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爹爹打出来的公易山庄被王肃观抢走了吗,咱们杀了他,正好将他的基业重新夺回来啊。”田茵儿急不可耐的道。
“他又还给我了,只是……我过些天便去黑铁城接手。”刀如天又恢复了小魔女的神色,嘟了嘟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家伙让我损失惨重,得找个机会让他赔偿。”
田茵儿无奈的注视着刀如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远在六棱山,都听说王肃观风流好色,你如果嫁给这样的人,吃亏的是你自己。如果爹娘九泉有知,一定会担心的。”
刀如天不愿再谈此事,跳开话题,笑道:“姐姐,你和姐夫有几个孩子了?”
“两个。”田茵儿应了一声,又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不厌其烦的道:“咱们还是先说你。这样吧,我托人向你说一门亲事吧,咱直到你满意为止,这王肃观翻下滔天罪恶,杀人无数,你早晚会引火上身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那群人,不是他所能够应付的了的?”
“姐姐!”刀如天不满的叫了一声,忽又叹了口气,双肩一塌,幽幽的道:“我……我也知道他四面树敌,走的路很危险,而且又得罪不少权贵,家中又有妻室,可……可是我……我就是想每天见到他,跟他斗斗嘴,跟他说说话,我知道我很不争气,但……但我就是不想离开他。”
刀如天神采奕奕,脸上洋溢的东西,那叫幸福。
如果让王肃观听到,至少也赏她一个激情热吻。
“你……”田茵儿也彻底无语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是逼自己的妹妹杀死他心爱的人吧。
刀如天定了定神,脸上痴迷之色消失,眨着一双妙目,眼中溢出好奇之色,道:“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她们要叫我姨娘吧,我要给他们准备两份大礼,嘻嘻。”
田茵儿只能陪着妹妹又聊起了她的生平境遇,只是刀如天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三句话不离王肃观,说来说去都是公易山庄的生意什么的,即便偶尔将话题扯到他父亲当年如何带着他讨生活,但她跳跃性的思维让田茵儿有些不跟上,三句话,最多五句话之内,必定跳跃到与王肃观有关的事情之上。
田茵儿这才感觉到刀如天对王肃观是情根深种,不可能将二人分开了,只是她一想王肃观面对的那不可撼动的势力,再想想他已有了妻室,便说不出的愤怒。
“王肃观,给老娘滚进来。”
田茵儿忽然无厘头的站起,一拍桌子,朝外面大叫道。
王肃观的一众亲兵下人都恨得牙痒痒的,可人家是二夫人的姐姐,只能忍气吞声了。
王肃观和东方廖又怯生生的返回,一见田茵儿大刀金马的坐着,仿佛要兴师问罪一般,王肃观顿时有些心虚,讷讷的问道:“你……你有什么事情?”
“我不能让我妹妹做小,听着,你马上把你的正妻给休了,不休妻,不许娶我家妹子。”田茵儿摆出一副命令的口吻,那摸样和王肃观空想出的岳父大人倒极为神似。
“什么?!”王肃观讶然叫了一声,不经意的去看刀如天,双眉一挑,问道:“是小如的主意?”
刀如天立刻扑了过来,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可以说喜欢王肃观,但在王肃观面前,那她打死都不能承认,向田茵儿连连作揖,低声告饶道:“姐姐,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行行好,行行好。”
然后,刀如天笑嘻嘻的转过头来,看着王肃观不好意思的笑道:“别理她,我姐姐被你敲了一下,脑袋还没恢复过来呢。”
田茵儿颓丧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往东方廖走去,摇头道:“夫君,咱们走吧,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夫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东方廖矮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姐姐。”刀如天不舍的追了上来,拉着田茵儿的手,泪光盈盈的道:“我舍不得你走。”
田茵儿没好气的看了王肃观一眼,摇了摇头道:“你姐夫的伤没有好,他日有机会再聚吧。”顿了一顿,朝王肃观喝道:“王肃观,六棱山与你之间的事情暂时了解,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想娶我妹妹,得先问我田茵儿才成。”
“姐姐。”刀如天羞不可耐的又叫了一声,急得直跺脚。
王肃观讷讷的看着田茵儿,这时的田茵儿,简直像极了黑帮女匪,霸气凛然,我行我素,也难怪将东方廖这等人中之龙驯的服服帖帖的。
其实,王肃观在刀如天面前,也不敢轻易试其锋芒。
“夫君,将你的那些机关都留给小如吧,让她防身。”田茵儿根本问都不问,便已经作主了一样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啊?”东方廖愕然:“那一个机关陀螺做出来得花一个月,地毯更是花了我三年时间,就……就这么给她……行,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都由你决定,大不了我再做一个。”
田茵儿的眼神已经决定了一切,可怜的东方廖带着一大堆宝贝来向王肃观报仇,最终都平白无故的送了出去。
更可气的是,与其说是送给刀如天,倒不如说是送给王肃观。
第一百七十八章 :身陷局中
?
王肃观和刀如天在门口送着东方廖和田茵儿,苏婉怡本来也要来送二人的,可听说田茵儿让王肃观休妻的消息之后,说什么也不来了,连给二人准备的礼物都扔了。
她在赌气。
王肃观从来不要求苏婉怡做什么,对她的宠爱,简直到了可以让任何女人疯狂的地步了,虽然失礼,但没有在意。
东方廖的那一堆机关,全都被赵一毛等人从隔壁带了回来,东方廖既然答应将一众物事送给王肃观,那相应的用法也都教给王肃观了。”地毯“也帮着王肃观铺好,放在卧室之中,总开关藏在王肃观的床头,一旦摁下,便可启动,只是王肃观一直无缘目睹,不免有些遗憾。
东方廖像个忠实的手下一般跟在田茵儿身边,可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那些机关,心疼的想着它们,不忘诅咒一下王肃观,这都尉大人实在太小家子气了,自己送了他那么多东西,你回个礼会死啊。
王肃观耐心的听着刀如天与田茵儿这两个女人唧唧歪歪的说着,心中不断的嘀咕着:“东方廖娶的这什么老婆,简直是个八婆,要你留下你不留,走又舍不得,再说下去,天要下雪了。”
他和东方廖的恩怨因为刀如天姊妹俩的关系,暂时不提了,王肃观也不再妄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易先生的消息了,如果逼得太急,只怕适得其反。
只是,他对六棱山还是不放心,已在刚才让盖志新派出人手离开,让他们赶在东方廖夫妇前面回到六棱山,将东方廖的背景先打探一番,赶在东方廖回到六棱山之前离开。
……
终于,那长舌妇听了下来,与东方廖上了马车,在车窗中挥手告别而去。
王肃观隐约见到刀如天正在背着自己擦拭着泪水,原来这丫头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虽然很想跑过去取笑她,但还是忍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见到你姐姐,我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什么意思?”刀如天背着身子,语气强硬的说道。
“你姐姐才更像一个女霸王,哈哈。”王肃观用以前说话的口吻跟刀如天说话,好让她赶快从离别愁绪之中恢复过来。
刀如天跟着笑了笑,姐姐确实霸气十足,尤其在驯服之上,真有一套,让姐夫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在王肃观的脚下狠狠的踩了一下,气道:“什么叫‘才更像’?那个不更像的女霸王又是谁?”
王肃观痛得直跳脚,当着一众下属的面,简直颜面尽失,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我如果娶了她,会不会变成第二个东方廖,她不会变成第二个田茵儿?”
光是想想,就冷汗直流,王肃观暗暗发誓,一定得把刀如天征服,不然以后可有的受了。
正这么想着,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为首一人,二十五六岁,文质彬彬,面如冠玉,儒袍加身,显得潇洒倜傥,英俊不凡。
那人身后跟着的十数人,个个虎背熊腰,脚步沉重,一股凶戾之气弥漫开来,钢铁浇注的脸上,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杀意。
王肃观一挥手,身边的人退到后面去,自己昂然而立,站在门口,等着这帮来势汹汹之人。
“你们是什么人?”
王肃观立在门口,挺拔魁梧的身躯,如山似岳,威势凛然。
儒生拱手哈腰道:“鄙人公羊统,特来拜会王肃观王都尉。”
王肃观心头一震,钦差竟然亲自来拜会自己了!
看公羊统谦逊有礼,倒是像个翩翩君子,可他身后的那些人未免杀气太重。
王肃观庆幸的叹了口气,锋利的目光瞬间收了回去,整个人委顿下去,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笑哈哈的道:“来者是客,公羊兄请!”
王肃观这么说,已带着戏弄之意,假装并不知道公羊统便是钦差,把他当一个普通人对待。
公羊统笑容一僵,毕竟涵养较好,也不点破,道:“听说都尉大人遭到刺客刺杀,身体抱恙,特来看望,如今见都尉大人生龙活虎,愚兄也就放心了。”
王肃观愕然,这人还真是个自来熟,听他说话的口气,倒像是自己跟他拜过把子似的。
正在这时,左手边忽然来了数人,竟是李大同率人从黑铁城赶回来了。
李大同如今是王肃观的果毅都尉,盖志新是别将,武不折是校尉,这些人都有官职在身,王肃观也不怕钦差查到阎罗殿的头上。
可是,当王肃观发现与李大同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个陌生人时,又皱起了眉头。
公羊统的目光也随着王肃观看去,注视到那两个王肃观眼中的陌生人时,也皱起了眉头,暗道:“艾公公可没说过他们也会出现。”
李大同等人走了过来,见有外人在,恭恭敬敬的以下官之礼向王肃观参拜问安。
王肃观颔首道:“今天贵客临门,你们来的正好,与我一同迎接贵宾。”
李大同向身边随从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带着那两个陌生人离开了,然而那两个陌生人有意无意的朝王肃观和公羊统打量着,神色有些复杂。
公羊统伸手一阻,笑道:“我看着这二人仪表堂堂,必非凡人,都尉大人何不引荐一番,愚兄一向喜欢结交各路朋友。”
公羊统这话可真让王肃观够无语的,感情倒像是自己不识大体,逃避什么似的,虽然自己没有当众指出他便是钦差,但不能做的太过分,便笑了笑,道:“如此也好。今日有缘相聚,王某就做东,请几位去喝酒。”
王肃观不再回府了,让刀如天代他向苏婉怡说一声,自己带着赵一毛、钱二两、盖志新、李大同、武不折、公羊统及两个陌生人往云州最豪华的酒家一品楼走去。
李大同趁机上了王肃观的马车,说道:“大人,您的伤势如何了?”
王肃观摇了摇头,道:“已无大碍,那两人是谁?”
“他们便是前来公易山庄购买火器之人。”李大同回应道。
“什么?”王肃观失声大叫,可意识到什么之后,立刻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道:“你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便直接将他们带了过来?”
“这件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李大同无奈的道:“二夫人说想购买火器的人会主动联系你,但是我们一直以为他们会通过阎罗殿联系你,但我从未想到,他们竟然主动找到了我,用重金美女贿赂我,请我帮忙私卖火器。”
“我假装上当,他们虽然不完全相信,但也吐露出不少西出来,我从中推测出,他们知道大人你才是阎罗殿真正的主人。”
王肃观沉吟起来了,如果这两人在公羊统旁边胡说八道,坏了自己的大事,只怕不妙,可公羊统为何偏偏要与这二人聚聚呢?
莫非公羊统已经知道了什么,正在给自己设局?
王肃观动了杀机,有心将这二人杀掉,可这二人明显该是什么势力的代表而已,就算将这二人杀了,但是必然会引来其他人,可谓杀之不尽,并非良策。
王肃观沉吟着,李大同已然离开了。
“赵一毛,密切监视那两人的一切动静。他们撒泡尿,我也要知道。”王肃观揭开马车窗帘,向外面侍立的赵一毛吩咐道。
赵一毛应了一声,双目如毒蛇一般监视起了那二人。
那二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平平,身材中庸,女的脸色有些苍白,如僵尸一般,充满了病态,想起刚才公羊统自欺欺人之言“这二人仪表堂堂”,王肃观便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常珊珊
“柳刺史?!”
席上,公羊统旁敲侧击,并未提起公事,也未表露自己的身份,让王肃观有些摸不着头脑,哪知他忽然向王肃观问起柳长卿来了,眼中隐隐有凶芒闪过,倒像是柳长卿的死对头一般。
王肃观心念电转,虽然与柳长卿并无太大交情,那柳似伊在自己危难之时又离开了,但相比之下,自己自然是要跟柳似伊更加亲近了,总不可能利用公羊统去搬到他吧。
“不知道公羊兄想知道柳刺史的什么事情?”王肃观试探性的问道。
公羊统微笑着道:“听说王都尉之所以成为致果校尉,还是柳刺史保举的吧,算起来你们也算有几分香火之情,我如此随意打听别人的私隐,实在是大大的不该,惭愧啊!”
王肃观一时摸不准公羊统究竟有何打算,笑道:“公羊兄与柳刺史认识吗?”
来购买火器的沈长风和张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被同桌相陪的盖志新尽收眼底,心头一颤,刚想开口数落两句,可猛然想到自己的话一向很多,又住口不言。
公羊统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杯,刚想说些什么,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循声看去,但见所有客人都为围着一处在凑什么热闹,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看来有热闹看啊,咱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李大同随意的笑了起来,调节一下气氛。
盖志新主动起身,笑道:“我去打听一下,没准儿有诗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