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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肃观奇怪不已,向身边的郝大仁问道:“这人是谁,这么急着跑家里,可是出什么事情?”
  郝大仁皱着眉头道:“他好像是皇后身边的梁公公,为人挺老实的,可别是皇后有什么急事,派人过来。”
  王肃观点了点头,看了郝大仁一眼:“你先回皇宫去吧,你和盖大嘴离开多日,朕怕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变故。”
  郝大仁应了一声,跨上一匹骏马,朝皇宫奔去。
  王肃观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大门口,守门的人本来懒洋洋的,可一看到王肃观,登时吓的怪叫一声,转身便要逃走。
  “鬼呀!”
  王肃观一愣,朝身边的同儿等人问道:“大家都以为朕已经死了?”
  同儿摇了摇头,茫然的道:“那些日子你生死不明,大家都议论纷纷,各种传言都有,而且都心烦意乱的,谁知道他们在传些什么。”
  王肃观点了点头,既然连自己家的护院认为他王大教官兼驸马已经死了,只怕三圣城的人等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同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喊:“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哪知,她这么一喊,看家护院都以为王肃观的鬼混来了,一时府上乱成一团,仆人丫环哭着喊着往内跑去,有的甚至都到连滚带爬的地步了。
  王肃观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照这架势,莫非家中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不成?
  同儿看到大家逃之夭夭,偏偏越喊越起劲,倒似乎是她是个女鬼,追着仆人丫环到处吓人。
  王肃观摇头一叹,这疯丫头实在让人恼恨,这么一搞,正在坐月子的小帘和即将生产的小梅还不惊吓到。
  如今的这座七进七出的庄园与以往大不相同,曾经家中的布局是他们住在七进院落当中,外面全是贺知秋的人严密把守,可现如今守卫明显不及原来那么森严了,而且家中明显又找了不少仆人丫环,来来往往,穿梭在其中,各自忙碌着。
  一直到六进院落的时候,守卫才变得森严起来,林慕儒的火器队正两人一组,在小院中扭打在一起,训练身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没事找事。
  林慕儒发现了王肃观,忽然大叫一声,喜道:“老爷,老爷有影子,还活着,不是鬼。”
  王肃观真有心跑上去将这家伙揍一顿,敢情连他也以为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不成。
  刚要鼓励两句,说他们看家护院辛苦了之类的话,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苏婉怡搀扶着大肚子的梅人知正站在拱门口。
  苏婉怡面色憔悴,瘦了不少,看的王肃观一阵心疼,她怔怔的望着王肃观,一言不发。
  倒是梅人知,按理来说怀孕之后,至少应该发胖,可她看上去竟像是比以往更加憔悴,更加瘦弱了,此刻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脸上却挂着激动的笑容。
  王肃观的眼角不由有些湿润了,他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位老婆,哈哈一笑,跑上前去将两位老婆抱在怀中,可是梅人知已经怀孕八个月左右了,肚子实在是很挺,王肃观抱也抱不结实,真是不爽。
  “两位老婆,你们俩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啊?”
  王肃观故意夸张的说道。
  自从他称朕之后,极少称“我”,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一次,或许太过激动所致吧。
  “相公。”梅人知咬了咬嘴唇,爬到王肃观的胸膛上大哭起来,倒是苏婉怡显得非常镇定,看了王肃观一眼,咬着唇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
  苏婉怡说着,将头偏了过去,分明哭的说不下去了,那心酸的声音,真让王肃观的心搅在了一起,这些日子,家中的一切全靠她一肩扛起,身上的压力,在这一刻本可以彻底释放出来,却还要佯装自己多么坚强。
  看着苏婉怡有些苍白的容颜,王肃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轻将她的柔荑牵了起来:“婉怡,相公回来了,回来了。”
  哪知,婉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倒下去。
  王肃观吓了一跳,一把将婉怡扶住,将她从腿弯抱起,朝后面呼道:“快去将郝大夫叫回来。”说着将苏婉怡抱起,往房中走去。
  将苏婉怡抱到床上放好,王肃观的心中实在是酸涩无比,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其实是婉怡抓着他的手),像是长在一起似的,没有放开。
  王肃观忽然回想起了在凤尾山与苏婉怡相依为命的生活,如果没有那次变故的话,他们可以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绝不会卷入这么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这时,说不定他和婉怡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当初,就算吃咸菜,睡木板床,也觉得是幸福,可如今呢?
  王肃观回头朝花盆看去,阳光灿灿,照耀在窗户上,那金樽当中的种子,真的开放了,在日光之下,金色的花朵如黄金一般璀璨。
  “婉怡,无论我在外面如何折腾,你才是我的停泊的港湾。”王肃观握着婉怡的手,轻轻说道。
  这时,一个王肃观看着有些眼生的丫鬟带着郝大仁走了进来了。王肃观抬头一看,原来小如和蓉蓉也跟了上来,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望着床上的婉怡,却不敢说话,深怕打扰到王肃观。
  郝大仁不由分说走了过来,替苏婉怡诊治起来了。
  赵一毛办事还真是利索,这么快就将郝大仁给请来了。
  可是苏婉怡却始终牢牢的抓着王肃观的手,王肃观也无法松开,只要让她这么抓着了。
  这时,又有一个丫头匆匆跑了进来,道:“老爷,梅夫人让我转告您,皇上病危,她要入宫去探望了。”
  王肃观虽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同治皇帝的事情,可想来也是刚才那个太监跑来传话,去宫中看望同治皇帝的。
  王肃观深深的吸了口气,拜托小如和蓉蓉在屋中好生照顾着苏婉怡,帮助郝大仁准备一应物事,他也从苏婉怡的手中挣脱,来到楼下亲自相送。
  虽然他心中更加爱婉怡,但既然梅人知是他老婆了,他作为相公,也不能厚此薄彼太明显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公子
  王肃观来到楼下,本想跟梅人知解释一下同治皇帝的事情,毕竟郝大仁将同治皇帝彻底软禁,是做了一件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深怕梅人知认为是自己指使的,那可就不妙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梅人知紧紧的抓着王肃观的手,嫣然一笑:“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平安回家,什么都无所谓了。来,听听,咱们的儿子也很开心,刚才还踢我呢。”
  梅人知的脸上绽放着母性的光辉,将王肃观拉到自己的大肚子前。
  王肃观蹲了下来,血脉相连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忽然有些心酸,耳朵贴在梅人知的肚子上听了一下,忽然身子一动,夸张的叫道:“他又踢了一下,这么有劲,肯定是个儿子。”
  梅人知母性的光辉更加浓了,道:“他平常也不调皮的,偏偏今天一直不安静,一定是知道你这个当爹爹的回来了。”顿了一顿,又道:“相公,婉怡姐姐很久没哭没笑了,我们看着都难受,你快去陪她吧,我先进宫去看看我父皇和母后。”
  王肃观也脸色一变,在梅人知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又将她扶起,在她臀部轻轻拍了一下:“去吧,多带点人,保护好自己。”
  梅人知也知道王肃观要在这儿等婉怡回来,也不强拉他去皇宫了,自己带了几个丫环,一帮护卫,浩浩荡荡去皇宫了。
  王肃观又来到婉怡的房间,郝大仁已经诊治完毕,“老爷,夫人没有大碍,请宽心吧。她应该是长期担惊受怕,没吃好,也没睡好,既然老爷回来了,会药到病除的。我这就给夫人开几幅安神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用食补,很快就会康复的。”
  王肃观这才松了口气,在房中陪了婉怡一会儿,看到她憔悴的容颜,心都要碎了,那脸色比当初他见到小帘的时候还要让人心疼。
  过了一会儿,小如亲自端来了粥和药,王肃观将她扶起,小如把粥先给她一股脑的喂完,等药凉了之后,才将药给婉怡喂了。
  王肃观也有些发困了,坐在床边,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的鼻子。
  王肃观还以为是苍蝇蚊子,还没睁开眼睛便拿手去拍。
  “啊,别打,是王顺。”
  同儿的怪叫声在王肃观耳边响起。
  王肃观缓缓睁开眼睛,顿时呆住了。
  同儿正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包的严严实实的婴儿,在他眼前晃悠,而刚才摸他鼻子的,分明是就婴儿的小手。
  王肃观顿时清醒了过来,一屁股坐起,暗骂自己该死,怎么婉怡一生病,连坐月子的小帘和孩子都忘记了。
  他激动的眼角湿润了,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道:“来、来,看让朕抱抱。”
  王肃观刚将王顺抱到怀中,一个年轻妇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神色无比惶急,一看到王肃观和睡着的婉怡,又冷静下来了,先向王肃观行了个礼,然后近乎哀求的道:“同夫人,大公子还没满月,经不起折腾,你这样抱着她瞎跑,可别被风吹到了。”
  王肃观立刻紧张起来了,皱着眉头看了同儿一眼。
  同儿还很不服气的耸了耸鼻子:“你要是不想抱,就把王顺还给我吧。”
  王肃观忽然反应过来,敢情小帘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他小心翼翼的将王顺放到婉怡的床边,关好窗户,将王顺的襁褓打开,揭开尿布一看,果然是个男婴。
  同儿也眨了眨眼睛,在王顺的小弟弟上拨弄了一下,笑道:“大哥,和你一样。”
  后面的那妇人偷着一笑,忙过来道:“老爷,将大公子交给我吧,到喂奶的时间了。”
  王肃观心下恍然,只怕这位妇人便是王顺的奶妈了,刚要将王顺交给她,这熟睡的小家伙竟然睁开了眼睛,那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简直和王肃观一模一样,尤其那高耸的鼻子,更是和王肃观如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王肃观朝小家伙眨了眨眼睛,眉开眼笑的道:“小家伙,第一次见爹吧……”
  哪知王肃观还没说完,小家伙竟然扯开嗓子大哭起来。
  王肃观立刻吓的手足无措起来,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小祖宗别哭了,吵到婉怡可就不好了,可小家伙越哭越厉害,还扭动小身板,似乎很不乐意被王肃观抱。
  王肃观苦着脸忙将小祖宗交到奶妈的怀中,道:“这小祖宗,气死朕了,跟老子哭得这么厉害。”
  奶妈笑了笑,抱着王顺向王肃观行了个礼:“我现在去奶大公子了,等他睡着了,老爷再来看他吧。”
  王肃观牙痒痒的,这小家伙,老爹看他一眼,还要等他睡着之后。
  王肃观来到婉怡的床头,婉怡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也松了口气,在同儿的鼻子上轻轻揪了一下,恼道:“以后不许这么冒失了,别把朕的乖儿子给冻感冒了。”说着拉着同儿出了婉怡的房间,让丫头先进去看着婉怡,等她醒来了立刻通报。
  同儿走了两步,竟然赌气不走了:“大哥,你偏心,我恨死你了,有了王顺就对我发脾气。”
  王肃观一听,笑了笑又走到同儿身边:“好好,大哥的错,你也是一片好心,大哥不该说你的。改天你也帮朕生一窝,到时候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同儿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要生你自己生,我才不呢。”
  “快别生气了,跟大哥去看小帘吧。”王肃观一把将同儿抱起,两人嬉嬉闹闹,来到了小帘的屋外,方才将同儿放下。
  小帘还在坐月子,没有下床,可今天听到王肃观回来之后,竟然穿好衣服下床了。
  王肃观怪叫一声,跑了进去:“傻瓜,不是在坐月子吗,怎么下床了?”
  小帘看到王肃观,眼睛红了,带着哭腔扑到王肃观的怀中:“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王肃观知道这些夫人里面小帘算是最能哭的了,动不动就哭,心中忽然想:“朕的大公子一看到朕就哭,莫非是遗传了小帘?不,那可是朕的儿子,堂堂男子汉,不会哭鼻子的。”
  王肃观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将小帘扶到桌边坐好,握着她的手,一脸关切的道:“朕才离开一会儿,你们一个个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尤其是你,明明生了孩子,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小帘擦拭着泪珠,倒没有回话,忽然抬起头来,朝外面呼道:“快让李妈妈将孩子抱过来,让相公瞧瞧。”
  王肃观摆了摆手:“不必了,朕刚才已经看过了,这大胖小子,一看到他老爹,竟扯开嗓子大哭,搞的朕老没面子了。”
  小帘笑着道:“孩子怕生的,你是第一次见他,自然会哭了。现在倒好,她们一天争着抢着抱孩子,孩子一见到我,也哭,我这个当娘的也没面子了。”
  王肃观哈哈一笑,握着小帘的手道:“原来咱们同病相怜。”顿了一顿,道:“小帘,孩子取名字了吗?”
  小帘摇了摇头:“你是一家之主,我们自然等你回来给孩子取名字了。”
  “贝昭玥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王顺,你觉得如何?”王肃观故意将贝昭玥提出来,其实还是想跟她商量以后有了儿子给贝昭玥过继一个的事情。
  小帘倒没有那么多心机,笑道:“只要相公你觉得好就行了。”
  王肃观本想开口说过继孩子的事情,可总觉得不妥,开不了口,还是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