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宛笑着点了下头,说:“三姐姐,你放心吧,我和你可是不会客气的。”
梁希宜拉住了她的手快步追上了白家姐妹们,虽然刚才梁希宛忽然在白若兰面前说要留下,让她略感吃惊并且有些不太舒服,感觉利用了白若兰的单纯,但是他们毕竟是姐妹,在山里的那些年梁希宛不停的给她写信,也算是她在这世上第一个朋友,如果可以她是很乐意帮助她的。
不一会,众人便抵达容阳殿,宫女先去殿内禀告,让他们在殿外等候。白若羽发现她二人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以为是太过紧张,宽慰道:“太后她老人家很好的,不用害怕。”自从上次同梁希宜在西郊一起大醉过以后,白若羽待梁家女孩十分亲切。
太后李氏是豫南侯府三房继室白氏嫡出长女,一次意外偶然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先帝,据说当时两个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一见钟情,从而进宫伴驾,从一名小小的昭仪坐到统领后宫的皇后娘娘,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当然这身后也伴随着豫南侯军权的不断扩大,直至被封为豫南公。
可是李氏子嗣困难,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后在后宫不足畏惧,有人说这或许是先帝当年肯放权给豫南公的原因。但是世事难料,皇后在皇帝晚年暗中扶植,娶了豫南侯侄女小李氏的现任皇帝,并且助其以非长的身份顺利登基。
新皇帝登基最初几年对李家颇为忌惮,对太后娘娘可谓言听计从,但是在渐渐将朝堂稳定之后,便开始企图夺取太后手里的权利,先皇后小李氏的去世是导火索,欧阳氏荣登皇后之位导致夺权之争正式爆发。
这场争夺持续了五年之久,虽然大家表面什么都没有发生,实际上已经是箭弩拔张,血流成河,最后随着豫南侯府邸被流寇洗劫,三房一脉全部死绝画上终点。
皇上为此震怒,接连罢了几任官员,全国发动面对流寇山匪的大规模清理运动,但是不管如何,太后李氏最亲近的一脉断子绝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太后娘娘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来又因为豫南公大房二房争爵位一事,主动要求割除豫南公爵位,震惊朝野上下。
在上一世的后期,梁希宜听李若安私下提及,原来豫南公三房那次流寇洗劫是皇上暗中授意,豫南公大房二房都参与的一场阴谋。归根到底还是觉得太后李氏已老,就算争夺权力赢了不也继续扶植皇帝的亲儿子登基吗?他们不愿意失去圣心,贪图豫南公爵位,于是演出了自相残杀的戏码。
现任皇帝年轻时也是个聪明人,想要拿回权利,励精图治的干出点事业,利用了豫南公家族内部的矛盾,逐渐将太后李氏手中势力瓦解。在这场暗战中,虽然皇帝取得了最终胜利,却捧出了另外一个权利至极的家族,欧阳氏。
皇帝担心欧阳氏成为曾经的豫南李家,于是宠幸镇国公府李氏家的女儿,抬高镇国公府的地位,同时格外看重五皇子,种种信息都在对臣子们授意,他要打压国舅一家了。
但是此时的皇帝年岁已高,作为朝堂上向着未来看的官员们,做事情自然会留有余地。
更何况欧阳家和李家不同,三个嫡亲的外孙都成活下来,谁都可以被扶植登基。所以皇上此次暗中打压欧阳家的力度,并未像当初处理李家那般,一路无阻。
靖远侯更是吸取豫南侯教训,亲自教导家中嫡系男丁,一定要兄弟之间不得相互矛盾,将一切可能的争斗扼杀在萌芽处。真正能够毁掉一个家族的人往往不是敌人,而是至亲至爱之人。
梁希宜尚在思索之中,殿内的宫女已经再次出来,将他们迎入了荣阳殿。
此时殿内除了太后娘娘以外,还有一位打扮的极其素净,看起来温婉端庄的女子,便是当今长公主,先皇后李氏的女儿,黎孜恒。
她是皇后和皇帝感情最好时候的孩子,当时父亲不过是不被先皇宠爱的王爷,家中姬妾亦很少,名字中的恒字,或多或少的代表着当时皇帝的心境,希望他和夫人的感情如此字一般,永恒下去。但是时过境迁,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了原本的模样,更何况是人心。
梁希宜望着眼前的两个人,心底莫名的难过,太后娘娘再风光也不过是一名老者,她嫡亲族人,在她的风光之下,被亲人所害,尸骨无存。上一世她作为镇国公世子妃经常入宫拜见贤妃娘娘,会先抵达荣阳殿拜见太后,可是待的时间都不长。对于皇帝真心疼爱的李氏一族,太后娘娘怕是多看一眼都觉得反感吧,所以她同太后娘娘,长公主并无过深的交往。
太后娘娘热情的拉着白容容说了好些个话,让梁希宜觉得非常惊讶,隐约想起上一世听说过的传言。据说豫南公三房一家并未死绝,有一户忠仆救走了在镇上求学的二少爷,潜逃至边关过活,后来考虑到三房主母是白氏远亲,索性投靠白家。白家偷偷将孩子收下,怕被皇帝发现,担心事情败露斩草除根,就顶替了自个家一户正好生水痘的孩子。
原本这些八卦梁希宜都是当做故事来听的,此时见白容容这个根本不在京城长大的白家女子,同太后还有长公主那般亲近热略,而且还可以嫁入欧阳家做世子妃,不由得联想到一起,莫非白容容就是那个二少爷的后代吗?那么白容容的哥哥,白若兰的父亲呢?白家作为历史渊源颇深的家族,至今屹立不倒,还同众多氏族联姻,可见当家人眼力非凡。真是极少数可以左右逢源,又让人觉得顺理成章的氏族。
“高个子的女孩就是定国公府的三姑娘吧。”太后苍老庄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梁希宜浑身打了个机灵,急忙主动向前一步,恭敬的给她老人家行了大礼。她的动作极其标准,不快不慢,仿佛宫廷里教训嬷嬷般一板一眼,让众人眼前一亮,不由侧目。
“这孩子不错,明明拘谨却显得从容淡定,给人感觉本分诚恳,不像是能够惹是生非的主儿,怕是从头到尾都是孜玉那丫头太过淘气,惹到人家了吧。”长公主黎孜恒的声音很温柔,她刚刚丧夫,身体变得极差,被太后接入宫里,整日里念佛诵经,气质超然自得,仿佛世外之人般清幽。
梁希宜心里紧张极了,长公主说的孜玉应该就是三公主吧。难怪她还纳闷太后娘娘怎么会见她这个小人物,看来果真被三公主扎针了。只是如果用这个梗扎她的话,未免有些弱爆了,因为三公主完全不占理。
白若羽听到此处,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三公主同梁三姑娘的事情确实不怪梁三姑娘,这事儿我还参与了呢,至今觉得有些对不住三姑娘的。”她原本就打算借着这次入宫的机会同梁希宜说清楚,否则心里难安。毕竟当初骗梁希宜去院子的人是她。
梁希宜感动的看了她一眼,很多人都会对别人说道歉,可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何况他们是在皇宫里,在贵人们面前,若是被三公主和皇后的眼线知道了,白若羽必然受埋怨。
“哈哈,这事儿真是奇了,若羽都帮她说话呢。刚刚也有个小子在我这里,千说万说的往自个身上揽责任,为此还同孜玉当场吵了起来,搞的阿雪拽着两个孩子先离开了。”太后调侃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似乎并未生气。
梁希宜微微一怔,猛的想起,当今皇后不是就叫欧阳雪嘛。是说因为她这个小人物,还有人和三公主在皇后面前大吵一架,哦,老天……对方要有多恨她才乐意这么帮倒忙。
黎孜玉是欧阳雪的亲闺女,她可不会像太后娘娘和长公主似的那么客观。
必然认为自家孩子单纯良善,别人都是心机颇深,矫揉造作……
梁希宜忽然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1处的过年场景描述借鉴百度参考。
☆、43训斥
荣阳殿
窗外明亮的日光透过纱窗投放进来,映衬着太后娘娘暗金色长裙是那么的耀眼。
梁希宜听着他们的调侃,猜测到帮她说话的小子应该就是欧阳灿喽。
一个是皇后娘娘最为疼爱的亲闺女,一个是皇后娘娘很是倚重的娘家亲侄孙儿,两个人在太后娘娘和长公主面前,不顾形象的吵了起来,还是因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想想都知道皇后娘娘该是多么的尴尬,多么的恼羞。
难怪连太后都忍不住特意把梁希宜叫过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梁希宜其他言语凛然听不进去了,完全陷入沉思之中,琢磨如何立刻全身而退,回家睡觉。
太后娘娘转过脸,分别问过几个女孩子们在读什么书,平日里都干些什么。
不过半个时辰,太后娘娘就有些困乏起来,长公主见她面露疲倦,象征性的发了些小玩意给姑娘们把玩,同时命宫女伺候太后休息。
梁希宛的表现中规中矩,但是也算在太后和长公主心里留下印象,知道定国公府有个四姑娘外表柔美,举止端庄秀丽。所以梁希宛也算不虚此行,心里十分满足。
贵华殿派宫女来接白容容,传令皇后娘娘也想见见梁家三姑娘。梁希宜嘴角一阵抽缩,该来的果然躲不过。她始终面带笑容,乐呵呵的陪同在白容容身边,随着大家一起前往贵华殿。
白容容这棵大树她一定要攀附得当。
自己的行为举止再小心一些,大不了就是一阵调侃,总不能莫名被皮肉伺候吧。
这里是皇宫,皇后娘娘又是名门贵女,宅斗多年荣升正妻之位,不会像三公主般小孩心性。
梁希宜想到此处,整个人轻松许多,决定谦虚低调的拜见皇后,及时承认自身错误,不给三公主一点还击的理由。若是需要,她肯定会不遗余力的给三公主台阶下的。
脑子坏掉了的人才会在未来皇帝亲娘面前,和人家亲闺女争啥面子和尊严。一路上白若兰叽叽喳喳的讲述宫中趣事,梁希宛听的津津有味,梁希宜不经意的环绕四周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秦家五姑娘秦宁襄。
她曾是五公主的伴读,怕是被五公主母妃德妃娘娘留下用晚饭的。德妃娘娘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贤妃娘娘,但是膝下无子,只有三位公主,虽然备受皇帝宠爱,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秦宁襄看到梁希宜有些惊讶,眼睛忽的瞪得老大似乎很是兴奋的模样,刚要走过来就被身边宫女提醒了什么,面部表情僵硬起来,不过是冲他们点了下头,擦身而过。
梁希宜见她神色不对,小声的问白若兰,道:“秦五也留下啦,怎么觉得她感觉怪怪的。”
白若兰见梁希宜一脸茫然,惊讶的小声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梁希宜一怔,诧异道:“知道什么?”
白若兰愣住,拉着她的袖子慢慢走了下来,同前面的人群留下了两个人的距离,小声道:“秦宁兰姐姐得了重病。”
“病了?”梁希宜着实有几分惊讶,仔细回想这几日,秦家姐妹确实没人给她写信,她忙于帮着大伯母管家,也不曾去打听过什么。但是看白若兰小心翼翼的模样,这病,来的有些蹊跷吧。
“什么病啊。”
白若兰小脸蛋纠结在一起,似乎在思索如何组织词汇,道:“我也不清楚,反正身子不好,据说有些时日了。再加上前阵子匪徒劫持秦二姐姐的事情,不知道被谁嚼舌根,告到了李家老太太那里,如今李夫人和李老太太都逼着李大人同秦家退亲呢。”
“退亲?这三媒六聘都过了,眼看着年后就要嫁过去,为什么要退亲呀,生病了养好就是了。”梁希宜不可理解的望着她,白若兰撇了撇嘴角,低声道:“照我说八成是被人气病的,李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偏说秦家骗了他们,妄图将破了身子的闺女嫁给李家为妇,所以秦宁兰姐姐才病倒的。”
“破了身子?”梁希宜不可置信的用唇语描述了一遍,道:“李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没凭没据的把这种话说出来,又不让宁兰姐姐进门,岂不是要逼死人呀。”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是下人们聊天那听来的,貌似起因是李夫人娘家有个亲戚,是南城的商户王氏,咱们上次诗会初试的院子,正巧是这户商人的施工队伍,负责修葺院子的工事。有人在那间小表哥,救出秦宁兰姐姐的房子里捡到个帕子,原本想同院子里其他物件一起典当出去,后来发现上面居然不干净,就是有血迹啦。”
白若兰的脸颊通红,停顿片刻,继续道:“看院子的人说那房间,自从发生秦宁兰姐姐被劫持的事情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了,而且小表哥救走秦宁兰姐姐的时候,丫鬟们都说她一直是昏迷状态,没有外伤……她的身体状况,大夫当着很多人面前说过没事,后来宁兰姐姐才被秦府接回去。”
梁希宜皱着眉头,默不作声,这真是一个容易让人脑补出各种情节的故事。想她上一世不也是因此才嫁给李若安的吗?至于真的出事假的出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别人眼中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那么便是世人认为的实情。
梁希宜的垂下眼眸,脑海里一根根线交织成网状,笼罩住了她的全部思绪。她一直想不通白若羽干嘛那么愧疚,又让她提醒秦二姑娘小心三公主,现在却似乎有一个原因了。归根到底,把秦二姑娘弄的这么惨的根本结果,就是推迟同李家的婚事,甚至是取消掉这门亲事。莫非三公主针对秦五还有她都是因为秦二吗?那么大胆假设一下,她是为了秦宁兰的夫君,李在熙吗?
三公主真是深藏不露,至少至今她都没看出来她对李在熙是有感情的,那么第一次就同三公主一同出现的欧阳灿,知晓不知晓这件事儿,一直同三公主是闺蜜的白若羽,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儿呢。
梁希宜浑身有些发冷,三公主这一招真的是会要了秦宁兰的命啊。
什么理由不好,事关女子名节,让秦宁兰如何说的清楚呢。就算李在熙知道她是无辜的,其他人暧昧的目光,无聊人的众口铄金之下,李在熙所承受的压力,李家需要面对的流言蜚语,迟早会将秦宁兰彻底击垮,伤的她体无完肤。
不过是争一个男人的事情,三公主至于如此打击无辜的人吗?她目光灼灼的望着白若兰,道:“其实你我都清楚,那一天并未发生什么。”
白若兰点了下头,心里却有些打鼓起来,面露犹疑,她对这些完全不懂,不过是人云亦云,所以负责任的说,她不敢做出任何判断。
秦宁兰被救回来时候衣冠整洁,根本不是被人肆意妄为过的样子。但是他们没人去关注这一点,或者李家已经不需要去在乎了,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解除婚姻的理由,若是秦二当真是被玷污,怕是世人都会认为秦家执意将破败的女儿嫁入李家,本身就是不厚道,太对不起李家了。
白若兰看着满脸纠结的梁希宜,宽慰道:“你也别替宁兰姐姐担忧了,这件事情咱们谁都无能为力。好在李大人坚持婚约,没有听从妇人之见。”
梁希宜不屑的冷笑一声,李大人表面自然会坚持婚约,维持承诺,否则他还有脸做御史吗?
但是他不会阻止李夫人闹,不会埋怨李老太太在外面胡说八道,胡乱给秦宁兰扣大帽子。这样即便秦宁兰进了李家门,日后若是想要休掉她,随时可以拿这事儿作为理由。
梁希宜胸口涌起一股悲凉之情,她到底该不该帮秦宁兰一把呢,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真没想到三公主会想出如此道德败坏,毁人终身的主意,在当今世道之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被糟践了,这让秦宁兰怎么活啊。
梁希宜尚在思索之中,众人已经进了贵华殿,几位姑娘跪下同皇后娘娘见礼。平身后,梁希宜随着一声爽利的叫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肤若凝脂,白净妩媚的笑脸。
皇后娘娘欧阳雪明明已经是四十多岁的高龄,看起来却好像不到三十岁的女子,整个人的气度同长公主并无太大差别。
“你便是定国公府的三姑娘,梁希宜?”鲜红色的薄唇娇艳欲滴,明亮的刺人眼睛。
梁希宜恭敬的低下头,恭敬道:“承皇后娘娘的好眼力,小女子便是梁希宜。”
“哈哈,快走近些让我看看。”梁希宜犹豫了一下,在白容容点头示意下随着宫女上前,笔直的站在了皇后娘娘近身处,一动不动。
“抬起头来。”欧阳雪声音明亮动听,却不容人拒绝,她的指甲上画着粉色凤凰,手指落在了梁希宜的脸蛋上滑了起来,笑着冲白容容道:“仔细一看,倒是个漂亮的可人儿。”
白容容早就听说儿子同三公主,还有梁希宜的闹剧,本能的认为都是三公主捣乱,为梁希宜解围道:“这孩子挺老实的,不如阿玉聪慧调皮。”
欧阳雪娇笑的瞥了她一眼,扬声道:“黎孜玉,你给我出来说话,躲在后面算什么。”
梁希宜微微一怔,她上一世可不曾见到过皇后娘娘如此直爽的一面,因为身处敌对势力的位置,她记忆里的皇后冷漠高傲,扯高气昂,偶尔还会任意妄为,不顾及皇帝脸面。
黎孜玉同欧阳灿都从给后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黎孜玉的眼眶泛红,看起来是刚哭过的样子。欧阳灿则是肃穆的神情,目光在落在梁希宜身上时,难掩一抹炽热。
白容容看在眼里,微微怔住了片刻。她原本以为欧阳灿是和梁希宜,白若兰玩的好,所以才一味袒护梁希宜,是小伙伴们之间的情谊,但是现在看来,儿子这略显成熟的表现有些不对劲呢。
“我倒是以为定国公府三姑娘是多么的三头六臂,竟是可以把你打了,人家打你你不知道打回去吗?更何况还有你自个的亲侄子在,居然都不知道拉拢,还推到敌对方去,你做人未免太失败了。”
三公主鼓着脸颊,赌气道:“欧阳灿本身就对她有好感,自然会向着她了。”
梁希宜顿时头大,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呢!
记忆里上一世的三公主没被养的这么残,婚事也还不错,怎么这一世先是和陈诺曦成为朋友,又使出那般毒计陷害秦二姑娘,如今还要和她在后宫大吵吗。
梁希宜见皇后娘娘脸色更难看了,急忙主动道:“希宜也有责任,事先并不知道对方是三公主,所以才会发生误会,一切都是我太莽撞了。”
“你会不知道吗?”皇后娘娘玩味的打量梁希宜,说:“我还以为你怕别人误会你同我侄孙私下见面,故意扯上孜玉呢。”
梁希宜身子一僵,故作镇定的说:“希宜同欧阳小公子并不熟识,更没见过三公主的样子。”
“呵呵,欧阳灿,你怎么说。”皇后娘娘端着茶杯,冷冷的说。
欧阳灿望了一眼母亲,态度恭敬的说:“都是我的错,同定国公府三姑娘,三公主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