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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肃观仿佛恢复到了在阎罗殿无法无天的时候,傲然一笑,在申叔雄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既有同情他之意,又有让他相信自己之意。
  “凡是挡在我王肃观面前的,就算是天,我也给他捅破了!”
  王肃观的声音虽小,但却流露出一股自信,一股豪迈不羁的霸气。
  申叔雄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只能叹了口气道:“等你待会儿活了下来,我再跟你详细解释着这里面的秘辛吧。”
  正在此时,孙三分牵着一匹高大威猛,神骏非凡的白马进来,正是白龙马。
  随着白龙马被驯服,烈性渐渐变弱,孙三分又常替王肃观牵马,白龙马如今倒让孙三分碰了。
  白龙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又落到地面之上,奔行如飞,简直如腾云驾雾一般,立刻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好马,这、这莫非便是出现在天吉牧场的天马?”
  申叔雄大赞道。
  王肃观的天马一直圈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带出来遛马了,见过白龙马的人也不多,是故申叔雄如此震惊。
  王肃观并没有回话,向孙三分使了个眼色,孙三分会意的点了点头,却未回话。
  上了白龙马,王肃观立刻将如脊椎一般的神脊古剑拔了出来,轻轻一挥道:“林副统领,来吧。”
  风不语心头一跳,睁大了眼睛望着王肃观手中的神脊古剑,一向不多说一个字的他,竟然惊叫一声:“这、这是神脊古剑?”
  王肃观嘿嘿一笑,并未回话,他平日里嫌神脊古剑太沉,一直放在婉怡的卧房中,没有携带过,本来小如南下的时候要让小如带上防身的,可小如很自负的说就算她赤手空拳,也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坚持让王肃观留着,最终,神脊古剑就一直“不见天日”了。
  就算是那次王肃观救梅人知,也未拔出神脊古剑,风不语也不知道神脊古剑竟然在王肃观的手中。
  林胜虽不知神脊古剑是什么东西,料想是一把好剑而已,也未放在心上,心头冷笑道:“就算你有好马好剑又如何,待会儿要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林胜的属下亲兵也给他牵来了一匹神骏威猛的黑马,拿着一杆蛇矛,嘿嘿一声冷笑,纵马而去。
  “有种跟我来吧。”林胜猖狂大笑一声,往演武场中央走去。
  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全都停了下来,为王肃观和林胜让出一条道来。
  王肃观虽然没有打过马战,但他拥有白龙马和神脊古剑,如果再不能打赢,那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贝蓉蓉和同儿随后跑了上来,同儿倒也罢了,不住的向太上老君求救,连贝蓉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同儿,你别念经了,我烦死了。”贝蓉蓉不耐烦的道。
  “那你就继续烦吧,我请我师父师伯的祖师爷保佑大哥呢。”同儿白了贝蓉蓉一眼,继续祈祷。
  贝蓉蓉一窒,不再理会同儿,狠狠的一跺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此时,林胜大吼一声:“王肃观,你小心了。”
  马蹄铮铮,举起长矛,向王肃观戳了上去。
  陡然!
  白龙马嘶鸣一声,如腾云驾雾般奔腾而起,烟尘漫天,神骏无双的白龙马当真如天上神马,降临人间,风驰电掣的冲向了林胜。
  白龙马神威凛然,林胜胯下的骏马仿佛见到鬼一般掉头便逃。
  王肃观二话不说,驾着白龙马冲了上去,转瞬间已赶到了林胜身后。
  总算林胜身手不凡,处变不惊,长矛一掉头,向王肃观的心口准确无误的刺了上来。
  王肃观的反应何等之快,绳子一歪,神脊古剑如惊天长虹,破空而出,只听得一声嗤响,长矛已被神脊古剑削成两截。
  “啊!?”
  林胜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的钢矛竟然如此不堪,被他一剑轻松斩断,这下悔之晚矣。
  正在林胜惊吓过度,举手无措之间,王肃观已赶了上来,一剑刺出,斩向林胜的脑门。
  削铁如泥的神脊古剑若是斩在林胜的脑袋上,那他的脑袋就算是铜浇铁铸,也得被劈成两半。
  林胜,已成必死之局。
  陡然,王肃观却收回剑势,长剑一转,从林胜的耳边划过,林胜的半只耳朵被斩了下来,被马蹄踏出的尘土掩埋。
  演武场中,顿时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之声。
  “王肃观,我要杀了你,来人,给我上!”
  同儿吓得一声惊呼,看了一眼贝蓉蓉,只见贝蓉蓉美目迷离,眼中泛着奇异的光彩,眼波温柔如水,连同儿也看得呆了一呆。
  “你看什么呢?”同儿没好气的道。
  贝蓉蓉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羞红一片,面色如水,偏过头去:“鬼才看他呢。”
  “原来你暗恋我大哥啊!”同儿眨了眨眼睛,忽然惊道。
  第三百九十五章 :第七房夫人
  贝蓉蓉脸上又是一红,娇嗔道:“你瞎说什么呢,鬼才暗恋他。”
  同儿吐了吐舌头,狡黠的笑了笑,偏过头去,可忽然一惊,又向赵一毛等人道:“你们快去帮我大哥,他要被人……”
  同儿的话还未喊完,只见孙三分带着上百人跑了上来。
  眼尖的同儿一眼便发现,那曾经来见过大哥的郝大夫也混在其中,只不过穿着比较普通的棉袄,看起来有些别扭罢了。
  这上百人,气势汹汹,二十人左右拿着火器,也不知道是谁走火,朝天开了一枪,震住了所有人。
  “都干什么,想要杀官造反吗?”孙三分率先冲了上去,一杆火器顶在一位将领的脑门道。
  那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盯着那黝黑的枪管,双眼都成了斗鸡眼。
  林胜已经下了马,被几个属下扶着,左手扶着左耳,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有些发白的脸更显得狰狞无比。
  “王肃观,你敢带人来演武场闹事,信不信我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林胜已经知道不能跟王肃观硬碰,否则唯有被他的火器乱枪射死的下场,便搬出了皇上。
  “你要是不去皇上那儿告我,你就是我生的,呸,我也生不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出来。”王肃观骑在白龙马上,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林胜一愣,他也是又痛又气下糊涂了,王肃观如今深得皇上宠幸,皇上顶多把他责骂一顿,是不会撼动他的地位的。
  “王肃观,我不跟你斗嘴皮子,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如果刚才能够一拥而上将王肃观直接杀掉,大可向皇上禀告,说是演武场上王肃观败亡,可如今王肃观身边有一百来人,更有几十杆火器,如果要杀王肃观,必定死伤惨重,那时候这件事情肯定无法遮掩过去,他会有麻烦的。
  林胜常年混迹官场,对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如今虽然受辱,却也只能忍辱了。
  最关键的是,他痛的浑身无力,早想离开去疗伤了。
  申叔雄也忽然跑了出来,大声道:“来人,快带林副统领下去疗伤。刚才的事情,乃是一场比武而已,大家都散去吧。”
  王肃观暗暗叹了口气,这申叔雄的官当的还真是窝囊啊,也不知道在这北衙禁军当中,还有几个人听他的号令,难不成这申叔雄也是和他一样,今天第一天上任。
  正沉吟之间,林胜已然离开。
  王肃观下了马,来到申叔雄身边,客客气气的道:“申统领,让你为难了。”
  申叔雄苦笑一声,跳开话题道:“王副统领,请随我前来吧。”
  王肃观将马交给孙三分,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孙三分会意的点了点头。
  王肃观又跟同儿道:“跟我来吧,免得你又去闯祸了。”
  同儿很不服气的耸了耸肩玲珑挺翘的琼鼻,嗔道:“谁闯祸了,明明是你闯祸嘛。”
  “好好,是我闯祸了。”王肃观拉起她的小手,又有意无意的去拉贝蓉蓉的小手。
  贝蓉蓉仿佛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大叫道:“你做什么?”
  王肃观讪讪一笑:“习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中却道:“早晚与你的全身接触个遍,拉手算什么。”
  王肃观并没有说,贝蓉蓉等人也跟着王肃观来了。
  来到大帐之中,火盆里炭火正旺,里面温暖如春。
  申叔雄邀请王肃观等人坐好,不由往王肃观身边的众人身上看去,脸色有些为难。
  王肃观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随口笑道:“他们都是我的亲信,有什么但说无妨。”
  申叔雄吸了口气,道:“王副统领,不瞒你说,咱们这次接到的是件苦差事。”
  王肃观一奇,忙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刚刚被调来北衙禁军的?”
  申叔雄颔首道:“不错,上一任禁军统领乃是林胜的兄长,也就是桂王一个小妾的哥哥,皇上前不久刚将他调走,然后让我担任着禁军统领。我上任这几天才发现,原来林胜已经在北衙禁军里面当了十多年副统领了,他一直对手下的弟兄极好,威信很高。而且,自从皇上调走前任统领之后,林胜便开始将一些异己的人想方设法的排挤出去,有一些次官不做,有一些被鼓动起来的士兵殴打致残,有一些还被当场打死。”
  王肃观哦了一声,既然申叔雄跟自己说这番话,想来他是知道皇上派自己前来是为了牵制林胜来的,他自然知无不言。
  可是同治皇帝明明说他不想动桂王,可早就将上一任统领调走了,这摆明了是刺激他嘛,亏老岳父还说的堂而皇之,原来早就将人家给动了。
  不过话说回来,动一个统领,倒没什么,如果连副统领也动了,那事情就不妙了。
  “咱们北衙禁军有几个副统领?”王肃观忽然问道。
  “原来有十个,三圣城九门各有一个副统领负责,不过皇上裁掉了四个,如今只有五个副统领,分别是东南西北四门的统领和一个掌管钱粮的统领。”申叔雄才上任没几天,对北衙禁军的事情倒调查了不少。
  “林胜莫非是掌管钱粮的?”王肃观奇道。
  申叔雄点了点头:“他如今是掌管钱粮的,可是原来,他几乎带过每一路大军,在各路大军里面均深得信赖,而其他四位副统领又是他曾经的副将或僚属,对他言听计从,他这个掌管钱粮的副统领,说句实话,完全做的就是我这个统领能做的事情。而我这个副统领,表面上他们对我恭恭敬敬,其实我要对他们调度,没那么容易。”
  “那我这个副统领是带哪一门大军的?”王肃观苦着脸道。
  “西门。”申叔雄道:“西门的情况最特殊,里面以刚刚招募进来的新兵居多,他们未必会对林胜言听计从,不过常常有新兵和老兵打架闹事,聚众斗殴的情况发生,连前任禁军统领也头疼不已,一直都没办法。”
  王肃观又哦了一声,稍稍沉吟,忽然问道:“其他三位副统领当中,几人的关系如何?”
  申叔雄也是名将,曾打过不少胜仗,一经王肃观提醒,立刻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用反间计先让他们闹翻?”旋即又摇头道:“他们都有过命的交情,只怕要让他们闹翻,不容易。”
  王肃观很不服气的笑道:“闹不翻?”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意识到同儿和贝蓉蓉也在场,便将剩下的话咽下去了,跳开话题道:“既然如此,那再慢慢想办法吧,我先去看看我的士兵。”
  申叔雄叹了口气,唤来了几个亲兵,带着王肃观去看他的负责守卫西城的士兵。
  路上,贝蓉蓉忽然追到王肃观的身边,蹙着秀美问道:“哥哥,你真想留在大合帝国,为那个无论如何都会杀你的皇帝卖命?”
  王肃观满不在乎的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也没见谁如愿以偿过。”话音一转,王肃观又坏坏的笑道:“对了,我赢了,你要帮我做件事情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贝蓉蓉没由来的脸上一红,小声道:“什么事情?”
  同儿忽然从旁边跳了出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扑闪着美目道:“大哥,其实蓉蓉姐刚才跟我说她喜欢你的,就算你让她当你的第七房夫人,她也会很开心的答应的。”
  “啊!?”王肃观又惊又喜,贝蓉蓉的选择,几乎可以左右他的一生,虽然以前对贝蓉蓉有些厌恶,但如今怎么看贝蓉蓉怎么喜欢,她能给自己当老婆,那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