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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最爱三国小娘 > 第105节
  “……”
  会议陷入沉默,李傕一个个扫去,长叹一声,往日喜形不露于色的黑色四方脸显得更黑,朝廷有安敦、莫问和北方大将麯义,还数不清的谋士,可谓兵强马壮,谋士武将成群,复兴汉室指日可待。
  现在打着天下正义之师的旗号收降了老领导段炜,老对手马腾,老朋友左贤王部,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通通都加入了朝廷的阵营,而他的阵营,已经支离破碎。
  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李傕信鬼神,军中带有数十个方士,天理循环的理论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他如何对待皇上,别人不知,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以他在为难时刻总要请方士进行测算。
  接到信件的时候,他召集方士叩问苍天鬼域,方士的答案是躲进深山自立为王,他突然有些怀疑,躲进深山……就像蛮人番子一样,他可是汉朝辅国大将,曾经控制朝廷长达四年之久的霸主。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
  李傕心烦如乱丝,挥手让人再去喊方士,他要再问问,接下来该如何走。
  “报将军,方士大人在两个时辰前连夜离开南营门,不知所踪!”亲卫带着一个卫兵急匆匆传递回来喊人的消息。
  李傕顿时光火,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还不到时候,全都要飞了。
  “谁放走的,都给我斩了!”李傕心底的大火终于熊熊燃烧。
  “饶…命啊将军,大人们说,奉将军令寻找神物……”卫兵吓的磕头。
  李傕黑着脸,当着妻子面不能乱杀人,挥挥手放了卫兵,心中却是第一次对方士有了怀疑,连方士都知道逃命,可见鬼神不庇佑于他……那么方士肯定是假的!
  会议无果,李傕带着妻儿回到后宫,将写信请求归降朝廷的事一一讲出,他当初写信就是为了试探朝廷的意向,以便调整下一步的计划,然而事情突然变得更加困窘,朝廷不但没有回复他的归降,还将朝廷近期的昭示传给了他一份,这是要干嘛?
  果然要灭他九族吗?
  杨氏听说他自裁谢罪大哭,儿子李式很得体地说了一句,称父亲一旦死了,那么李家就算完了,不如拼死一搏。
  李式有亲情也有理性,让李傕很是欣慰,儿子长大了。
  “劳资受罪,只要你们过的好就行!”李傕看着痛哭的老婆和聪明的儿子,瞬间下了一个决定。
  李傕苍凉一笑回转大帐,喊来李应、李维、李桓,调来亲卫都尉和十三个贴身侍卫,搬出当初从皇宫抢来的珍贵珠宝,即刻出发,分为四处,一处前去段炜请求联合,一处直奔南阳找张绣请求投奔,最重要的一处连夜去朝廷求见董承,让他去朝廷求情能够归顺,一处去安敦大营归顺。
  前三人都是以往的同事,虽然打打杀杀,但终归有一点情分在,如果有任何一个能够帮忙,李傕就有机会保住儿子老小。
  段炜不用说了,他是关中诸将的头领,只要他肯帮忙,联合起来固守关中,朝廷一时半刻拿他没办法。
  张绣现在寄人篱下,而且当初他的父亲张济是被李傕逼走的,如果他能不记前仇收留于他,也是一条活路。
  但这两个希望都很渺茫,二人都恨他入骨,段炜现在投靠了朝廷,正是大展宏图的关口,岂能因此断了前程;张绣自顾不暇,他只有三万人马,自己带领八万人马去投奔,天下人都能想到鹊巢鸠占……
  董承最靠谱,他现在是朝廷的太尉司马,统管天下兵马,跟皇帝还有一丝姻亲,如果他肯向皇帝求情,未必皇帝不会答应,这个想法是他从信件中得来,公孙瓒和袁绍他都能招降,可见皇帝相对于恩怨,他更在意汉室天下。
  有大志者不拘小节。
  他看人向来很准。
  至于向安敦归顺,就是要向朝廷表明一个态度,顺便打听一下安敦的反映,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他别无所盼,四路希望都各自飞身上马各自离去,他等待着结果。
  第二日中午,李恒鼻青脸肿地回来,回来就怒气冲天,扬言要带兵灭了段炜,道:“段炜小儿不同意也就罢了,还侮辱将军,当场杀了两个亲卫,若不是我跑的快,现在已经被绑送大了朝廷军营了!”
  李傕尽量安抚,自家兄弟也不说两家话,让他回去休息。
  紧接着亲卫队长回来,中间打了两个饱嗝,脸色红润地禀报,称没见到安敦,荀彧带他看朝廷大营,吃了吨饭,至于归顺则一句话没有提,荀彧说话滴水不漏,也没说不上报,也没说不报。
  亲卫队长最后喃喃道:“将军,末将在朝廷的军营中,看到将士欢喜溢于言表,精神百倍,斗志昂扬,吃的也好……”其意不言自明,李傕大军断粮,兵士困乏无力,怨气冲天,两军真要交战,胜败立时可分。
  “休得乱我军心!”李傕怒目大喝,将亲卫队长打发了回去。
  连续等待两日,李傕坐立不安,每日早中晚各一次,让亲卫分别到潼关和武关接应去求董承的李应,和去宛城的李维。
  军中乱如一锅粥,将士没有吃的四处抢掠,侄儿带兵抢掠了一通,回来一脸难堪。原本关中地带百里无人烟,现在更是连猫狗老鼠都不好找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将士们吃不消,连城中的居民都跟着遭殃。
  还有十多个百夫长带着手下的士兵逃跑,被李傕抓回来直接砍了,半夜时分城外灯火通明,城中居民都闭门锁户,妻女心惊胆颤抱头痛哭,君不见城外的将士在吃人,长安城内外如同鬼域,阎王就是李傕,小鬼就是李傕的兵将。
  李傕无心阻止,乱世就是如此,总要有人死有人活着。
  第五日,等待已经渺茫,李傕站在中军大帐前面,凝视灰暗的天空,心渐渐冰凉下来时,传令兵突然来报,军队抓来三个朝廷奸细,自称是董承,现在关押在军营拷问真假,问将军是蒸,或是煮!
  “啊!”
  李傕大叫一声,疾步窜出去,转头又跑回来,但见两眼通红,伸手拉住传令兵,怒火攻心:“想死啊,前头带路!”
  第二三四章十日定关中(三)[本章字数:1121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016:41:45.0]
  李傕一边赔笑,一边麻利地解开董承的绳索。
  董承的脸快拧出黑血了,渡过渭水就被一群饿的眼红的士兵给抓了,打了一顿衣服也给扒了,房间里臭气熏天,不过仍然闻见煮熟的肉香,那种刻骨铭心的味道,董承一辈子都忘不了,人肉的味道。
  这是要煮吃了他啊!
  不过震惊之后,董承心中反而镇静下来,李傕已经穷途末路了,哈哈,合该自己露脸啊,这可是平定关中的大功劳……
  抓人的士兵推出去砍了,打人的也砍了,偷偷跑来给李傕传令的士兵升任斥候都尉,直到见董承脸上平缓下来,才敢请董承到中军大帐见礼。
  李傕不敢坐主位,董承坐左边,李傕就敬陪右边。呼喝酒菜,称兄道弟,热情如火,大事之前先套交情,李傕大谈以前的兄弟情谊,至于两人打架却只字不提,随后直接恭维董承在朝廷的丰功伟绩,董承深有感触,酒至半酣赶紧表态。
  “董兄,舍弟李应五日前专门拜访董兄,不知可曾见到?”
  “这个却是不知,我三日前从河东安邑动身,西渡黄河,经夏阳南渡渭水来寻你,不料,哼哼……”
  “董兄大人大量,岂能跟小人一般见识,况且人也杀光宰净了……这么说来,董兄跟舍弟李应根本没有见过面?”
  “当然!……平白无辜派人找我?”
  “董兄这就见外了,我们到底也是同一个战壕出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董兄贵为皇亲重臣,我的境地你也看到了,既然董兄在这个节骨眼来访,不会只是来看我的笑话吧!”李傕慌忙起身亲自为董承把盏,屈身倒酒,恭送到董承手中。
  董承深知两人之间恩怨很深,但却不急于一时,见李傕如此低声下气,心情大爽,哈哈,来日方长嘛!
  ……故而笑了。
  “既然稚然(李傕的字)不想拐弯,我更无需多言,这次来关中,确实有皇上的旨意,不过……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重要的是看你的诚意,如果你有诚心,凭着咱们的关系,绝对帮忙……!”董承看看李傕,李傕一凛。
  此人维系朝廷和李傕两方,身怀朝廷密旨,换句话说,能不能活下来,全由董承决定,想到此处,立刻满脸如菊花盛开:“实不相瞒,稚然早有归顺朝廷的意思,但怕朝廷记恨,所以两难取舍。自向朝廷投降表以来,每日提心吊胆,等了二十日无回应,只得厚着脸皮派舍弟李应求见董兄,希望董兄美言!”
  李傕说的很是诚恳,手底下也诚恳,一招手,两个大箱子搬了上来,人员退去,李傕肉疼滴打开箱子,顿时帐中如日月升空,金银珠宝明光耀眼。
  都是硬通货啊!
  董承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珠宝,拥有珠宝的感觉能够爽到爆,一下子被李傕找到了弱点,对于董承来说,并不是错误。
  谁都知道,这一趟差事要么死,要么赚的盆罐皆满,两个极端同时反映在一个事情上,充分验证一个真理,危险和收益成正比。
  “稚然,关中四年,你搞了不少啊!”贪婪的目光毫不吝啬的盯过去,惊喜。
  “还不是托了董兄的福!”李傕赶紧捧场。
  董承看过,不住搓手,指着两个箱子道:“这是何意啊?”
  稚然
  第二三五章父子情深[本章字数:2415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010:16:35.0]
  李傕雄壮的身躯带着儿子跪在河东安邑的郡治大院门口,十月的冷风寒雨中,显得悲壮而虔诚。刘协并没有收编他一兵一卒,也没有让他自裁,更没有诛灭他的九族,出乎意料地下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命令。
  就地屯田。
  八百里秦川丰饶之地,眼下百里无人烟,而各个城池的驻军达到十五万之巨,算上家属,足够开垦这一片沃野的十分之一,这就是皇帝的打算。
  由李傕亲自选出一万精壮劳力拒收潼关,任务依然是屯田。
  关中诸将、西凉马岱等将领只要愿意在三辅地区屯田,一律可以就地屯田,朝廷的税收是抽取百分之二十的收成,其他的全部归军队所有,可以携带家属,宽松的政策让段炜等关中的将领吃惊,而且同意,各自占领的城池归他们管辖,由朝廷下发任命。
  所有的任务委派董承和荀彧操办,朝廷连一粒粮食都没有送过来,李傕的军士却欣喜地接到救命的粮草,军粮是从安敦、马腾、左贤王部的军营中运出,虽然不至于吃饱,但至少不会让李傕的兵士饿死。
  李傕实在没有想到,皇帝处理的方法是如此简单,如此貌不惊人,然而却如此让士兵欢庆雀跃,他惭愧于四年来的征伐攻杀,让士兵难以享受稳定的生活。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见效的。
  “你是李傕?”白净的老太监问道。
  “公公大人,罪臣李傕携带犬子李式恳请皇上降罪!”李傕脑地扣地棒棒响。
  “很好!”太监很满意,点头而去,李傕磕头谢恩,李式忍不住,“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有罪没罪给个话,砍头不过碗大个疤,不管不问是什么意思!”
  “逆子,劳资再教你一招,如果上位着想要用你,你必须拿出一颗忠心,现在就是我们表达忠心的时候,皇帝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没有杀我们,就是天下的恩赐,这就行了。”李傕训导了儿子,心中想到一句话,曰:心有多大,中原就有多大。
  来来往往的老臣怒目而视,李傕带着儿子冻的嘴唇发青,哆哆嗦嗦忍受了这一切白眼和侮辱,这是他应得的报应,下午,一辆马车嘎吱嘎吱运来一个笼子,笼子很大,足够两个人用。
  李傕二话不说,一头扎进笼子,李式正要钻进去,赶车的御林军冷冷阻止:“皇上说,侮辱皇帝和朝臣的是李傕本人,与其他人无关!”将李式赶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后院内室中,炭火如春,刘协却被伏寿赶了出来,皇后撇着嘴道:“你是皇帝耶,大臣都在朝堂商议军国大事,你却跑来跟我们胡闹,你不嫌浪费时间,我还要办事呢!”伏寿拿出一摞账册,“看看,你的朝廷欠了我将近一百万石的粮食,还有食盐、装备,伏德又强借了一千套马鞍和武器,这都要记在你的账上!”
  “好老婆,就当我呆在这里吧,清净!”刘协还是不走,伸手抱住伏寿,伏寿任他亲了两手,脸上酡红一片,喊来紫鹃,吩咐道:“你快去朝堂,直接找赵温要债!”紫鹃站着没动,手捂着小嘴嗤嗤直笑,刘协飞一般地逃到偏房,进去看到蔡琰正调适琴弦,弹拨两下,然后用笔记下,刘协一看来了兴致,天下第一才女要创作琴曲,这个不能放过,赶紧将嘴唇贴在蔡琰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蔡琰本想起身福一个迎接,却被刘协按在琴座上,偎着脑袋谄笑:“我们一起创作一个高山流水一样的名曲,好不好?”蔡琰嗤的一声笑出来:“伏皇后都不敢收留你,我哪敢留你。臣妾还要看伏皇后脸色,你要是不想我被赶出去,就赶紧走吧,……况且谱曲要静心!”
  聪明如蔡琰,岂会不知皇帝的秉性,不想去朝堂……别人梦想着做皇帝,展示天威,享受掌控天下苍生的感觉,他却一味享乐,这哪像个手握天下兵马的皇帝!
  “报,赵公派奴婢来请示皇上,我们是去东都还是西都?”小太监气喘吁吁,跑了两趟才找到皇帝在蔡琰房中。
  “多大事儿,不就是一个城池嘛,哪个都行,让他们看着办,这么一大群臣子,还搞不定一个都城!”刘协很气愤,蔡琰上前拉住刘协的衣角,委婉劝导:“皇上,都城关系汉室社稷,大臣们不敢拿主意也是应该的,你才是大汉皇帝呢,他们如果能决定,还要你这个皇帝干嘛!”
  “擅越,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哦!”蔡琰最后一句话让刘协无言以对,这些臣子经历了董卓专权,谁还敢擅越啊!
  “听老婆的话,吃得饱睡的香!”刘协狠狠抱住蔡琰玲珑得体的小蛮腰,又索了一个吻,才悻悻来到朝堂,大臣们正分为两派,又说西都长安安全的,有说东都洛阳是天下中心龙脉所在,反正各持一方,见到刘协进来山呼恭迎圣上,刘协摆手,早扫见袁绍和公孙瓒两人躲在臣子中间一言不发,自从来到河东,两人低调到了低声下气的程度,见人礼让三分,朝堂上更是君子用手不动口。
  从一方霸主到阶下臣子,估计滋味不好享受!
  “冀侯、易侯,两位爱卿有何意见?”刘协笑呵呵将二人从群臣中提了出来。
  两人惊恐地对视一眼,慌忙出列回禀,称京都关系汉室传承,需要皇帝亲自定夺。刘协走下大大的胡床大座,来到袁绍和公孙瓒面前,不无感慨。
  “两位爱卿,你们乃是汉室的大功臣,没有两位大仁大义率领北方四州归顺朝廷,朝廷也不会短时间平定北方,孤所以封你们为侯爷,请你们来到河东,就是筹谋天下黎民大事,你们不会不帮孤吧!”
  袁绍和公孙瓒顿时感动,这是皇帝在给他们正名啊,有了皇帝这么说,他们在朝廷中立刻就会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做一个臣子。
  “皇上……”
  刘协挥手拦住二人,回到前面,指了指墙上的地图,非常沉重。
  “各位爱卿,朝廷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危险更大。黄河以南有吕布、曹操、张绣拒地称雄,长江流域有刘璋、刘表、孙策不尊号令,还有数不清的匪乱番邦不断骚扰。我泱泱中华,地域何其广大,难道我们君臣就躲在河东为了一个京都吵吵闹闹,……朝廷的目光要放远一点,我希望,两年之内,我们君臣在长江召开大会!”
  刘协先画一个大饼,充填群臣的野心,然后不慌不忙说出他的本意。
  “孤三出河东,皆用三公辅政,朝廷各项工作运转非常好,一项也没有落下,可见三公对朝廷的贡献。”刘协先猛夸三公的功绩,赵温和赵岐登时躬身哭了,皇帝其实一直在看着他们,“但孤岂能贪图安逸,而放任大汉疆土分裂,而群雄割据?只待明年,孤仍要亲征南方各方霸主,朝廷还要委托你们支撑,继续三公辅政,但杨公坐镇北方四州,赵温和赵岐两位重臣年岁已高,孤不忍见他们如此操劳……所以必须有人帮助他们!”
  朝臣顿时兴奋了,皇帝这是要下方权力了!
  第二三六章东都西都[本章字数:2396最新更新时间:2013-11-1100:09:34.0]
  刘协看向袁绍和公孙瓒,然后瞬间又扫了一遍朝中的大臣:“朝廷现在下设三公,三公之下有九卿,议论朝政有议郎。孤以为这种制度可以稍加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