小事,让她会因全身血液兴奋到极致而死,那才是她真正找人替她注那支药的目的。
“呀!我忘了今天与妇产科医生有约。”静知拍了一下脑门,佯装忘记了这档子重要的事。
“那,你赶紧去,我们以后再好好地聊一聊,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敖雪莲的心很善纯,她不想耽拉搁了静知的产检,在她心里,静知怀的是姚家的骨肉,她虽然恨姚庭轩背叛了自己,但是,毕竟,她嫁入姚家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姚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感情,再说,姚君辰那小子虽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是,对她从来都是十分尊敬的。
“好的,嫂子,那我改天再请你进去坐了。”说着,静知已经拧钥匙离开了家门,敖雪莲站在走道上,脑子里回荡着静知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江浩浩如果不是江萧的就是姚庭轩,香贱人,你手段真是高明,我为姚家生不出一个孩子,你也休想得逞,不管那私生子是不是江萧的,我都不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活太久。
这样阴狠地想着,不多时,敖雪莲也离开了静知的家门,她刚走下楼,就看到了静知捂着肚子,倚靠在墙壁上,容颜吓得惨白转青,而她对面赫然是一个女人捏握着一柄尖刀,眸光大刺刺地扫射向她圆滚滚的肚子。
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是,从这个女人凶悍的眸光可以看得出来,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把我老公还给我?林静知,把我老公还给我?”
静知已经听不进去这个女人的话了,刚才,她下楼的时候,这女人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的身体撞到一堆货物上,然后,她整个肚子就开始痛了起来,痛得她冷汗直流,还没有到预产期,可是,这肚子痛得要命,冷汗一颗颗从她白析的脸蛋上滚落,她拼命地齿咬住了唇,唇上血色迅速尽褪。
眼前一片迷离……孩子,你该不是要来到这个世间上了吧?
“静知。”敖雪莲被这样的场景吓呆了,她本能喊出一声,可是,她身体一向很弱,她如果冲过的话,肯定也不能发挥任何的作用,她急忙掏出手机飞快拔了一个电话:“君辰,你快来,静知遇危险了,她要生了,有一个精神病人要杀她啊!”
“在哪儿?嫂子。”
电话传来了姚君辰焦灼无比的声音,敖雪莲报出了一个地址,火速把手机盖子合上,然后,她站在离她们大约五米距离,扯着嗓子给那个手握尖刀的疯女人说话。
“喂,疯女人,你老公不是回家去了么?”
她的喊声成功吸引了裴书颖的注意,她转过头去,狂狠的眸光扫向了敖雪莲:“你几时看到的?”
“就是不久前,他就回你们家去了,我看到他还到处在找你。”
“是吗?”女人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的兴奋,手也开始颤抖,莫川在找她,她回去了,握着尖刀的手臂慢慢地收回,可是,感觉不对呀!莫川不知道她今天出院,他都好久没来看她了,他不会找她的,再说,莫川一向都不关心她的去处,怎么可能找她呢?
“你说谎,我老公才不会找我呢!”疯女人的眸光变得凛冽冷寒,她捏握着手中的尖刀一紧,然后,就缓缓转过身子,指着靠在墙壁上忍受着强烈阵痛的女人。
“是这个女人抢了我老公,她是一个小三,这个小三怀了我老公的孩子,我绝不能容许她生下我老公的孩子。”
话音刚落,她就凶悍地向静知冲了过去,敖雪莲六神无主,她不能替姚家传承香火,静知怀着君家老幺的孩子,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孩子夭折在这个疯女人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刻,敖雪莲的脑子里无法想到更多,一心想要保住姚家唯一的香火,拔腿向前冲过去,身体挡在了静知的面前,就在那一刹那间,只听清脆的‘咔嚓’声,疯女人手中的尖刀已没进了她柔软的肩膀中,痛深入骨髓,脸迅速变成了一片雪白,疯女人看着从她肩膀处流出来的殷红血渍,手中的尖刀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双手捣住了小口,血!她吓倒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血。
“雪莲。”静知没有想到在这紧急凶险的时刻,是这个柔弱的女人,用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替她挡了那一刀。
“雪莲。”就在敖雪莲唇上血色尽散的最后时间里,静知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沿着冰凉的墙壁滑落。
“啊!”疯女人见两个女人同时倒向了地面,看着满地的鲜血,吓得尖叫起来。“啊!”她的头要爆炸了。
“好多的血啊!”她好怕,她怕极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血,抬首,她寻找着先前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可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喂,姐姐,你不是说不会有血么?你说她抢了我老公,姐姐,你出来啊!”她四处喊着,找着,跑离了那个出事的现场,但是,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了,她走了,凭空消失了,却让她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姚君辰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怵目惊心的画面,他的大嫂肩膀上被人捅了一刀躺在了血泊里,静知几乎已经昏厥,从她死死咬住牙关,满脸冷汗的模样看来,她应该是发作了,快要生了,他拔打了120,然后,不多时,救护车的警笛声在热闹的街面上到处肆意遍响……
同一时间,男人站在窗前,幽黑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凝望向窗外,阳光钻进了云层里,远处,朵朵乌云缭绕不散,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淋淋沥沥的细雨,吸完一支烟,心,成了无数的千千结,他犹豫了好久,才摊开了手掌,慢慢理平了那张攫在掌心成了梅菜干的纸条。
皱褶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救莫川,我在医院等你。”
该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静知,你胆敢拿掉孩子,这辈子我给你没完,他扔掉了纸条,高大笔挺的身形如飓风一般冲出了办公室。
☆、第104章 宝宝,快出来!〔精彩〕
皱褶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体:“孩子是你的,如果不放过莫川,我在医院等你。”
该死的,孩子真是他的,林静知,你胆敢拿掉孩子,这辈子我给你没完,他扔掉了纸条,高大笔挺的身形如飓风一般冲出了办公室。
波波阵痛袭来,她只能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肉,前面灯光闪烁,划破长空的响亮救护车嘟嘟声响充在她耳畔。
她被一群医生火速抬上了白色担架,在担架车匆匆滑向产房之前,握着她玉手手掌力道加大。“枝枝,撑着点,孩子就快出来与我们见面了。”姚君辰满面焦灼,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来得是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睛,如果大嫂敖雪莲没有打电话给他,静知的处境与危险他根本没办法去想。
“君……辰……我要顺……产……顺产。”她用着全身的力气,泛白的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是的,她要顺产,她的这句话让身旁的医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的女孩子十分娇柔,都不想承受孩子与母体分离的那份痛苦,然而,这个女孩真的有些特别,明明都这个样子了,还提出这样的要求,顺产对孩子以及孕妇都是最好的,所谓瓜熟蒂落,孩子在母体里呆了整整九个月,一朝分娩,血肉分离,自是会给母体带来强而剧烈的苦痛,但是,那是人类生命存在与延续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而剖开腹部的,几乎都没有遵循这样的规律,自不是人类自然生产,就好比是一个桃子熟透了,它会自然而然从树上掉落下来,不需要任何的外力作用,如果没有熟透的话,强行被外力摘下落,那味道肯定没有熟透的孩子好,剖腹产的孕妇,很多都是确定了时间,能够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从母体取出来,来至这个世间,能第一时间呼吸这个世间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静知也是这样想的,此刻,她的脑子里就不断地回想着父亲生前的话语:“人的出生,讲求的是那份瓜熟蒂落。”这是她有一次对生小孩子的孕妇产生好奇,所以,才这样询问过父亲,当然,‘瓜熟蒂落’也是父亲的回答,如今,父亲不在了,可是,在自己正在受着分娩痛苦的折磨时,她仍然不忘父亲的教诲,她就想要孩子遵循人世间这永恒不变的规律,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变得更聪明,伶利。
“好,好。”姚君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痛得发白的汗湿容颜,他狠下了心不住地冲她点着头,眼眸里有泪光在闪动,如果可以,他多想代她受这样的产子之痛。
捏架车飞快闪进那道写着‘产房’两字的大门,姚君辰迫不得已地松开了手,随着产房那两扇大门缓缓关闭,他疯了般急切地跑下了楼,楼下敖雪莲正在做手术,手术室上面的那盏指示灯一明一灭不断闪烁,他早已用电话通知了父母亲,父亲与母亲正在赶来的途中,不到十来分钟,姚庭轩也匆匆来至,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兄弟嚷:“怎么回事?”敖雪莲是他的妻子,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他们是军政联姻,虽然,他对她从来都没有过感情,可是,她是敖家的孩子,更何况目前这个状况,敖父在京都的地位高可不可攀,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姚家惹不起,他更惹不起,所以,在得到弟弟的通知后,他只能丢下工作赶了过来。
“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嫂子是被一个精神病患者伤到的。”姚君辰迟疑地说,想到静知与他们家尴尬的关系,他没有将敖雪莲去看静知这件事说出来,要不然,姚家人又该把罪怪到静知身上,因为,静知与敖雪莲的身份是没法子比的,在他们的眼中,根本是云泥之别。
“这只是一个意外,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先上楼去,静知还在楼上产房里躺着。”说完,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向楼上走,姚庭轩当然也听清楚了‘产房’二字,明白林静知是在楼上生孩子,如果林静知的小孩真的是君辰的,他也算是一个大伯子,是不好上楼去探望,再说,现在的他也没那份儿心情,自从那天晚上过后,雪欣一直射避着他,无论他给她打了多少通电话,她也不接听,如今,雪莲也搞成这个样子,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岳父冰冷的脸孔以及岳母失去理智冲他咆哮的面面,因为,敖雪莲是敖家所有人捧在手中的宝,然而,他却娶了这个宝,碍于敖家地位特殊的关系,他一直都小心冀冀地侍候着这个宝贝,深怕敖雪莲不高兴向娘家人告一罪,那他们姚家就不用再在军区混了,这都是些什么倒霉的日子,他掏出一支烟,身体倚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暗想着,这女儿身体那么弱,千万得撑住才行,他的父亲姚利宣好不容易扳倒了江家,他们姚家的日子才刚好过一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岳父节外生枝。
很多时候,他的心是痛苦矛盾,他爱香雪欣,却没办法娶她为妻,他不爱敖雪莲,可是,必须要与她结为连理,即便是敖雪莲没有办法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为姚家继承香火,这就是现实的人生,他姚庭轩是姚家的长子,总觉不得自己肩上有一份担子,不能象君辰一样为所欲为,只是,他也活得累,太累了,他与雪欣保持着那种不正当的关系,还要随时面临着被敖雪莲知道的危险,他把最爱的人藏在黑暗之中,终日不见太阳,这是他心底对香雪欣最大的愧疚与遗憾,他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算是一个尽头。
姚君辰刚转上楼,产房的那两扇大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脸上的口罩:“不行了,先生,自个儿生不下来,必须剖腹产,而且,情况很不乐观。”刚才她在里面给产妇检查过,里面怀是一对双胞胎,孕妇肚子里有两个胎儿,又因为产妇被人推了一把,造成羊水提前破了,体内的羊水都快流尽了,如果羊水流尽干生产是十分痛苦的,那几乎能要了一个女人的命,这世间,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了。
凭她妇产科呆了十几年的经验,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胎位不正常,女人都躺在那里,痛得一张脸几乎成了一片白纸,她还是拒绝自己嘶心裂肺地喊出来。她怕孕妇出事,所以,才赶紧走了出来,告知送她来医院的这个男人。
一则手术通知书亮在了姚君辰面前,垂下眼帘,姚君辰看着手上这张通知书,眼睛定在了最后的那行字上。
“难产?”他吓得赶紧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医生。“怎么会难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静知到底在搞什么?她怀着孩子没有定期到医院做产检?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以如此掉以轻心?
姚君辰死死地捏握着手中的笔杆,笔尖迟迟不敢落下,此刻,他的心中矛盾纠结的厉害。
“女人生孩子有太多突发的状况,难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先生,你赶紧签字啊!你迟签一分钟,产妇与孩子就多了一分失去生命的危险,还有,你看清楚了,如果在手术中有风险的话,你是保大人,还是孩子?”
女医生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姚君辰听了她的话,笔吓得从无力的指尖滑落,怎么会这样?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有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女医生急忙弯腰捡起圆子笔强行塞到了他手里。
“先生,你到底是不是产妇的老公?这种时候,没有其他人在她身边,你一定的拿一个生意,是手术都会承担一定的风险,快啊!医生们可都在里面等着呢!”
女医生知道这对于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项艰难的决择,不过,这也是必须做出的痛苦决定。
在医生的催促着,姚君辰刷刷在手术通知书上划下了三个字:“保大人。”
是的,他不是静知真正意义上的老公,不过,他不能失去静知,哪怕是今后静知会骂他,会恨他一辈子,这个决定也是必须要做的,保大人,如果江萧这个时候在这儿,也会做出给他一样的决定,因为,连大人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小孩子,孩子没有了不要紧,今后,静知还可以再生嘛!
女医生拿着手术通知单满意地返回了手术室,她小嘘了一口气,至少,外面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不是一只冷血的动物,他与许多的男人一样,都是选择了保大人,而舍小孩,工作中,她们经历的这种事太多了,但,也有少数冷血的老公与婆家在产房生产面临危险的时候,选择的是保小孩,她就气那些没有心,没有血的无情残忍的人。
静知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下身袭来了撕裂一般的苦痛,感觉自己的身子撑得很开,两条腿也架在了产床两边的捍架上,眼前是一片朦胧的视野里,模糊的视野里,只感觉有一群戴着面罩,身着白袍的天使,正在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嚣皿碰撞的声音很大,感觉是在准备着什么。
“准备手术吧!”一记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突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等等,好像能宫口开得很在了,应该可以出来了。”是一阵惊喜的声音。“准备术剪。”
“林小姐,用力一点,快,再用力一点。”如果能够不手术就让孩子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们也会尽全力这样满足孕妇的要求。
静知听了她们的对话,一阵惊喜蔓过四支百胲,用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她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了丹田,狠狠地用着力,感觉自己的下身又被撑大了一点点,那感觉就象是快要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撕裂,撑翻。
“能清晰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快,林小姐,再用力,快啊!一鼓作气,孩子的头不能在那儿卡太久的,久了,会因为缺痒而影响他的智商,你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是智障或者傻子吧!你希望他能顺利考上大学是吧!”妇产科医生经验老道地笑嘻嘻说着,站在她的面前,眼睛盯望着她快要被撕开的那里,如果是平时,静知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这个时候,谁也顾忌不了太多,能顺利生下孩子才算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是的,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考不上在学,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智障,那样的话,她下半辈子还有什么希望,所以,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咬出了血,玉手撑在了产床两边的栏杆上,闭着眼睛,眼前早已是一片天旋地转,昏天暗地,她不能让孩子在那儿卡太久,宝宝,快出来吧!妈妈,快撑不下去了。宝宝,妈妈求你了。
就在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时,宫口大开,感觉医生在她那里抓了一把,然后,顺着把什么东西拖出了她的那地儿,紧接着,又再拖出去一个,两个,一男一女,龙凤胎,天啊!产房里所有的医生都发出一声赞叹声,龙凤胎是不算少,可是,多数都是去做试管婴儿弄出来的,这个林小姐,没有去做那种手术,居然怀的是龙凤胎,太让人惊喜了。
龙凤胎?静知听着产房护士们谈论的声音,她的心口瞬间象是有什么东西蔓了过来,是一种初为人母的喜悦,一下子,她就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喜悦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帘,泪蒙蒙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两个孩子在护士的手中,还来不及仔细看一眼孩子的长相,她就就因为疲倦来袭晕睡了过去。
“天啊!这孩子不叫啊!”护生手中抱着的是女孩,而另一边,妇产科医生正在拍着男婴的屁股,可是,她拍了无数下,孩子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眼,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产妇生产过程,心里隐约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把那个抱过来。”护士赶紧把手上那一个抱给了她,她折腾了半天,女婴仍然不地发出半点儿声音,然后,慢慢地,女婴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变成了一种让她们惊惧的颜色。
“没呼吸了。”一个护士麻着胆子伸出手指放到女婴小鼻子下面,这一摸,吓得她魂飞魄散。“真没呼及了。”
天啊!生出来就夭折,这名坚强的孕妇可承受得起这样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