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有了笑意,道:“就要小一一,听着年轻又可爱。”
“好,小一一,小灵儿家的小一一。”
他听后一愣,接着噗嗤一笑道:“小灵儿?这是你的小名?”
我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想不出别人这样叫你时,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逗他道:“你叫一声试试。”
他甜笑道:“小灵儿,小灵儿,小灵……”
这三个字被他叫出来,简直甜得发腻,我忍无可忍,未等他叫完,便将他的头朝我这边按了过来。随即我强硬地吻上了他的唇,掌控绝对的主导权,不给他留丝毫喘息的余地。
尽兴之后,他的脸已红得滴血,一脸被强要后的委屈模样,而我则愉悦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微笑道:“别人叫我,我是什么反应,你不必知晓。但你日后这样叫我,我便是这个反应。”
建和七年五月初九
今日下午我去侍疾时,皇帝忽然问我想不想见叶非秋。
我自然是说,不想见。
皇帝说我口是心非,接着并下令让我去天牢,他说叶非秋有话想对我说。
我怕和叶非秋这一别成了永别,就不再假意推辞,应允了。
下轿后,我向狱卒们出示了皇帝的令牌。
狱卒们不知我身份,又见我是女人,便以为我是皇帝特派的密探,来此执行隐秘的任务,他们恭敬地行完礼后,便将我领到了叶非秋的牢房前。
一入天牢,一阵阴冷袭面而来,整个天牢弥漫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那是彻骨的寒意交杂着将死之人对死亡的极端恐惧。
寻常世家公子极难忍受此番困地,好在叶非秋常年在清北派修行,我见到他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地上发神。
叶非秋听见钥匙开锁声后,抬起了头,看向了走进牢房的我,问道:“姑娘是?”
我见狱卒们退下后,才摘下了皇帝非要我戴上的白色纱帽,露出了真容。
叶非秋大惊道:“小师叔”
言罢,他连忙跪下道:“罪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无外人在,不必多礼。”
他起了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着我。
我问道:“听闻你有话要对我说,此处无人,讲吧。”
他又沉默了许久道:“我听闻小师叔为了替我求情,惹恼了陛下,我很是心疼。”
“你不必为我心疼,我答应过要护着你,就算是陛下也不得轻易动你。”
叶非秋愣了一瞬后,小声道:“小师叔,那个我其实……想说的是我很是心疼陛下。”
我微笑道:“???”
叶非秋满脸感激,言辞诚恳道:“陛下在猎场上舍命救我,致使自己受了重伤,陛下非但没有怪罪我,还故意将我打入天牢,暗中委以我重任,让我能一展所长。”
我一想到昨日皇帝笑眯眯地对我说他要把叶非秋流放并州,便不禁嘲道:“很好,又是救命之恩,又是知遇之恩,难怪你要心疼他。”
“陛下受了伤,小师叔身为皇后,理应一心放在陛下身上,着实不该在陛下面前提我的事,平白惹陛下生气,甚至因此还牵动了伤口。”
“陛下本就是因我受伤,小师叔又因我伤了陛下的心,让我怎能不心疼陛下?”
我看着叶非秋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时瞧不出他的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忽然想起他对我说过的那句让女人听了极心动的话,便问道:“你那日在沟奇湖畔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叶非秋眼含愧色,道:“那日是我年少不懂事,将情爱看得太重,如今我想通了。”
我冷道:“你想通了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将儿女情长看得比家国大事还重?我不能因情爱之事影响到我对陛下的忠诚,我已向陛下立誓,决意跟着陛下干一番大事业。请小师叔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曾经对我的重望。”
叶非秋双目坚定,话语铿将有力。
这回我看出来了,他的这番话是真话
我见他不过几日的时间便从冷若冰霜的贵公子变为了现下这一脸热血的傻样,痛心疾首道:“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叶非秋我以往在清北派是怎么教你的,居然让你这么轻易就被人洗了脑?”
叶非秋没回我的话,开始面无表情地念着一看就像是某人教他的胡言。
“以前我觉得陛下配不上小师叔,现下看来小师叔若不好好对陛下,那便是小师叔配不上陛下。陛下如今受了伤,小师叔更应该温柔地对陛下,什么事都应该顺着陛下的意思,在陛下面前多笑一笑,偶尔再撒撒娇,虽然小师叔撒起娇来很可怕,但有尝试的意思,说明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只要日后多努力练习,说不准有一日就……”
我终于听不下去,对着叶非秋怒喝了一声:“楚弈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牢房外久久没有动静,叶非秋道:“陛下忙于政事怎会来此地?”
“他若不会来,你的这些胡话是谁教的。”
叶非秋目光躲闪,答不出来。
我冷笑道:“那我问你,既然你的那番话不算数了,那七年之约还算吗?”
叶非秋想了许久道:“算,因为七年之约与情爱无关,是我们定下的君子之约。我会等着小师叔重回巅峰,与我再战。”
这时牢房外响起一道喜怒难辨的声音。
“什么七年之约,朕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情敌什么的,收为智(ji)囊(you)团不就好了吗?
崔灵:滚
☆、皇帝的日记:十七杀上
天牢中,皇后面色不善,语气冰冷,见我进来便毫不留情地讽道:“不用点话激你,你还要在暗中看多久的戏?”
这出戏我确实还未看够,按照我给叶非秋写的词,他应还有几大段要念。方才皇后叫我大名,我都未出来,待我一听见“七年之约”四个字时便按捺不住了。
我问道:“你们二人须得给朕说清楚,这七年之约是怎么一回事?”
叶非秋也不遮掩,直接道:“七年之约是臣和……”
皇后打断道:“这是我和你二人的约定,何须告诉不相干的外人?”
我知这是皇后的气话,但还是忍不住恼道:“什么叫不相干的外人?”
皇后淡淡道:“这是我们清北派师叔侄之间的事,陛下又不是清北派的人,自然是不相干的外人。”
我走到她身旁,也不顾有外人在,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朕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朕都要知道。”
皇后嫌弃地打开了我的手,站远了两步,冷哼道:“正因为陛下是臣妾的夫君,所以陛下才心安理得地把臣妾逗得团团转,还要臣妾对你说谢主隆恩,是吗?”
我有些愧疚道:“昨日朕骗你,也只是想瞧瞧你的反应,看看在你心中,朕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不用看了,没有位置。”
我见在皇后处讨不了好,便转头向叶非秋诉苦道:“你以前还说朕对你的小师叔不好,你好好看看,平日里你的小师叔就是这么欺压朕的。”
叶非秋性子耿直,听后义正辞严道:“小师叔此事确实是你……”
皇后冷笑着打断道:“还有你,叶非秋,我还未同你算你和皇帝狼狈为奸的账。”
叶非秋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甩锅道:“小师叔,我也是君命难违。”
娘的叶非秋,关键时候还是有些靠不住。
我没了法子,只有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拿出皇帝架子,板着脸严肃道:“好了,朕政务繁忙,无心听你们师叔侄叙旧。叶非秋老实告诉朕,你和皇后的七年之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回皇后见我神情严肃,便也未阻拦,让叶非秋讲明了前因后果。
我听后想通了一些地方,略恼道:“难怪皇后前几日非要同朕比试,原来是想让朕当你的陪练。”
“这是陛下的荣幸。”
我不敢把气撒到皇后身上,只能撒到叶非秋身上,冷道:“你也是好大的面子,让朕做你的替身。”
叶非秋继续面无表情地甩锅道:“臣对此事毫不知情。”
这师叔侄俩,一个冷言冷语,一个面无表情,两边都让我撒不了气,我便只能化怒意为动力,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我假装正经道:“于情,你们二人既然定下了七年之约,朕确实不该从中作梗,使你们二人失约。但于礼,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臣子,动起手来定免不了有肢体接触,这一点朕着实不能忍。”
皇后淡淡道:“陛下废话讲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朕想说的是,朕既不想你们失约,但又不想你们二人比试,于是朕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
“叶非秋你就把这七年之约让给朕,让朕来替你和皇后打。”
叶非秋听后皱起了剑眉,愣了许久才惊道:“还有这种操作?”
我威胁道:“朕是天子,朕说有便有,说没有的,就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皇后对上了我的双眼,道:“若臣妾就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说没有呢?”
“那朕……”
皇后危险地眯起了眼道:“嗯?”
我跺脚道:“朕就哭给你看。”
皇后饶有兴致道:“陛下哭,臣妾看着。”
我挤不出眼泪,只得又向叶非秋求助道:“你看你的小师叔又欺压朕。”
叶非秋在我眼色的施压下,念出了未念完的台词。
“陛下虽对你情意深重,但小师叔不应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就不把陛下的龙威放在眼里,小师叔应学着对陛下好一些……”
“叶非秋你再念,我便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皇后顿了片刻,又道:“楚弈你若再敢写这些东西,我就把你的手给砍了。”
我二人一看皇后笑中带杀的模样,都止住了声,委屈地看着她。
片刻后,我正色道:“皇后,这并非是朕无理取闹,既然我二人三月前定下了那个约定,你又不愿毁约,与其一直拖着,倒不如借你们的七年之约,让我们彻底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