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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穿越重生 > 帝后暗杀日记 > 帝后暗杀日记 第86节
  我笑道:“不必了,无须因为朕和皇后来了,就扰了岳父大人的雅兴。今日朕本也无事,索性就陪着皇后在崔府里候着岳父大人,也好让皇后和你们娘家人多叙一会儿旧。”
  崔秀连忙称是,随后将我们迎进了大堂,一路上的家丁侍女早被崔秀打好过招呼,一瞧见我们进来后,就整齐地跪了一地。这一跪,顿时让我觉得自己回到了宫里,先前的紧张感也一溜烟似的不见了。
  坐了一会儿后,进来了一位模样温婉的妇人,身着绫罗锦衣,瞧上去不到四十,眉眼很像一个人,我未想多久,便想出她像谁了,原来是像太后。
  这一来,我也猜出了眼前的这位妇人是何人。
  妇人行完礼后,皇后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笑,喜道:“夏姨娘。”
  这位妇人果然就是传闻中崔懿最宠爱的夏姨太。
  夏姨太是大理寺卿夏京的庶出妹妹,太后的亲姑姑,也是如今这崔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我的正牌岳母去得太早,听闻自夏姨娘进府后,皇后便交给了她带。所以眼前这位合该算是我半个岳母,也难怪皇后见了她表现得如此亲密。
  为了今夜回宫后能好过些,我还是要在这半个岳母前挣挣表现,我刚打定主意,还未来得及表现一番,皇后便向我请旨离开,说要和她的夏姨娘说些闺房话。
  我除了说准外,还能说什么?
  皇后离开后,我一边看着椅子上安分的景真和不安分的景善,一边打起精神极为客气地和崔秀聊了起来。
  崔秀人如其名,生得很秀气,才学很平平,说话很无趣,胆子又小,动不动就觉自己说错了说,想要跪下来请罪。在同他的谈话间,我屡次怀疑他是否真是崔懿的儿子,怎么除了容貌外,别的都没继承下来。
  也不知崔懿剩下的几个儿子是否也是这副模样,想到此,我便好奇道:“怎么不见你的几个弟弟?”
  崔秀道:“二弟他同友人出游了,另外几个弟弟,都未及冠,不懂规矩,微臣怕他们在御前失仪,便让他们老实地在屋内温书。”
  我想到了坊间的传闻,又笑道:“说起来,朕倒有些想见见你的四弟。朕听闻崔家的四公子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崔秀笑道:“四弟他确实天资聪颖,今年不过十五,论文论武都远胜过我们这几个当哥哥的。”
  “他如今可也在房内温书?”
  “是。”
  “听你这么说,朕倒更有些想见……”
  我话未说完,便见景真走了过来。
  原来景善年纪小,有午休的习惯,坐了片刻后,他便撑不住了,眼皮不住地往下搭。景真见幼弟已然睡了过去,便不得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上前,对我和崔秀极有礼貌道:“父皇,善儿睡着了。不知舅舅这里可有客房,能让善儿小睡一会儿,我怕善儿在这睡会着凉。”
  崔秀小声叹道:“大皇子殿下小小年纪这般明理懂事,微臣的四弟可比不了。”
  我听后觉得有面子极了,大笑道:“是你的姐姐教得好。”
  说完我起身,朝景善那边走了过去,景善的眼皮已经搭上了。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景真在旁还不忘小声提醒道:“父皇轻些,别惊醒了他。”
  我看了眼怀里抱着的儿子,又看了眼正抬头望着我的儿子,只觉人生如此,似也无所求了。
  我动作虽轻,但还是惊醒了景善,景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奶声问道:“父皇要带我去哪儿?”
  “父皇带你去床上睡觉。”
  言罢,我转头对崔秀道:“带路。”
  崔秀一听后,便将我们引到了客房。见景善安然入睡后,我们几人才安心地出了客房。
  出来后,我问景真:“弟弟睡了,你睡吗?”
  景真摇头道:“儿臣想多在父皇身边待一会儿。”
  我不禁又揉了一把他的头,道:“朕也想同你多待一会儿。”
  我抬首后,见崔秀看我父子二人看得眼含羡色,便打趣问道:“怎么你也想要个儿子了?”
  崔秀仍不大敢直视我,垂首道:“不瞒陛下,贱内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我听后笑道:“哦?那朕岂不是要当姑父了?”
  景真欣喜地拉了拉我的衣角,道:“父皇,那儿臣是不是也能当表哥了?”
  崔秀道:“有陛下这个姑父和大皇子殿下这个表哥,是那孩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道:“朕倒觉得他有岳父那样的爷爷,才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崔秀又惶恐万分道:“陛下言重了。”
  大堂太闷,我便也不打算再过去,就和景真崔秀在客房外的院子里坐了下来,如此一来,也不怕景善醒来后见不着我和景真会哭。
  我和崔秀该聊的话聊得差不多后,崔秀这个快要当爹的人对景真倒生出了兴趣。纵使他胆子小,坐久了,话还是变多了起来,抓着景真问了不少关于幼童的问题。景真对答如流,弄得我找不到话说,只能在旁边默默地喝茶。
  茶喝多了,尿意自然就来了,我向崔秀道明后,崔秀赶忙起身要带我去净房,我让他坐下,在这陪着景真。他又欲让仆人带我去,我仍旧拒绝,还命他不得暗中派人跟着。
  胆子小的人,小心思也少,崔秀极其听话,向我讲明了最近的净房所在后,便恭恭敬敬送走了我,也不敢让任何人在我身后远远地跟着。
  我本就想独自一人逛逛这崔府,瞧瞧能不能发现些不该让皇帝发现的事,如今得到了这个机会,便也没按崔秀说的线路走,而是故意绕了路。
  绕了几步后,我便渐渐地忘了崔秀说的路线,心里头不禁生出了担忧。
  可我转念一想,崔府大是大,可同皇宫相比,那便不值一提了。
  我想自己在皇宫这样的大迷宫里生活了七年多,区区崔将军府何足挂齿?我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怎会真在阴沟里翻船,在这崔府里迷路?
  然后我就迷路了。
  崔府的妾多,公子也不少,可家丁侍女似乎难寻,一路走来,没见到半个人影,想寻个问路的人都寻不到,正当我打算飞到屋顶上找路时,前方终于现了个人影。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影一个左拐就不见了,我觉事有蹊跷,加快了脚步,想追过去。
  可走到一半,我却放慢了步子,只因我发觉路过的一间房的门正敞开着。我好奇地瞧了一眼,这一眼之后,便让我不得不走了进去。
  因为房内的地板上似乎正躺着一个人,我虽看不见那人的整个身子,却看见了一双脚。
  此房是女子的闺房,一进房后,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我立马屏住了气,以手掩住了鼻子,确认这只是普通的香料所燃产生的香气后,才敢呼气。
  方才也不是我的错觉,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十七八的样子,发髻松垮,绸衣凌乱,露出了多处白肉,就连酥胸都现了一半出来。
  女子面色苍白,美目静合,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却有一处被利物所刺后留下的血痕。
  大惊过后,我平静了下来,虽知救人应是无望,但还是俯下了身子,盼着她尚有一口气在。我的手探到了她的鼻边,片刻后,得到了答案。
  她已经没气了。
  随即我的目光顺着她脖子处的血痕到了地板上,接着我摸了摸地板上的血迹,血液未干,可见凶手刚行凶逃走。
  我的头略一偏转,便又发现血迹旁不远处有一支金钗。
  我拿起了金钗,同女子的致命伤口比照了一番,便推测出这金钗应就是杀人凶器,可金钗上没有任何血迹,大约是被凶手擦去了。
  结合种种来看,这不仅是一起凶杀案,恐怕还是一起罪大恶极的奸杀案。
  一时的震怒让我忽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按照评书里的老套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若不及时喊人,手里头还拿着凶器,很容易就被第二个发现尸体的人当做凶手。
  如果是在七年前,像我这种屁民一旦在凶案现场被抓住,估计连一句冤枉都喊不出来,就会被押往官府。官员们为图省事,更怕真查下去万一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定会对我这种无足轻重的草民施以重刑,屈打成招,致使我含冤而亡。
  当我想通此节后,赶忙准备把金钗放下,喊人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瞬,评书里最老套的那个桥段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来者是一位衣着普通的年轻侍女,她的小脸已被吓得发白,双目圆睁,正盯着我、我手中的金钗以及我身旁的尸体。
  她紧闭着的小嘴终于忍不住张开,惊叫了一声后,颤抖着说出了听书人意料之中的三个字。
  “杀……杀人了。”
  若这真是评书,说书先生到了这时,决计会一拍案,说出听书人最不愿听见的十二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喵喵喵qaq
  祝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吃月饼长不胖,啦啦啦啦啦
  ☆、皇后的日记:二十四杀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四
  府上的姨娘们得知我和皇帝回了府上,皇帝那边我不知是何光景,我这边到了夏姨娘的房后,来了许多位姨娘在房门外侯着,说是想要向我请安。
  我知晓她们的心思,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只是简简单单地请一个安,请完安后,该有所提的必会有所提,该有所求的必会有所求。
  夏姨娘知晓她们的心思,也知晓我的心思,便替我将那些人通通挡了回去。
  我和夏姨娘先是各自问了问对方的近况,夏姨娘说三个月前爹又纳了一名妾进府,是百渡楼里的清倌人,今年不过十七。
  我听后没说什么,我知道老牛吃嫩草是每个男人的通病,就算是爹亦不能免俗。
  正如我也不知他是否也能免俗。
  说着说着,夏姨娘又说到了她有一位侄女,心心念念想嫁给叶非秋,她瞧着她那侄女才貌家世都不差,和叶非秋站一块儿也很是相称,便问我能不能做个媒,牵个线,亦或者给皇帝吹吹枕边风,让他直接赐个婚。
  我听后微笑道:“本宫听闻前段日子,九公主向陛下请求赐婚,陛下都没答应,说是要看叶非秋的意思,不能凑对怨侣出来。陛下的意思是如此,本宫也更改不得。”
  “臣妇明白了。”
  夏姨娘的面上无一丝失望之色,语气很是平静。
  我又道:“既然是你的侄女,那便也是太后的妹妹,此事为何不让太后出面?太后她至少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陛下想必会卖她些薄面。”
  夏姨娘温柔道:“娘娘也知道太后只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后宫中的女人所能倚仗的就是帝王的恩宠,若没了帝王的恩宠,那她便什么都不是,哪怕她有太后的尊位。”
  夏姨娘说话的模样极温柔,可她说出的却都是实话,而实话往往是最残酷的。
  没有恩宠的女人,连被人求的资格都没有,在娘家人眼中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自上回贤妃一事后,皇帝虽没有大惩太后,可对她的态度终究还是冷淡了许多。皇帝如今已大权在握,若他真想让太后在人世上消失,不知有多少法子,事后手上还不会沾染上一滴鲜血。
  想到此,我心中生出了莫名的寒意。
  夏姨娘道:“可娘娘不一样,就凭今日陛下能陪娘娘微服回娘家,这恩宠就是独一份的。”
  我笑着摇头道:“可又有谁知这恩宠能留多久呢?”
  夏姨娘忽然问了一个听上去很古怪的问题。
  “那娘娘可愿要这份恩宠?”