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泪帘一惊,一时有些怯场,双手抱在胸口,紧张的道:“我……我可以吗?”
王肃观笑道:“当然可以。”顿了一顿,他忽然想起一事,道:“哦,对了,今日有人想要劫狱,救出张文举,但被我及时赶到,一箭射杀。如今,张文举已死,我改日会帮你杀死费松岩的。”
余泪帘立刻向王肃观拜了下来,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大人对泪帘一家的恩情,泪帘没齿难忘。今生当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王肃观虚扶一把,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如触电一般站好,讪笑着去看苏婉怡,只见她耸着鼻子,眉目间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看样子像是生气,不过更仿佛是看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第一百零一章 :拜见都督大人
“大人,折冲都尉王肃观求见。”
黄庭轩坐在案前,正愁如何向皇上写奏折,禀告此事,不料王肃观又来了。
黄庭轩受了皮外伤,却引来黑铁城大小官员的探望,他好不容易送走众官员,不料王肃观又来了。
“让他进来吧。”黄庭轩吁了口气,将案上的奏折也收了起来。
很快,王肃观与余泪帘先后走入,王肃观一拱手,喜笑颜开的道:“拜见黄大人。”转头向余泪帘道:“泪帘,快向都督大人请安。”
王肃观虽然鼓励了她一路,但余泪帘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一个费司马便害死了他的父亲,而大都督就算是横行云州,也可以说到少有人管的地步了,她如何不紧张。
“民…女…余泪帘……拜见大人。”余泪帘紧张的拜道。
黄庭轩朝余泪帘看去,刹那间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眼前一亮,呆住了。
只见余泪帘肤如凝脂,白的欺霜胜雪,凤目含情,仿佛隐藏了无尽的哀怨与忧伤,她的细眉、妙目、琼鼻、樱唇、玉颊,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恰到好处,其美简直惊心动魄。
他见过的美女可谓不计其数,但能与余泪帘比肩的实在少之又少。
余泪帘也感觉到了都督大人赞赏与火热的目光,不禁有些害怕,躲在了王肃观的身后。
王肃观轻咳一声,道:“大人!”
黄庭轩这才回过神来,暗道:“也难怪张文举为了她惨死街头,世上竟有这等绝色女子,也难怪王肃观敢为了她暗杀徐司牧、再杀张文举。”
黄庭轩定了定神,淡笑道:“都尉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王肃观含笑道:“这是我的好友余泪帘,她精通算术,或许能够解开那两封信件的秘密,下官特地带他来看看能否帮上忙。”
“来人,奉茶。”黄庭轩一招手吩咐道,对王肃观那混蛋,你就站着吧,可有佳人在此,总不能怠慢了,必须奉茶,不行,还要赐坐,又道:“两位请坐,我这就去取那两封书信。”
黄庭轩一离开,王肃观便打趣的笑道:“小帘,刚才黄庭轩看到你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余泪帘一听,顿时有些心慌,摇头摆手的道:“大人,泪帘……”
王肃观抓住她柔软无骨的玉手,笑道:“不用紧张,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可是我王肃观的女人。”
余泪帘脸上溢出幸福的神情,可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将手缩回:“大人,这儿有外人。”
王肃观看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刚想逗她一逗,下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待下人离去,王肃观大大咧咧的端起茶杯,笑道:“让我先尝尝这堂堂都督大人招待客人的茶是什么味道。”
余泪帘被他一逗,也跟着笑了起来,却不敢去品那杯茶。
王肃观喝了一口,齿颊留香,沁人心脾,茶是上品,但里面放了糖,有些甜,不符合他的口味。
“小帘,你怎么不喝,来,尝尝。”王肃观端着茶给余泪帘递过去。
余泪帘拗不过,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确实清甜可口,让人倍感神清气爽。
这时,黄庭轩也走了进来,将两封抄写过的信件放到余泪帘面前,道:“有劳余姑娘了。”
余泪帘接过信件,立刻默算起来。
她每算出一个数,立刻在王肃观耳边轻轻说一下,王肃观便翻阅第一页的文字进行查找,将每个字默记在心间。
在寻来之时,王肃观早将数字的规律告诉余泪帘,让她算出来之后,直接给自己一个数,自己再查出文字,默记在心。
余泪帘初时还有些紧张,可是有王肃观陪在身边,渐渐也放开了,胆子也打起来了,脑子飞快转动,很快将所有数字都告诉了王肃观。
王肃观也按着她所说的,找出了所有的字,将其一一记在心间。
前世特工,训练了速记之能,记住百十来个字,对王肃观来说是小菜一碟。
黄庭轩的目光都放在余泪帘的身上,忽然间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定了定神,问道:“余姑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余泪帘顿时慌了,又变得紧张不安,她生性老实,若非临行前王肃观千叮咛,万嘱咐,真就脱口而出,将秘密说出来了。
王肃观立刻招架过来,笑道:“余姑娘说这些数字太奇怪了,应该有个什么特殊规律,将第一页的文字整理出来,只是试了好多种可能,这种规律依旧没有找出来。”
黄庭轩将信将疑的看着余泪帘,没有说话。
余泪帘却心虚的低下头去。
王肃观心中暗骂:“这丫头太老实,连谎都不会撒,况且撒谎的是我,还不是她。”
黄庭轩眉头一皱,却不好相逼,搬了张椅子,坐在二人旁边,拿起信件,与王肃观商量起来了。
黄庭轩拿出其中三个数字,故意试探道:“余姑娘,这三个数字可是有什么规律?”
余泪帘一惊,忙向王肃观求助。
王肃观同样一惊,故意装傻充愣起来,笑道:“大人,据我们猜测,这些数字,应该是张文举贪赃枉法的假账,这些数字,极有可能是他每次贪污银两的数字。”
王肃观故意胡说八道,好将黄庭轩引向歧路。
虽然第一封信的秘密可以让张文举身败名裂,只是如果将第一封信解开,黄庭轩找到规律,便能够顺藤摸瓜,破解第二封信件。
黄庭轩眉头一皱,沉思起来,不过他可不会相信王肃观的胡说八道。
王肃观又忙跳开话题,续道:“大人,据我猜测,张文举,也就是黑无常,乃是红巾军逆贼,他上次能够行刺皇上,全身而退,必定有人接应,不然绝不可能成功。据我猜测,接应他的人,便是红巾军。”
“先前张文举被劫出牢狱,那些劫囚之人,全都被杀,只是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然而,他们都有个共同点,虽然都是黑衣蒙面,但身上必定有一件红色物事,就拿张文举来说,他手腕上系着一条红带,所以极有可能便是红巾军的人。”
王肃观虽然不能揭开第一封信件的秘密,但还是有办法将张文举与红巾军扯上关系。
黄庭轩闻言色变,缓缓站起身来,眉目间一股霸气流露出来,语气却非常平静:“王都尉,这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本督前几日已上奏皇上,张文举疑似黑无常,已逮捕归案。估计这几日,皇上便会派朝廷大员前来调查。如今张文举已死,那么他的死因只能有一个,旧病复发,猝死牢中,你明白吗?当然,你也可以做出其他的选择,只不过二世子已经向皇上递过奏折,奏折中严明,致果校尉王肃观杀死红巾贼首,尽退逆贼,如今红巾军又出现在黑铁城,岂不是欺君之罪?”
王肃观心头一惊,敢情这黄庭轩想用自己的权势逼自己改口在,而且黄庭轩说的句句在理,看来确实有些麻烦。
只不过,莫说折冲府与地方官僚无直接统属关系,就算有,黄庭轩也命令不了自己。
他稍一沉吟,已然明了。
黄庭轩府上的长史成了黑无常,又勾结红巾军,黄庭轩就算是有云王和杨士舫罩着,也难脱干系。
王肃观笑了笑道:“大人,此事真相如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手下有无数人亲眼目睹此事。不过,下官倒是有个想法,二世子雄才大略……”王肃观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公羊仲彦怎么能称得上雄才大略。
“大人可以问问二世子,此事该如何善了?”
王肃观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让黄庭轩投靠公羊仲彦,自己自然可以将这件事情摆平。
只是,黄庭轩却冷笑一声,眉目间流露出一股自信,那表情,仿佛看到猎物已经钻进了圈套,激动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离开都督辕仗,王肃观和余泪帘上了马车,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将刚才默记的文字写在纸上。
“哈哈,这些红巾军逆贼,看我将你们一一找出。”王肃观望着那张名单,得意的笑了起来。
二人共乘一车,余泪帘在王肃观身边越来越放的开,早就将自己当做王肃观的女人,偷眼笑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不疾不徐的往回走,王肃观将名单收入怀中,笑道:“小帘,这次多亏你了。”顺势将余泪帘搂入自己的怀中。
余泪帘全身一震,扭动着娇躯,幽幽的叫了一声:“大人。”
王肃观就喜欢看她娇羞可人的模样,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道:“等我跟婉怡商量之后,你就得改口叫我相公了。”
余泪帘面泛桃晕,乖巧的点了点头。
美人在怀,王肃观心旌摇动,忽然一用力,将余泪帘从臀部托起,报到自己的腿上,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问道:“小帘,你会不会做生意?”
余泪帘被王肃观放在腿上,一时又羞又喜,又惊又怕,对王肃观的话根本没听进去,扭动娇躯,想要挣脱,但在王肃观的怀中,如何挣脱的了。
“大人,别……别这样。”余泪帘慌不迭的道。
王肃观坏笑道:“你先亲我一下,我就考虑要不要放开你。”
余泪帘一颗心如小鹿般乱撞,一想起那日春光,虽然是受了药的影响,但仍旧忍不住面红耳赤,嗔怒着叫了一声:“大人!”
王肃观将自己比城墙还厚的脸凑过去,静静的等着:“就一下。”
余泪帘拗不过,凑过去在王肃观的脸上吻了一下,两瓣樱唇只是接触了王肃观火热而又充满阳刚之气的脸颊,便又像中电一样收了回来,低着头道:“大人,快放开我。”
余泪帘的动作带起一阵香风,让王肃观变得燥热起来。
王肃观得寸进尺的道:“这哪是亲一下,就在我脸上吹了口气嘛。”
余泪帘无法挣脱王肃观的怀抱,可又怕反抗时动作引起马车外的注意,也安静下来了,但说什么也不再去亲他了。
王肃观也定了定神,不再逗她,认真的问道:“小帘,你会做生意不?”
余泪帘疑惑的看着王肃观道:“我只会卖马。”
王肃观笑了笑道:“那好,这样的话,我就请你当公易山庄的大老板。”
“啊?!”余泪帘讶然而叫,连忙摆手道:“大人,泪帘一介女流之辈,又无才无德,实在做不来的。你要找我,肯定亏本。”
王肃观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道:“不碍事,你的帐算的这么好,正是人尽其才。先从公易山庄坐起,公易山庄的事情要是做好了,我以后让你管理我的阎罗殿的大账目。”
余泪帘看他说的诚恳,有心答应,可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肃观看出她的犹豫,又道:“你放心好了,你当大老板,自然要有大老板的派头,我只让你处理一些账目,其他事情我会另找人做。要是把你累坏了,我可舍不得。”
余泪帘心中暖洋洋的,几乎被王肃观的话融化了,不自禁的靠在他火热的胸膛之上,乖巧的点了点头,带着几分顽皮的意味道:“如果我做的不好了,或者闹出什么笑话,你可不许骂我。”
王肃观又是哈哈一笑,在她小巧精致的琼鼻上轻轻一捏,道:“我怎么舍得。”
这时,马蹄铮铮从车旁驶过,听得一声嘶鸣,蹄声止住,想来那马停了下来。
马车也随之停住。
“大人,小人有事求见。”一闷闷的声音从外传来。
余泪帘吓了一跳,忙挣脱王肃观的怀抱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