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说笑了。卑职只是气愤柳长卿害死五百无辜将士罢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长卿如今伏法,那五百人的亡灵也可以得到安慰,早日轮回转世。卑职以后定当注意,不会再犯这种糊涂事了。”
“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王肃观淡淡的笑着,可目光陡然一寒,脸色一沉,道:“你目无王法,胆大妄为,如今又巧言辩解,自圆其说,莫非欺本官不明*真相?”
王肃观的行动,早已喧宾夺主,公羊统强忍怒气,不知不觉中握住了手。
李享被王肃观的一顿大喝骂的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去看公羊统,但见公羊统脸上也布满冷霜,不由暗喜:“王肃观啊王肃观,你不将钦差大人放在眼中,我看他怎么收拾你。我为大人担下这桩麻烦,这次的赏赐只怕不会少吧,鸳鸯楼的小衫儿,哥哥今晚来找你,必定与你杀个七进七出,让你欲仙欲死,求我为你赎身,嘻嘻,哈哈……”
想到得意处,李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更让王肃观怒不可遏。
王肃观打定主意为柳长卿出气,杀一杀公羊统的威风,回头看着公羊统,眼中凶光闪烁,道:“钦差大人,堂堂刺史被一个奴才这般侮辱,这要传出去,只怕让云州百官心寒,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王肃观的眼中凶光闪烁,气势逼人,让公羊统实在是有一种爆发的冲动。
这个王肃观,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他了。
“拖出去,杖责五十,以示惩罚。”公羊统无力的摆了摆手,心中对王肃观怨恨已极。
李享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可是钦差行辕,即便执行杖责,也是自己的兄弟们意思意思,而且到时候自己有更好的借口向钦差大人要更多的赏赐了。
“如此甚好,想必钦差大人为了避嫌,不会让你的人动手吧。”
王肃观一句话就将李享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而且让公羊统无法反驳。
王肃观打了个指响,赵一毛和钱二两从身后走了上来。
“你们俩去打吧。”王肃观吩咐道,给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的意思是,能打死就打死吧。
李享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还没打便已经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哀求道:“大人,大人为我作主啊。”
公羊统有心无力,王肃观处处先机,自己又有言在先,说打五十大板,覆水难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动手!”
王肃观的威势早已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即便那些人都认识李享,不肯对他下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上前将李享抓住,摁倒在地。
赵一毛和钱二两找来两根刑杖,二话不说,死命的往李享的屁股、腰间、大腿上打去,那气势,简直要把李享打成两段。
柳长卿知道王肃观这是为自己出气,震慑对方,不要让对方再为难自己,可他早已有了赴死之心,不想横生枝节,为王肃观树敌,忙拉了拉王肃观的衣衫,急道:“你何必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为自己树敌呢,快放了他吧。”
王肃观冷笑一声,摇头道:“柳大人,我可并非全为了你。”
那惨叫之声,直让人头皮发麻。
赵一毛和钱二两本是大盗出身,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就算是将李享打成一堆烂肉,那也是决不皱眉。
况且,王肃观前不久刚刚为了他二人放弃杀东方廖的机会,这让二人对王肃观更加死心塌地,就算为了王肃观去死,也绝不会皱眉,打死一个李享,那简直是志在必得。
公羊统又一次看清了王肃观,心道:“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让我害怕,那这个人,必定是王肃观。”
公羊统咽着唾沫,每听到李享惨叫一声,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到后来,李享早已晕死过去,可公羊统的心还是随着“啪啪”声的节奏跳动着,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
一帮羽林军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其中不乏犯过大案之人,但从未见过一个人有王肃观这种与钦差大人为敌的魄力。
王肃观,果然名不虚传。
从此,一句话在羽林军中传开。
宁可自刺十剑,莫要忤逆都尉半言。
这句话,将很快成为王肃观的身份标识。
王肃观的名声,渐渐赶上那已死的黑无常,大有并驾齐驱之势。
这都是题外话了。
五十杖结束,李享的后背、屁股、臀部,真如开花一般,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就算治,也不可能治好了。
一位羽林军走到李享的身前,摸了一下他的鼻息,李享果然已经死去。
公羊统忽然想起一事,恨恨的看了柳长卿一眼,暗道:“这老匹夫果然是只老狐狸,临死前将女儿嫁给王肃观,让王肃观跟我作对。哼,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响,可既然被我识破,你的女儿就准备卖入官窑当妓女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吃醋了
王肃观离开了公羊统的辕仗,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经过刚才一事,就连门边看守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的低下头去。
王肃观无奈的向赵一毛和钱二两问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那是他们都不了解大人。”赵一毛回答道。
钱二两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向岳父岳母请安,赵一毛,你带人去通知李大同,让他派人将柳似伊从刺史府的别院中接过来,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
王肃观虽不肯定公羊统会对付柳似伊,但想到柳长卿和柳风扬都被抓了,史三姑又逃出来报信,柳似伊一个人被困在刺史府,只怕不妥,还是尽早接出来为妙。
赵一毛却有些心怯,皱眉道:“大人,咱们刚才打死那个羽林军,给了公羊统一个下马威,也算是出了口气,毕竟刚才咱们名正言顺,他公羊统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可是,如果咱们再介入此事,把柳姑娘接出来,就等于与公羊统正面为敌,这么做,只怕会引来麻烦的。”
王肃观看了赵一毛一眼,稍稍沉吟,如今岳父岳母都在云州,如果动静太大,确实不妥,万一惹恼了岳父大人,他一怒之下带着女儿离开,自己可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样吧,那就派几个人潜入刺史府,暗中保护她。”王肃观沉吟道。
赵一毛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想起一事,又折了回来,皱眉道:“大人,柳姑娘毕竟是一介女流,咱们的人马大都男子,派他们去保护柳姑娘,只怕不妥,属下倒有一计,不过没有大人出马,属下也无能为力。”
“什么计?”王肃观心头一奇,忽然醒悟过来,双目一睁,道:“你的意思是,让小如身边的那几个ling儿去保护柳姑娘?此计甚妙,不过小如的话,本官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我回去再看吧,实在不行,就派人把史三姑重新送进去。”
回到府上,已是日正当空。
六位道长中,只有游散人回到了都尉府,其他人都已被王肃观赶了出来,又心中有愧,便自动离开,找了家客栈住下。
王肃观蹑手蹑足,悄悄来到后院,但见李大同的心腹李八斤独自一人坐在一个石桌旁吃苹果,不禁一奇,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为何在此?”
李八斤乍见王肃观,真是又惊又喜又惧。
王肃观,已经可以成为云州传奇的人物,建立阎罗殿,杀伐果断,凡是拦在他面前的人,无一不倒在他的脚下。
他是李大同的心腹,对王肃观的所作所为知之甚祥,对王肃观早已崇拜到骨子中去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怎么了?”
王肃观当然不知道李八斤报的心思,眉头一皱,顾盼间自有一股威势。
“呃……哦……”李八斤忽然醒悟,定了定神,无比恭敬的道:“李大人有事向您禀告,不巧遇上了一位长辈,被长辈叫进去问话了。”
王肃观心头咯噔一下,府中除了岳父岳母,就只有一些仆人是长辈了,不用说,肯定是老爷子叫李大同进去问话了。
不过一想李大同行事向来稳妥,忐忑顿去大半。
“老爷子有没有说什么?”王肃观皱眉问道。
李八斤不知老爷子与王肃观是什么关系,不过看王肃观似乎对他很畏惧的样子,可别真是他的长辈,道:“老爷子先问了问李大人是做什么的,然后就直接说想找李大人谈谈,具体谈什么,倒并没有说明。李大人料想老爷子身份不凡,倒不敢拒绝,便跟他去大人您的书房了。”
“老爷子可真实在。”王肃观心中嘀咕了一声,若是被老爷子看到自己写的那些字,还不气死才怪。
“那老爷子……”李八斤刚想问老爷子的身份,但想到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下属,上官们一向最忌讳多嘴之人,还是扼杀好奇心,当下住口不言。
王肃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大同调教有方,李八斤也上道了。
“好了,你接着吃吧。”王肃观在李八斤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而去,穿过回廊,来到了刀如天的屋外。
刀如天不在屋中,不过那座小院之中,紧挨着的屋中住着的大玲儿、二伶儿姐妹俩倒是都在。
王肃观知道刀如天手下有三位ling儿,个个身手不凡,不过三岭儿去哪儿了,他一直也没问。
这一日,那屋中竟有三位少女,正在叽叽咯咯的说个不停,莺莺燕燕,欢声细语,让宁静的折冲府如热闹不凡。
王肃观以为刀如天一改往日习性,被憋得久了,正和两位ling儿打闹,便蹑手蹑足的寻了过去,站在窗下,一看之下,可是那屋中并没有刀如天,反而多了一位巧笑嫣然,活泼可人的黄衫女子。
“莫非她便是三岭儿?”
王肃观正沉吟着,忽听屋内尖叫一声:“是谁!”一把椅子已经破窗飞来。
王肃观忙向旁闪避,可脚下一绊,摔了个仰八叉,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三位ling儿已经飞身而出,一见躲在外面偷看的人是王肃观,顿时呆住了,忙将王肃观扶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替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王大人,您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躲在窗外偷听我们姐妹聊天。”
“是啊,是啊,可别是大人被夫人关在门外,想跑出来偷腥。”
“小心我们告诉二小姐,把你阉割了。”
……
王肃观没料到这三位女子说出话来竟然如此口无遮拦,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怎么了?”
刀如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肃观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灵机一动,惨叫一声,捂着小腹道:“啊呀,伤口裂开了。”
刀如天一听,果真脸色一变,忙跑了过来,慌乱的看着王肃观,想要说两句关切的话,可又意识到了什么,扳起俏脸道:“痛死活该,你没事干跑这儿来干什么?”
王肃观知道自己装得越可怜,刀如天必定会将自己的相求的事情办妥,便厚着脸皮道:“其实,我是走投无路,想来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事情,怎么又来找我?”刀如天不耐烦的道,敢情这可恶的偷马贼真将自己当成他的仆人了。
“或许你们不知道,柳长卿犯了大罪,被抓了起来,如今柳姑娘孤身一人,被软禁起来,我怕她……”
王肃观说道此处,分明感觉到刀如天的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恋,刀如天的醋坛子好像打翻了,幽怨的望着他,并不说话。
王肃观赶忙改口,道:“我受了柳刺史举荐之恩,刚才去见柳刺史,他拜托我照料一下他那孤苦无依的女儿,所以,我想请你身边的这三位美人花混入柳姑娘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不行,我不管!”刀如天气鼓鼓的转身离开,可忽然想起什么,放心不下,回头朝王肃观的腹部和左手处看了一眼,待发现并没有渗出的血迹,方才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可怜的王肃观在不知道被刀如天诅咒了多少遍。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以为你吃醋了。”王肃观忽然喊道。
刀如天忽的一下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看着王肃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朝王肃观上下打量着,不断的摇头道:“你这个偷马贼真可恶,我会吃你的醋?别做梦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好,我答应就答应,不就是帮你玩女人吗,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嘻嘻,你就继续臭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