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喜儿?”苏婉怡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却并未多想,问道:“柳姑娘安排好了吗?”
“安排妥当了。”喜儿应了一声,又道:“我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买了六个丫头回来,照顾老爷子和老夫人。”
说话之间,她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交到苏婉怡的手中,带着几分埋怨之气道:“大人和夫人礼贤下士,好心邀请那落魄的才女,可是那女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又送了战书过来。”
苏婉怡一愣,哑然失笑,无奈的道:“这也值得你生气,她爱来不来。让我看看她这次又送了什么自恃清高的诗句过来。”
苏婉怡拿过纸一看,模仿着王肃观平日里爽朗的笑声,哈哈一笑,然后取过笔纸,大笔一挥,一蹴而就,又洋洋洒洒的回了一句,待墨迹干了之后,让喜儿重新送还。
喜儿拿着白纸走了,苏婉怡心神不宁的感觉重新浮现,将阎罗殿的账目拿了过来,开始打理。
只是没过多久,喜儿又匆匆跑来。
“夫人,刚才李大人派人传来消息,说大人遇到一桩公事,大人连夜带人离开了,请夫人勿念!”
苏婉怡黛眉蹙起,那不安的感觉仿佛更加强烈了,忙道:“有没有说他身边都带了些什么人?”
喜儿摇头,懵懂不知,可她忽然想起一事,又道:“三位ling儿姑娘安排好柳姑娘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连二夫人也下落不明,可能大人带着二夫人一起离开了吧。”
苏婉怡这才安心,可想到相公身边带着的是那娇俏可人,活泼娇美的刀如天,心中又酸溜溜的,小声嘀咕道:“这几日我与娘睡,相公你也怪可怜的,可偷吃也要小心点,可别又像小帘一样,将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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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府中,风平浪静,所有关于王肃观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被李大同全部截住,禁止任何人向府上泄露。
只是,随之而来的消息,让整个云州几乎陷入了骚乱之中。
王肃观被红巾军所杀,水玉罗刹发飙,带着三个手下,到处擒拿红巾军,三日之内,连捉上百名红巾军,将那也负责刺杀王肃观的铁瓜、七鬼、肖金莜都捉住了。
甚至,连金鑫子、木森子、游散人三位道士也没有幸免。
三位道士也伤心皇甫不同之死,老泪纵横,哭得呼天抢地,被刀如天擒住,实在憋屈不已,可刀如天已经将王肃观之死的帐算到他们三人的头上,三人一看刀如天那没有半分表情的眼神,都吓的噤若寒蝉,一个屁也不敢放。
刀如天在河边昏迷过去,待醒过来之后,向高琼一打听,王肃观还没有打捞上来,那不可一世,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令人闻风丧胆的水玉罗刹仿佛复活了。
她寻到痛得奄奄一息的老头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红巾军一众的藏身地点全都逼问出来。
她带着三个属下,虽自恃武艺高超,但也不敢擅闯红巾军堂口,守在暗处,逐个击破,三日之内,红巾军一百多号高手,被她手到擒来。
只是,她并没有杀这些人,而是在河边立了个无名氏的石碑,将她抓住的所有人都剃了头发,一个个封住穴道,跪在碑前,替王肃观念经。
刀如天放下豪言:“王肃观一日不出现,我便杀一人,直到他出现为止。只剃掉你们的头发,便是以发代首,让你们陪葬,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你们一个也活不成。”
这些人无不是一流好手,可被刀如天彻底打怕了,一想到水玉罗刹的凶名,人人变色。
罗刹就是罗刹,那是恶鬼。
虽然前面有“水”“玉”二字粉饰,但罗刹还是罗刹。
水字,有心人给刀如天起这个外号的时候,便指刀如天那无法捕捉的性子,仿佛不会生气,不会动怒,正是如水一般,那“玉”字,自然是指她那美艳无双的绝世姿容了。
这些人被刀如天抓来,终日在河边向王肃观念经,若非李大同从中凯旋,官府早已介入此事。
只是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帮红巾军固然叫苦连天,就连无辜的高琼、金鑫子、木森子、游散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铁瓜、七鬼、肖金莜等人初时还寄托于风不语的身上,只盼着风不语这个唯一的漏网之鱼能够赶来,可刀如天的一句话,让她们彻底陷入绝望之中了。
“中了我的佛陀引灯指,就算有命来,也没命救人。”
整个云州,在这几日彻底沸腾起来了。
水玉罗刹的凶名,再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前有王大都尉冲冠一怒为红颜,后有水玉罗刹戳指一怒为夫君。
在众人恐惧的同时,自然将其引为茶余饭后的一桩美谈。
天地悠悠,河水滔滔。
白云如山,晚霞似火。
夕阳洒落在深沉暗淡的黑沙河中,水波粼粼,寒意弥漫。
上百号武林好手,全都齐刷刷的跪在河边石碑之下,包括肖金莜在内的三位女子,一齐的光头,被刀如天以高超的点穴手法制伏在此,经过烈日曝晒,又饿了许久,原来的锐气被刀如天彻底磨灭了。
此刻,红巾军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后悔跟王肃观做对。
王肃观本身便已经非常不好对付了,没想到又招惹来小魔女的暴怒。
众人已经觉得他们够委屈了,可见到刀如天那没有半分感情的眼睛时,整个人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的浑身发毛。
如果此时正风流快活的王大都尉知道有个女子为了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故事再回到三天以前。
王大都尉被乱流冲的七荤八素,虽然苦苦坚持,但只觉得天晕地转,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以为龙王爷招女婿,找到他的头上了。
原本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的他,在离奇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这些东西倒相信起来了,此刻第一反应便觉得自己可能被河里的夜叉给抱住了。
只是,他马上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夜叉,而是被双臂从腰间抱住了他。
他倍感纳闷儿,在乱流之中有什么东西可抓,便去抓什么东西,将那人牢牢抓紧,奋力向外,可他低估了暗涌之力,很快便被卷的向下沉去,意识渐渐模糊。
只是,在那他即将闭眼的一刻,他无比清晰的确定,刚才冲入乱流之中将自己抱住的人,正是皇甫不同。
她头上挽着的髻已被乱流冲开,长发披散,在乱流中绞缠在一起,一身不知哪儿弄来的道袍,也破损了,肩膀处露出一片雪白。
“怎能让她陪我一起死?”
王肃观陡然生出一股倔气,体内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在经脉中动了起来,仿佛要冲破身体的禁锢一般。
这股暖流一动,他清醒了许多,拉着皇甫不同又挣扎起来了。
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过来,那股暖流,正是他修炼那所谓的《一夜七次郎》时所产生的一股火气。
无暇多想的王肃观,只是挣扎着,想从暗涌中逃出。
可忽然间,身下一股水柱喷发而出,冲的他那口若有若无的气息险些散尽。
被这股来自底下的水柱,王肃观和皇甫不同立刻向上方游去,身边的暗涌也随之停了下来,仿佛偃旗息鼓一般。
王肃观已经憋的脸色涨红,那最后一口气眼看就要用尽,求生的希望刺激他更加疯狂的向上方游走。
终于,他冲出了水面,皇甫不同也离开了水面。
只是,他所到的地方,并非黑沙河,而是一个无比漆黑,隐隐有珠光闪烁的奇异的洞穴。
第二百一十五章 :掘到宝了
王肃观拖着死活不知的皇甫不同来到了泉边,爬上了陆地,一番人工呼吸抢救,终于将这丫头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到处一片漆黑,说话有回音隆隆,必然是一个封闭的洞穴无疑。
在这无比漆黑冰冷的世界中,皇甫不同冻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大哥,咱们……是不是死了?”
“傻瓜,没死,咱们应该被乱流冲到了黑沙河深处,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浮了上来,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山洞。”
王肃观解释着,不由感慨造化之奇,原来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哦。”皇甫不同勉强的笑了一声,可又哆嗦着道:“我……我很冷。”
王肃观苦笑一声,刚才的挣扎,已经拼掉他最后一丝力气,身上的伤口全都裂开了不少,不仅冷,他还很疼。
只是他哪好意思让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去受罪,将上身的湿衣服解开,披在了皇甫不同的身上。
“那边好像有光线,咱们小心点,一步一步的找过去。”王肃观打起精神,这个时候如果再这么一动不动,肯定被冻死了,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不想放过。
皇甫不同被冻的心烦意乱,虽然情郎在旁,可那无尽的黑暗压得她无比压抑,不禁有些沉闷。
二人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如四脚动物一般抚摸着岩壁,听着身边冒出的水流声,一步一顿的向那边若隐若现的光芒找去。
可是,眼看着二人要接近那道光芒了,二人碰了一鼻子灰,竟撞到了岩壁之上,那淡淡的光芒竟是从一块高台上传下来的。
在这让人压抑的几乎窒息的空间中,但凡能够找到光亮,那对二人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代表着的是希望。
二人寻了良久,终于在右手处找到一堆堆砌在一起的石块。
王肃观不想让皇甫不同冒险,便顺着那堆岩石摸了上去。
那对亮晶晶的东西散发的若有若无的清辉将乱石堆上面照亮,王肃观费尽力气,终于爬到了高台之上。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清辉旁边,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已经丢失,便脱下一只靴子,绑在腰带上,将鞋子小心翼翼的扔了出去,几番试探,确定没有陷阱,方才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大哥,你小心点。”皇甫不同紧张而又忐忑的叫道。
“哈哈,刚才的乱流也杀不死我,我已经无敌了,哈哈。”王肃观自恋的大笑一声,惊得整个洞穴之中嗡嗡作响,回音激荡,滚滚音波震动八方。
王肃观壮起胆子,在那光线的尽头轻轻触摸了一下,一道更加明亮的光辉射了出来,照在洞穴之中。
“夜明珠,这是夜明珠!”
王肃观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光线竟是这颗夜明珠发出来的,夜明珠长年累月的放在这个地方,时间一长,被尘土覆盖,可还是无法掩饰其温润明亮的光辉。
夜明珠呈浅蓝色,光滑*润泽,滑腻温润,如美人之肌肤,质感极佳。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颗夜明珠竟然有比普通的西瓜都要大,上面的尘土被王肃观擦掉,更加璀璨的光辉从上面散发出来,整个洞穴都被照亮了许多。
“大哥,那儿有个大喷泉。”
同儿大喜,指着他们刚才爬上来的泉中拍手叫道。
王肃观也回头一看,借着夜明珠上面的亮光,只见一个仿佛沸腾着的池子发出滔滔水声,一道直径约一米的水柱从泉中喷了上来,化作漫天水花,掉入池中。
“好壮观的泉眼!”王肃观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我们就是误打误撞,被泉眼一冲,才跑出了乱流,冲出了水面。”
“这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夜明珠,大哥,你等一下,我也要上来。”皇甫不同压抑的神色渐渐恢复了过来,有了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冰凉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笨丫头,岩石很滑的,我将腰带掉下来,你抓着它爬上来,记得小心点!”
王肃观忙提醒起来。
皇甫不同很不服气的耸了耸小巧的琼鼻,挥舞着粉拳向王肃观恐吓道:“不许说我笨!”
王肃观哑然失笑,故意取笑道:“不笨,不笨,聪明的傻丫头。”
“也不许说我傻。”皇甫不同本已抓住腰带,又不忘向王肃观示警的挥舞一下拳头。
“快上来吧,既傻又笨的王夫人,咱们夫妻俩这次大难不死,捡到宝了,再跟我斗嘴,这些宝物就要飞了。”王肃观笑盈盈的拉着腰带的一头道。
皇甫不同被王肃观的一句“王夫人”叫的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端,那既笨又傻也不跟他计较了,摆出一副唯恐去的晚了,宝贝真不翼而飞的气势爬了上去。
王肃观看着她秀发如瀑,眉目如画,往上爬时,气喘吁吁,实在是动人之极,撩拨的王大都尉有些动情。忽见皇甫不同动作太大,破裂的衣衫深处,露出如雪似玉的香肩,玲珑酥胸,在胸前跳动,那诱人的乳沟,让王大都尉口干舌燥,唾沫一口一口的往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