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二字,犹如冰针刺在她心里,苏漓痛得呼吸一窒,深埋内心的浓烈怨恨急促上涌,她却仍然努力地朝他笑道:“小女子不敢!王爷,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的确不是明玉郡主!”如果可以,她根本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别开目光,口气已渐渐冰冷。
东方泽沉默地盯住那纠缠不清的两人,一双锐利如鹰的星眸,完全隐藏在黑影之中,看上去有些莫测高深。苏漓……黎苏……小名都唤作苏苏,长相竟也相似得连东方濯都分不清楚!还当真是巧的很……
“啊”地一声惊叫,忽然从船舱内传来。
苏漓闻声转眸,看到一名身着鹅黄衫裙的娇小女子,呆立在船舱门口,那女子柳眉杏目,气质娇柔,此刻正睁大一双美眸,恍如见鬼般地神情,呆呆地望着她。
苏漓面色微怔,“黎瑶?!”二字几乎脱口而出,又被她飞快地淹没在喉咙深处。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黎瑶!没想到,昔日感情那般要好的姐妹,再次相见,竟是在东方濯的船上!看来那日,父王不是随口一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第二十六章妳逃不掉
苏漓心头无法遏制地一阵绞痛,往日里百般疼爱的庶出妹妹,在出事之后,却对害了自己的人,如此示好,怎能不叫人齿冷心寒,这世间除了最敬爱的母妃,还有什么是值得珍惜的?
看到东方濯与苏漓紧密贴合的姿态,黎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不由自主地奔来过来,口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姐,姐姐?”她一把抓住苏漓,激动的脸色无法控制,东方濯立刻被推挤到一旁。
黎瑶颤抖着伸手,去轻轻抚摸苏漓的脸,似在确认,眼前这人到底是真是假?温热触感传来的那一瞬,她止不住失声痛哭。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顷刻衣衫便湿,泣不成声,反复叫道:“姐姐,你真的是姐姐?为何他们都要对我说姐姐去了?”她一头扑在苏漓的怀里,狠狠抱住,“姐姐,瑶儿真的好想你啊!这世上只有姐姐最疼瑶儿,你明明平安无事,为何还要这样吓我?”
苏漓面无表情,伸手将黎瑶慢慢推开,缓缓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我姓苏,叫苏漓。只是碰巧与黎苏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
黎瑶“啊”一声,玉手轻轻掩住了口,泪眼婆娑反问道:“你骗人,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情?”
苏漓静静看着她,伸手将刻意遮挡左脸颊的发丝,拂到耳后,露出了那块嫣红如血的胎记,她故作平静道:“你仔细看看,你姐姐脸上肯定没有这块东西。”细腻白净的肌肤上,猛地露出这块印记,红白相间,乍看一下还当真有些可怖。
黎瑶猛抽一口冷气,伸手便去擦那胎记,见到手中并无任何颜色,不由惊得倒退几步,正靠在东方濯的身上,颤声道:“你,你当真不是姐姐?”
苏漓眸光犀利,直盯着黎瑶,似要看穿她心底真实所想,半晌方缓缓摇头。
“为什么?!姐姐这样的好人,老天为何会让她死?!”仿佛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打击,黎瑶骤然爆发,片刻,她神情呆滞地转身,面向东方濯傻傻道:“姐姐走了,姐姐真的走了……”她蓦地双手抱头,痛苦万分地哀叫一声,不住摇头道:“我不信,我不信……”忽然间,便倒了下去。
东方濯站在一旁,恍若未见。他的眼光,只死死定在苏漓脸上那块殷红胎记上,无法移动半分。
“瑶……黎小姐!”苏漓大惊,直扑了过去将她扶到软椅上,连声叫道:“黎小姐,你醒醒!”
黎瑶双眼紧闭,面无人色的躺在她怀中。
连唤几声,黎瑶仍然没有反应,苏漓心急如焚,猛地抬头,对东方濯咬牙质问道:“静安王,你还愣着做什么?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子昏迷不醒,你为何能够如此无动于衷?!难道在你的心里,女人的生死,永远都是这样的无所谓吗?!”她心绪激荡,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掩饰不住愤恨的目光,直瞪着面前这个毫无反应的男人。
东方濯垂视着她,忽然大步上前,一把将苏漓扯进怀里,死死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那双漂亮眸子中,毫不掩饰地透出愤怒仇恨的目光,恨不得立时化作利刃,将这恨到骨子里的男人刀刀凌迟致死!
东方濯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恨声道:“你看你,还是这样恨我,竟敢说你不是黎苏?”
苏漓死瞪着他,一字一字说道:“黎苏小姐乃摄政王府嫡出千金,又是当今陛下钦赐的明玉郡主,身份尊贵,岂是我这等不祥之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她顿了一顿,继而又凄然笑道:“只可惜这样一个人,却被人冤枉陷害,一世清名被传得面目全非,就连死后……尸身既不可葬入皇陵,亦不能进黎家祖坟,最后只埋骨在一处偏僻山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如、何!”东方濯半晌方从齿间逼出这一句。
“若非是你误信谗言,辱她休她赶走她!她又怎么会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王爷你难道都忘了吗?!”强抑住心头的恨意,她十指指尖几乎掐进肉里。
东方濯眼光亮得骇人,手中猛一用力,快要将她下巴捏碎,语声轻缓,似在自问:“忘?她给予本王的耻辱,本王怎么可能会忘?”
苏漓吃痛,推他不动,内心愤恨,不知如何是好,东方濯只是牢牢盯紧她的脸,厉声又道:“倒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黎苏,倘若你不是她,又以何种身份,在此质问本王?!”
苏漓愤然回道:“苏漓仅为黎苏小姐的朋友,本是无权过问她的私事,但此等人神共愤之事,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冷眼旁观!”
“与本王作对只会自取其辱!”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简直胆大包天!”东方濯停了一瞬,浑身的怒气,几欲逼得人不能呼吸。
苏漓却昂起头,傲然地与他对视,眼中毫无惧意。
东方濯盯了她半响,眼光复杂,变幻不断,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邪侫一笑,低头凑近她,冷酷的声音,在她耳旁一字一句,清晰说道:“好!很好!本王欣赏你的胆量!告诉你,本王不管你到底是谁,你再也逃不掉了!”
这是苏漓此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便忍不住真的笑了,才数日不见,这个男人的狂傲霸道有增无减,他以为他是谁,掌控这世间一切的神么?只要他一句话,便可轻轻松松将她握在手心里?可她苏漓,已经不是从前的黎苏!以后她的命运,都只会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极力抑制住心头的怒火,她真想挥出一巴掌狠狠打醒他!而就在这时,有人飞快地将她拉住,不着痕迹地拂袖,那力量恰到好处,令东方濯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连退几步,喘气瞪向那人。
东方泽揽住苏漓纤腰,旋身一转,将她带出几步之遥,淡淡责备道:“苏苏,你僭越了。怎可对皇兄如此无礼!”他面色平静,继而又道:“黎小姐不幸离世,闻者难免伤心,只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二皇兄若想他朝继承晟国大统,还是先保重身体为好!”
东方濯脸色铁青,咬牙冷笑道:“不劳六弟费心!”
“既如此,泽便不扰皇兄雅兴,先走一步。”东方泽说罢,拉了苏漓便走。
“站住!”东方濯声音里急怒难抑,“苏漓留下,本王准许你离开了吗?”
东方泽头也没回,淡淡道:“苏苏是本王带来的,自然由本王带走。皇兄若有异议,大可以去父皇母后跟前申诉。”他的唇边闪过淡淡笑意,充满了讽刺。
苏漓的心莫明地一沉。
☆、第二十七章游湖惊变
门缓缓关上了,舱内只余下东方濯急促的喘息声,起伏难定。
两人刚刚走上甲板,平静的湖面轰然乍起惊天水浪,伴随着密如骤雨的白色浪花,三个黑衣面具人冲天飞起,当中一人,银光覆面,厉声喝道:“东方泽,纳命来!”那雪亮剑光,泛着森冷的寒意,好似一张大网分别从三个方位,直朝东方泽当头兜了下来!来势汹汹,迅猛无匹。
东方泽拉着苏漓正向楼梯走去,身后便是船舱,一眼望去竟是无路可退。
苏漓惊叫出声:“王爷小心!”话音未落,身子被东方泽轻轻一揽,护在身后。他身形未动分毫,双臂一振,墨袍飞扬,全身骤然卷起绵劲的气流,彷如一道无形铁壁,排山倒海般向刺客冲去。
三名刺客心头大惊,齐齐撤剑,其中一人身形纤细,看样子是名女子!但身形却比其他两人更为灵动矫健,银色面具后,一双冷眸寒意逼人。苏漓心头一动,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微感奇怪,这三人中,有两人是戴银色面具,另一人却是青铜面具,不知有何含义。
黑衣女子抽身急退,险些被劲风扫中,欲抬头示意其他二人再次发起攻击,却已来不及。船头船尾的侍卫已闻声赶来,将三人紧紧包围。
压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东方泽站在苏漓身前仍是巍然不动,好似从未出手。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飞快,万没料到这男人的内力竟然如此可怕,收放自如,随心所欲。
东方泽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她,轻声问道:“吓到你了?苏苏,你没事吧?”
苏漓摇头道:“我没事。”想不到在全力歼敌的情况下,自己内心稍有波动的情绪,仍被他敏锐的察觉到。
东方泽点点头,没说话,望向前方三名刺客。不知为何,她似乎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期待的跃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本王游船上行刺?还不快快自动束手就擒!”东方濯闻声快步走出船舱,全身散发着冲天怒意。
“静安王,我们此行目标是东方泽,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一名黑衣人沉声警告,语气中难掩狂傲,似乎根本没把这地位显赫的两个人放在眼里。两位皇子皆为亲王,除了嫡庶差别,地位品级都一样。他称东方濯为静安王,却直呼东方泽的名字,这细微的不同,没有逃过东方泽的耳朵。
东方泽眼中戾气一闪,冷笑道:“想要本王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眼风淡淡一瞟,扫过东方濯的身影。
东方濯怒气上涌,他此刻本就心情极为不爽,偏还有这几名刺客前来挑衅,他急步上前,拂袖喝道:“本王管你是何目的,胆敢藐视皇家威严,就得有能力承担后果!王安、赵旬,速速将这三人拿下!本王要活的!”
一声令下,甲板上立刻杀声震天,东方濯的贴身侍卫王安、赵旬带领数十人,将三名黑衣人重重包围,展开夺命厮杀。
那三名黑衣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绝命杀手,尤其那名黑衣女子,招式狠辣无情,直逼要害,转眼间那些侍卫被杀得死伤殆半,步步后退,逐渐向船舱前站立的几人逼近。一名侍卫被刺中肩头,捂住伤口跌跌撞撞后退几步,险些撞到东方濯身上。
一群废物!东方濯怒不可遏,将他一脚踹翻,夺过兵刃,直往黑衣人冲去。
东方泽眼光一动,飞快地对苏漓叮嘱道:“自己小心。”顺手夺过一个侍卫的长剑,横剑在手,唇边冷笑,一双墨瞳被冷冽银光,愈发衬得他深不可测,狠戾无情。
三名黑衣人均是蓦然一惊,好重的杀气!
东方泽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与东方濯刚猛无匹之势配合得恰到好处,不消片刻,便将三名黑衣人击得节节败溃。
黑衣女子见势不妙,朝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那名黑衣人立刻腾身而起,口中发出唿哨,那声音尖利刺耳,声调十分独特,疾速穿透云层向四方传荡开去。
东方濯心中一凛,她在召唤救兵!手中攻势更猛几分。
苏漓紧紧盯住场中黑衣女子的身影,此人干净利落的动作,精妙绝伦的招式,无一不令她心惊。挽心曾说,授她的武艺均是她独门秘籍,绝未传与他人。这几日她恰好出门办事,不在府中,难道……
苏漓心头猛跳,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
发起的救援信号,并未得到如期中的回应,黑衣女子顿觉形势不妙,飞快向其他两人打出手势,示意撤退。
“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东方泽冷笑一声,飞身跃上舱顶,发出清啸龙吟。
望月湖畔,忽地涌上一大群侍卫,依次递进,列队分明,手执弩箭,正对游船。不知何时,这船竟已驶近岸边。
黑衣女子目光一沉,另一名青铜面具黑衣人恶狠狠地叫道:“好你个东方泽,原来早就布下陷阱!”
东方泽冷冷道:“愿者上钩。既然你们那么想杀本王,本王自然要给一个机会!”
船舱门开,黎瑶走了出来,她显然刚刚清醒,仍有些迷糊,脚下虚浮,睁大一双美眸,茫然不解地对东方濯道:“王爷,发生什么事?”
东方濯瞪着她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滚回去!”
三名刺客眼色速递,两名黑衣男子齐齐向东方濯发起猛烈攻击,黑衣女子则直奔黎瑶而来!
黎瑶登时被吓得呆了,叫也叫不出来,站在那抖个不停,一步也不能动。身子忽然被人用力一扯,眼前一阵昏黑,滚落在地。只听一声疾呼:“苏苏!”,待黎瑶清醒睁眼,苏漓被黑衣女子挟持在手,颈前横着一把锋利的宝剑。
黎瑶失声尖叫道:“苏小姐!”话音未落,她眼前一花,凭空多了一道黑色身影,正是东方泽。
“放了她,本王留你一个全尸。”东方泽冷冷出声。
黎瑶伏在地上仰头,面前这身影高大如山,那话语中透出的寒意,令人如置身冰天雪地,她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镇宁王是在说笑吗?”黑衣女子毫不畏惧,低声叫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杀了她!”泛着森冷光芒的利刃,又向下压了一分。
东方泽的脚步,忽地顿住。
真的是她!苏漓心顿时一沉,虽然她的声音尽量刻意隐藏,却逃不过自己细致入微的感觉。谁能想到,相国府里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竟然会是个冷血刺客?看上去,还是三人之中的头目!挽心啊挽心,你的身份当真是掩藏的很好!
☆、第二十八章生死一线
苏漓心下一转,提醒道:“咳咳,这位……好汉,你以小女子为人质,只怕是打错主意了,小女子……身份低微,与两位王爷仅为泛泛之交。即便你杀了我,也逃不出王爷布下的天罗地网。”
黑衣女子冷笑,暗哑道:“这话你骗骗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谁人不知,镇宁王身边从未有女伴作陪,能与他单独出游之人,又岂会是泛泛之交?废话少说!还请镇宁王速速撤兵,放我等三人安然离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漓心底澄明如镜,重习武艺才踏出第一步,若挽心出事,对自己无半点好处,眼下情势危急……要尽快想办法帮她脱身才好。
东方泽沉默不语,看着她的眼光中有些许迟疑,似乎仍在权衡。
她脑海中蓦地灵光一闪,他既在衡量,就必有顾忌。她当然不会昏头到认为东方泽已对自己情深一片,苏漓虽是庶出,好歹也是相国千金,日后若传扬出去他见死不救,绝非什么好事。不过这筹码显然分量不够,贸然下注后必赢的几率实在是未知。但,既有一分机会,便不能错过!
黑衣女子见东方泽一言不发,皱眉正要开口,忽觉持剑的手臂被苏漓双手死死抓住,不禁心头微惊,正欲放开点距离,却被她狠命一挣,直往剑刃上撞去!她果断叫道:“王爷,苏漓……死不足惜,切莫因我坏了王爷大事!”全然一副刚烈不肯就范之势。东方泽若此刻有所避忌,必有反应;若反之,挽心也定会明白挟制无效的用意。
锋利剑刃顿时划破了雪白的肌肤,嫣红的鲜血,丝丝渗出来,将剑锋染红,看上去格外叫人心惊。黑衣女子心头猛跳,猛然将她身子小心拉开,避过剑锋。
东方泽脸上蓦然色变,脱口叫道:“苏苏不可!”长袖中的双拳紧握,骨节已是微微泛白。
“你放开她,本王保你们安全无虞!”东方濯果断出声,飞身而至,与东方泽并肩而立,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死死地盯着被挟制的苏漓,完全无视地上趴着的黎瑶。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所有人都在等东方泽的回答,没料到断然发话的竟是东方濯。
东方泽眉头一跳,诧异地看他一眼,显然也是十分意外,却没有任何异议。
苏漓只觉心头百味杂陈,想不到此刻最先回应的人,竟然是他!方才她还那样激怒了他,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为何此时……
“好!静安王果然是个明白人!叫他们马上准备一艘小船。”银色面具黑衣人立即发话,行动失败,又被围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船上所有人,一个也不许落,统统退到船尾去!”
东方濯阴沉着脸一挥手,底下的人立刻退了个干干净净。
银色面具黑衣人环顾四周,冷冷道:“镇宁王,命令你所有侍卫退出望月湖两里之外。否则一会儿我们上船,还不被射成筛子?”
东方泽目光沉郁,再无波澜,抬手发出指令,湖畔的侍卫整齐退出桃林,丝毫不见混乱。此刻被暮色渐渐笼罩的望月湖,霞光旖旎,美轮美奂,间中传来水鸟的几许低鸣。
苏漓一路踉跄着被拖上了小船,脚下飘飘荡荡,逐渐驶向湖心。
“想不到你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竟叫当朝两大皇子为你改变初衷!手段不简单呐。”银色面具黑衣人深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