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啊,他们这是在网络党羽。”王肃观叹了口气,道:“据我猜测,天马和贝蓉蓉应该是个幌子,等天下英雄来到天吉牧场之后,他们会将这帮人纳为己用,这些女人,自然是给其中翘楚了。”
辛驰看了王肃观一眼,没有说话。
刀如天自然明白王肃观心中的着急与痛苦,暗自后悔,若非今日自己使小性子,此刻王肃观已经回到了大溪城,找到余泪帘的下落也说不定。
“咱们走吧。”刀如天轻轻的说了一声,挥掌便要朝辛驰杀去。
“且慢!”王肃观忙阻止了她,叹了口气道:“帮我查一查天吉牧场有没有一位叫余泪帘的人,她的消息,很值钱,非常值钱,明天午时,会有人在去往天吉牧场的那个面摊等你。”
言罢,王肃观双腿一夹,掉转马头,飞奔而去。
刀如天也紧跟其上。
二人一口气跑出了草原,方才停下。
王肃观望着天吉牧场的方向,心中说不出的烦闷,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余泪帘的身边才好。
“咱们该怎么办?”刀如天看到王肃观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酸痛不已,真恨不得杀光那所有跑去参加驯马招亲之人,“辛驰可靠不住,他就算查到了消息,也不一定会跑来见你的,而且,她多呆在外面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这样吧,我现在杀进天吉牧场,放一把火烧了牧场……”
王肃观勉强的笑了笑,道:“小如,你可别傻了,我不能为了一个老婆让另外一个老婆去犯险。”
刀如天咬了咬牙,轻声道:“她、她还有你的骨肉。”
王肃观没有回答,深深吸了口气,道:“咱们快去大溪城吧,孙三分身上有线索,如果明天正午的时候还没有消息,我自有办法应付。”
“什么办法?”刀如天忙道。
“拿出龙珠,搅他个天翻地覆,谁把小帘给我还回来,我就把龙珠给她。”
王肃观斩钉截铁的道。
“什么?!”刀如天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龙珠可是她费尽心血才夺回来的,王肃观这么做,分明是厚此薄彼,心中酸楚不已,可想到余泪帘流落在外,下落不明,只能轻轻应一声。
“你不要误会了。”王肃观听出了刀如天的酸楚黯然,笑了笑道:“我只是拿这个当幌子,等她一出现,小帘在谁手上,我就杀谁,哪真会将龙珠交出去,你放心吧。”
刀如天“哦”了一声,忽然向王肃观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道:“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干嘛问我。”
“你是我的如夫人嘛。”王肃观笑道。
“哼!”刀如天轻哼了一声,倔强的扭过头去,道:“你可不要忘了,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和你有关系的话,她可能更加危险。”
王肃观点头应道:“不错,所以我才要拖到明天正午,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消息,我只能这么做,冒险一搏了。”
正在此时,一声长唳从天边传来,一只大鹰展翅而飞,几个盘旋,向王肃观飞来。
“利刃?!”
第三百一十一章 :美人芳踪
王肃观全身大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指着天上盘旋的那道黑影挥手大叫:“利刃,利刃,是我!”
刀如天一奇,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大鹰在蓝天下盘旋,仿佛发现了王肃观一般,发出阵阵长唳。
“你认识那只鹰?”刀如天奇道。
“嗯,它是我熬出来的。”王肃观无比兴奋的道:“我和婉怡在凤尾山打猎为生的时候,养了许多动物,这是我日常打猎时养的鹰,叫利刃,咱们结情缘的小狼也是那个时候养的。”
刀如天瞪了王肃观一眼,眼中柔情款款,充满了追忆的神色。
只听得王肃观续道:“本来养了许多动物的,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有一只金丝猴,可我们的家被景泰烧了,就只剩下利刃和噩梦了。在我行刺过景泰之后,便让利刃引开追兵,自那以后,利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想不到会在这儿发现它。”
言罢,王肃观吹了个口哨,直上苍穹。
利刃又盘旋了两下,一个俯冲,飞到王肃观身前,王肃观娴熟的伸出右臂,利刃双翅一收,落在他的双臂之上。
多日不见利刃,它羽毛明亮光鲜,身体圆胖,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又长肉了。
刀如天看了利刃一眼,想要摸却不敢摸,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噩梦可比利刃要顺眼多了。
“别怕,摸一摸,利刃很温顺的。”王肃观在利刃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笑道。
刀如天不甘示弱,鼓起勇气,伸手要去摸,哪知利刃一声长唳,从王肃观的双臂上飞起,盘旋着向东南方飞去。
“扁毛畜生,我杀了你。”刀如天羞愤交加,指着利刃怒道。
王肃观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忽然觉得利刃的举动有些异常,它虽然是向东南方飞去,但飞的很慢,一边盘旋,一边叫唤,并不离去。
“莫非它想带我去什么地方不成?”
王肃观奇道,看了刀如天一眼,小帘下落不明,他可没有心思去理会利刃的闲事。
“它好像飞往大溪城的方向去了,咱们先跟上去吧。”
话音一落,骏马一声长嘶,刀如天飞驶而去。
王肃观一愣,哈哈一笑,紧跟其上。
利刃飞行较缓,但在接近大溪城的途中,忽然改变了方向,折向东北方向而行。
“咱们跟不跟?”刀如天可猜不准利刃究竟想要干什么,开口问道。
王肃观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用跟了,事分轻重缓急,我先去大溪城见孙三分,找小帘的下落。”
刀如天没有说什么,与王肃观策马而行,回到了大溪城。
高琼正在城门口等着王肃观,一见王肃观与如夫人回来,忙将其带到了落脚的地方。
孙三分一行人都已经安顿好,等着王肃观的归来。
王肃观心急如焚,连贝蓉蓉和铜儿的事情也顾不得询问,便唤来孙三分等人道:“你们是如何追到这大溪城来的,快与我说说。”
孙三分沉吟道:“我们从盈州一直追到北凉,原来夫人是北凉富贵马场的人。可当我们寻到富贵马场的时候,余家早已彻底败落,马场被一个叫余六的人霸占,所有财产都归到余六的囊中了。”
王肃观暗暗惭愧,他虽与余泪帘做了夫妻,但对余家的事情一无所知,余富贵死后,余家被其他人霸占。
当初,小帘离开自己的时候,他虽想到余泪帘应该是回家去了,但不知道她家在何方,导致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方才在北凉发现她的足迹。
只听得孙三分续道:“余六是富贵马场的管家,在主人余富贵去世之后便由余六霸占了。夫人回去之后,因犯了大忌,未婚先孕,又是在余富贵丧期与人……成了大人你的女人,被余六拉去浸猪笼……”
看到王肃观神色异常,孙三分忙停了下来。
王肃观听得浑身发颤,大汗淋漓,眼角早已湿润了,余泪帘为自己受的苦,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了。
他不着痕迹的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摆了摆手:“继续说吧。”
孙三分续道:“幸亏余富贵为人老实,有一个老婆子不忍心,趁着夜深人静将夫人给放了。夫人虽然一介女流,非但没有被吓倒,反而去县衙状告余六,告他侵吞余家财产。”
“打官司的详细过程,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一个姓黄的老太太帮她的。夫人忍着乡邻的白眼打赢了官司,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可在她打赢官司之后,将余家所有的财产都变卖了,自那以后不知所踪。”
“那你们如何寻到这大溪城来的?”王肃观心跳加快,余泪帘受尽屈辱,怀着自己的孩子为父亲打官司,她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也失去了线索,不过有一次恰好遇到了那个打官司落败的余六,从他身上追问才知道帮夫人打官司的那个姓黄的老太太乃是大盛帝国的人,夫人在变卖了家产之后,便跟着那个姓黄的人来大盛帝国了,所以我们才向大盛帝国寻来。”
“据余六所言,那个姓黄的老太太总是拿着一把馒头,背着一个药篓,形象极为怪异,很好辨认的,我们便顺着这个线索向被追寻,一直追到了这大溪城中,便失去了消息。”
王肃观双眉一挑,与刀如天相对看了一眼,问道:“拿着馒头,背着药篓的老太太……”
刀如天不明所以,眼中一片茫然。
“咱们刚才……被一个老太太撞见……”王肃观忙提醒道。
刀如天又羞又气,面如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家伙还真是无话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说出那种事情,只是她那个时候羞得低下头去,只听到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并没有见到一个老太太。
“我、我没看见她。”刀如天虽然强自镇定,但还是有些失态,可当她想到什么的什么,所有的羞窘都撇开了,抬头看着王肃观道:“你不会是说今天遇到的那个老太太便是带走小帘的黄老太太吧?”
王肃观点头道:“正是她,既然背着药篓,拿着馒头,那就不会错了,看来小帘就在这附近。你快说,你是如何失去线索的?”
孙三分叹了口气,道:“我们找到了那个黄老太太的家,可她家中空无一人,我们在大溪城等了将近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黄老太太再出现过。消息,也就从这儿断了。不过夫人家是贩卖马匹的,我们一致认为那黄老太太出现在夫人身边不会是巧合,只怕与余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也说不定。”
王肃观暗暗点头,孙三分分析的很有道理,看来那个黄老太太应该是天吉牧场的人,小帘早就到了天吉牧场。
“早知如此的话,就应该把辛驰带过来,找他问问天吉牧场有没有一个姓黄的老太太。”王肃观暗暗沉吟,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了,忙道:“武大哥,有劳你去天吉牧场走一遭,我在这儿静候佳音。”
武不折点了点头,一拱手便离开了。
王肃观呆呆的坐着,浑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忽然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贝蓉蓉和铜儿在做什么?”
“贝蓉蓉已经醒来了,她和铜儿被我们分开关押,有高琼和凌霄云亲自看管。”
赵一毛回应道。
王肃观说不出的烦闷,宫欣的离开,余泪帘的消息,彻底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
正在此时,屋外又传来利刃的长鸣之声,而且节奏极快,惶急不已。
“它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王肃观心头一奇,正好心中烦闷,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道:“你们好好的看着贝蓉蓉和铜儿,随身带着火器,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我出去走走。”
刀如天忙站了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
王肃观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明眸如水,深情许许,笑容有些勉强,眼中却闪烁中难以掩饰的担忧。
“小帘的事情,已让我追悔莫及了,从现在起,你不许离开我三尺之内,我走到哪儿,你自然跟到哪儿。”
第三百一十二章 :竟然是她!
“都这个时候了,还贫嘴!”
刀如天白了王肃观一眼,帮王肃观拿回神脊古剑,又用布包好一杆火器,方才与他离开。
二人并马而行,利刃当先带路,方向又变了,利刃竟向北而去。
“会不会是它被大灰狼欺负了,找咱们去打架?”
刀如天看王肃观心情沉重,便想逗一逗他。
王肃观淡淡一笑,翻了翻白眼,道:“老鹰捉狼,亏你想的出。”
刀如天失了面子,不禁嘻嘻而笑:“要是我猜对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了。”王肃观笑道。
“呸,我才不稀罕呢。”刀如天羞赧的道,声音小了很多。
“也就是你才不识货,要是在黑市上拍卖,我这条命怎么着也值几百万两银子吧。”王肃观自恋的道。
“嘿嘿,你就会瞎说,先前跟贝蓉蓉对赌的时候,分明就是你说的,人是无价的,现在又给自己定价。”
“哦,是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