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无奈地伸手握住了他手上的脉门,待我探清他果然没有内力后,便替他解了绑。
解绑后,男宠兴奋地起了身,这时我的脑袋更疼了,我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晋王府中又不是没有下人,他被绑在此处只要大声呼救,必有下人来替他解绑。
他不叫人来解绑,就好像是在此故意等我一般。
他见我伸手揉了揉脑袋,忽然笑问道:“少侠怎么了?”
“没什么,密信呢?”
他不答反问道:“少侠觉得我身上的香可好闻?”
我听后一怔,果然中计了,他身上的香有问题。
我想举起剑,指向他,可这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已不听使唤,剑举到一半,哐当一声便掉到了地上。
他的眼睛笑成了弯,道:“少侠怎么这么好心又好骗?崔灵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惆怅,又有些怀疑人生。
我想就我这才智和警惕性也差不多可以告别偷盗界了,何止偷盗界,基本可以告别整个京城了。
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对不起崔灵,罢了,就当她瞎了眼,看错人了吧。
我就在惆怅与内疚中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地板冰冷,我心灰意更冷。
躺在地上的我尚有一些知觉,我能感觉到我蒙在脸上的面巾被那男宠给揭了去。
面巾被揭去后,男宠惊叹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紧接着我的耳边又传来了推门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还有两人的谈话声。
“这么可爱的侄子,本王都有些舍不得下手了。”
“王爷,那此人到底该如何处置?”
“扔出去,再给崔灵那丫头玩几天。”
侄子?哪来的侄子?
王爷?来的人是晋王?
不对,那自称本王的怎么好像是那位男宠?
难道说……
“王爷,他似乎还没有彻底昏过去。”
“这还用本王教你怎么做?再给他一掌。”
话音一落,刚进门的男子将我的身子扶了起来,随即一掌打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我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作者你出来,为什么文里所有人都在玩朕?
某坑:因为陛下您最好玩呀,~(≧▽≦)/~啦啦啦啦啦啦
剑光一闪
某坑卒x3
☆、皇帝的日记:五杀中
当我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此刻我的脑子仍不算清醒,后脑勺也隐隐有些作痛。
小床边有一扇窗,窗外的阳光投射到了我的脸上,温暖和煦,让人不愿起身。
我就这样偷得一时清闲,懒懒地躺着,打量起这间小屋。
小屋的布置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桌旁摆着两把破破烂烂的椅子,椅子上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屋子角落更是满布着蛛网。
这屋子一看便知久未有人居住了。
正当我躺够了,准备起身出门看看自己在何处时,一位蓝衣劲装女子推门而入,女子扎着一个简单利落的马尾辫,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手中拿着两个用油纸包着的馒头。
这样的装扮让我乍一眼没认出她是崔灵来。
“你醒了?”
言罢,崔灵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将馒头放在了木桌上,又道:“吃吧,就两个馒头,没多的。”
我起身走到了桌旁,问道:“小姐吃过了吗?”
崔灵冷脸不答,我讨了没趣,便默默地低下了头,从油纸里拿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我边吃边评价道:“这馒头蒸得不好,比我们山下镇子上的李记馒头差远了,还不如我蒸的。”
“小姐想吃馒头吗?想吃的话改日我蒸给小姐吃。”
“如果小姐不想吃馒头,我还可以蒸别的,什么窝窝头了、包子了、叶儿粑了,小姐想吃什么,只要我会,便都蒸给小姐吃。”
我乐此不疲地说着,越说我便越觉得自己吃着的不是无味的馒头,而是别的美食佳肴。
身旁的崔灵一句未回,终于在我吃完两个馒头后,她才忍无可忍道:“你的话何以这么多?”
我揉了揉后脑勺,无辜地笑道:“我的话不算多吧。”
“你不仅话多,还爱傻笑。”
我笑道:“笑着过一天总比哭着过一天好,我倒是奇怪小姐你为什么不喜欢笑,一天到晚老是板着一张脸。”
说完后,我觉得不妙,这句话实在有些不分尊卑,不该是一位厨子对自家主人说的话。
果不其然,崔灵听后脸色一变。
我刚想要告罪求饶,下一瞬,她嘴角一扬,竟然笑了起来。
这是我遇见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笑。
坦白说,她笑起来很好看,既像冰封千年的湖面上裂了一条缝,又像万载永夜的天空中添了一颗星。
让人觉得新奇,也让人觉得惊艳。
崔灵笑着道:“你是说像这样笑吗?”
听罢,我还未来得及点头赞同,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又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崔灵冷冷道:“如果哪天你有了利用价值,我在你面前会永远堆着这样的笑。”
看来我又自讨了次没趣。
半响后,我忽然想起昨夜的事,低头愧疚道:“小姐,我的任务失败了,不但没有拿到那封密信,还中了计。”
崔灵似想到了什么,神情不悦,强压怒火,道:“我知道,但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说到底,还是我被那两只老狐狸联起手来给耍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封所谓的密信。”
两只老狐狸?若有一只是晋王,那还有一只是谁?
我发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崔灵的话,不过既然崔灵没有怪我,我心中的愧疚感也减少了几分,好奇道:“小姐,那我们如今又是在何处?”
“京城郊外的竹林深处。”
我奇道:“我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昨夜你被晋王府的人扔到了这间小屋里。”
“那小姐是怎么寻到我的?难道小姐从我离开崔府后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催灵冷哼一声,道:“不错,因为我随时准备杀了你。”
崔灵的话虽狠,但我感觉得到她还没有真正对我起过杀意,所以我又笑道:“可我还活着,谢小姐的不杀之恩。”
崔灵又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身,催促道:“呆够了吗?呆够了就走。”
“去哪儿?”
“回府。”
“哦。”
我应了一声,跟在崔灵身后出了门。
门外是一片竹海。微风过,竹海荡,碧波翻滚,叶零落,此番美景着实看得人心旷神怡。
站在门外的崔灵也停住了脚步,我本以为她也是在看竹海,可当我转头时,却发现她一直在看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小姐为何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就打算这样进城?”
崔灵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傻子。
“这样怎……”
话未说完,我便尴尬地发觉自己仍身着夜行衣。
我尴尬笑道:“我马上脱掉。”
我开始有些慌乱地脱衣服,当我脱到一半时,便惊住了。
我原本穿在夜行衣里的布衣便服变成了另一件从未曾见过的锦衣华服。
在我昏迷时,我里面的衣服竟然被人给换了。
一想到此,我的脸便跟火烧一般红了起来,接着我怀疑地看向了崔灵。
崔灵见我脱到一半便不脱了,还红着脸看她,她便也失了耐性,直接上前,将我身上的夜行衣撕裂开,丢到了地上。
这一下,我身上穿着的白衣华服便彻底现在了崔灵眼前。
崔灵站在咫尺之处,愣愣地看着我,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神。
片刻后她飞快地转过了头,又退了几步,才故作平静道:“我不会做出这种无聊至极的事。”
我奇道:“难道晋王是做的?”
“不……不知,等等,你背后贴着什么东西。“
我配合地转过了身,崔灵从我背后取下了一张字条,她看完后递给了我,道:“自己看。”
我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锦绣坊最新定制款,全京城只有三件,就当是本王给你的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