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柳风扬绅士的将王肃观和冯五常迎了进去。
王肃观和冯五常跟在后面,二人又私下嘀咕了起来。
“待会儿如果有人说生僻古怪的话,你记得跟我使眼色翻译,咱可不能出丑。”王肃观压低声音道。
冯五常一怔,点头一笑。
王肃观本是特工出身,之乎者也的东西哪儿知道那么多,万一人家一口一句古文,可别将自己整晕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柳家小姐对你有意思,自古女生外向,我猜柳家小姐肯定会帮你的。”冯五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是,虽不是贵公子,但我风采依旧;虽不是帅哥,但我魅力独有。哈哈……”王肃观恬不知耻的答了一句,冯五常当时便愣住了,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将王肃观的话记了下来,以便仔细斟酌。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不过,也够自恋的。
二人被迎入客厅,立刻有人送上茶水,可始终不见刺史大人前来接见,倒是柳风扬陪笑道:“前些日子皇上遇刺,如今銮驾虽已退回云州,可仍旧有不少事情要忙,大人待会儿便会出来。”
王肃观心虚的笑了笑,这时候必须向柳风扬大吹牛皮,因为他早就向柳似伊说过,自己是逃兵,只怕柳风扬也已知晓自己熟知行刺事宜。
王肃观毫不客气的吹嘘起来,绘声绘色的用大白话讲起了景泰皇帝遇刺,自己是如何勇猛捉贼,又如何追到深山中,把刺客给追丢了的诸事。
冯五常明知是假,但也随声附和,情绪不知不觉中被王肃观的胡说八道左右起来了。
这时,客厅外有一女子清脆的叫了一声:“老爷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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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致果校尉
柳长卿乃是武夫出身,在景泰十四年征讨大炎帝国的战争中立下功勋,得到太子太保王世鸿的赏识,才举荐外放到云州刺史一职。
柳长卿先坐到官帽椅上,厚重粗糙的大手放在扶手上,一张粗糙黝黑的老脸笑的跟朵黑菊花似的,左手随意一摆,将本欲行礼的王肃观等人给拦住了。
“两位受邀而来,便是柳某人的客人,不必拘礼,入座吧。”
王肃观也不跟他客气,大喇喇的坐到了两旁的红木太师椅上,往这位柳长卿刺史一打量,差点笑出来:是不是刺史府的人都是柳长卿和柳风扬这个样子,同样一张菊花笑脸,同样胖乎乎的,也可以说,同样的平易近人。
“你就是王肃观?”柳长卿看了看王肃观,又打量了一下冯五常,最终还是将目光停在了王肃观身上。
“不错,正是在下,敢问刺史大人请我们前来,有何要事?”王肃观开门见山的问道。
“哈哈,好直爽的性子,我喜欢。”柳长卿哈哈一笑,一摆手,一旁伺候的下人都离开了,“本官武将出生,粗人一个,就喜欢爽快人。”
待下人离开之后,柳长卿却什么也不再说,慢悠悠的将手边的一根小红蜡烛点燃,而后拿起椰子壳,空竹管,装上烟丝,在烛火上面点燃,享受的抽了一口,在痰盂上面一敲,倒掉了里面的烟灰,又继续装起了烟丝。
王肃观从没见过这东西,不过想来是抽烟,好奇的看向冯五常。
冯五常在王肃观的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南方一个小国盛行起来的水烟,大丰帝国只有一些达官显贵才有钱抽。”
王肃观险些笑出声来,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水烟竟然被他这么抽,达官显贵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王肃观这个现代人的眼中,却有些可笑。
不过,他并没有笑出声来。
柳长卿享受的抽了第二次,享受的笑容忽然一窒,脸色也沉了下去,这才开口:“肃观兄弟,你的狼可好了?”
王肃观心头一跳,暗骂自己马虎,可别在阴沟里面翻船,当下脸不红,心不跳,一脸随意的道:“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在军中服役,何曾有过狼,不过前些日子来黑铁城的路上,倒是见到一位姑娘的马车上有一条受过重伤的狼,大人你想要找狼,在下倒可以为大人您略尽绵薄之力。”
王肃观语气锋利,反咬一口,不但将自己与小狼的关系推脱的一干二净,还“诬陷”小狼乃是柳似伊所养,让他柳长卿就算是猜到什么,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否则被自己反咬一口,他们柳家上下都得流血。
笑话,他可是特工出身,对人的心理学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位刺史大人一上来便开口试探,摆明了是留有余地,自己也不能做绝,上去就直接将小狼推到柳似伊的身上去。
柳长卿人老成精,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官场上左右逢源之道,故而才在刚才出口试探,只问王肃观有没有养狼,而非将他五大三粗的绑起来,言行逼问:是不是你行刺皇上的?
果然,这一试探,让他充分认识到王肃观的可怕之处,仅仅一言,便表现出非常老练的处世技巧。
柳长卿若无其事的抽着水烟,又笑呵呵的道:“呵呵,小兄弟,如果本官有需要,一定会找你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有一条狼,行刺过皇上,正在被通缉,你要是想替本官找狼,可以将这条狼带到官府,朝廷有赏赐,地方官府也有赏赐,云州王自己也掏腰包,出一千两白银捉狼,你要是能捉到这样一条狼,这辈子倒不用愁了。”
王肃观跟着笑了笑,暗自揣测,柳长卿这话明显不是随口说出来的,他在提醒自己要不将小狼给解决掉,要不将它交给官府,便可解决掉遗留的种种麻烦。
只不过,他是决不可能将噩梦*交出去,更不可能将它杀了掩埋,低哼一声,没有作答。
冯五常也听出了端倪,这时笑得手心见汗,幸亏王肃观将狼藏在客房,否则要是狼被发现,只怕这辈子也就交代出去了,暗道,这次离开,一定得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
冯五常等人并不知道小狼是王肃观所养的,只当是他们的嫂子苏婉怡心地仁慈,不忍杀戮救下了它,完全没有想到黑无常便是王肃观这个事实。
这件事情,只怕仅有郝大仁知道了。
就算是柳长卿,也只是暗自怀疑,没有把握指证王肃观。
“大人你说的是,我是猎户出身,一定会捉到这只狼,将它交给官府的。”王肃观用同样意味深长的话回答道,心中已有了计较。
柳长卿满意的笑了笑,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舒服。
“不说这些了,本官这次邀请你来,还有另外一桩事情,想跟小兄弟你说一说。据小女所言,小兄弟曾经在禁卫军统领尹琛尹大人手下当过兵,如今,折冲都尉司徒战手下恰好缺一位致果校尉,本官想推荐你过去训练一下府兵,虽是正七品,官职不大,但只要你好好干,以后有的是升迁的机会。”
王肃观一时愣住了,先前还想着英雄救美,怎么着也得有点好处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馅饼掉下来了,既然柳长卿敢这么说,只怕这件事情不是已经办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不知道能否用这个致果校尉的七品官帮自己建立起暗势力,在黑铁城立住脚。
这时,王肃观倒忘记向柳长卿致谢了,反而看向冯五常,露出了屌丝特工的本质,压低声音道:“府兵是什么兵,这个果汁校尉威风不威风,厉害不厉害。”
“不是果汁校尉,是致果校尉,属于武散官,正七品上,至于府兵,有句话说的好,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具体我私下再跟你细说。”冯五常压低声音,一脸尴尬的解释道,这王肃观,不对,应该说致果校尉,怎么一听要当官,就变得跟个痞子似的。
王肃观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道:“拙荆身体欠安,有待调养,我便趁此机会做几天果汁,不,致果校尉,也未尝不可,呵呵。”
王肃观“谦虚”的说着,心中乐开了花,既然是个武官,绝对可以利用起来,发展自己正在酝酿的暗势力。
论品级来说,致果校尉已相当于一个七品县令,这要是在现代,那可就相当于和县长平级了,古代的县官可比如今的县长的权力要大的多,他预感的到,黑铁城很快就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柳风扬在一旁冷眼旁观,还以为王肃观没见过世面,一听到当官便像个乡下人进城,不由皱起了眉头,暗道:“虽然他很精明,但毕竟是个土包子,一听有好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柳长卿点了点头,又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冯五常,淡淡的笑道:“这位是……”
冯五常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向柳长卿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草民冯五常,拜见刺史大人。草民乃是肃观的生死之交,冒昧登门,还请见谅。”
柳长卿哈哈一笑,一摆手道:“我都说了,不用拘礼。”稍稍沉吟,又道:“既然你是致果校尉的兄弟,这样吧,风扬,你手下是不是缺一名副手,就安排这位……”
“冯五常。”冯五常立刻回应了一句。
“对,冯五常,你瞧本官这记性,年龄大了,不服老都不行啊。”柳长卿笑呵呵的说了起来,水烟又抽了一锅,这才道:“风扬,你就把冯五常安排到你手下,给你打个副手吧,等立功之后,量才使用。”
王肃观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柳长卿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先给自己一个果汁校尉,现在又给冯五常施恩惠,莫非他真的这么喜欢自己,以至于爱屋及乌,连一同跟来的冯五常都被封一个副手当一当?
第二十一章 :男人的正义感
谈话结束,柳长卿客客气气的请王肃观留下用膳,王肃观总感觉对方对自己这么热心,又无缘无故的给自己官职,不会毫无所图,立刻警惕起来,婉言拒绝了。
况且,苏婉怡还重病在身,方高峰那些粗人照看,他可放心不下,便拜别了刺史大人。
然而,柳风扬要跟冯五常安排一下他的相关工作,想让他早些上手,便拉着冯五常离开了。
王肃观坐在柳风扬派的轿子中,心中感慨万千,一时流连在前世的记忆中,一时为今生做着打算,如今他已经行刺过景泰皇帝,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坚信这个秘密早晚会被人发现。
至少,柳长卿已经开始起疑了。
所以,他必须建立自己的势力,能够自我保护,自我防卫的势力,来应对将来的种种变故。
一切,将从这个致果校尉开始。
他想了想,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斜倚轿子睡着了。
忽然间,轿子颤抖了几下,又将王肃观震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哐当一声,轿子摔在地上,震得他屁股发麻,险些从横板上滑下。
“出什么事情了?”
王肃观去揭轿帘,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隐约夹杂着女子脆生生的哭泣声。
映入眼帘的,是衙役捉拿人犯的一幕。
人犯已经落网,戴上了枷锁,手镣脚铐,被几个衙役拖着离开。
可这位人犯,有些特别。
她是位女子。
一头秀发被一根搓了好几折的麻绳绑住,洁白如雪的白衣上面,斑驳不堪,沾满了灰尘,腰间更被一根粗麻绳带绑住,衬托的曲线婀娜,身姿绰约,柔软蛮腰扭动间,盈盈一握,少女的诱惑浑然天成。
“大贪官……大狗官……坏狗官……坏贪官……”
她无力的反抗着,她声嘶力竭的咒骂着,可骂来骂去就四个词,找不出半点新意,若非看她如此无助,如此可怜,王肃观说不定真会笑出声来。
“出什么事情了?”
王肃观走出轿子,向轿夫询问道。
“好像是司马府衙的人捉拿犯人。”一人恭敬有礼的回道。
“嘿嘿,这小娘皮体态婀娜,还挺会叫,声音酥*到我的骨子里去了,可爽了司马衙门这帮色狼。”另一人道。
“老二,别这么说,你看那边的凉席下盖着一具尸首,该是她的亲人,看来又是一位卖身葬父的女子,可不知她怎么得罪司马了。”先前那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司马为人怎么样?”王肃观双眉一挑,不过听他们的口气,倒好像得罪司马就要入狱似的,明显司马并非什么善茬。
果然,轿夫脸色齐刷刷的变了,默然地头。
王肃观嘿嘿一声冷笑,司马既然不是什么好鸟,身为云州刺史,却放任他的行为,只怕柳长卿也不是什么大清官,看来古代官场的水不比现代的浅。
王肃观叹了口气,这要是在上一世,凭着自己杀了省级干部也可以脱罪的s级杀人执照,想杀谁就杀谁,救一个女孩,那是易如反掌,可如今他还练致果校尉这个小官都没有正式上任,无权无势,如何去帮这个小姑娘。
可是,就在他要退入轿中之时,身子猛然直立而起,眼中流光一闪,宛若捕猎前的野兽,有些吓人。
“在前世,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我的脚步,在这一世,也不会例外。”
王肃观傲气一生,手一摆,将轿夫遣走,大步追了上去。
他快速追到了那五名衙役身后,拍了拍一名衙役的肩膀,喊住了他:“几位,她可是我的人,麻烦几位给我留下来。”
五名衙役停下脚步,同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王肃观,嗤之以鼻,一名衙役挖着耳朵,扣着鼻屎走了过来,用破罐子般的声音嘲笑道:“哪里来的鸟,发*春了去别地儿,我们捉人犯,一向公事公办,管他是谁的男人女人,只要他犯了法,就别想逃脱法网。”
这位衙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出这话脸不红耳不赤,王肃观忍不住笑了笑。
那位女子也停止了反抗,露出点漆般的明眸,水雾蒙蒙,此刻正哭得梨花带雨,恳求的望着王肃观。
王肃观看清了她的容貌,眼前豁然一亮,这位绝色倾城的女子,即便身着丧服,狼狈不已,可那冠绝天下的容貌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