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检查了剩下的几包,大部分都是新米,有那么十来包是陈米,还恰巧都被堆放到仓库靠里的位置。
易安脸色不好,待蓝语思走了之后,转回头吩咐人叫来看着守仓库的张老四,说到:“狗奴才,是你验的?”
张老四见了身子一软扑通跪下,抖着身子说:“回,回总管大人,是,是小的验的。”
“那这个你如何解释!”易安声音不大,还有些阴柔,却满是威慑力。
“小的,小的一时不察,就没,没发现。”张老四声音镇定了下来,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
“一时不察?那为何陈米偏都堆放到了靠里的一处?”易安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还需安排易轻寒交待的任务,些许小事便都放任手下人去做。他知道这张老四平时喜欢占些小便宜,所以大多时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易轻寒所说的,只要不生外心,贪些钱财是无碍的,但此事却是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易安又讯问了一番,原来是庄子上管事的联合这张老四,充了十几包陈米进来,再高价将新米卖出,所得钱财两人均分。张老四则负责将陈米堆放到一处,如遇府上施粥或者像前次给修缮后园的工作做饭,再用出去。当然,府里主人,张老四是不敢给出这陈米吃的。
贪财是小,若是哪日有心人将有毒的陈米混进来,这人岂不是还会上当。易安狠狠打了张老四一顿板子,发落到庄子上去,连同那管事的,一起一撸到底。
听着易安的汇报,易轻寒想象着蓝语思孜孜不倦地围着百十来包米袋子转悠的情形,哭笑不得。是怎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如此性格。
“易安,好好将养着那老妪,若是能医的话,将她的眼疾耳疾都医好。”那老妪虽然已形同废人,但易轻寒还是寄希望能从中了解些蓝语思的身世。
听完易安的汇报,易轻寒又吩咐易安将紫晴卖回到倚红楼,也算是从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都说最毒妇人心,已近变态或者是心术不正的女人更是种可怕的生物,此乃后话。
杨元及其父已被西厂关起来,几日下来又揪出许多违法乱纪之事,其中就包括将易轻寒逼落崖底之事。应着王取的意思,易轻寒又动身去西厂大狱认人。
易轻寒来到西厂大狱,早已习惯了这种阴森气氛的他,不觉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刑具,一样的嚎叫,他的心似乎早已麻木。
“易百户,请坐。”因是涉案人员身份特殊,王取亲自坐镇审理,看到易轻寒到来后,出言说到。
“王大人客气了,下官定当全力配合。”易轻寒拱手说到,只见杨元浑身是血地跪在屋子正中,一旁是惊慌失措的杨昌河。
“易百户,长话短说。本座在审理杨家一案时,从其手下口中得知,杨元此前曾设陷阱害你落崖。易大人且瞧瞧,当时围攻你的那些人中,是否有这些人。”王取说完便指着另一侧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说。
其实到了此时,不论杨元身上有没有易轻寒这件案子,其他累累罪行都能叫他必死无疑。
“正是,下官记得围攻的人当中,就有这两个人。”易轻寒指着其中两个说。
“很好,杨昌河在镇南城郊圈地扰民、私贿朝臣、私藏械甲,其子杨元逼死娼人、打死良民,证据确凿。”王取恨恨站起来,深有替天行道之感,自觉无有辜负圣恩,吩咐人将杨家父子及其党羽押下之后,极是轻松。
杨昌河倒没说什么,只是盼着那些年送出去的银子此时可以起到作用,一时又想起自己父亲为官多年,想着或许皇上可以念及旧情网开一面。心绪烦乱,也没有精力想其它,杨元倒是狠狠瞪着王取和易轻寒,恨不得食其肉一般。
易轻寒看到杨元的眼神,不以为然,若是怕了这种眼神,自己就不用在东厂了。回头看王取,见其正吩咐着手下人看管好一应人等,这才对自己说:“易百户,难得有机会,晚上喝一杯吧。”王取虽说皇上心腹,又身居高位,但生性喜结交且好学,为人又极是爽快,因为多半时候是没有架子的。
两人一同离了西厂,找了家酒家对坐畅饮,那王取是个急性子,易轻寒听出他的意思是想尽快结案,若不是杨昌河身份特殊,恐怕他便要立地正法了。席间正说笑着,王取家人来报说,王夫人身体不适,王取便立时紧张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开口致歉:“易大人,实在……”
“督主千万莫要客气,家中有事自当速去料理,改日下官再与督主请教一二。”易轻寒很是理解他,家中有个如珠如宝的人在,一点点风吹草动恐怕都会很紧张的。
待王取离开后,易轻寒本欲回府,突然有了心思,便坐下独斟独饮,将剩下的半坛子酒饮尽后,又故意撒了些在身上,这才上马回府。
赵都实在不想再次欺骗她,但自家姐姐是万笃的妻子,虽然不受宠,但姐姐终究是要靠他生活的。还记得小时候,姐姐是自己的保护神,不论闯了什么祸,她都会帮自己顶着。那时候,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母亲又是个药罐子,童年所有的乐趣,都是姐姐带给自己的。
万笃是个穷书生家的庶子,娶一个家资殷实的商户,也算门当户对。谁知那二十年不中的老爹竟然一朝中了进士,其女也得以进宫为婢,机缘巧合竟成了皇帝的宠妃,于是水涨船高,万笃摇身一变也成了高门显户,于是,家姐的出身便显得那么地低贱了。
某次,少年时的赵都随着父亲外出办货,路遇劫匪,父亲为了救自己唯一的儿子,死在了山匪的刀下,死在了赵都的身上。
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赵都,一直找回了家乡,却已是物是人非。娘亲病死,姐姐随着夫婿进了京,家也散了,于是又辗转跟着三教九流找到京城。
万笃很是高兴,看着一身能耐的赵都,突然有了别样心思,这样一个毫无根基没有来历的人来为自己办事,应该无人认得出。于是便迟迟不肯让赵都与夫人见面,许诺其帮自己一个大忙之后,便可与姐姐团聚。
赵都没有办法,上次蓝语思被关一事,自己也多少受了蒙骗,可此番,却是有意为之了。
赵都悄无声息地窜到绕堤园,躲过了几个暗哨,便直奔上房而去。
得了易轻寒小厮的通报,说是他今晚要与王取吃酒,晚饭不在家里用,蓝语思方才吃过晚饭又去了趟库里,数了数那些精英,又接过易安交上来的银票,心里想着回去再与易轻寒商量一下如何置些产业。
蓝语思进了堂屋后便洗漱一番,伺候之后随烟等几个丫鬟便回了西耳室,蓝语思坐在床边又数了一遍银票,这才压到褥子下面。
屋里亮着灯,看着外面不是很真切,但也能影影绰绰看到对面的外书房有灯光。
莫不是易轻寒回来了?可他好久都不去外书房了,蓝语思穿好衣衫开门看去,那灯光又灭了,正要关门时,一双手将自己的嘴捂住了。
还没来得及大叫,赵都便出现在眼前。
“别喊,我不会伤害你。”赵都轻声说,末了见蓝语思似乎没那么听话,又说:“我才晓得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把我也忘了?果然是你,就算过了两年,我也知道是你。”
蓝语思听到这里心下怀疑,难道赵都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
46、第四十六章 倒打一耙
赵都慢慢放下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蓝语思不是没想过呼救,可是赵都既然能冲破层层暗哨来到这里而不被发现,说明其身手了得,不等自己开口就会被再次制服,此其一。再就是赵都若真想伤害自己,方才那一下子便可取了自己性命,此其二。还有就是蓝语思也有些怀疑赵都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于是便跟着他到了一僻静处,还是装作不相信地开口说:“麻烦你下次找个合情合理一点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赵都眼眸流转,如水如柳,有些‘心痛’地说:“不记得以前的事更好,你只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蓝语思看着赵都的眼神,不似作假,一时间竟有些相信了,低了头想想,还是不敢轻易地就相信任何人,于是复又抬头说:“哦?那你与我有何渊源?”
“玉蝉为证,不离不弃,我说过会将我家祖传玉蝉亲手给你,便一定会做到。”赵都当然说不出自己与蓝语思有何渊源,他本就不认识她,若不是听从万笃的吩咐,也不会伺机接近她。赵都从怀里取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玉蝉放到蓝语思手里,温润带凉,一看就不是件普通之物。
蓝语思怔怔看着手里的物件,只听赵都继续说:“我总会找到机会救你出去的,躲开锦衣卫,躲开东厂,再不回京城,一起回到我家老宅,隐姓埋名。”
不等蓝语思说话,赵都便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蓝语思虽贪财,却也不傻,赵都看似可信,却不能轻信。手里的玉蝉更是个麻烦物,再想给回已是不可能,于是匆匆几步走到院子角落里,拔下手里的金钗在墙根处挖了一个坑,埋好玉蝉后又将土盖上,这才心神不宁地回到堂屋净了手。
不远处树影里的赵都看完这一切,飞身回去复命。
蓝语思独自坐着,长久之后方才平复了心情,与其说她谨慎不如说她胆小,她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如果说赵都别有所图,他却并没叫自己做什么,这就说明他并没想利用自己。若说他真的是自己的相识之人,又不能轻易相信,只看他之后所做何事,一直本着警惕之心便好了。
蓝语思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有人拍着院门。珠圆玉润等丫鬟们纷纷出去,随烟则来到上房陪着主母。
不多时便见珠圆回来禀报,说是易总管遣人来报,易轻寒在外与王取饮宴,两人回府途中遇到歹人袭击,竟是身重数刀奄奄一息。蓝语思听了不知是何滋味,心里忽地空落落的,接着胸口闷痛起来,脑袋也嗡嗡作响,一时间慌了手脚,也不顾着什么外男不入内宅的规矩了,忙唤进那小厮,隔着门急急问到:“快说,老爷现在何处?”
“夫人放心,方才匆忙来了一人,像是负责巡街的东厂番役,说是街上混乱,远远挤不进去看不真切。只听到人声嘈杂喊着西厂督主和老爷的名字,后来人就被立时安排在附近的医馆,宫里也派了御医就地医治,待伤势缓转之后便会接回府里。”那人跪着说:“易总管已带着人赶去了,叫我来给夫人报个信。”
“我也去,快收拾收拾,备车。”蓝语思说不出的心情,只觉得没了易轻寒便没了安全,便没了那层天,便会有冰雹砸下来一般。
平时只知道他能护自己周全,此时是真的体会到六神无主的感觉,深怕他出事。
随烟怎样也劝不住,这才找出外出的衣衫给蓝语思换上,匆匆往外走。漆黑的夜里,丫鬟婆子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走在这弯弯绕绕的绕堤园里,难度实在很大。蓝语思心急走得快,在一个拐角处撞上了一个硬硬的物件,立刻便被弹了回来。
蓝语思被一双大手勉强扶住,正要挣脱开去便见一个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何人,何人走路颠三倒四撞了本老爷。”
一身酒气的易轻寒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蓝语思一时分不清状况,只拉着他的手问到:“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看着蓝语思一脸紧张的模样,易轻寒突然很是开心。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半路上遇到易安,便知王取遭了暗算,而与王取府顺路的自己并没有一同回府,所以不曾像大家想的那样,也一并被袭击了。
一场误会,易轻寒转而又去看了王取,将其平安送回府上之后,这才赶回府。按照之前的预谋,还是装醉来亲近她,于是没有脱去身上撒满了酒的衣衫。此时见蓝语思一脸紧张,险些忘记伪装,想到这里忙继续语无伦次地说:“再喝一杯,再喝。”
从后面跟上来的易安连忙与蓝语思解释了一番,这才扶着易轻寒往上房走。惊魂未定的蓝语思一时想回不过神来,只好扶着只叫自己搀扶的易轻寒,走回堂屋。
随烟帮着蓝语思将易轻寒安置在床上,又备了热水巾子之后方才出去。蓝语思累得精疲力尽,还得为其擦拭。
脱去官靴解开外衫,却死活也搬不动他的身子,自然无法脱去中衣。这厮还不老实地手舞足蹈,终于抓到了自己的手腕,一下子便带到醉鬼的胸前。
“别走,跟着我一辈子。”易轻寒眯缝着双眼,似真似假地说着。
“好好,那老爷您先放手,为妻为你擦洗。”蓝语思心跳猛地加快,镇定下来后敷衍着说。
“不放,我要一直抓着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易轻寒还是眯缝着眼睛,笃定地说。
“好好,那先擦拭身子好不好?又脏又臭的满嘴酒气。”蓝语思继续哄骗着‘意识不清醒者’。
“你嫌我又脏又臭?满嘴酒气?”易轻寒断断续续地问。
“怎会呢,为妻不嫌弃老……”易轻寒猛地抬起头,死死封住了蓝语思的小嘴,不待其挣扎便控制住了她的双臂,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蓝语思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攻城略地,只觉醇香的酒气由外及內沁满了全身,就连周遭的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醇香之气,醉得人脸红心跳无力抵抗。
酒气似乎都能醉人,这带着六分霸道七分强势八分压抑九分放纵却又十分柔情的吻,直叫蓝语思醉在里头想拔也拔不出来。
易轻寒借着酒意,大胆地舔舐着、吸吮着蓝语思的甜香之处,竟觉比那日更加的醉人。
蓝语思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忙用手去推这副看似清瘦实则精健的身子,推了几次却无任何效果,被吻得犹如暴风骤雨中的小舟一般,自顾不暇,手上也渐渐没了力气。
小腿儿扑腾了没两下,险些碰到他的下面,却都被他轻巧地躲过。就在蓝语思晕头晕脑浑身无力之际,自己的衣衫突然被扯开了,脱去中衣便直奔亵衣。蓝语思得以收回双臂护在自己胸前,此时才些许回过神来,大喊到:“老爷,老爷,易轻寒,你放开我!”
易轻寒不说话,扯去亵衣便吻住了她胸前的一朵,无奈这朵花体积过大,难以全部入口。蓝语思臊红了脸,死命地去推,想起那夜的春梦,身上一时有力气一时没力气,恍恍惚惚中也不知是无能为力还是小小期盼那日的感觉。
恢复了一点理智,蓝语思带着哭腔呜咽:“你放开我,易轻寒,你!”
易轻寒正在兴头上,哪肯轻易放过她,见蓝语思有些害怕了,于是又像之前那般,吻住了她的唇。轻轻舔舐,慢慢琢磨,一手温柔地抚住她的后脑,一手环过她的腰际,温柔婉转地吻着她,鼻尖相碰,蓝语思竟忍不住有些悸动。
蓝语思想要推开他,无奈易轻寒贴得极紧,方才被吸过的胸前两点痒痒的,浑身更是挣扎得已经没了力气。
易轻寒虽喝了酒,但是力气不减,紧紧抱着吻着蓝语思,慢慢抬起头说:“老爷我,我喜欢你。”
蓝语思又羞又臊,趁他暂时不再动作,忙用手去推,无奈还是没有任何作用。这是个酒鬼,是个不清醒之人,自己又没有力气抵抗。
刚想到这里,易轻寒便用另一只手褪去了自己的亵裤,蓝语思只觉下身一凉,那大手滑上了自己两腿间。
又惊又怕的她立时由哽咽变成了哭泣,易轻寒也停了动作,仍旧紧紧抱着她不放手。蓝语思见他不再动作,心便放下一些,因怕惊了他之后又不管不顾地,于是僵硬着不敢动作,静静躺着。
如此躺了半晌,身上人好像睡着了,蓝语思试着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力气挣脱出来。
“我,喜欢你。”易轻寒又在模模糊糊说着,听不出是否醒了酒。
蓝语思隐隐哭泣,虽然不是厌恶和讨厌,但还是想逃离想摆脱,总觉受了欺负心里委屈,最后还是找机会挣脱出来,躲在床边哽咽。
哭得累了,眼睛也有些肿胀酸痛,竟不自觉地想睡觉。
次日醒来,蓝语思想起昨夜的事,气得一把将易轻寒推醒。
“这?夫人你?”易轻寒看着两人衣冠不整的样子,又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这次是你欺负了我!”蓝语思抱着被子退到一边,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他,从头到脚都难堪羞涩的要命,只想钻进洞里再不出来。
“哦,我记起了。”易轻寒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说到:“你放心,我定会负责,决不让你走。”
“你!”蓝语思抱着被子看着眼前这个不按套路行事的人,生生说不出话来,又羞又气地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这不是她以为的回答。
47、第四十七章 若有所思
“夫人再睡一会儿,为夫需去看望王督主,待会儿再带你同去。”易轻寒仿佛没事人儿一般下了床,勾着嘴角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衫便去寻易安商量事情,留下蓝语思一个人。
蓝语思在被窝里气得重重出气,偏又不敢大发作,摸摸脸颊,竟是热热一片,也不知是生气所致还是羞愧难当。想起昨夜的事情,蓝语思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说实话,她并不讨厌易轻寒,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依赖。但他是个阉人,蓝语思无论如何也不想跟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
蓝语思默默起身穿衣,决定在他醉酒之后再不靠近他,免得又被醉鬼缠着,没有力气又逃不脱。索性他做不了什么,不然的话就是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得逞。
蓝语思的脑子很乱,一会儿觉得还是易轻寒身边最安全,最舒适,一会儿又觉得坚决不能与这不能生养的人过一辈子,最后唏嘘一番,也不知王夫人为何与王取如此恩爱。
两人出了园子来到大门口,易轻寒回身准备牵她的手带上马车,谁知蓝语思却自顾自爬了上去,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一般。
易轻寒也不气,想起昨夜的事,嘴角是一抹抑制不住的笑。两人坐在车厢里,蓝语思也是自顾自看着自己脚下,偶尔看向窗外。
易轻寒几次想找话题,得到的都是简短的不痛不痒的回答,只好作罢。
来到王取府上,易轻寒回身一下子便抱住蓝语思,待其挣扎起来时,人已经被抱下了马车。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王取府上的管家往里走,直来到一处园子,正是王取夫妇所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