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尊上,巫人可是伊森哥的亲外公呢,您一旦吸纳了他所有的修为,他会死的。"安德鲁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人类是一种非常看重伦理亲情的种族,理论上讲他的外公就是您的外公,他的爸爸就是您的爸爸,他的老公就是......您,所以您如果这样做的话他很可能会和您分手呢。"虽然在他心目中大概根本就没和您在一起过。
墨斛咬着芒果想了想(没错他又在吃另一碟贡品了),以他长期浸淫韩剧的经验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纠结了半天艰难地说:"那我就少吸纳点儿吧,不弄死就可以了吧,对吧?"
安德鲁想说恐怕不行,但面对上司那强烈期待认同感的眼神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差、差不多吧。"让魔尊大人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那简直比给他移植一人份的节操还难,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于是,祝您好运吧尊上,但愿伊森哥不会剥了你的狐狸皮做褥子。
"那就这么定了吧。"虽然做出了莫大的牺牲,但墨斛认为还是值得的,舔干净爪子,又认真吩咐安德鲁,"对了,如果外公大人来审讯你,你可不要一下子就把我教给你的话说出来哦,人类是很狡猾的,他们相信只有肉体的惩罚才能让囚犯说实话,所以你一开始要装作对我很忠心的样子......"
"尊、尊上明鉴,属下对您的忠心可不是装的,完全是发自肺腑......"安德鲁惊悚了。
"我知道。"墨斛不耐烦地说,"领会精神好吗?总之你一定要等他惩罚你几下才可以说出来,明白吗?"
"......是。"安德鲁此刻十分后悔在陪上司看韩剧时手贱换台看了几次抗战剧,早知道就该乖乖看广告了好吗!tat
"本尊明白你的忠心的。"墨斛发现手下脸色不大好,前爪按在他头上安慰了一把,"所以也不用太拼命,他稍微逼迫一下你你就可以说了,不用等他上什么大杀招,万一伤了你的魔灵本尊还要替你恢复,很麻烦的,我现在灵力也不宽裕。"
"是,属下明白!"安德鲁感动地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乖。"墨斛摸摸他头,"那你现在可以躺回去了,我也要出去办事了。"
"是,尊上。"安德鲁乖乖躺到青石板上,深呼吸,"您点灯吧。"
"......"墨斛将鼻子凑到定魂灯前看了半天,干咳,"不会巫术,点不了。"
您能靠谱点儿吗亲?安德鲁都要哭了,说了半天您光会吹灯不会点灯,那么多计划有屁用啊!
"哎,这样吧。"墨斛口中念念有词,轻吹一口气,灯里出现了一朵暗红色的小火苗,自言自语:"颜色好像有点不对?"又连着吹了几次调整了一下颜色,"好了这下差不多了吧。"
"这样也行?"安德鲁哭笑不得,您真觉得这种坑爹的障眼法能骗过巫人吗?
"差不多吧。"墨斛无所谓地说,"他要是发现你就说我当时想救你出去,可惜没成功,只是影响了灯焰的颜色而已。"顿时觉得自己英明神武不减当年,这么棒的连环计都想得出来。
安德鲁彻底无语了,只能点头,尊上不愧是尊上,瞎话张嘴就来。
安排好一切,墨斛咬着一块炸糕优哉游哉地走了,安德鲁愁眉苦脸在青石板上躺了一会,发现地上扔着好几个沙其马包装纸,果碟也都少了一块,不得不爬起来收拾垃圾,又将贡品重新排列组合了一下,以中空的方式堆积起来,好让它们看上去和之前阿贵摆的差不多。
说起来阿贵对之前这个身体的主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啊,他躺在青石板想,找魔侣就应该找这样的。
第二天一早,朱烨起床时发现墨墨没在脚下,还当它在南瓜窝里,便也没多想,等洗漱完毕坐到早餐桌前,才发现这货居然不见了!
"没看见?所有人都没看见吗?"朱烨打发阿贵和菲佣出去找猪,结果都没找到,不禁有些急了,"叫唐旺让保安在公馆里到处都找找,这地方太大了,墨墨又完全不熟悉。"
"也许它只是出去玩玩,一会就自己会来了呢。"菲佣安慰他,"您别着急,烨少。"
"不会。"朱烨心情开始有些不好,感觉餐桌上空荡荡的,"它连早饭都没有吃,不会跑出去玩的,你赶快去找唐旺,万一墨墨遇到什么危险就麻烦了,它那么小,就算呼救也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菲佣觉得自家大佬未免有点太杞人忧天,墨墨虽然是只猪,但粘上毛比猴还精呢,怎么可能让自己金贵的小身体遇到危险?不过养了两个多月,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便依言去前院着唐旺。
没想到还没出月洞门就撞上了他。
"烨少,老太爷叫您这两天不要出门,山里似乎混入了什么强大的魔物,外面的灵物都躁动不安,您体质特殊恐怕会遇上麻烦。"
"魔物?什么魔物?"
"今天凌晨听山腰的乡民说,山里出现了一只极凶残的魔物,行动迅速,心狠手辣,家里的鸡都被它拖走了好几只,到处都是血呢。"
"什么?"一听魔物二字朱烨脸色就变了,听说它还吃鸡就更惊悚了----能吃鸡恐怕就能吃猪,墨墨性命难保!
"是真的。"唐旺道,"好多人家已经在把家畜往山下赶了,您千万把您的小猪仔看好。"
"它已经不见了,我正想叫你带人去找呢。"朱烨越想越担心,开着轮椅往外走:"我去外面找找看,墨墨又傻又皮,万一跑出去恐怕会有危险。"
"您千万不能去啊烨少!"唐旺吓死了,立刻抓住了他的轮椅,"我这就带人去找,您身体还没恢复千万不要乱跑,听说那白狐又大又凶,足有两米高呐!"
"......你说什么?"朱烨动作一僵,机械地回头,"白狐?你说那魔物是一只两米高的白狐?"
"对的哦,烨少。"唐旺一脸敬畏地道,"听说它大得不得了,光一对卵蛋就有榴莲大,可吓人呢!"
太夸张了吧?朱烨的面瘫脸更面瘫了,隐隐觉得自己两腿间某个部位隐隐做痛。
而且以后要老子怎么面对榴莲这种无辜的水果?!
24
24、不要逼脸 ...
莲雾山横贯链岛,海拔虽然不像内地山脉那么高,但胜在山势奇峻、植被茂盛,是很多探险者的天堂。
傍晚时分,越野车行驶在盘山道上,朱烨坐在后排,目光沉沉看着天窗外急速后退的浓荫,脸色是从没见过的凝重。
墨墨丢了。
一上午的时间,唐旺发动了几乎所有的人工,把唐公馆从里到外搜了个底朝天,连假山上每一个直径超过十公分的洞穴都没有放过,仍旧没有找到它粉红色的身影。最后还是菲佣珍妮比较心细,在后墙的狗洞边发现了几个泥爪印。
毫无疑问,小猪崽是跑出去了,联想到昨晚忽然出现的白狐,朱烨的心都吊了起来,连为什么原本只出现在他梦境中的白狐会在现实中现形都顾不上考虑了——墨墨那么小,那么蠢,关键还那么肥腻,遇上白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于是他不顾唐旺反对,第一时间亲自带人进了山,四处寻找他不省心的小宠物。
莲雾山丛林极深,午后出门,天黑之前返回山下是不可能的,因此唐旺打电话叫人安排了山里的温泉别院,让朱烨晚上直接歇宿在那儿,第二天再下山回家。莲雾山自古以来就是灵物盘桓之地,一入夜各种山灵草精漫山巡游,虽然它们大多胆小温和,但对人类的气场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天黑以后连当地的山民都不会轻易出门,一般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躲避灵物。
“烨少,天就要黑了,这里离温泉别院还有一个小时车程,再不往过赶恐怕就要错过老太爷吩咐的时间了。”司机恭敬地提醒道,“要不我们明天天亮再出来找吧?”
明天?朱烨的眉头皱了皱,墨墨胆小又怕黑,在野外过一夜吓都吓死了,再说外面还有白狐,想了想道:“再找一刻钟。”
“……是。”司机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只能继续开车沿岔路在树林中逡巡,不过对找猪崽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已经搜遍了方圆几公里的范围,那么小一个猪崽,小短腿能跑到哪里去?这么找都找不到,八成是被野兽吃掉了,再要么就是掉进泥潭树洞之类的地方。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司机在后视镜里偷眼看了看蹙眉焦虑的表少爷,只能在内心叹气。
终究还是没找到墨墨,天黑前朱烨不得不赶到了温泉别院,下午一起出发的其他车辆也先后回来,阿贵、珍妮、唐旺,见了他的面都是一脸沮丧,没带来任何好消息。
“算了,明天再说吧。”朱烨的心情越发沉重,连晚饭也没有吃就去房间休息了。他从小养过不少宠物,乌龟、马、狗……但那些平时都有专人照顾,他只要偶尔过问一下就可以了,只有墨墨算是他一手养起来的,一日三餐,洗澡睡觉都是他亲手操持,虽然养的时间最短,感情却是最深,如今忽然间就这么跑丢了,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奔波了一天,腿又开始隐隐作痛,朱烨没体力洗澡,换了身家居服便坐在廊檐下休息,这个院子和山下唐公馆一样,是改良的中式建筑,因为院子里有个小小的温泉汤池,又融入了一些日式风格,廊檐下延伸出一段实木晾台,坐在上面就能在温泉里泡脚。
珍妮悄悄送了些点心和茶来,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打扰他,放下茶盘就退出去了,朱烨随手捡了一块凤眼糕咬了一口,又惆怅地放下了——没人跟他抢,没人撒泼打滚求投喂,完全食之无味啊
天渐渐黑了,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温泉的雾气弥漫在花木葱茏的小院里,朱烨有些气闷,便扶着拐杖想站起来,手下一滑却歪倒在晾台上,拐杖噗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该死!朱烨一把没抓住,想下水去捞又腿疼,只好黑着脸摸手机,打算打电话叫珍妮来扶自己。
“唬——”一声几不可查的低吟忽然随风飘来,朱烨手一顿,心头一阵狂跳,这声音太熟悉了,自打第一次在幻境中听到,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白狐!
果然,唬声甫落,一个巨大的白影就越过了远处的院墙,像一阵风一般掠过花园里茂密的花树,走近了汤池。
朱烨捏着手机飞快地拨了阿贵的电话,但信号似乎被什么东西屏蔽了,线路完全不通,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再打珍妮和唐旺,也是一样。
“唬唬。”隔着不足四米宽的汤池,白狐碧绿的眼睛幽幽注视着他,巨大的白爪踏在池边的青石板上,丝丝白烟和着水面的蒸汽升腾起来,仿佛给它的身体笼上了一层白烟。
朱烨深呼吸,丢下手机,双手硬撑着木地板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滑了一下又重重跌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这声音提醒了他,虽然手机不通,但他和珍妮阿贵他们所住的院子就隔着一道矮墙,一有点什么大响动,那边马上就能听见!
于是他立刻抓起手机用力砸在了身后的窗户上,玻璃碎裂,发出“哗啦”一阵刺耳的响声。
“唬!”白狐发现了他的意图,修长的身体忽然收紧,肩部微耸,纵身一跃便跨过了汤池,轻轻巧巧落在他身边。朱烨明知自己站不起来,也不再挣扎,双手拄着地板拼命爬了一段,一把抓住了丢在围栏上的外套,来不及掏枪,仅凭手感摸索着握住了枪柄,上膛,一转身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脆响,子弹穿过了白狐的身体,一朵殷红的血花在它纯白的皮毛上倏然绽开,细碎的血滴像玛瑙珠子一般迸了出来,溅了他一脸。
“嗷!”白狐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朱烨被震得脑子一晕,一闭眼再睁开,惊恐地发现它胸口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连原本粘在毛皮上的血珠都变成了透明的小液滴,像落在烙铁上的水珠一样,嗤一声化作白烟散去,不留一丝踪影。
“吼!”白狐龇着雪亮的尖牙,巨大的脑袋低下来伸到了朱烨脸前,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吹在他脸上,充满了愤怒的气息。就在朱烨等着它将自己一口咬死,抑或隔壁的人立刻冲进来用机枪把这货给扫了,身体忽然一轻,眼前一花便轻飘飘落在了白狐背上!
“你干什么!”朱烨厉声喝道,白狐却不理他,双肩一耸,巨大的身体驮着他飞身而起,越过汤池,越过花园的草木,又飞过院墙。身后传来嘈杂的呼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是阿贵带人冲过来救他了,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朱烨伏在白狐柔软的溢着白烟的背上,越跑越远,渐渐将所有人的声音都抛在了身后,冲进了莲雾山雾霭重重的密林当中。
白狐本身就高逾两米,纵身跳跃时几乎与秃杉的树冠一样高,朱烨被它驮着简直如腾云驾雾一般,耳边全是嗖嗖的风声,根本不敢跳下来,只能用双手紧紧抓着它背部的皮毛。所幸白狐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每一次落地和起跳时都刻意放缓了身姿,尽量不让他受到过重的颠簸,甚至连他的伤腿都顾及到了,只要是他大腿挨着的部位,肌肉群一直高度保持着同一个贲张度,不让他的腿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朱烨老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白狐对他那种又要霸占又要讨好的态度,此时此刻,在给它喂过枪子儿以后,居然还能受到如此“优待”,更加让他确定了之前的猜测——这货压根是把自己当某种“所有物”来看的吧?
吐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白狐的身形终于慢了下来,在一片遮天蔽月的杉林中徘徊少顷,前爪一屈,伏低身体示意他下来。
朱烨松开它的毛皮,小心滑下它的背,本想单腿撑住站下的,到底腿伤着,一落地便打了个踉跄扑倒了。白狐低呼一声,像是很懊恼的样子,四爪跪地趴在他身边,前爪轻轻扶住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翻了个面,撑着他的背倚在自己侧腰上,大尾巴轻轻卷过来,像毯子一样盖在他腿上。
朱烨浑身紧绷,僵硬地靠在它身上,一时十分后悔没把黄翡灵芝戴着,就算自己会因此受到妨克,也好过这样让魔物毫无忌惮地摆布。
“呜……”白狐的脖子弯过来,下巴搭在他身边的草地上,碧绿的双眼温柔地看着他,口中发出类似讨好的呜呜声。朱烨被它叫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撑着地面想挪开一点,脚刚一动就被它发现了。
被驮出来的时候朱烨正在泡脚,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因为睡裤一直卷在膝下,露出整个小腿和脚掌。他骨架细瘦,腕骨修长,脚踝浑圆,脚掌薄而窄,暗淡的月光下,脚背的皮肤白皙几近透明,五个脚趾头却微微泛着点粉红。
白狐一见他的脚就斯巴达了,碧眼流露出饥渴的凶光,半龇着牙,连牙床都神经性抽搐起来,口水滴滴答答掉了一地。朱烨被它这模样彻底吓住了,生怕它饿过头一口把自己咬成残废,正要炸毛跳起来跑走,忽听它喉咙里冒出一声虚弱的呻|吟,接着湿漉漉的鼻尖就凑在了他脚背上。
“呜呜——”白狐跟沾了猫薄荷的赖皮猫一样用鼻子蹭他的脚背,流了他一脚的哈喇子。朱烨被它汹涌的口水和猥琐的表情双重夹击恶心的都要崩溃了,挣扎着从地里刨出一块大石头,正要往它头上砸,白狐忽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脚趾头,温热的舌头含着他脚趾肚的软肉舔来舔去,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
让我死吧!朱烨被它恶心的都要吐血了,顾不得腿疼,拼命用空着的那只脚踹它的脸,踹得啪啪响:“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嗷呜——”墨斛被他踹得清醒过来,松开他的脚,虽然明知朱烨根本伤不到自己,但骨子里的惧内基因还是及时发出了不要逼脸的提醒:赶紧跑吧,老婆发火啦!
墨斛刚要爬起来跑走以躲避朱烨的怒火,一动身子又发现对方还靠在自己身上,自己这一跑不要紧,老婆就要摔跟头了,于是壮着胆子很苦逼地继续趴了下来,前爪抱头护住了英俊的狐狸脸,任由对方挥舞着石头雨点般打在自己皮糙肉厚的背上。
脚控真是伤不起……
25
25、第二战 ...
这算什么?调戏?猥亵?
朱烨肺都要气炸了,一边踹一边砸,愣是把比他大十几倍的墨斛揍成了个孙子。但无论他怎么折腾,墨斛的尾巴始终紧紧缠在他身上,牢牢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你想干什么!?”朱烨砸累了,丢下石头又开始拽尾巴,拔下来好几绺狐狸毛,柔细的白毛一经掉落便化作一丝凉凉的雾气,消散在他掌心里。
“呜呜。”墨斛疼得咧了咧嘴,却不放松,反而将尾巴圈紧了一点,从前爪底下偷偷露出半边眼睛看了看他,吸口水,“唬——”
朱烨的手劲在男人里算是比较大的了,但遇上这种逆天的牛皮糖根本不够使,半天只拔秃了墨斛半截尾巴尖儿,无奈停手,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墨斛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说话了,自己表现的越弱智,外公大人就越轻敌,离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也就越近。于是只随意呼呼了几声,照旧紧紧圈着老婆的身体,偷偷嗅着他身上的气味——他今天没洗澡,体味很明显呢,好好闻!
还有他体内孕育的魔灵,一夜不见似乎又长大了不少,看来莲雾山真的很适合养胎呢!
朱烨没来由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跳了两跳,胸腹间蛰伏的寒气仿佛被被激活了一般翻涌了两下,还好很快就沉寂了下去,深呼吸,又是一切如常。无意间一转眼,眼角猛地一跳:白狐右前爪上箍着个猪项圈,铭牌银光闪闪,皮绳打磨光滑,正是一直以来戴在墨墨脖颈上的那个铂金铭牌!
“你抓了墨墨?”朱烨指着猪项圈厉声道,“你把它怎么样了?”
墨斛一愣,才发现自己爪子上套着属于小猪崽的项圈,一时十分的悔恨:太大意了,应该早点把它藏起来的。
“你抓了我的猪?”朱烨再次炸毛了,热血上冲,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爬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把它给吃了?!”
墨斛龇牙咧嘴直吸气,最为敏感的耳朵被老婆揪住,浑身上下都像是窜起了电流,连尾巴都开始抖索,耳朵尖上的红毛越发红了,跟蘸了辣椒酱一般。
“呜呜——”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咩……墨斛苦着脸哼唧着,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就是猪变的,眼神却忽然一变——来了!
“吼!”墨斛一个挺身猛地站了起来,尾巴卷着朱烨腋下将他扶住站好,耳朵背起,肩部耸高,碧绿的双眼迸发出骇人的凶光,炯炯然看着树林中某个方向。
一阵低沉的呢喃声在黑暗中响起,一开始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地却仿佛变成了很多人,此起彼伏如同和声一般,将他们所在的小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外公!”朱烨听出了那个声音,脱口大叫,尾音未落,胸口却猛地一疼,好像被重锤狠狠砸在心口一般,一张嘴便喷出一口血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幸而有墨斛撑着,才没有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